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幸好我老伴陰壽已經盡了,不然非要好好教訓教訓不可。”
“陰壽盡了,難道不是因爲放水的事?”凌天再次皺起了眉頭,陰壽一盡,就必須趕往地府投胎,鬼都不在了,又怎麼能夠殺人呢。
看到凌天沉思,老太婆猶在喋喋不休,看上去對於在老伴墳頭撒尿的人怨氣不小。
只是看着老太婆的模樣,估計連墳堆外10米都走不了,別說殺人,殺只雞都困難。
想到此,凌天打算開門見山:“當時的兩人中,其中一人已經死了,你們有知道的嗎?”
“死得好。”老太婆小聲的說了一句,便不再言語,其他的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整齊的搖了搖頭。
凌天是徹底的蒙圈了,最大的可能性就這麼被排除了,而剩下的還有什麼,他完全不知道。
茫然而沒有頭緒,凌天只好回到酒店。
胡強正在給怪物講故事,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看到凌天進來,胡強做了一個手勢,接着講着自己的故事。
直到10多分鐘後,胡強纔來到凌天的身邊:“怎麼樣,找到肇事的司機了嗎?”
凌天也沒有隱瞞,將事情一一告訴了胡強,胡強本來緊張的臉色瞬間變得痛苦,開始不斷的自責,他彷彿能夠預見,因爲自己的死亡而破敗的家。
看到曾經嚴厲而堅強的班主任變成現在的模樣,凌天內心實在不忍,連連安慰的同時,發誓一定要將這件事情查一個水落石出。
胡強拉着凌天的手,連連讚歎這是自己帶過最好的學生,因爲故事而對胡強產生好感的怪物更是一臉崇拜的看着凌天。
胡強說的是不是事實,凌天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回到酒店的時候,整個腦袋都快炸了。整件事完全沒有任何的方向。
思來想去,他只好再次給王權打去了電話。
很快,得到了王權的回覆,胡強的車最後的監控視頻就在王剛所在的小區,後面雖然沒有監控,但根據調查,卻有胡強車上高速的刷卡記錄,只是因爲車輛衆多,當時高速路口的工作人員無法提供有用的信息。
而平洋到螺嶺的監控正在進行線路改造,沒有監控錄像。
最大的可能性胡強是在上了平洋高速後出事的,其次就是從王剛家到高速路口。
王權給出了方向,但是和沒給幾乎沒有差別,平洋到濱海足足40公里,根本沒有辦法進行排查。
想了半天,凌天只好拜託胡強鬼魂,讓他沿着平洋高速走上幾個來回,看看有沒有特殊的發現。
但讓凌天失望的是,並沒有任何的發現,平洋高速乾淨得如同凌天的錢包,雖然路邊有一些小鬼,大都虛弱不堪,根本無力殺人。
凌天想不出辦法,只好上網先緩解一下自己的情緒,再這樣想下去,他的頭都快爆了。
隨手打開新聞網頁,慢慢的瀏覽起來,或許是下意識的行爲,他直接輸入了平洋高速。頓時一大堆的新聞出現在他的視線中。
而幾乎所有的新聞,都有一個驚悚至極的標題。
凌天隨手點開了一篇報道,然後記憶隨着文字開始浮現。
這是兩年多之前的事情,一名彪悍的女司機因爲錯過了下道口,而在高速公路上逆行,或許爲了更快的離開高速,她幾乎將油門踩到了底。
爲了躲避逆向行來的車輛,一輛大貨車撞上了旁邊的一輛客車,最後引發了連環車禍,最讓人覺得驚訝的是那名女司機不但沒事,還順利的下了高速。
凌天記得此事一出,當時整個濱海連同網上都鬧翻了天,一致指責女司機,並且還對女司機一家進行了人肉和報復。
但最後,女司機也並沒有承擔罪責,好像是因爲輿論壓力住進了精神病醫院。
果然,後續的報道中,載明瞭女司機最後精神失常。
看到此,凌天的眉頭漸漸皺了起來,這起車禍死亡人數足足20多人,如此多的人橫死,但平洋高速上卻沒有一個鬼魂,這明顯不符合常理。
“所有的鬼都找那女司機報復去了?”
思來想去,凌天只能想到這個答案,能夠說明平洋高速上詭異的情況。
只是他自己也知道,這樣的可能性小得可憐。
一個電話,再次打給了王權。剛剛睡着的王權暴跳如雷,卻沒有拒絕凌天的請求,氣呼呼的掛掉了電話。
凌天也沒有在意,凌晨一點了,的確不是一個好時間。
不過他沒有想到,王權的報復心理會如此嚴重,凌天剛剛睡着,王權的電話便打了進來。說自己剛纔沒有聽清楚,讓重複一遍。
凌天無奈的重複,誰知道王權每隔一個小時便打來一次電話,給凌天說起調查的進展,一直到凌晨7點才告訴他結果,然後念念叨叨的去上班了。
凌天頂着黑眼圈在牀上怎麼也睡不着,只能在心中暗罵王權的無恥。
逆行的女司機叫做彭冰,和凌天想象的不一樣,她並沒有受到鬼魂的報復,並且早在半年前已經恢復,現在和家人依舊在螺嶺生活。
只不過因爲治療,用完了所有的家當,現在一家人擠在親戚租給他們的小房子裡,艱難求生。
這完全是凌天沒有想到的,鬼魂沒有報復這說得通,畢竟如果當時的怨氣不大,執念不深,極有可能會直接進入地府。
但他怎麼也不相信,所有的鬼魂都是如此,要知道,大多數的人或者鬼都是有執念的,只是多少的問題。
想到此,凌天打算接觸一下這個叫做彭冰的女人。
心中有事,讓想要補一會兒瞌睡的他根本睡不着,乾脆起來按照王權給的地址找了過去。
彭冰所住的地方不是老城區,但房屋依舊顯得十分破舊。在臨街的地方開了一道門,經營着一家很小的便利店。
當看到彭冰的時候凌天嚇了一跳,不到30歲的她完全沒有了照片中的陽光靚麗,整個人死氣沉沉,面容蒼老得如同50歲的婦人。
見到凌天進去,彭冰擠出一絲難看的笑容:“需要什麼?”
凌天隨手拿了一瓶水,走到收銀臺,看着這個在短短的兩年時間就已經完全改變的女人,一時間倒有些不知道說什麼。
彭冰的確犯了錯,但現在看來她已經付出了極大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