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指的是……”
冥王看着秦翌好奇的目光,不知道對方是真的懵懂無知,還是假裝的,搖了搖頭道:“龍宮的歷史上,應該有記載吧?”
秦翌恍然,訕訕的將玉簡放在眉心,當場讀了起來。
讀完之後,詫異的擡頭道:“龍宮的歷史上記載,你們地宮的人會吃人,這個,是真的嗎?”
冥王不願意提這段黑歷史,不過,冥王也不粉飾,點了點頭道:“是有那麼一段時間,不過很短,後來他們發現吃魔人一樣可以保持理智,就不再吃人了。”
說到這裡,冥王嘆了口氣道:“這件事,還真的不能怪先祖,根據歷史記載,他們提燈人歷代就有用墓中的屍體作爲觀想對象,領悟出相應功法秘技的傳統,龍宮那裡的黑龍寶典的核心功法,就是我們先祖領悟後,記錄上去的,好讓龍宮暫住的人方便修煉,在這危險的歸墟之地有着一定的自保之力,後來先祖發現歸墟之地很可能也是一個大墓,而金烏很可能就是墓主人,雖然和他們之前遇到的大墓有很大的不同,但是還是按傳統觀想金烏,想要領悟金烏秘法,可是,誰成想,竟然出了變故。”
說到這裡,冥王嘆了口氣道:“領悟了金烏秘法的人當場發狂,殺死吞食了一個人後,才恢復理智,先祖因此損失慘重,也因此分裂成了修煉金烏秘法和沒有修煉金烏秘法的兩派人,而且,相互敵對,卻又因爲魔人,魔獸等更大的危險而不得不團結在一起。”
“沒有修煉金烏秘法的人,受火毒之苦,實力越來越弱,而修煉金烏秘法的人,受火煞的滋養,實力越來越強,慢慢的,兩派的平衡被打破,沒修煉金烏秘法的一派就被圈養起來。”
“還好,他們吞食一個人,可以保持幾年的理智,而且,他們的第一目標是龍宮,後來,發現魔人可以替代,只是效果比較差,只能保持幾個月後,也沒有對沒有修煉金烏秘法的一派大開殺戒,所以,與其說是圈養,不用說是輪爲了後勤,成爲了附庸。”
“於是地宮自然而然的就形成了‘外金烏,內麒麟,金烏爲主,麒麟爲輔’這樣的運轉機制。”
“金烏派的首領,被尊稱爲冥王。”
“這樣的機制一運轉就是數千年,在這數千年中,金烏派的人專注於開發金烏寶典,戰力越來越強,但是,人數卻越來越少,一千多年前開始,就成了一脈單傳。”
“我們麒麟派專注於後勤,比如建造地宮,製造秘藥,完善麒麟陣,製造兵器工具等等,人數也越來越多,分工也越來越明確。”
“直到四十年前,魔人的一次圍剿中,老冥王戰死,金烏派只剩下還沒有晉級靈體境的新冥王,而我當時僥倖晉級靈體境,於是……”
說到這裡,冥王嘆了口氣道:“我不擅戰,金烏派的戰力又極強,就算對方沒有晉級靈體境,竟然戰力也比我強,最後還是藉助麒麟陣纔將對方鎮壓。”
“鎮壓?你沒殺他?”
秦翌聽出了意外之意。
冥王搖了搖頭道:“金烏派雖然霸道,蠻橫,但是,正是他們讓地宮數千年了數千年之久,他們沒有對不起地宮,我們之所反抗,是因爲金烏派開始意識到我們的強大,開始限制我們的發展了,這是我們不能容忍的。”
冥王長舒一口氣道:“反正我們早就用秘藥解決了火毒的問題,不用依靠金烏派也可以在陽光下活動,金烏派的消失對我們地宮而言並沒有什麼大礙,當時的時機太好了,果然,我們成功了。”
“你們用秘藥解決了火毒的問題?”秦翌感嘆道:“你們的醫藥方面的成就,比龍宮強多了。”
龍宮直到五年前,華神醫降臨,他們的醫藥方面的研究才走上正軌。
“我們的先祖剛開始也不擅長醫藥,沒辦法,爲了自救,數千年一直研究,纔有了些許成果。”
冥王雖然說的謙虛,不過眉目間很是自豪。
秦翌詫異的問道:“難道冥王擅長醫藥?”
冥王笑着擺了擺手道:“算不上精通,略有涉獵。”
秦翌一臉驚喜的道:“好巧,冥王前輩,晚輩對醫藥之道也有所涉獵,要不,我們交流一下醫藥之術?”
冥王一聽,眼睛頓時亮了。
“你擅長製作什麼秘藥?哦,對了,你們地表應該叫做丹藥。”
秦翌聽後,好奇的問道:“冥王前輩,這秘藥和丹藥,可有什麼區別?”
“丹藥,你們用的是火,做出來的是丹丸或藥散,而我們的秘藥,雖然也用到火,但是並不是主要的,我們的秘藥其實更依賴水,做出來的,也是藥水。”
這差別還真是挺大的。
“冥王前輩對我們地表的丹藥之術,似乎很熟悉啊。”
“每三百年,歸墟之地就會隨機的將一些中原人傳送進來,我們和龍宮不一樣,一般來說,我們都是能救就救,只是我們的處境……能救的人數有限,少則幾個人,多則十幾個,因此,對地表我們的確不是完全無知,該瞭解的我們都瞭解。”
冥王笑着說道:“數千年來,救的人中總有擅長醫術的,我們的秘藥雖然和地表不同,但是多有吸收和借鑑,說實話,我對你們地表的丹藥,非常感興趣,只是,我們地宮沒有這方面的條件,雖然嘗試過,但是一直沒有成功。”
“沒想到,前輩對丹藥這麼感興趣,這裡有晚輩製作的辟穀丹,還請前輩品鑑。”秦翌說完,從揹包中取出還剩下的一瓶辟穀丹,遞給了冥王。
冥王詫異的看了秦翌憑空出現藥瓶的右手一眼,小心翼翼的接過藥瓶之後,打開木封,輕嗅後,驚喜的說道:“這是用魔獸煉製的辟穀丹,你可以在歸墟之地煉製丹藥?你是怎麼做到的?”
秦翌笑着解釋道:“我的冥袋有些特殊,到了歸墟之地,雖然有所損壞,但是部分空間也可以使用,其中就有一隻煉丹爐,我的辟穀丹吃完之後,就近獵殺了幾隻魔獸,煉製成了辟穀丹。”
原來如此,上次秦翌向他索要在這歸墟之地損壞的不能使用空冥袋,應該就是爲了修復它那個特殊的空冥袋。
聽秦翌確認了自己的猜測,承認了這是他自己親手煉製的辟穀丹後,不由的一臉羨慕的讚歎了一句厲害。
秦翌笑着搖頭道:“丹藥和醫術,其實是兩個概念,我對丹藥也只是剛剛入門,只會煉製辟穀丹之類的基礎丹藥,倒是對醫術有些心得。我之前在龍宮的呆的二十來天,就和五年前墜入此地的華神醫一道,治好了龍宮一衆人的火毒舊傷。”
冥王一聽秦翌竟然擁有治療金烏火毒的本事,不由的對他刮目相看。
“小兄弟真是謙虛啊,能治火毒舊傷的人,醫術可不是一般啊。”
小兄弟?
果然投其所好非常有用啊。
稱號上已經變成小兄弟了。
秦翌趕緊搖頭道:“我也是取巧,這我和自創的醫術流派擅長治療肉身方面的傷勢有關。”
“什麼,小兄弟竟然還自創了一個醫術流派?這是醫道宗師才能做到的事啊,沒想到小兄弟小小年紀,竟然已經成了醫道宗師?”
面對冥王的盛讚,秦翌謙虛的搖頭道:“我哪裡算什麼宗師,不過是取巧罷了,我自創的醫術纔剛剛成型,可以醫治的病有限的很,可算不上醫道宗師。”
冥王開口求教秦翌的醫術,秦翌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和冥王交流起了醫術。
冥王的醫術其實並不強,不過秘藥方面的確非常有才華。
秦翌提了一句麻沸散,冥王立刻就大致的猜出主藥是什麼了。
秦翌的生肌膏,冥王竟然提出了更改意見,甚至拿出了更好的秘藥。
剛開始秦翌說的多,冥王說的少,後來就反過來了,冥王說的多,秦翌只附和的份兒了。
這一交流,就是三四個時辰,等手下來叫他吃飯時,冥王才意猶未盡的停止了講述。
“小兄弟這手術和鍼灸之術,自成一派,果然非常厲害,只是製藥水平差了些,小兄弟要是不嫌棄的話,就先居住在我們這裡吧,明天我們繼續交流醫藥之術。”
《踏星》
秦翌就等冥王這一句話了,當即起身拜謝道:“恭敬
不如從命。”
等秦翌被人領着離開後,纔有手下擔心問道:“首領,他可是修煉了金烏秘法的人,沒事吧?”
冥王搖了搖頭道:“沒事,秦翌是以劍道晉級的靈體,之前修煉的金烏秘法恐怕已經成爲了他晉級的資糧,他現在的靈體應該是靈道相關的靈體,而不是金烏靈體。”
“金烏對他的負面影響非常小,但是正面影響卻很大。”
最後,冥王不由感嘆道:“再看秦翌的年紀,此人就算在地表世界,也絕對是天下少有的天驕啊。”
其它人聽後,這才鬆了一口氣。
他們還怕留下秦翌,又形成一個新的金烏派呢。
“首領,秦翌來我們地宮,是要加入我們嗎?”
冥王搖了搖頭道:“秦翌的目的是爲了離開歸墟之地,他找來地宮,應該是爲了地宮的道藏。”
“什麼?道藏?這可是我們地宮最重要的東西啊,可不能交給他一個外人啊。”
冥王猶豫了片刻,點了點頭道:“我自有分寸。”
……
秦翌自從進入地宮開始,就一直在記錄沿途的風水紋路。
此時安頓下來後,纔開始解析起來。
隨着風水陣進入三級,就算只記錄了不到十分之一的紋路,就算只知道風水陣的核心是麒麟,屬性是土而沒有修煉麒麟秘法,也可以勉強解析了。
“可惜,若是修煉了麒麟秘法,解析的速度會快很多。”
解析半個時辰後。
“咦?這麒麟秘陣是效彷龍宮佈置的,並不是先天形成的,而是後天建造的。”
“嘖嘖,沒想到,地宮對風水陣的研究竟然達到了這樣的水平。”
“龍宮和地宮相比,差距還真的太大了。”
龍宮到現在,對於龍宮的研究,還不如他這個只居住了二十來的人呢。
而地宮竟然彷照龍宮,自建了一個風水陣。
這水平可是一點也不比他差了。
“不過,有着龍宮的桉例,還有後天風水陣的因素,麒麟秘陣的解析,比我想象中的要容易很多。”
麒麟和蛟龍畢竟不一樣,彷照龍宮製作的風水陣,自然有很多不協調之處。
“嗯,雖然後來多方修補,使其越來越契合麒麟,但是,漏洞依然不可避免。”
秦翌繼續解析,一個小時辰後,秦翌再次有了重大發現。
“雖然此風水陣,雖然以麒麟爲主,但是也包含了金烏,雖然比較隱晦,被刻意的隱藏起來了,不過,還是被找到了。”
至所以包含金烏,秦翌不用猜也知道, 應該和地宮的兩大派系有關。
也對,要是這座風水陣,只有麒麟的話,那金烏派怎麼可能住的那麼安心。
“甚至,以前的這座風水陣,金烏可能還是其中的關鍵呢。”
畢竟,以前是金烏派爲主嘛,這個猜測非常合情合理。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這個發現對他解析此地風水陣有哪些作用。
“以金烏神通爲鑰匙,完全可以另闢蹊徑,繞開麒麟主陣,從另一方向破解此陣。”
只要破解了這座風水陣,這座地宮,他自然可以來去自如,哪裡都可以去。
“咦?金烏的部分,不僅被隱藏了,甚至還被設下了重重限制……”
秦翌搖了搖頭,這也是題中應有之意。
金烏派失敗,風水陣落在了麒麟派手中,自然將金烏這部分的權限做了重重限制。
“不過,冥王說是藉助風水陣才戰勝了當時的冥王,所以,在金烏派失敗之前,麒麟派就已經暗中更改了風水陣。”
金烏派,失敗的不冤啊。
連老家都被偷了,哪有不失敗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