褻瀆之魅奧嘉可不是個莽夫。
魅魔的性格本就要比魔龍更加深沉。
魔物只是個泛稱。
更精準的稱呼應該是“魔裔”。
不同的魔裔也是有不同特點的。
從這一點來看,似乎是納羅亞大陸的萬族共存的背景差不多。
魅魔天生擅長心靈控制和魅惑能力。
最離譜的是,她們的魅惑並不拘泥於性別和族裔。
強大的魅魔連諸如炎魔、水元素和石巨人這樣的非常規族裔都能魅惑。
所以褻瀆之魅奧嘉的戰鬥風格並不像黑魔龍那麼火爆。
要麼來個高速俯衝搭配魔龍吐息,要麼就是利爪撕裂大地。
相較而言,魅魔的攻擊手段還是比較“溫柔”的。
只不過作用在個體身上的時候,它也是同樣致命的。
所以對比黑魔龍貝萊,褻瀆之魅奧嘉少了幾分橫衝直撞,多了幾分穩重思考。
然而陳軒可不會傻傻的待在等她。
這段時間裡,他又飛出了好幾公里。
已經可以確定褻瀆之魅奧嘉對他持有的那枚【萬源令】存在着某種感應。
只是暫時還無法確定這份感應能力的有效範圍。
所以陳軒不能冒然的發動定向虛空穿梭。
否則一下跑出太遠的話,奧嘉也許就無法鎖定他的位置了。
對方能找到馬格坦城這裡,大概率不是通過感應【萬源令】的位置。
畢竟在魔龍隕落之後,他就把【萬源令】給及時的收進儲物格當中了。
更大的可能性是因爲這裡是魔龍的隕落之地。
既然陳軒打算採用遛狗戰術把褻瀆之魅奧嘉給引走。
那麼他就得做好爲此耗費水磨功夫的準備。
當陳軒飛出好幾公里之後。
褻瀆之魅奧嘉終於回過神來。
她身後的那對黑色膜翼陡然撐開。
膜翼十分纖薄有些像是蝙蝠的翅膀。
完全展開之後,就連分佈其中的筋絡看起來都清晰可見。
粉色的霧氣好似憑空出現,氤氳在奧嘉的身周。
照映着她那極致火辣的身材若隱若現。
彷彿隱藏在雲裡霧裡,令人看不真切卻又心癢難耐。
對於任何族裔的生物而言,魅魔都是絕對的尤物。
她身上的每一寸線條都彷彿經過了精心的雕琢,能很好的勾住人們心中的慾望。
但是這樣的尤物卻是帶刺的玫瑰。
隨意觸碰只會感受到痛苦,甚至是死亡。
陳軒不是第一次跟魅魔打交道了。
當初那個被野豬人拉格納糟蹋的剝心魅魔·索菲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同時也正是在那個時候,他見識到了魔淚的威力。
魅魔雖好,但卻難逃魔物兇殘的本質。
面對美色和生命危險這個選擇題,他還是能找到答案的。
渾身冒出粉霧的奧嘉身姿如鷂,輕輕躍起就足有二三十米高。
只見她直接從平地跳進了半空中的黑團裡。
由她親自進入的黑團也隨之產生了變化。
表面翻涌的混亂魔力瞬間就變得凝練。
從遠處望去就好似一艘黑色的球形飛行器正在空中浮沉。
在奧嘉進入黑團後,下一秒整個黑團的後方都噴出集束態的混亂魔力。
這玩意倒真像飛行器那樣朝着陳軒離去的方向飛去。
而且速度絲毫不慢,宛如滿帆順風的帆船,每次眨眼之後它的位置都有所改變。
要知道這個黑團的直徑達到了驚人的一公里。
它看起來像是移動分毫,實際上每次位移變化都是以數百米爲單位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黑團的前進速度並不慢。
甚至要比陳軒還略快一籌。
輸入了金級魔素的【空之靈】羽翼最大飛行時速爲450公里每小時。
相當於每秒飛行125米。
當黑團全力追趕的時候,倒還真比【空之靈】羽翼要更快一些。
不過陳軒並不擔心。
追趕存在一個時間差,等到黑團快要追上的時候,雙方就離馬格坦城更遠了。
而他可以直接發動【同域閃現】。
經過了多次強化之後,他的【同域閃現】單次最多可以閃現足足3.5公里的距離。
而且還是無死角的全方位移動。
每當黑團要追上的時候,陳軒就是一個原地閃現出現在3.5公里開外的地方。
即便那個大黑團的速度拉滿,也始終難以迅速追上。
雙方的追逃除了離馬格坦城越來越遠外,似乎毫無意義。
邁入金級的陳軒可以連續發動數百次【同域閃現】。
如果要是飲用了能恢復體能的藥劑,那麼還能連續發動更多次。
按照當前一追一逃的節奏,接連數百次【同域閃現】之後就足以把褻瀆之魅奧嘉和這個該死的大黑團給帶到兩三千公里之外的地方了。
陳軒第一個地點目標並不是阿塔克斯巨城。
那裡距離馬格坦城足有六七千公里,靠飛過去的話無疑需要耗費大量的時間。
綜合參考沿途有能力抵擋褻瀆之魅的地點之後。
他決定以馬格坦城東邊2700多公里外的黑葉哨點爲目標。
那裡不僅佈置了一處能直達阿塔克斯巨城的傳送陣而且還駐紮有重兵。
是阿塔克斯巨城維持王國西部邊陲穩定的重要哨點。
無論是之前的討伐軍,還是後來的調查隊,都是通過黑夜哨點的傳送陣進行中轉的。
所以,只要抵達了那裡,褻瀆之魅奧嘉就難以像此前那樣囂張了。
哨點和戰堡一樣,專爲戰爭而生。
基本上是區域內防守力量最爲強大的地點。
這次褻瀆之魅奧嘉顯然是輕裝快行,隨行的只有精銳魔物。
而不是如浪潮一般的魔物大軍。
在這樣的情況下,欺負弱小倒是不成問題。
可是一旦遇到了硬骨頭那就力有不逮了。
魔將級的魔物對標的是鉑金級的強者。
單體戰力足以把大部分金級的魔素修行者按在地上摩擦。
當然,少數能越級戰鬥的怪胎除外。
但怪胎永遠是怪胎,不能作爲共例來進行討論。
所以魔將級足以在巨城戰場中橫着走了。
相比於原住民的力量體系。
魔物當中,魔將之上似乎存在明顯的等階斷層。
要知道魔將作爲魔主的直屬部下,實力與魔主卻是天差地別的。
前者只能算是強者,後者已經能夠動用某方面的規則律法了。
這一點,陳軒從此前得到了各種線索中就能看出。
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黑魔龍貝萊和褻瀆之魅奧嘉纔會對所謂的“律法掌控者”那麼上心。
不管怎麼,魔將確實很強,但是並沒有強到可以隔空秒殺陳軒的地步。
而傳說的魔主看起來又受限頗多,很難進入納羅亞大陸搞風搞雨。
冥冥之中自有一套互相牽制的體系在運轉。
褻瀆之魅奧嘉的出現給陳軒提了個醒。
馬格坦城所謂的安全區只是自欺欺人罷了。
從常理上來說,能憑藉一己之力破除魔災的馬格坦城確實能夠迎來一段安定期。
但是從現實來講卻並非如此。
幹掉了黑魔龍奪走了【萬源令】就意味着馬格坦城沾染到了因果。
引起了黑炎魔主的注意。
因果這個詞蘊含着許多深意。
它就像是一根繩子,當你抓住了一端的同時,就已經在扯動另一端了。
閒話暫且不提,你追我趕的陳軒與奧嘉就這麼朝着東邊離去。
隨着龐大的黑團消失在地平線的盡頭,始終站在城樓上戒備的貝索斯男爵也鬆了一口氣。
但隨之而來的又是一股深深的擔憂。
在命運之手的撥弄下,馬格坦城的軌跡早已發生了變化。
它曾於毀滅中涅槃。
可是等待着它的卻未必是更加美好的未來。
直到現在貝索斯男爵身不由己。
全城人的命運都被一根根纖細的鎖鏈拴在了那個人的身上。
可未來如何,沒人說得清。
他們被裹挾着前進,以付出自由爲代價來保全生命。
本質上賭的還是一個不確定的未來。
在這樣的情況下,貝索斯男爵自然希望陳軒能夠成功擺平褻瀆之魅奧嘉。
悠悠的在心中嘆了一口氣。
他攥着手中的那顆【留影水晶】轉身離開。
這是稍後應付巨城的證據。
畢竟這麼一支大部分成員都擁有金級實力的調查隊就這麼覆滅了。
哪怕是家大業大的巨城都會感到肉疼。
巨城的人口繁多,人才濟濟。
但是即便如此,金級強者依然是寶貝疙瘩和相對高端的戰力。
要是不能拿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馬格坦城很有可能會被安德雷亞侯爵遷怒。
貝索斯男爵的腦海中浮現出了陳軒離開前向他交代的話。
“巨城是壓在馬格坦城頭頂上的另一座高山。”
“但是相信我,用不着太久,馬格坦將會迎來全新的機遇。”
“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裡,保持全城戒備。”
“城東方向的防線佈設大威力的紅箭反坦克導彈。”
“讓朵拉·絲蘭和貝利亞·絲蘭加快對馬格坦動員第二兵團的訓練進度。”
“不要節約子彈,多進行實彈射擊。”
“保持商隊貿易的暢通,這件事不應影響到邦城的物資流通。”
“最後則是關於迷霧羣山探險隊的事情。”
“讓所有人原地待命,等待我的徵召。”
陳軒留下的叮囑很簡單。
大意就是讓他保持馬格坦城的正常發展。
不要因爲褻瀆之魅的事情而陷入停滯。
但他開頭的那兩句話就耐人尋味了。
從這番話裡,貝索斯男爵聽出了陳軒打算顛覆阿塔克斯巨城的野心。
可是巨城的體量又是何其之大,無論是人口、還是區域範圍和實力強度都不是馬格坦這個邦城可以相提並論的。
而且作爲老牌巨城,又是扼守王國西部疆域的重要城市。
阿塔克斯城內可不乏金級乃至金級之上的強者。
轄內更是哨點和堡壘羅織,形成了一個相當穩固的統御網格。
最重要的是,納羅亞大陸幾乎所有的巨城都做好了抵禦大規模戰爭的準備。
這是千百個納羅亞年來所延續的傳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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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樣的情況,顛覆阿塔克斯巨城,不亞於是癡心妄想。
即便是對於擁有許多神奇手段的陳軒而言也同樣如此。
隨着相處時間的推移,貝索斯男爵是越來越看不懂自己的這個便宜主人了。
搖了搖頭,他的神情稍稍舒展。
褻瀆之魅和黑團的離去讓城內衆人都鬆了一口氣。
但這份寶貴的時間卻不能辜負,他得立刻行動起來。
……
兩個水鍾時之後。
馬格坦城東邊兩千一百多公里開外的天空中。
戴着【空之靈】羽翼的陳軒保持着高速的飛行。
羽翼輕輕拍打,舞動出元素魔力的靈光。
淡青色的光點不斷地匯聚在周圍而後又緩緩逸散,讓他在飛行的同時,身後也留下了一道耀眼的軌跡。
褻瀆之魅帶着黑團窮追不捨。
雙方的距離持續縮短而後又驟然拉長。
他的遛狗戰術進行到現在還是很成功的。
陳軒保持着飛行姿態,時不時的回首觀察着後方的情況。
經過了這段時間的追擊,褻瀆之魅對他恨得牙癢癢。
這種追而不得的感受最磨性子。
她的脾氣雖不像魔龍那麼暴躁,但也談不上是個好脾氣。
此時恨不得要把陳軒抓起來抽筋扒皮。
“呼!”
“計劃應該能行得通。”
他在心中琢磨着,折騰到現在多少也有些疲憊。
連續的【同域閃現】正在抽取他的精力。
偶爾褻瀆之魅還會施展出遠程手段來狙擊他。
更是需要動用【時光停擺】來避開攻擊,每次停擺之後,陳軒還會回頭射上幾發RPG或是端着M2重機槍掃上一梭子。
面對高階敵人的時候,這樣的火力就顯得有些不夠看了。
迎空射去的70毫米火箭彈,要麼被奧嘉的粉色鎖鏈當場掃爆,要麼就是被主動偏折到其它方向。
M2重機槍發射的12.7×99毫米的.50子彈擊打在奧嘉的身上只能迸射出茶杯大小的一團橘色火花。
這種程度的攻擊雖不至於給她帶來實質性的傷害。
但卻讓她感到煩不勝煩。
“該死的爬蟲!”
而且隨着中途經過了幾處原住民的聚居點。
她也漸漸察覺到了情況有些不對勁。
因爲對方明顯不像是在逃命。
反而帶着幾分戲弄的輕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