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華叔？”
凌天不確定的開口。
何家華一愣，隨即也認出凌天來，他的記憶明顯比凌天要好上許多。
“你是凌天？”
“是我啊，華叔，你這是？”
看到曾經的鄰居，凌天也很高興，只是指了指何家華手中的掃帚，表情有些怪異。畢竟三更半夜被一個男人拿着掃帚攔在路上，怎麼想都不會認爲是件好事。
何家華還沒有說話，一邊抱着女兒的大嬸先開口了。
“老頭子，你認識？”
看着大嬸懷疑的目光，凌天趕緊投過去一個人畜無害的笑容：“阿姨好。”
大嬸上下打量了半晌，才面帶不悅的點點頭，隨即用懷疑的目光看向何家華。
不愧是生活了幾十年的夫妻，何家華瞬間看懂了妻子的意思：“凌天是我看着長大的，不可能會幹那種事。”
大嬸的目光依舊帶着審視的意味，但表情比剛纔和善了不少，緩緩點了一下頭，算是打過招呼。
凌天有些不明所以：“華叔，什麼情況啊？有賊？”
酒店附近的街道縱橫交錯，亂搭亂建的情況很多，足夠身手敏捷的人穿房過屋。
小偷之類的在這邊並不少見，只不過這裡也是警察巡查的重點，民風也十分彪悍，一家出事，十家幫忙，圍追堵截之下被抓住的小偷下場很是淒涼，前幾年還有個小偷直接被打死了。
何家華搖搖頭慌忙擺手：“不是，不是。”
凌天更是一頭霧水，大嬸對凌天的懷疑還沒有完全消除，見到自家老公這副模樣更是心中有氣，直接陰陽怪氣的開口。
“凌天是吧，唉，也不知道是哪來的畜生，天天蹲在我們衛生間外面偷看，要是被我抓住啊，我非得打死他不可。”
凌天一愣，目光不由得看向大嬸懷裡的女孩，20左右的年級，長得的確很不錯，算是小家碧玉的典範了。
感覺到凌天的目光，女孩有些羞澀的跑進房間，何家華更是乾咳兩聲提醒。
凌天頓時尷尬：“哦，哦，衛生間的玻璃沒擋上嗎？”
何家華正準備說話，大嬸已經搶先開口：“擋上了，怎麼沒擋上，你說人影都看不到，還非要在外面看個什麼勁，要看直接進來看啊，只要你敢來，老孃讓你看個夠。”
大嬸目光看向四周，瞬時進入了潑婦模式。
凌天摸了摸鼻子，自己可不是那些長舌大媽，這話實在沒有辦法接。不過他的目光打量了一下房子，想到剛纔的女孩，心中一動。
他很懷疑那個隔着不透明的玻璃都要堅持偷看事業的人，極有可能就是那個色鬼。
想到此，他伸手拿起何家華已經放下的掃帚：“華叔，嬸子，我檢查下，剛過來的時候沒看到有人，說不定那傢伙正躲在什麼角落呢。”
正在破口大罵的大嬸一聽，頓時腦袋一縮：“你小心一點，要不大嬸幫你叫人？”
見大嬸連讓何家華幫忙的意思都沒有，凌天不由得好笑，表面卻做出一副關心的模樣：“不用，這麼晚了，大家都睡了，再說了，就算真的躲在這，我大吼一聲，估計就能把那孫子嚇住。”
凌天說的的確是實話，要真是那色鬼，連大吼都不用，直接就會被嚇住。
大嬸卻領會錯了意思，連連點頭：“對，這種人膽子最小，那，那就拜託你了。”
凌天點點頭，在老兩口擔心的目光中，向着一側的角落走去。
那邊是條死衚衕，堆砌着不要的傢俱，顯得十分雜亂，藏一兩個人是輕輕鬆鬆的事情。記得那個被打死的小偷就是藏在這樣的地方纔沒跑掉的。
走入拐角的時候，凌天還對老兩口點了點頭，一進入死衚衕臉上的笑容便瞬間消失了。
就在衚衕裡面的一張破舊沙發上，正坐着一個乾瘦的人影，顴骨凸起，臉上看起來如同皮包骨，單薄的身材硬生生的將單人沙發坐出了雙人沙發的感覺。
此時他眼睛睜看着一邊沒有燈光透出的窗戶，嘴裡喃喃自語：“怎麼還沒出來呢，怎麼還沒出來呢。”
沙發的靠背透過他的身體，隱隱露出原本的模樣，再結合他這個模樣，大晚上要是被人看見，非把別人嚇死不可。
但沒有人看得見他，唯一能夠看見他的凌天也根本不會有害怕的感覺。
向前走了幾步，凌天舉起掃帚在男人面前晃了晃：“喂，找你有事。”
“別搗亂，滾一邊去。”
男人揮揮手，連頭也沒有擡起。
凌天被他的反應弄得一陣無語，不由得加大音量：“你小子長大了，是吧。”
男人終於回過神來，扭頭一看是凌天，頓時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身子顫抖的向後移動：“我馬上滾，馬上滾。”
“你敢動一下你就死定了。”
男人正是色鬼，聽到凌天的話，瞬間不敢再動，哭喪着臉，可憐兮兮的看着凌天：“我可什麼也沒做啊？”
“沒做？”凌天指了指窗戶：“那是什麼？”
男人臉上的表情更加悲催，其中還帶着一絲異樣：“店長，這窗戶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影子，我也就是過過乾癮，這個可以吧？”
凌天差點沒忍住笑出來，急忙點點頭：“行了，你去我房間等着我。”
“啊，我，我對男人沒興趣啊。”
“滾蛋，有事找你幫忙。”
“哦。哦。”
男人答應着，眼睛卻在四處亂轉，凌天急忙提醒道：“你敢不去，我保證你會死得很淒涼。”
“我已經死得很淒涼了。”
“那就再死一次。”
凌天眼睛一瞪，頓時將男人嚇得夠嗆，連忙點頭哈腰的向着酒店的方向飄去。
看到男人並沒有擅自改變路線，凌天滿意的點點頭，走出了死衚衕。
“凌天，怎麼樣，我剛聽到裡面有聲音，你看，大嬸刀都準備好了。”
看到凌天出去，大嬸從何家華的身後伸出腦袋詢問，邊問還邊晃悠着手中的菜刀。
“沒有聲音，是我在搬東西，要檢查就要檢查得徹底嘛。”
“那就好，那就好，謝謝了。”
凌天擺擺手，隨意應付了兩句就向着小店趕去，身後遠遠傳來大嬸的聲音。
“老頭子，這小夥子不錯，又知根知底的，要不讓他和我們閨女談個對象？”
凌天一個趔趄差點跌倒，想到剛纔驚鴻一瞥的小姑娘，心中也是一蕩，大爺的，難道這纔是願靈真正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