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學們殷切的目光中,在武道館實在待不下去的趙令只得偷偷溜走,日常逃課了。
他沒和陳慧穎打招呼,像陳慧穎這種乖孩子肯定不會跟他一起逃學,說不定還會向老師檢舉,所以趙令便獨自一人回家了。
而在同一時間的趙令家隔壁,陳慧穎家中,張琴獨自在家,一邊收拾家務一邊嘴裡還在嘟嘟囔囔着什麼。
“趙令這個小兔崽子,嘴巴一點都不饒人,真是氣死老孃了。”
“還有慧穎這個胳膊肘往外拐的死孩子,女大不中留,以後不能再讓她和趙令多接觸,一準被帶壞。”
她可不想自家閨女被趙令給拐走。
收拾完家務,張琴看了眼時間尚早,陳慧穎還沒放學,也就不着急做飯,氣呼呼地坐在自己的梳妝檯前,對着鏡子打理自己的儀容。
鏡中的張琴眼角有魚尾紋的痕跡,皮膚也有些暗黃鬆弛,不過仍然能依稀看出年輕時的模樣應該還不錯。
“哎,老孃年輕那會兒也算天生麗質,怎麼就嫁給慧穎她爸這個不爭氣的傢伙了呢,還沒讓老孃享福人就早早走了,留下我一個人拉扯孩子。”
“不過好在慧穎長相隨我,生得高挑,學習成績又好,說不定以後可以嫁個好人家,讓我也享享福,要是我也能住進內城區該多好。”
張琴與鏡子裡的自己對視着,神情無不向往地想着,一時間居然癡了。
她沒有察覺到,在她走神的時候,普通的梳妝鏡裡出現一圈波紋般的漣漪,像是連接某個異域空間的通道,但眨眼間就恢復原狀,恢復原本的鏡面。
好一會兒張琴才從美好的想象中清醒過來。
照常望着鏡子,但她忽然莫名感覺到一股不對勁,看着鏡中的自己,陌生感從心中升起,怪異無比。
就像鏡子裡的“自己”正在打量她一樣!
“是因爲最近沒休息好的原因嗎,怎麼變得這麼疑神疑鬼。”
張琴暗自想到,“慧穎估計快要放學了,該去做晚飯了。”
她晃晃腦袋,想要把這種異樣的念頭甩出腦海,。
啪!
這時擺在梳妝檯上一把梳子掉在地上,張琴沒在意,彎下身子去撿。
然而她並沒有看到,驚悚的一幕出現了。
鏡子裡的‘張琴’卻沒有做出同樣的動作,並未低頭撿東西,仍像之前那樣坐在原地,臉上露出詭異的笑容。
“好端端的怎麼會掉下來。”
張琴嘟囔着拾起梳子放回梳妝檯上,不經意間擡頭後整個人突然僵在原地,眼神驚恐無比。
她看到鏡子裡的‘自己’在朝她微笑!
甚至伸出手想要隔着鏡子撫摸她的臉。
“救命啊...”
張琴驚慌失措,下意識想要逃離梳妝檯,但就像被施了魔法一樣被定在原地完全動彈不了。
“成爲我的奴僕吧,向主人獻出你的一切...”
鏡子裡傳來‘張琴’的聲音,聲音充滿了蠱惑,就像一個無法自拔的漩渦。
梳妝檯前的張琴神色變幻,掙扎了許久後,最終眼神變得呆滯,像木偶一樣呆坐在原地。
“媽,我回來了。”
放學的陳慧穎回到家,發現屋內一片漆黑,四下找了一下,最後在臥室的梳妝檯前找到了張琴。
陳慧穎很是奇怪,一臉疑惑地道:“媽,天都這麼黑怎麼還不開燈呢。”
張琴沒有回答,慢吞吞的起身,昏暗的環境下,木訥呆滯的面容透着一絲詭異。
她開口道:“慧穎,來,照照鏡子。”
語氣生硬,似乎沒有感情。
“照鏡子?”
陳慧穎愣了一下,沒太明白張琴的意思,也略微感覺到自己母親似乎有些不對勁。
“坐到這裡。”
張琴指着梳妝檯,語氣變得更加生硬,似乎生氣了。
“媽,你不會還在爲早上的事生氣吧。”
見張琴真的發火,陳慧穎只好乖乖坐在梳妝檯前。
她以爲張琴在發脾氣,並沒有太多聯想。
隨着陳慧穎坐在梳妝檯前,她也看到了鏡子,鏡中呈現出她的身影。
“不對勁。”
陳慧穎到底反應比張琴還要快一點,很快就察覺到鏡子裡的‘自己’似乎在注視她,她立刻要起身離開鏡子前。
然而這個時候,一雙鐵鉗一般的手在後面強行按住了她的肩膀,力氣極大,讓她動彈不得。
是張琴的手。
“媽快你鬆開我!”
“是妖魔,肯定是妖魔!”
陳慧穎心中焦急無比,但根本無計可施,雖然因爲在學校經常接觸妖魔知識讓她在第一時間就察覺到不對勁,但到底她也只是一個普通女生。
同時她也很不解,明明家裡有靈器,怎麼還會有妖魔能闖入進來。
但無論陳慧穎怎麼想,始終無法擺脫張琴的鉗制,只得被困在梳妝檯前。
鏡子裡的‘陳慧穎’一直注視着她,眼睛像是帶有某種魔力,即便陳慧穎閉上眼睛不與鏡子裡的自己對視也不行,滿腦子都是這雙詭異的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後,陳慧穎的掙扎停下,神情也變得木訥呆滯。
“我需要...更多的奴僕...來爲我奉獻一切。”鏡子裡的人說。
張琴與陳慧穎都木訥道:“是,我的主人。”
“今天樓上小兩口怎麼沒吵架,連相聲都沒得聽了。”吃完飯的趙令無所事事的想道。
今天樓上的夫妻並沒有像往常一樣吵架,安靜的環境讓趙令都有點不適應,畢竟這個世界很是匱乏娛樂項目,實在是無聊得很。
“也不知道在城內的妖魔都藏匿在哪裡。”
趙令倚靠在自家窗臺上,眺望着遠方的漆黑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