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考間,紅梅身上的血色已經被吸收一空,精神變得十分萎靡,身影也模糊了不少。
凌天正要開口留她一命,露露的手一轉,紅梅如同遇到了極大的吸力一般,旋轉着變成了露露手中的一顆半透明的珠子。
隨着露露的手一用力,珠子頓時變成了粉末。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凌天總覺得露露做這一切的時候,目光看着他。
作完一切,露露直接消失不見,而在凌天的耳邊,傳來了她如同低語的聲音:“煙兒沒讓你伸舌頭,再有下次......”
剛纔那珠子破裂的聲音在凌天的腦海中迴盪,喉結蠕動,心情半晌也無法平復。
危機解除,所有人都攤倒在地上,杜鵑看着凌天似乎有話要說,卻被周雪撲向周強的哭聲吸引,強撐着前去安慰。
遠處的警笛聲越來越近,凌天強打起精神給王權打了一個電話,將事情簡單的說了一遍,沒辦法,總不能讓周強去坐牢。
即便如此,一羣人還是被帶去了警察局,直到第二天才被放出來。
凌天一臉疲憊的走出警察局,就看到了門口的杜鵑。杜鵑依舊很害羞,猶豫着沒有上前。
看到凌天打算上去,煙兒的聲音適時響起:“這一次原諒你,下一次就……。”
凌天停下了腳步,轉身向另一個方向走去。
杜鵑一愣,急忙追了上去,還沒靠近,凌天就再次停下,頭也不回的開口:“昨晚那個身穿嫁衣的女鬼,是我的妻子,我之所以親你,是爲了讓她出來幫忙。”
一陣沉默後,杜鵑語調古怪的輕嗯了一聲:“原來是這樣,嚇到我了,沒事,你走吧。”
凌天很心痛,卻不得不舉步前行。
煙兒幽幽的長嘆一聲:“她哭了,捂着嘴哭得很傷心。”
腳步遲疑了一下,隨即繼續向前:“你覺得我還有資格愛人或者被愛嗎?”
“其實你可以試着接受露露的,說不定她會讓你收杜鵑做你的小妾,畢竟她是古代人,應該能接受三妻四妾。”
“你怎麼知道她是古代人?”
“你猜?”
“你猜我猜不猜?”
“你猜我猜你猜不猜?”
“你猜我猜你猜我猜不猜我不猜?”
“哈哈,你說亂了。”
“無聊。”
是啊,煙兒的確無聊,但這麼一打岔,卻讓凌天心中好受了許多。
人生不如意十常八九,總不能要求事事順心,看到了露露慘烈的一面,爲了杜鵑的安全,凌天覺得自己應該亂刀斬快麻了。
回到小店,他一沾牀就睡着了,醒來才發現已經是第二天早晨,而手機中有二十幾個未接電話,都是王權打來了。
急忙回了過去,王權說了兩件事,第一件就是周強,雖然免於了大多數處罰,但周強需要賠償80萬元給那些受傷的人,這也算是一件好事,因爲那些司機最後都活了下來。
第二件事便是彭冰的冤屈得到了洗刷,鑑於相關部門在調查時失誤,對她和她的家人造成了極大的傷害,相關部門對她進行了經濟賠償。
不過事後彭冰打算離開這座城市,想要感謝凌天,只可惜一直到走,凌天都沒有接電話。
對此凌天感覺到由衷的高興,至於感謝不感謝,他真的不放在心上。
兩件好事過後,他不得不面對一個很悲催的現實,那就是又得去擺攤了。
這天凌天只做成了一單生意,而這單生意,改變了他以往的想法。
一早,凌天就出門擺攤,羅漢寺外依舊人山人海,而這一切也依舊和他沒有任何的關係。
唯一和以往不同的是,下午的時候他並沒有收攤,而是默默的守着自己的攤位,或多或少,在他的心中還有這一絲期盼。
要是在遇到一個周雪就好了,到時候狠狠的賺上一筆。
雖然他也知道,這樣的希望渺茫。
晚上八點,羅漢寺已經開始清場,香客們慢慢的走了出來,而外面的攤位已經只剩下了凌天。
默默的看着人羣出來又走遠,嘆了口氣正準備收拾,就看到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向着羅漢寺走去。
“已經關門了。”
凌天好心的提醒,讓男人停下了腳步,很是遺憾的看着關閉是寺門,半響才走到凌天的面前:“謝謝你,算命的?”
“不是,我……。”
“不是就好。”男人打斷了凌天的話,露出微笑:“我不信這個,嗯,要不我們聊聊?”
“聊聊?”凌天的腦子裡面全是問話,他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要求。
似乎不願意被拒絕,男人從衣服裡面拿出一疊錢,放在凌天的攤位上:“只是聊聊。”
看着起碼有一萬的錢,凌天心中一樂,看來是遇到人生迷茫的有錢人了,只可惜是個男的,但看在錢的份上,他一邊收錢一邊點頭。
“聊什麼?”
“其實就是聽我發發牢騷。”
“嗯,嗯,放心,我是一個很合格的傾聽者。”
男人笑了笑,並沒有馬上開口,彷彿是在回憶一般,很久之後才道:“我要說的這個故事叫做,嗯,兄妹。”
“兄妹,一聽就意味深長。”
凌天奉承着,但男人並沒有理會他,目光怔怔的看着遠處打着旋的落葉:“我叫聞軍,十一年前,我已經三十歲了。
事業上算是有所成就吧,但感情生活卻是一片空白。父母催了我許多次,都被我忽悠了過去。在我身邊真正做事業的人,很少在35歲以前結婚。
更加重要的是,我還沒有碰到我夢中的她。
記得那是一個週末,我像往常一樣叫剛上高中的妹妹出來打牙祭,但來的人除了她,還有她的閨蜜,一個叫做謝夢婷的女孩。
但那個時候,我每個月都會去兩次,甚至三次。多了一個妹妹,付出自然也需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