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白臣破開重重幻境的世界,終於來到一片類似於之前純白幻境,但是卻不再是無邊無際的世界。
這個世界的中心,站着一個穿着黑衣男人,黑髮,黑眸,黑色的中古世紀的歐洲貴族華服,長相卻是典型的歐洲人的長相,高鼻樑,深邃的眼眶,看起來有幾分陰柔。
但是整個人的模樣是極其完美英俊的,薄薄的脣線勾起一個看起來極其溫暖的弧度,他帶着白色手套右手拄着一根頂端時淡藍色寶石的纖細木紋手杖,身姿輕鬆,神態詳和的站在那裡,但是他周身翻滾的神力、神威彷彿在告訴世人,他就是世界,他就是這個世界的王!這個世界的神!
看着眼前這彷彿不可冒犯的神明,安白臣齜了齜牙,表面上露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說道:“喲!藏頭露尾的小老鼠,我們終於見面了!”
安白臣雖然時如此說着,但是卻是悄悄地打起了精神,把體內強大無匹的死神神力覆蓋在了神體的表面。
“話別說得這麼難聽嘛,再怎麼說,我們都是同爲神靈的位格,身爲神靈自然就要有神靈的模樣,同爲神靈的你形容一位偉大的神明用老鼠兩個字,是不是有些欠妥呢?
更別說,我們也應該算是“老朋友”了,老朋友之間見面,就這樣針鋒相對,是不是太生分,也太傷我的心了。”
黑衣的男人露出了一位笑容,隨着他的話音,他的表情也從笑容轉變成了一副委屈的模樣,可是微微勾起的嘴角,卻是怎麼也掩藏不了這位所謂的“神明”大人惡劣的性格。
“骸骨死歌!”安白臣聞言不爽的輕喝了一聲,擡起右手張開五指,對着這位神明大人的臉就使出了這一招“骸骨死歌”。
一層層濃厚的死神神力從安白臣的手心涌出,化作了一幅幅骷髏的模樣衝向了黑髮黑衣的神明大人。
“輪迴歌歌!”黑髮黑衣的神明擡起手杖,用手杖對準了安白臣呼嘯而來的“骸骨死歌”。一股子極其類似於安白臣的死神神力的力量就打擊在了安白臣的“骸骨死歌”之上,這股力量如同一個引導一切的大磨盤一般,將安白臣的這次攻擊化作了虛無。
“這股力量!果然啊!閻魔!你這傢伙竊取了我的力量!”安白臣看着黑髮黑衣的神明,不由得咆哮出聲。
而這位被稱之爲閻魔的神明卻是微微一笑說道:“怎麼就是你的力量了?我怎麼不知道?我一直記得,我的這份力量是從上一任死神的那裡拿來的,怎麼成了你的力量了?”
安白臣惡狠狠的看着閻魔,並沒有發出像是小孩子一般的質問,只是心中對於閻魔的痛恨多了幾分,殺意自然也多了幾分。
看着安白臣不接話,閻魔也不惱火,只是將手裡的手杖重新拄回地面,輕輕點了點後繼續說道:“身爲死神,卻沒有引導輪迴的力量,真是遺憾啊,明明應該是屬於自己的力量,卻被一個外人拿在了手裡,怎麼樣?生氣嗎?想殺了我嗎?那就來試試吧!來試着拿下我的頭顱,作爲彰顯你這位新任死神的權柄的威嚴,用我的神格來作爲你登基爲神,點燃神火的根基吧!”
安白臣聽着閻魔分明是在刺激自己的話,可是心中還是涌現着一股子按照閻魔所說而去所謂的慾望,那是凡人的英雄對於挑戰困難的慾望,那是征服一切的熱血,是男人骨子裡,血脈最深處的慾望。但是安白臣是神,安白臣的神心之穩固,硬生生的將這份慾望和熱血壓制在了心底最深處。
看着安白臣沒有動作,閻魔晃了晃頭,繼續說道:“怎麼害怕我這一個剛剛從死亡深淵裡爬出來的傢伙?連剛剛復活的一個我都害怕嗎?新任的,死神?”
聽着閻魔語氣裡的輕佻嘲諷,安白臣輕輕笑了一下,隨後,磅礴得不可估量的死神神力就覆蓋在了安白臣的神體上,他知道這個時候他不該輕舉妄動,畢竟對面這個傢伙,可是陰死了上一任死神的狠角色,他這一番話就是想要自己出手,好找自己的破綻,哪怕找不到也沒關係,畢竟如果自己真的出手了,那麼一定是中了他的計,證明他的語言攻勢是有效的,那麼接下來迎接自己的就可能是無邊無止的廢話連篇了。
“但是,不揍這個混蛋一下,真的出不了氣啊!”安白臣不止這麼想着,手裡自然不肯停歇,安白臣雙手合十,高高舉起,對着閻魔重重的打出了一招“暗夜收割”。
磅礴的死神神力化作鋒銳的刀子,宛如一道巨大無比的鋒利鐮刀砍向了閻魔的腦袋。
閻魔看着對着自己腦袋砍過來的鋒銳鐮刀,神色也不再是那麼輕佻了,不由自主的帶上了三分凝重,畢竟這一招,搞不好是可以重傷自己的。
如果自己真的重傷了,那麼接下來也就不要說什麼和安白臣繼續打下去的傻話了,那個時候該想的應該是如何逃跑保命了,自己纔剛剛復活,纔不想再死一次。
所以閻魔擡起手杖,代表着死神輪迴神職的神力從他的手杖裡衝出,如同一層極其厚重詭異的霧氣,包裹住了閻魔的手杖,隨後閻魔將手杖對着安白臣的“大鐮刀”用力刺了過去,這一招是閻魔的“交替不息”,看似只有簡單的刺擊,可是隱藏在這簡單的刺激之下的是非神境界難以察覺的神異變化,換作任何一個非神境界的生物面對這一招,都是難逃一死。
“嘣!”的一聲,閻魔的手杖和安白臣的“大鐮刀”撞到了一起,兩者之間發出了極其強大的衝擊,這份衝擊的威能足以撕碎所有未踏進神域的一切物質,還好兩人如今是在光明神界開啓的神戰,若是在人間,怕是要讓人間無數的生靈死傷,甚至無數年也無法回覆,這就是神明之間的力量,一舉一動之間,皆有莫大的威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