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翌只用了十箭,就可以命中大樹與他齊平的離他最近的那個點了。
“安伯,接下來學什麼?”
秦安一臉複雜的低頭看着大頭,搖了搖道:“你已經學會了,射箭這方面,我沒有什麼東西可能教你了,剩下的,只有不斷的拉遠距離,提高難度,多多練習。”
其實,要教,也有的教,不過那些都是打獵的技巧。
大頭可是公子的持劍童子,自然不會成爲獵戶,自然也就不需要跟他學這些東西了。
這點兒,他還是拎得清的。
“啊,這就完了?”秦翌聽後用失望的語氣說道。
然後突然想到了什麼,眉頭不由的皺了起來。
壞了,這射箭太簡單了,他一學就會了,還沒有把劍法應用上就學會了,沒有按約法三章中的第三條做,這可咋整?
秦翌皺着小臉,低頭看着手中的弓箭,回答想着自己學會的三式合法,突然想到,這射箭的姿勢,和刺劍,有些類似。
是不是,可以把刺劍這一式的經驗,應用到射箭上啊?
想到就去做。
秦翌立刻開始根據刺劍的姿勢開始對射箭的姿勢進行微調。
想象着手中拿着的不是箭,而是劍,他現在不是在射箭在,而是在刺劍。
秦翌用刺劍的方式,再次射出一箭。
這一箭是斜向上的,而且準頭很差,連一丈外直徑半米的大樹的邊兒都沒挨着。
秦安剛說完,就聽到大頭失望的回答,心裡那叫一個氣啊。
他氣的不是大頭太聰明,一學就會了,而是氣大頭這孩子,怎麼就是秦勇那傢伙的種呢?
要是他的孩子,該多好啊。
秦安正想開口挽尊一下,突然看到大頭失望嘆氣之後,皺着眉頭盯着陷入了沉思,看着大頭的認真的模樣,秦安都不好意思打斷他的思考了。
再然後,就他看到大頭再次拉弓射箭,但是姿勢已經和他教的完全不同了。
這一箭,氣勢倒是大了許多,箭速也大了一些。
不過,結果,不出意料的並不好。
可是,秦安卻從大頭的臉上看到了努力之後有所收穫的喜悅。
秦安不明所以,想要開口詢問,不過轉念一想,大頭可不是村裡普通的小孩子,他可是公子的持劍童子。
他這麼小可是已經開始跟着公子接觸武學了,一涉及武學,那就不是小事兒,他若是問的太多,可能會問到禁忌。
大頭的教導,可是有着公子呢。
他還是不要隨意插手了。
別好心辦了壞事,那多冤啊。
他還是不要多事了,裝聾作啞的站在旁邊當好一個工具人吧。
然後,他看着之後,大頭一箭箭的射出,姿勢在不斷的進行着微調,和他之前教的射箭的姿勢越來越像,命中率也是越來越高,氣勢和箭速卻遠遠不是自己之前教的可比的。
他頓時明白,自己的猜對了。
大頭應該正在完全公子佈置的任務,用已經會學的武學對從他這裡學來的基礎箭法,進行特殊的改良。
這種操作,秦安也只有在狩獵的過程中吃了好多虧,才領悟過來,然後慢慢的根據事實情況,通過一次次的嘗試完成了改良。
而大頭,這纔剛開始學,就已經開始了。
這差距……
真的是沒法比啊。
秦翌射了三十來箭,感覺身體累了,想到與公子的約法三章,秦翌停止了射箭。
秦翌依依不捨的把弓箭還給了秦安,行禮道謝:“謝謝安伯。”
秦安趕緊接過弓箭,感慨道:“不用謝,我只是教了一點兒基礎,是你自己的悟性好。”
秦安可不敢貪功。
“累了吧,天氣不早了,走,我們回家。”秦安第一次對大頭露出了發自內心的喜愛的笑容,看出大頭累了,又擡頭看了看日頭,提議道。
“呀,這麼晚了嗎?”秦翌看了一眼滿天的晚霞輕呼道:“那就麻煩安伯了。”
麻煩什麼?
當然是出山的那段山路不好走,他太小了,不敢自己走,只好麻煩秦安夫婦抱着他出去了。
秦安笑着抱起了大頭:“不麻煩。”
秦安轉過頭,看到了眼王根生,又看了一眼他的親兒子大山,想了想道:“大山,你太重了,我來抱你,根生啊,讓你伯孃抱着你,好不好?”
王根生乖巧的點了點頭,沒有任何意見。
等一行人離開之後,秦旭和黃老的身影出現在了這片山谷之中,兩人好像小鳥一樣,站在比筷子還細的樹枝之上,山風吹過,隨着樹枝輕輕起伏,卻穩如泰山。
公子看着大頭消失大山林中的背影,笑着問身旁的黃老道:“怎麼樣,黃老?”
黃老嘆了口氣,自嘆弗如的道:“公子,老奴願賭服輸。”
“哈哈……”公子看着黃老吃癟的模樣,再想到大頭的優秀表現,不由的開懷大笑起來。
回到了秦安的家,秦安挽留了一下,不過大頭和王根生都沒有要留下來的意思,看天色的確晚了,兩個孩子再不回家,家裡人就要出來找了,秦安也就沒有再拘留。
“大頭,以後想射箭了,就找安伯,不要跟你安伯客氣,知道嗎?”
秦翌看着更加親切慈愛的秦安,一邊行了一個道別的禮,一邊笑着應道:“安伯,那我就不給您客氣了,明天我還來。”
“嗯,安伯等着你,路上小心。”
……
秦翌回家的路上,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臉歉意的對王根生道:“啊,根生,我剛纔射箭太過投入,忘了你了,你今天還沒有碰過弓箭吧,明天你先練,我再練。”
王根生倒是覺得自己收穫頗豐:“我覺得挺好的,近距離接觸到了弓箭,還近距離的看了你和安伯射箭,對於弓箭,我終於有了一個明確的印象。我覺得,今天的事,對我的幫助很大。”
秦翌看着王根生不似作僞,不由鬆了一口氣,心中告誡自己,下次可不能這麼只顧着自己了,還要照顧到自己的小夥伴啊。
“好,明天我們一起過來,你親手射幾箭,收穫一定更大。”
“安伯會同意嗎?”王根生還是有自知之明的,他知道,他如此近距離的接觸弓箭,甚至旁聽如何射箭,都是沾了大頭的光。
“我看安伯是一個很大氣的人,一定沒問題的。”
“嗯,好,謝謝大頭。”
“說什麼謝啊!咱們兄弟倆,誰跟誰啊?”
“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