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來點的尖叫值讓凌天做了不到一分鐘的英雄。
當他一拳打在另一個紙人身上疼得嘶嘶直抽的時候,屬於他的表演時間便已經結束。
小童很強,雖然不敢還手,卻將凌彤雨護得妥妥當當,一時間奈何不了他們的紙人紛紛停下了動作,轉頭看向了凌天。
“咕嚕。”
吞嚥口水的聲音響徹全場,凌天強行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微笑。
“各位,能打個商量嗎?”
很明顯,沒有任何的商量。
一個個的紙人向着他飄了過去,不知道是不是因爲被他打出了火氣,竟然從展架上拿出了各式各樣的武器。
“小童,你再不上我就死了......。”
“小童害怕,小童害怕,嗚嗚嗚......。”
在小童的哭聲中,凌天開始極力發揮自己躲避的才能,可紙人太多了,地方又小,被打得哇哇大叫,這一幕讓他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期待着小童的幫助,但他的叫聲同樣也讓那個小童想起了最初的一幕,還沒有被打,就在棺木中哭爹喊娘起來。
聽到哭聲的剎那,凌天便絕望了。
疼痛可能讓一個表面強悍的人放棄反抗,也可能讓一個原本普通的人變得瘋狂。
得不到任何幫助的絕望,身上傳來劇烈的疼痛讓凌天狂叫一聲,拿起一邊關捲簾門的長鐵勾,和一衆紙人打了起來。
紙人雖然得到了強化,身體變得堅硬,但鐵鉤的銳利加上凌天狂怒的力量,依舊穿透了紙人的外殼。
幾分鐘過去,凌天杵着鐵鉤,氣喘吁吁停了下來,身上一塊青,一塊紅。
對面的紙人依舊漂浮着,被勾壞的外殼讓他們看起來比凌天更加的淒涼。
但凌天知道,這些紙人並沒有大礙。
剛纔如同街頭混混一般的打鬥只是因爲紙人中人類殘魂被打後的憤怒,而現在,他們正漸漸的冷靜下來,一個個扔開了手上的東西。
紙人漸漸逼近,凌天將鐵鉤橫在胸前,胸中涌起一種英雄末路的悲壯。
正在這個時候,系統熟悉的聲音響起。
‘叮’
恐怖旅遊系統:只有恐懼才能讓人敬畏。
任務:紙人(已完成)
獎勵:滅魂
備註:第一縷陽光出現,紙人們即將結束一晚的工作。
‘叮’
恐怖旅遊系統:你獲得獎勵滅魂。一次性耗光所有的體力,滅殺面前虛弱的靈魂。(友情提示:是虛弱的靈魂。)
紙人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顧不得思考,凌天直接發動了滅魂。
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在他前伸的手掌出現,全身的體力爭先恐後的涌入掌心。手上彷彿有着前所未有的充實感,只是還來不及細細體會。
那股力量便瞬間脫離了手掌,向着前方涌去。
近在咫尺的紙人前衝的動作瞬間一滯,然後如同被炭火點燃一般,身體上出現了紅色的亮點,並且開始迅速的向着全身蔓延。
就在凌天脫力倒下的剎那,紙人也被燃燒完,點點黑色紙灰落在他的身上。
但他卻沒有任何的喜色,剩下的數個紙人絲毫沒有受到影響,依舊飛快撲來。
最後一招了。
“神攻符。”
虛弱的叫了一聲,耀眼的金光憑空出現,毫無表情的紙人發出類似老鼠一般“吱吱”的怪叫,飛快的後退,消失不見。
金光一瞬即逝,凌亂的店鋪中恢復了寧靜,凌天無力的閉上眼睛,要不是胸口的起伏,簡直就是一具死屍。
小童顫抖着從棺木中爬了出來,小腦袋不斷的四處張望,彷彿在尋找那讓他恐懼的金光。
好半晌,才終於鼓起勇氣從棺木中爬了出來。
“哥哥,哥哥,你沒事吧。”
凌天的眼睛微微張開一道縫,又很快閉上,他現在全身痠軟,能夠睜一下眼睛已經是一個奇蹟了。
陽光透過捲簾門的縫隙照入房間,伏在凌天身邊的小童臉上慢慢失去了光澤,四肢漸漸僵硬,變成了一具完完全全的紙人。
凌彤雨發出一聲**,從棺木中爬了出來,臉上興奮和遺憾的表情交雜。
“原來這個世界真的有鬼,可惜,被擋住了,我沒看到昨晚的場面。”
說完感嘆着打量四周凌亂的現場,很久之後彷彿纔看到凌天一般,發出一聲輕咦:“小天,你還沒死吧?”
恢復一點力氣的凌天白了她一眼,艱難的扭過頭,他突然很後悔,在家裡看看電視多好,爲什麼要來救這個女人。
一星期過去了,除了有些乏力,凌天的身體已經恢復。
但他一點也不高興,除了二徒弟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外,他遇到了一個更大的麻煩,那便是好奇膨脹到了極點的凌彤雨。
自從那晚的經歷後,凌彤雨便纏上了凌天,不但住在了他的家裡,還天天看着輪盤躍躍欲試。
要不是凌天以死相逼,估計早就開始了新一輪的作死。
家裡住進一個美女是好事,但這個美女是好吃懶做,天天作死的長輩就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了。
爲此,凌天不得不連關了好幾天的門,不做生意。
卻沒有想到,生意主動找了上來,還是以如此激烈的方式,關鍵是作死的思想和自己的小姨如出一轍。
凌天坐在座位上,看着面前一臉倔強的女孩。
兩人已經這樣坐了一個小時,而在這一個小時中,兩人誰也沒有說服誰,口乾舌燥之下,便有默契的閉上了嘴巴,用眼神來表達自己的決心。
一邊充當觀衆的凌彤雨打了個哈欠,懷裡抱着從大徒弟半買半騙帶回來的紙人小童:“你們兩個累不累啊,這樣吧,小天,你擔心小傢伙出事,小傢伙你又非要去,我們選擇一個折中的方案,我代替你去。”
“不行。”
“不行。”
異口同聲的拒絕頓時讓凌彤雨如同霜打的茄子奄了下去。
凌天嘆息一聲,嘗試着最後的勸說:“小傢伙,我這邊的項目真的不適合你玩。”
“別叫我小傢伙,我已經滿了16歲了。叫我的名字:李雪兒。”
“好吧,好吧,李雪兒。”無語的搖搖頭,凌天並沒有在這個問題上糾結:“你爲什麼非要來參加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