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相潛的身體剛剛離開地面,無數隻手從地面伸出,將他死死的固定在地上。
他大喊着掙扎,那每一隻手彷彿都有着無窮的巨力,讓他無法挪動哪怕一絲一毫。
人影獰笑着走近,手中鋒利的手術刀微微一劃。
鐵相潛只感覺到肚子一涼,雖然頭被按住看不見,但他心裡很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
極力的扭動着腰部,想要躲開懸在自己肚皮上的手術刀,卻感覺到腹部兩側傳來酥**麻的感覺。
要是他能夠看見的話,就會發現,在他腹部兩側的地面上,同時伸出無數隻手,那些手的手指交替着從他的腹部往上,直到將他的腹部緊緊的固定。
一陣令人牙酸的笑聲響起,肚子上傳來刺痛。
“不。”
一聲慘叫,在空曠的休息區迴盪。
凌天一邊吃着麪包,一邊看着面前的女孩,說話間似乎感覺到了什麼,扭頭看向一側的休息樓。
“你看什麼?”
女孩的聲音將凌天扭過的頭叫了回來,凌天有些疑惑的搖了搖頭:“好像聽到什麼聲音,估計是聽錯了。曾曉琴,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那些東西也都給你看了,難道你還不相信?”
曾曉琴就是那天晚上看書的女孩,也是和凌天同時被拍刀即將死在今天的6號玩家。
凌天也沒有想到今天會在服務區碰到返校的曾曉琴,於是趕緊上前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她。
他不得不感嘆自己的運氣,一但曾曉琴離開,想要短時間再找到她,幾乎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
面對凌天的說法,曾曉琴推了推眼鏡,臉上平靜得讓人覺得古怪,要不是手一直撥弄着書頁,幾乎讓人感覺像一座雕塑。
半晌,曾曉琴纔開口道:“你們說的很真實,但我不相信,我喜歡看書,也看過很多存在鬼怪的書籍,這些書籍大都彼此矛盾,根本沒有一個統一的說法。”
頓了頓,曾曉琴繼續道:“如果這個世界真的存在鬼魂,那爲什麼會存在這麼多矛盾和臆想的情況?而且,我不覺得有人可以將幾千年來的真相全部掩蓋。”
凌天很煩,他很討厭和這樣自以爲是的人談話。
他甚至想要直接離開,你愛信不信,和我有什麼關係。
經過狼人的事情,他不覺得自己應該是一名救世主。
俗話說得好,藥醫不死病,佛渡有緣人。
現場一時間有些沉默,曾曉琴嘴角勾起一絲意味難明的笑容,在凌天看來就如同一個傻子。
揚了揚手中的書,曾曉琴疏遠而又不失禮貌的打招呼:“對不起,我的看書了,再見。”
凌天無奈的揮揮手,止住旁邊還想叫住曾曉琴的大嘴:“行了,大嘴,只要鐵相潛這邊搞定,對她來說,沒有什麼區別。對了,鐵相潛還沒出來?”
“我去看看。”
看着大嘴走向衛生間,凌天開始思考下一步的計劃。
他沒有叫住曾曉琴還有一個最大的原因,那便是他打算藉助鐵相潛將這件事徹底的解決掉。
從和鐵相潛見面聊天的情況來看,鐵相潛比大嘴更加的勇敢和冷靜,對付鬼怪,勇氣,冷靜往往比什麼都重要。
將最後一點麪包塞進嘴裡,凌天剛看向衛生間,突然全身一顫。
就在他擡頭的瞬間,他感覺到一陣莫名的心悸。
吹在身上的微風似乎都帶着溼冷的感覺。
“什麼情況,爲什麼是我?”
一剎那,凌天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因爲他想到了一個可怕的可能。
正在這個時候,大嘴急急忙忙的從衛生間跑了出來:“凌天,凌天,鐵相潛不見了。”
凌天還來不及回答,不遠處的服務樓傳來了一陣尖叫,無數的人彷彿逃命一般,從大樓中跑出。
凌天微微一愣,快步向着大樓跑去。
等他跑進大樓的時候,大樓幾乎已經清空,只有一個服務員摸樣的人捲縮在一側的櫃子下瑟瑟發抖。
四周打量一番見沒有任何異常,凌天才一把拉過服務員的肩膀:“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不知道你怕什麼?”
服務員擡起頭,結結巴巴的說道:“聽,聽羅師傅在吼死人了,死人了,然後大家都跑,我被撞倒了,就躲了起來。”
“羅師傅是誰,哪死人了?”
服務員指着一側洞開的房門:“羅師傅是餐飲部的廚師,他是從廚房跑出來的。”
凌天不再理會服務員,快速跑向廚房,讓他有些驚訝是,除了大嘴,曾曉琴也跟了進來。
他沒有走進廚房,實在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走進廚房
收拾得整整齊齊的廚房裡面到處都是鮮血和碎肉,就彷彿整個廚房變成一個巨大的絞肉機。
最讓人覺得恐怖的是,在廚房中間的操作檯上,碎裂成幾塊的腦袋被人拼湊在一起,兩邊用碗擋住,讓其沒有散開。
忽略掉了巨大的裂口,這張臉是如此的熟悉。
“我相信你們了?”
曾曉琴站在凌天的身後,一直平靜的臉上帶着不適,眉頭更是深深皺起。
和她幾乎同時趕到的大嘴,正在一邊嘔吐個不停。
“你不怕?”凌天看着曾曉琴,廚房中的場景,就算是他,也感覺到一陣噁心,這曾曉琴卻顯得有些冷淡。
“怕?”曾曉琴露出思索的表情,歪着頭:“算不上怕吧,我爺爺和父親都是做死人生意的,而我是學醫的,死人我見多了,這次只是感覺有點噁心。”
凌天無語了,這樣強悍的妹子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看她的年紀也不過16歲左右,卻沒有想到已經是大學生了。
一時間,竟然有些不知道說什麼。
曾曉琴似乎已經習慣,不在意的笑了笑:“我20歲了,正是因爲我的家庭和職業,所以我不相信有什麼鬼魂存在,說實話,直到現在我也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