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邊左一郎飛掠而至,看到山崗上倒在血泊中的三個東夷武士,怒氣忡忡的衝着四周張望了一眼,卻沒有發現任何敵人,不甘的怒吼道:“是誰,敢殺我的人,找死!”
支援的東夷武士,緊隨其後,趕到了山崗,其中一個青年蠻橫的驅散了其它東夷武士,走到屍體旁邊,蹲下身體,眼中閃爍着紅光,雙手不時的上前翻看一下,認真的檢查起了屍體。
岸邊左一郎尋找一圈無果後,緩緩降落到山崗上,迫不及待的詢問正在檢查屍體的青年道:“井上哲人,看出什麼沒有?”
井上哲人點了點頭道:“敵人是一個劍道高手,所有人都是一劍致命……”
井上哲人還沒有說完,岸邊左一郎就不耐煩的揮手打斷了井上哲人的話:“這些我都知道,說一些我不知道的。”
井上哲人暫停了一下,接着說道:“敵人是一劍要了三個人的命。”
“哦?”岸邊左一郎蹲下身體,仔細翻看了一下,點了點頭道:“還真是,除了這個呢?你不要說你看到了這一點東西。”
井上哲人不急不緩的接着說道:“敵人用的武器,是中原武者的青銅劍。”
岸邊左一郎聽後,詫異的說道:“什麼,中原的青銅劍?”
岸邊左一郎再次低頭查看一番,確認之後,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還真是!在我們東夷,修習中原青銅劍的武士可不多,而達到這種水平的,更是少之又少,這樣一來,範圍立刻就縮小很多了。”
岸邊左一郎接着問道:“你的本事,可不只是這些的,除了這些,你還看到了什麼?”
井上哲人用閃爍着紅光的眼睛看了山崗最頂端的位置,說道:“敵人殺人後,在山崗的這個位置,站了一會兒,上面還殘留着殺人後的血腥氣,然後,突然就消失了。對方應該擁有某種消除殺人後的血腥之氣的秘法。”
說到這裡,井上哲人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個秘法,相當於將他的童術直接給廢了。
要不然,他剛纔也不會先講那些不是通過童術,而是通過經驗得到的敵人的信息來應付岸邊左一郎。
聽到這裡,岸邊左一郎也反應過來了,衝着井上哲人冷哼一聲,不滿的道:“也就是說,你對追蹤敵人,沒有用了?”
井上哲人最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不過,井上哲人已經想到了應對的辦法,傲然的搖了搖頭道:“會這種秘法的人非常少,岸邊將軍,你確定要因爲這個特例,而放棄這個招募我的機會嗎?”
岸邊左一郎眯着眼睛,盯着井上哲人良久,突然哈哈大笑道:“怎麼可能,你這樣的特殊人才,正是我所需要的,你先下去休息吧,等需要用你的時候,我會再次找你的。”
井上哲人傲然的點了點頭,不耐煩的撥開擋在身前的東夷武士,走下山崗,沿着原路,返回了山崗數裡外,依海而建的雜亂無章的小鎮。
井上哲人直到回到家,關上門,才鬆了一口氣,差點癱軟在地,扶着門穩住身體,走到一個神龕前,點燃了一柱香,輕輕敲了一下旁邊的銅鉢,雙手合什,恭敬的向赤眼狐狸的凋像祈禱道:“血狐大人,感謝您的保佑,讓我度過這次危機。”
井上哲人離開後,一個青年走上前,恨恨的看了井上哲人的背影一眼,躬身對岸邊左一郎道:“將軍,不過是一個沒有神社的神侍罷了,您真的需要如此縱容他嗎?”
岸邊左一郎斜眼看了旁邊憤憤不平的東夷武士一眼道:“池邊有幸,不要讓你的嫉妒迷惑了你的雙眼,就算沒有神社的神侍,
也是不能隨便與之爲敵的,你永遠不知道,這樣的一個不知名的神靈的後面,到底站着多少強大的神靈,這樣的例子,太多了,我不希望成爲這樣的例子中的一個。”
池邊有幸恨恨不平道:“那就讓他這樣無視將軍您威嚴?”
岸邊左一郎看了一眼由他所統治的小鎮,道:“我的威嚴,自然要捍衛,不過……”
說完,隨手一巴掌將池邊有幸扇飛了,一腳踏在對方的胸前道:“我已經做出決定,你竟然還敢提出質疑?甚至還在用言語扇動我去對付一個神侍,你想幹什麼?想學我,借刀殺人,除了我這個將軍,取而代之?嗯?”
池邊有幸痛呼連連道:“將軍,卑下對您絕對沒有任何不敬之心啊,將軍,您不能如此羞辱卑下,若是失去您的信任,請允許我自栽,以證清白。”
岸邊左一郎注視着池邊有幸良久,哈哈一笑,收回了踩在池邊有幸胸膛的右腳,伸手將池邊有幸拉了起來,輕輕的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道:“你的忠心,本將軍怎麼可能不知道呢?剛纔只是爲了提點你罷了,事關神靈和神侍的事,以後不要再如此輕爽了,知道了嗎?”
池邊有幸跪地拜謝道:“是,多謝將軍的提點,卑下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岸邊左一郎看向四周的兩百多個東夷武士,大聲的命令道:“雖然敵人因爲畏懼我已經逃遠了,不過,我是不會放過他的,所有人加強巡邏,若是發現可疑的人,立刻拿下。”
“是,將軍!”
聽到雜亂卻非常有氣勢的應命聲,岸邊左一郎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飛回了小鎮。
池邊有幸,望着天上岸邊左一郎的背影,高舉雙手,大聲高呼道:“將軍神武!”
其它的東夷武士,慢了半拍,不過很快就跟着高舉雙手,大聲高呼起來。
山林深處,一顆十幾丈高的大樹上,秦翌站在樹枝上,隱藏在樹冠中,保持着天人合一,遙遙的望着山崗上發生的事。
看到最後,秦翌搖頭感嘆道:“這個金丹境的東夷武士,並不像之前認爲的,關心手下的死活啊。”
只是做了一場秀,就離開了。
連山林都沒有親自搜查一邊。
秦翌輕撫着下巴,回憶着通過諦聽神通偷聽到的對話,分析道:“這東夷的統治,似乎有些混亂啊。”
一個金丹境的東夷武士,竟然需要通過作秀,才能維持統治,真的很難讓人相信他的統治多麼的穩固。
“似乎不僅僅是那個叫井上哲人的神侍,就邊那個叫池邊有幸的先天圓滿的東夷武士,都可以對岸邊左一郎的統治造成威脅。”
再想到之前岸邊左一郎的話。
“似乎,岸邊左一郎的將軍之位,就是通過以下克上,搶奪而來的……所以,岸邊左一郎纔會一直防備其它的東夷武士效彷嗎?”
“搶奪而來的將軍之位,竟然沒有人來討伐,這說明在東夷,這是一件常見的事?可以被認可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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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如此,那麼,這東夷武士,哪裡有什麼真正的忠心可言,豈不是一個個的都想着害死將軍,取而代之?”
蠻夷果然是蠻夷,不懂一點兒忠孝仁義,沒有一點禮儀廉恥。
秦翌看了池邊有幸一眼,輕笑道:“若是池邊有幸已經突破了先天,晉級到了金丹境,估計剛纔的結局,會不一樣吧?”
秦翌收回目光。
危機已經解除,雖然方式與他之前預計的不同。
“現在,最重要的是,恢復實力!”
秦翌掃了一眼小地圖,很快就找到了目標,從樹上躍下,身影如靈猴似的在林間飛躍着,很快就消失在了山林深處。
山崗上的池邊有幸,若有所覺的看了山林深處一眼。
旁邊的東夷武士跟着看了一眼,卻什麼也看不到,不解的問道:“大人,那裡有什麼發現嗎?”
池邊有幸笑着搖了搖頭道:“沒有,只是好久沒有去山林裡打獵了,有些懷念。”
“打獵啊,哈哈,說起打獵,就不得不說上次我們去打獵的事了,當時……”
池邊有幸耐心的聽着,不時附和兩句,等應付了對方之後,等對方去巡邏之後,池邊有幸纔再次看向山林深處。
“不會有錯的,那個敵人肯定在山林深處,岸邊左一郎應該也想到了,只是,逢林莫入,我們東夷可不是中原,越級而戰在我們東夷可不是一件很難的事,只要藉助神靈的力量,或者藉助其它神物,都可以做到。”
“岸邊左一郎顯然害怕對方有備而來,所以才假裝不知道對方在山林深處。”
“反正,只是死了三個武士而已,只要不影響他的統治,他才懶得爲這三個武士而冒險呢。”
池邊有幸早就看穿了岸邊左一郎,語氣中盡是不屑。
“不知道,對方是哪一位劍客?是否可以利用一下?”
池邊有幸沉思良久,無奈的搖了搖頭道:“可惜,到現在,我依然無法確定那位劍客的身份,不然……”
這樣的實力,肯定是他的一大助力。
“算了,這次只是一個意外,我還是按原計劃進行吧。”
穩妥起間,池邊有幸最後還是放棄了之前因爲衝突而誕生的那個念頭。
山林深處的一個隱秘的山洞裡,秦翌隨手佈置了一個小型的風水陣,隨着結界的升起,秦翌這才鬆了一口氣,真正的放下心來,也纔有時間,開始仔細的檢查起自己現在狀態。
“靈骨空間解除封印,重新開啓,丹田,穴竅,經脈全部都結束了封印,再次開啓了。”
身體恢復到了墜入歸墟之地的狀態。
只是……
“血氣也消失了,骨髓更重新變成了戰爭迷霧,不再可以觀測,靈骨內儲存的髓液,更是無法感知到了。”
與之相對的,在歸墟之地時,肉身之前解除的限制,卻得到了限制。
“不過,我靈體境的力量還在,除了擁有靈體境的雲夢真氣之外。”
也就是說,他現在靈體境的實力,只剩下肉身的力量了。
雖然依然非常強大,就算沒有任何一絲武道真氣,也可以讓他擁有先天無敵的實力,但是,和他之前擁有的力量相比,被削弱的太多了。
“沒想到,環境的不同,對實力的影響竟然這麼大?”
實力影響的關鍵,其實是對身體的影響。
秦翌對此十分不解。
“環境影響爲何會直接影響身體?”
感覺就好像身體的某種應激反應,又像某種天地規則。
秦翌一時之間根本無法明白其中的原理,思考一陣無果之後,也就放棄了。
“對於武者而言,沒有什麼問題,是實力境界的提升,
解決不了的。”
“現在,我解決不了這個問題,等我的實力提升到一定高度,這個問題自然就可以解決了。”
秦翌不再執着這個暫時無解的問題,而是將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現在可以解決的問題上。
“我墜入歸墟之地前,就已經突破到了先天境,因爲我修煉的是元武之道,所以雖然只有先天境的實力,卻擁有金丹境的戰力。”
“先恢復實力再說,只要恢復了之前的實力,那麼那個叫岸邊左一郎金丹境東夷武士,就對他根本構不成任何威脅了。”
秦翌開始修煉雲夢劍典的先天篇。
一修煉,秦翌立刻發現了不同之處。
“好高的靈氣濃度!”
之前因爲這樣那樣的事情,秦翌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其它方面,一時之間竟然沒有發現靈氣濃度的異常。
秦翌感知片刻,心中大致估算了一下,做出判斷道:“這個靈氣濃度,已經達到了海拔三四百丈高的程度。”
這個結論,讓秦翌感到十分費解。
“這座海島的海拔明明並不高,而我所在的山洞,更是在地底數丈的位置,現在可能和水平面持平,我本來已經做好了靈氣稀薄,緩慢恢復靈氣的準備了,可是,靈氣的濃度怎麼會這麼高?這和中原總結的規律,完全不同啊。”
根據老師的教導和自己的親身經歷,中原遵循的正是海撥越高,靈氣濃度越高的規律,從來沒有錯過。
結果,到了這座東夷海島,這個規律竟然完全失效了。
秦翌百思不得其解。
“這是怎麼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