伏龍緩緩轉動着左手拇指上的玉環,眼神落在理察身上,“我們來之前被老傢伙叫去叮囑一番,讓大家小心。”
他忽然住嘴,伏虎毫無間隔接話過去,“老傢伙沒有查到序列師的根底,近期除戎山依舊平和外,戎山周邊頻頻引發侵蝕之力波動,中部地區各個組織都在分派人員進行調查。”
伏龍道,“所以說,戎山集會有詭異。”
伏虎道,“正所謂,山雨欲來風滿樓。”
兩人一前一後突然住口,整個會客室陡然陷入到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剩下幾人都知道伏龍伏虎口中的老傢伙,那是兩人的老師齊隕,也是隱修會高層之一,素來以大局觀和眼界聞名。
既然齊隕齊先生這麼說了,那麼就一定有問題,雖然現在還不清楚問題會出在哪個時間哪個方面。
理察點燃一根菸,深深吸了一口,“既然如此,爲什麼齊先生不向會中建議,向戎山派出更多的高手進駐?”
伏龍:“不是不想。”
伏虎:“而是不能。”
伏龍:“其他組織。”
伏虎:“也是如此。”
秦裳皺眉問道,“不能的原因呢?”
伏龍道,“侵蝕波動。”
伏虎道,“軍派異動。”
理察抽完最後一口煙,“行了,大致弄明白現在的形勢,我們需要商量下一步的計劃,關於序列師,以及這次聚會背後隱藏的秘密。”
忽然間,理察的手機響了起來,他做了個收聲的手勢,按下接聽鍵。
一分鐘後,理察掛掉電話,面色沉凝看了其他人一眼,“剛剛接到消息,戎山市出現侵蝕投影,連接空間未知,投影具體位置在……”
他再看一眼手機,“投影點在戎山市某所中學之內。”
秦裳問道:“既然發現了新的侵蝕投影,那我們現在就過去探查一番?”
理察搖了搖頭,“不着急,戎山除了我們,還有金色圓環、傳說之塔和其他獨行侵蝕者,情況複雜。”
“而且他們不像我們隱修會,有會長這位大師定期給大家祛除侵蝕對精神的影響,這些人情緒容易斷檔失控,我們情況不明就冒然突進很容易引起不必要的衝突。”
伏龍伏虎對視一眼,忽然異口同聲道,“最好能提前找到序列師的蹤跡。”
與此同時,還有其他侵蝕者組織在召開緊急會議商量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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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着一身帶着兜帽的衛衣,又戴了只大口罩,將面孔牢牢遮住,來到學校圍牆外的大路上。
捏住手指,他面色凝重看向圍牆內的老辦公樓,手指紅斑的灼燒感一刻都沒有停止,而且距離越近,便愈發劇烈。
忽然間,兩個在眼角余光中一閃而過的身影引起顧判的注意。
兩個人身着黑色緊身衣,背上綁負着不知是刀還是長劍的兵器,動作異常靈巧敏捷,只一個閃身便脫離他的視線範圍。
他思索一下,轉身朝着相反的方向離開,迅速遠離老辦公樓輻射範圍。
“剛纔路上那個人,需不需要過去處理掉?”
學校圍牆內,一個穿着黑色緊身衣的男子在老辦公樓牆邊停住腳步,看了眼同伴。
“算了,一個傻乎乎夜跑的蠢貨,不值得我們浪費時間。”
“我感覺剛纔他看到了我們。”他再開口時幾乎是在咬牙切齒,眼睛內佈滿血絲,呼吸呼呼粗重起來。
“怎麼這個時候暴躁起來了?”
同伴男子一臉不爽的表情,猶豫片刻後還是擺擺手,“那你就去一趟好了,注意動作乾淨點,不要留下什麼痕跡。”
黑衣男舔舔嘴脣,笑容猙獰,“知道了,等我一下,五分鐘就回來。”
他沿着學校圍牆外的公路快步前行,直到眼前一花,多出來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色緊身衣內的男子。
“去死!”
黑衣男子臉上掛着扭曲的恐怖笑容,沒有半句廢話,見面便揮手放出一團黑霧籠罩過去。
黑霧從掌心發出,迅速擴大,眨眼間已經籃球大小。
嘭!
黑霧還未形成規模,便被一隻拳頭硬生生擊碎打散,拳鋒毫無阻礙繼續向前,直直擊穿柔軟的人體。
“你......”
黑衣人眼神黯淡,神智回覆清明,不敢相信般低下頭,看着胸前正中突兀多出來的手臂,臉上全部都是驚恐茫然。
“這不怪我,我只是在正常走路,你非要不長眼睛自己撞到我拳頭上來,而且,你實在是太脆弱了。”
他眉頭緊緊皺起,同樣不太相信一拳擊出如此輕鬆穿透阻礙,等回過神來已經將黑衣人捅了個對穿。
“你!你竟然殺了黑鴉!?”
十幾米外,另一個黑衣男子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現實。
黑鴉衝上去了。
黑鴉釋放出最拿手的招式。
黑鴉死了。
胸口一個大洞,整個人就像是條鹹魚,被風乾掛在那裡。
逃!
敵人太過恐怖,絕對不能力敵!
只有逃!
黑衣男子連句場面話都不敢放,直接扭頭就跑。
但他才逃出十幾米,便感覺身後一股風壓呼嘯而來,衣服都猛然變形。
“真可悲啊,連逃都逃不掉!”
黑衣男心中滿是絕望,自知生還無望,轉身雙手揮出,指甲變長烏黑,擺出一副拼命的架勢。
“咦?”
他忽然聽到一聲詫異的低呼,旋即風壓消散,後腦嘭地捱了重重一擊,頃刻間昏迷過去。
“咳咳!”
“頭還是有些痛。”
“我是誰,我在哪兒,我要幹什麼?”
一連串的疑問涌上心頭,他在黑暗迷茫中思索良久,終於發出一聲恍然大悟般的呻/吟。
“我是毒蟾,我在學校,我要和黑鴉去探索那棟疑似出現侵蝕投影的老辦公樓。”
“不對!”
毒蟾突然驚醒過來,額頭上剎那間滲出密密麻麻一層冷汗。
“我親眼看到黑鴉被人一拳打死,然後那人又追了上來......”
他睜開眼睛,赫然發現自己正躺在冰冷潮溼的地板上,周圍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清楚。
“這裡......這裡是什麼地方?”
毒蟾掙扎着起身,開始摸索出去的通道。
現在身處的地方實在是太過詭異滲人,還是抓緊時間離開爲妙。
“如果我是你,在情況未明之前,不會冒然做出決定。”
一道平靜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啪嗒!
一盞昏黃的掛燈亮起,將黑暗驅散。
這是一間佔地面積至少百平以上的房間,沒有窗戶,四周都是牆壁,只有在遠端的地方有一道看起來就厚重結實的金屬門。
毒蟾回頭,一眼便看見那個讓他渾身顫抖的身影,正站在金屬門邊,好整以暇地注視着他。
扶一下貓臉面具,他在距離毒蟾十步左右停住,“你想跑嗎,我建議你還是收起這種不好的想法,因爲你肯定會後悔。”
毒蟾眼神一顫,嘗試着驅動侵蝕之力,但剛一動作卻猛地停下,顫抖着倒在地上不停呻/吟,明顯痛苦難過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