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皇……”
始皇看向自血日的位置,突然出現,除了髮色和眸色,長得和妖皇一模一樣的魔皇。
“果然是另一隻金烏。”
丹聖點了點頭,補充道:“很濃郁的金烏氣息,不過卻和妖皇的金烏氣息有着明顯的區別。”
丹聖想了想,用了一個恰當的比喻。
“就好像,一個是朝陽一個夕陽,一個朝氣蓬勃,充滿生機與希望,一個死氣沉沉,充滿死機和毀滅。”
始皇撫掌讚道:“這個比喻,的確非常恰當,和氣息給我的感覺非常貼合……金烏本來就是太陽鳥,擁有一絲太陽的威能,再以太陽比擬,再恰當不過了。”
軍聖凝重的說道:“魔皇剛降臨時的剛纔那一擊,就有着有別於一般大道的威能,那就是太陽的威能?是金烏持有的天道權柄?”
文聖點了點頭,肯定道:“應該是了,從道文圖來看,妖皇和魔皇,兩者的相似度非常高,魔皇的這一擊和妖皇的反擊,點亮的道文數量和結構也非常的相似,這個類似的道文圖,我也只在天上的太陽上,看到過。”
這話,讓軍聖驚呆了。
剛剛找到軍武之道真正的打開方式,覺醒了類似道文圖瞳的天賦神通,可以看到天地之間無處不在的兵戈之氣的軍聖,沒有比他更明白這類的瞳術的恐怖了。
“您還可以看到太陽的道文圖?”
就連注意力一直在魔皇身上的秦翌,特意轉頭看了文聖一眼。
文聖詫異的掃視了一圈,看到衆人都看向自己。
“我沒說過嗎?”
衆人搖頭。
文聖沉默片刻,解釋道:“太陽的確有道文圖,不過,太陽的道文圖需要特殊的時間地點才能看到。”
龍聖追問道:“什麼時間什麼地點?”
文聖也沒有隱瞞:“冬至的日升之時和日落之時,夏至的中午,地點的話,越高看得越清晰,一般,只要是清靈之地就已經看得很清楚了,不過,清靈之地有迷霧,需要避開迷霧才行。”
清靈之地,的確有迷霧稀少的地方,大多都是各大領地,當然,也有一些天然的迷霧稀少的地方,不過大都都在不斷的變幻。
一直保持迷霧稀少的地方,非常少。
“說到清濁之地的迷霧,你們有沒有覺得奇怪,明明清靈之地遍佈迷霧,可是踏過清濁結界,就看不到這些迷霧了。”
滿足好奇心之後,軍聖又說起了迷霧這個話題。
文聖好爲人師,當場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清靈之地的迷霧和山上的雲霧不同,它並不是由水組成的,而是由靈氣組成的,水可以遮擋太陽光,而靈氣不會。”
軍聖點了點頭,但很快又搖了搖頭,似乎找到了什麼盲點,雙眼發光的大聲道:“不對啊,既然迷霧不會阻擋太陽光,你在迷霧中怎麼看不到太陽的道文圖呢?”
文聖無奈的進一步解釋道:“首先,在迷霧中不是看到太陽的道文圖,只是和地面一樣模糊,另外,迷霧作用的也不是太陽,而是我這個觀察者。”
軍聖撓了撓頭道:“我知道了。”
龍聖的掐算正好這個時候停止了。
“這個時間,正好是太陽運行過程中最重要的兩個節點,看來,只有在這樣的節點上,天地交互之下,大地和太陽的氣機交織之中,才能看到太陽的天道外現。”
龍聖隨後問道:“其它星辰呢?”
文聖搖了搖頭道:“都看不清。”
龍聖詫異道:“太陰星呢。”
文聖遲疑着說道:“太陰星和太陽與星辰,都不一樣,它隨時都可以看到,但是隨時都在變化,和生靈一樣多變,但是又和生靈有着明顯的不同,我暫時還沒有發現變化的規律。”
龍聖若有所思的道:“隨時隨刻可以看到?先賢說,太陰星是大地的一部分,或許是真的。”
文聖辯駁道:“太陰星和天地萬物的道文圖明顯不是一個體系,不可能是大地的一部分。”
龍聖堅持自己的想法,開始反駁。
軍聖聽不懂他們的話,將注意力放在了妖魔戰場上。
“魔皇和妖皇,怎麼一直在說話,不開打啊。”
始皇沉吟着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可能是因爲皇者的身份,讓他們戰鬥比較謹慎,不會輕易的動手,也可能是實力太強了,擔心戰鬥會失控,對天地造成不好的影響,所以在努力剋制,也許,是因爲,他們都是金烏,有着只有他們自己才瞭解的戰鬥方式?”
說道最後,連始皇自己都不認爲自己說的是對的,用上了疑問句。
丹聖搖了搖頭道:“說話不好嗎?他們的對話,可是非常重要的信息和參考。”
軍聖皺眉道:“什麼信息?魔皇的名字,坦,還是妖皇的名字,昊?”
丹聖搖了搖頭,猶如看向不學無術的學生。
“名字,可不是隨便取的,對於他們這些先天神聖來說,名字裡面蘊含的信息,纔是最真的,且,直指本質。”
軍聖和始皇對視一眼,看向丹聖。
丹聖解釋道:“昊者,天上之日,坦者,地中之日,這不正是道出了他們的出身了嗎?”
軍聖出恍然之色。
“原來如此。”
始皇更是舉一返三道:“就和我們的聖王封號一樣,一聽名字,就知道做出哪些功績,擅長什麼大道,裡面蘊含的信息也是最真實,直接我們的本質。”
丹聖撫着長鬚點了點頭道:“不錯,孺子可教。”
始皇衝丹聖翻了一個白眼,指着血海道:“你們可看出血海的虛實?”
軍聖直接說出了自己的觀察。
“兵戈之氣覆蓋整個血海,就如同大軍一樣,只是,血海怎麼會是大軍?”
也說出了他的疑惑。
此時,他才明白,爲何始皇問出這個問題了。
血海,的確非常奇怪。
丹聖也說出了自己的觀察。
“血海之中,蘊含着無數生靈,死氣和生氣混合在一起,非常雜亂,卻又有着某種規律將他們緊密的融合在一起。”
丹聖撫着長鬚感嘆道:“若把血海比若丹藥,只能說血海是我見過的最複雜的丹藥,沒有之一。”
剛剛覺醒丹氣道瞳的丹聖,一開眼,就看到了這麼複雜的丹氣,算是直接將他剛剛升起的傲氣給打散了。
始皇點了點頭,結合兩人的說法,給出了自己的看法。
“血海中竟然蘊含着龐大的氣運,我還以爲自己看錯了呢……兵戈之氣,生氣……看來,我沒有看錯,血海之中,可能蘊含着無數生靈,他們,難道就是沒有現身的魔族?”
丹聖撫着長鬚,一邊思考一邊說道:“有可能,不過,妖皇不是說魔皇將其它魔族都殺光了甚至吞噬了嗎?等等,吞噬,難道,魔皇就是用血海吞噬的他們?這種吞噬還保留着魔族的神魂?”
軍聖恍然道:“神魂不滅,生機不絕,應該是了。”
始皇想到了自己的兵馬俑,自然明白其中的難度,不由的感嘆道:“能夠保持神魂不滅,生機不絕,這樣的手段,真是神乎其神。”
他的兵馬俑自然做不到這一點,哪怕是藉助人道,也做不到這一點,只是徒有其行罷了。
丹聖點了點頭,感嘆道:“果然是魔皇,這種手段,比練制最難煉製的丹藥還要複雜百倍,我不及也。”
見一斑而窺全豹。
雖然他們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但是隻從魔皇顯露出來的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魔皇的實力的強大。
他們,和魔皇相比,根本就不是一個層次。
丹聖用餘光看了秦翌一眼。
也許,只有仙聖,可以與之媲美。
“他們又出手了。”
看到兩皇分別召喚出各自的種族大道,看到妖族大道和魔族大道的規模,軍聖羨慕不已。
“他們的種族大道果然已經成型了,比我們強大太多了。”
始皇點了點頭直接說出了最直觀的感受。
“是啊,我們的只能算是背景牆,而他們的卻是城牆。”
丹聖撫着長鬚安撫道:“我們人族大道纔剛剛開始,只要度過接下來的人道之劫,我們的人族大道也可以像他們那樣強大的。”
秦翌看了丹聖三人一眼,想說什麼,發現戰鬥開始了,趕緊轉頭,接着看向戰場。
軍聖驚呼一聲道:“他們的光波是什麼攻擊手段?是道象嗎?”
就連談討天地奧義的龍聖和文聖,都停止了想着的討論,雙眼凝重的看向了兩皇的戰場。
始皇猶豫着搖了搖頭道:“應該不是道象。”
丹聖也搖了搖頭。
“不是道象。”
龍聖凝重的道:“應該是比道象更高的境界。”
文聖點了點頭道:“道文圖比道象要複雜的多,從結構上都發生了質的變化,應該是道象的下一個境界。”
文聖說到這裡,轉頭看向秦翌。
秦翌的視線沒有移動,只是點了點頭道:“是,是道象的下個境界,道場。”
“道場?”
五聖看到秦翌一語道破了這個境界,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這說明,秦翌已然掌控了這個境界。
同時,也不由自主的重複咀嚼着這個新的詞彙,好像這個詞彙是什麼美味的食物,希望通過咀嚼,從味道上解析出它是做出來似的。
既然說到了道場,秦翌也沒有再藏着掩着。
“道場,在道象的近一步的由虛化實。”
“道場和道象最大的區別,就是道場和現實中的某個場所,迭加在一起,成了有根之樹,不再是無根浮萍,大道有所倚,大道有所持,大道有所寄。”
“在道場之中,你就是大道的化身。”
“你可以藉助大道之力,掌控整個道場。”
“道場這片小天地,猶如置身於你的股掌之中。”
“妖皇的道場是皇庭,魔皇道場是血海。”
說到這裡,秦翌想起剛纔想說沒有說的道,又補充了一句。
“還有,妖族大道和魔族大道,並沒有完全成型,他們離成型,還差最後一步。”
“這場妖魔之戰,應該就是成型前的最後一劫,成則大道立,不成則大道毀,兩者一成一碎,已成定數。”
秦翌的話,讓五聖久久不能平靜。
龍聖失神,呢喃道:“定數?妖魔兩大的最後一劫,竟然同樣和紀元大劫重合,這就是神龍他們佈下的局?還是天道使然?”
始皇也有些忐忑。
“我們的人道大劫和紀元大劫重合,是神龍他們佈下的局嗎?”
軍聖遲疑着說道:“應該不是吧,我們之前不是已經確定了吧,人道的出現,是個變數,並不是他們的局。”
文聖搖了搖頭,
這種事,哪能完全確定,只能猜測。
文聖雖然沒有言語,不過想表達的意思,在場的所有人都已瞭然。
秦翌輕笑一聲,在五聖將視線集中到他的身上後,才緩緩道來。
“我們的人道之劫,和他們的種族大劫,並不一樣,他們本身就是紀元大劫一部分,而我們只是恰逢其會,不用擔心。”
秦翌雖然沒有表露太多,不過秦翌輕鬆的態度,讓五聖不由的放鬆下來。
軍聖更是好奇的問道:“仙聖,他們的光波,若是攻擊我們的道象,我們可以抵抗嗎?”
秦翌瞥了軍聖一眼道:“道場和道象的已經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力量了,兩者之間沒有可比性。這樣的光波,哪怕只是掃過你的道象,就好像用手推倒到用沙子堆成的雕像似的,輕而易舉。”
龍聖沉吟着問道:“這個道場,和秘境,怎麼如此相似?”
龍聖果然敏銳。
秦翌衝龍聖點了點頭道:“我們之前就已經有了結論,我們和妖族,魔族的修煉體系,借鑑的先天神魔,也就是現在的秘境推演而來的,修煉到最後,自然就是秘境的形態……只是,天道有缺,道場已是極限,我們再如何修煉也不得圓滿,形成像秘境那樣的獨立於世界又與世界緊密相連的小世界……從妖皇和魔皇戰鬥中的表現來看,他們現在就已經無限接近了,只差臨門一腳……可惜……”
一步之遙,猶如天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