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凌天的詢問,王海很認真的點了點頭,而這個時候,另一名工人也完成了,和王海一同看向凌天。
見此情形,凌天點了點頭,這纔是有鬼的模樣嘛,剛纔對着裝修一番談論,差點讓他以爲自己真的就是一個設計師了。
清咳兩聲凌天還是打算繼續扮演自己的角色。
“我也要挖?我可只負責設計的,還有你們這挖的是什麼?”
第一句話,王海點頭,第二句話則讓王海帶上了一絲疑惑:“這是什麼?”
“對啊,你們挖的這是什麼?”
“這是什麼?”王海看向自己挖出的坑,臉上的表情更加茫然:“這是什麼?這是什麼?我不知道,只是覺得就應該這麼挖。”
“你也這麼覺得?”凌天轉向了另一名工人。
工人帶着和王海同出一轍的迷茫表情點了點頭。
很少遇到這樣的傻鬼,還是一羣,一時間凌天真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但可以肯定的是,他們並不是自己的目標。
不多時,所有的人都挖好了自己的坑,齊齊的看向凌天:“你的挖好了嗎?”
整齊的話,讓王海和那工人眼中的迷茫漸漸消失,加入了大家催促的行列,小羅更是伸手遞出了鋤頭。
凌天眼角抽搐:“小羅,坑不都應該是你挖嗎?”
小羅愣了一下,點點頭又搖搖頭,彷彿兩個記憶正在衝突:“是該我挖,不,應該自己挖自己的?”
小羅如同進入邏輯混亂的電腦,眉頭都皺到了一起。
見此,凌天打算乘勝追擊:“是啊,該你挖的,你挖王海的坑的時候,還挖窄了一點,你還記得嗎?鑼鼓,哀樂。”
凌天的話明顯起了作用,小羅捂着頭顯得很痛苦,連手中的鋤頭掉了都不知道。
最後,所有的疑問都化作了喃喃自語:“鑼鼓,哀樂,鑼鼓,哀樂。”
他的聲音很輕,卻彷彿具有撥開迷霧的能力,其他的人表情有了變化,彷彿想起了什麼恐怕的事情。
突然,一陣壓抑的哭聲響起,老齊蹲在地上,雙手抱着頭,雖然極力壓制,哭聲依舊止不住的傳出。
“我的錯,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人們終於恢復了神智,或指責,或抱頭痛哭,或沉默不語,而事情也在破碎的信息中逐漸成型。
老齊很早就出來打工,有了一點積蓄後,就從老家叫來一羣小夥伴,一起打拼。
人數不多,又沒有太多的本錢,老齊只能接一些小工程。
這天,老齊接到了一個電話,說是修葺一個農家樂,價格開得很高。老齊當時高興壞了,叫上小夥伴,就來到了這裡。
當時整個農家樂如同被廢棄了一般,門窗幾乎都已經破碎,牆壁剝落,到處都是蜘蛛網,屋頂不斷的滴水,地面形成了一灘惡臭的黑水。
跳脫的小羅,皺着眉來了一句:“齊叔,這是鬼屋吧。”
不得不說,這樣的環境的確和電影中的鬼屋沒有什麼區別。但一直的擔心卻放了下來。這樣的房屋給高價是正常的操作。
主人並沒有來,和老齊通過電話後,就發來了要求和首付款。
對於這樣奇怪的方式,老齊心中有些嘀咕,但錢一到位,這似乎並不是什麼不能接受的事情。
工作就這麼悄無聲息,又轟轟烈烈的開始了。
主人家的要求其他地方都很正常,但對於居家的二層樓房,要求卻十分奇怪。
所有的窗戶要開向小樹林的方向,正面不能有窗戶,衛生間位於廚房的上方,進門就是臥室,穿過臥室才能到達客廳,這樣的方案不但違背風水,正常人都會感覺到不適。
但主人家的堅持,讓老齊也無話可說,只能按照要求改造。
工程進行了幾個月,主人一次都沒有出現,只能通過電話聯繫,要不是錢準時到位,他都以爲是惡作劇了。
就在工程接近尾聲的時候,老齊卻再次接到了電話,說是要在房後的小樹林修魚苗池,讓他們挖和他們人數相等的長方形深坑。
這個要求莫名其妙,但聯想到那些完全違背常理的建築風格,老齊也沒有在意,拿錢辦事而已。
爲了按照工期順利完工,接下後面的裝修工程,老齊安排小羅一個人去挖坑,而他們則加班加點的工作。
和他預計的一樣,兩邊的工程同時完工。
而主人家的尾款,也按時達到,一切完成後,老齊並沒有帶着大家離開,而是在農家樂住了下來,這是主人的要求,等到設計師過來,就可以接着開始裝修工程了。
對於修葺,裝修纔是大頭,老齊自然毫不猶豫的答應了下來。
幾天過去了,老齊終於接到了電話,這此主人家將要親自來驗收房屋。
感恩主人對自己的信任,老齊讓兄弟們將房屋裡裡外外的收拾了一番,可是主人家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每次打電話,主人總說在路上。
一直等到晚上11點多接近12點的樣子,道路上才傳來了動靜。
只是並不是老齊他們所想的汽車聲,而是敲鑼打鼓的奏着哀樂。
大晚上出現這樣的聲音,讓老齊等人都覺得不適,並沒有好奇的出去,但聲音卻越來越近,越來越近,就在聲音幾乎到了大門的時候,老齊的電話響了起來。
嚇了一跳的老齊發現是主人的電話,緊張的心情才放了下來,電話接通,裡面傳來主人語調古怪的聲音:“我到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