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氣跑出學校,林冰才喘着氣減慢了速度,學校發生的一切,讓她根本不知道應該怎麼辦,這個時候,她唯一能夠想到的,就是父母的幫助。
雖然很着急回去,但剛纔一陣疾跑,已經消耗了她的體力,只能加快速度不行,幸好,她的家離學校並不遠。
很快,她就走到了自己家的小區,看到這熟悉的環境,她心中的恐懼終於減輕了一些。
“冰冰,今天沒上學?”
鄰居阿婆走過林冰身邊,好奇的詢問。
林冰禮貌的打過招呼,隨口敷衍了兩句,就向着家走去。
走出沒多遠,身後突然傳來了阿婆的喊聲:“冰冰,冰冰等等。”
林冰回頭一看,只見阿婆舉着一個白色的信封,衝着她搖晃:“冰冰,你東西掉了。”
“東西掉了?”
林冰愣神間,阿婆已經舉着信封來到了她的身邊,一把將其塞入她的手中。
“冰冰啊,別走這麼急啊,東西掉了都不知道。”
林冰臉色蒼白得如同白雪:“這,這不是我的東西。”
“怎麼不是你的,阿婆看到從你身上掉下來的,阿婆是年級大了,但眼鏡不瞎。”
似乎覺得林冰的話有些刺激到她,阿婆不滿的說了一句,然後轉身離開。
林冰看着信封上她的名字和那刺目的情話,大叫一聲,將信封撕得粉碎,狠狠的扔進了垃圾桶。
在身上尋找了一陣,沒有發現什麼情書,她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快步的上樓回家。
對於她突然回家,林慶和田悅都十分奇怪,好奇的詢問。
看到父母,林冰再也忍不住,撲進母親田悅的懷裡,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不知道女兒發生了什麼事,但見哭得這麼厲害,兩人也沒有着急追問,而是小聲的安慰。
直到晚飯時分,田悅才小心的詢問女兒。
林冰正打算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母親,卻突然看到父親端着菜從廚房中走出來。在碗的下方,林慶的手指將一個白色的信封緊緊的夾在碗底。
林冰渾身一抖,顧不得母親的問話,直接站起來,一把搶過父親手中的碗。
突然的動作,讓碗直接落在了地上,發出一聲巨響,摔得四分五裂。
林冰根本沒有關注碗,目光隨着信封飄落,等到信封落在地上的時候,她終於看清了信封上的字。
那是她的名字,在信封的一角,還寫着林慶的名字,字跡很熟悉,正是她父親的字跡。
“爸,這是……?”
林慶的臉上出現一絲奇怪的笑容,雙眼炙熱的看着林冰:“林冰,做我的女朋友好嗎。”
“爸?媽?”
林冰求助似的看向母親田悅。
本來和藹的母親此時看向她的目光充滿了怨恨:“狐狸精,就知道勾引男人……。”
林冰張大了嘴巴,她沒有想到,這樣惡毒的話,竟然會從她母親的嘴裡說出來,而且語氣和班上的同學一模一樣。
腳步緩緩後退,林冰的後背已經接觸到了大門上,手握着把手,卻依舊不捨的看向父母,帶着哭腔:“爸爸,媽媽,你們怎麼了?”
林慶和田悅根本就沒有要理會她的意思,各自說着各自的話,看向林冰的目光越來越怪異。
看到越來越接近的父母,林冰直接打開了大門,轉身剛要出去,卻被嚇了一跳。
只見鄰居的叔叔伯伯臉上都帶着詭異的笑容看着她,每個人的手中都拿着情書。
“林冰,做我的女朋友好嗎。”
“林冰,做我的女朋友好嗎。”
“林冰,做我的女朋友好嗎。”
……
“啊,啊,啊。”
林冰發出一連串的尖叫,從人羣的擠了出去,那些人雖然都叫着林冰,卻並沒有阻止,也沒有追上去,任由林冰跑出了小區。
夜幕漸漸降臨,林冰獨自走在街上,這一刻她的心中除了恐懼,還有數不清的茫然,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找誰,還能去哪。
走啊走啊,突然,她停下了腳步。
在她面前的是一棟熟悉的建築,那是警察局。默默的站了很久,林冰無助的搖了搖頭。
“警察,這樣的事情找警察有用嗎?嗚嗚嗚。”
淚水再次流了下來,她如同被遺棄的小鳥,無助的將自己縮成一團,抵禦飢餓、寒冷、無助還有恐懼。
“小姑娘,你怎麼了?”
突然的問話,讓林冰擡起了頭,只一眼就害怕的後退,那是一個面容和善的老人,警服整齊的穿在他的身上,看上去和藹而幹練。
但林冰依舊在後退,她很怕,很怕這名警察突然拿出一封情書,然後說着那讓人臉紅的話。
似乎看出了林冰的害怕,老警察向後退了一步。
“小姑娘別怕。”老警察指了指自己的衣服,盡力讓自己的表情變得和藹:“我是警察,你可以叫我橘叔,你是被人欺負了嗎?”
林冰搖搖頭,卻不知道應該怎麼給橘叔說自己的事。
橘叔並沒有着急,而是走到一邊的便利店買了幾個麪包和水,遞給林冰。
這樣的舉動再次讓林冰落下了眼淚,哭着道:“警察叔叔,他們都變了?”
“變了?給橘叔好好說說,好嗎?”
突如其來的安慰,讓林冰終於放下了心中的恐懼,也不管橘叔相信不相信,一口氣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了一遍。
說完,林冰的心情更加的放鬆,抹着眼淚:“橘叔,你覺得這是我編的吧?”
“沒有,怎麼會呢?”
“可這事?”
橘叔呵呵的笑了起來:“孩子,眼睛看到的,耳朵聽到的,不一定是真實的。”
“什麼意思?”林冰有些迷惑。
橘叔卻站起身子:“走,小傢伙,或許橘叔有辦法解決這個事情。”
處於對警察的信任,再加上去的地方又是警察局的辦公大樓,林冰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
幾個拐彎間,走到了大樓深處的一間房間前,兩人方纔停下。
林冰擡頭看去,在房門的側上方,用木牌寫着三個大字:證物室。
林冰說到這裡戛然而止,凌天聽得正入神,等了好半晌見林冰依舊沒有說話,不由得好奇的詢問。
“冰冰,怎麼了?”
林冰搖搖頭,接着道:“後來,我拜了橘叔爲師,但他依舊讓我叫他橘叔。或許橘叔並沒有將我當成他的徒弟吧,他並沒有教任何的技能,或許也教過。”
臉上帶着一絲迷茫搖了搖頭,林冰纔再次開口接着說起了自己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