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莫白雖然知道與天餐樓合作,肯定能夠賺取到更多的靈石。
但對於他來說,坐擁兩界渠道,有傀儡工廠源源不絕的生產符紙,再加上宗門這邊種植的靈米,每年都有數萬靈石的收入,對於他來說,已經足夠用。
而且可見的將來,伴隨着時間的增長,每年的收入會越來越高。
靈酒本來就是他自飲與交際朋友之用,卓茗接下來的精力也都會放到五百畝靈田之上,將來的產量肯定是越來越少。
若是真的和天餐樓簽訂了獨家契約,那豈不是讓卓茗更加勞累?
陳莫白還是會心疼自己徒弟的,想也不想就直接拒絕了。
“是,師尊。”
劉文柏自然是遵從的點頭。
將符紙都搬運完之後,陳莫白興致來了,又下山去巡視了一番自己的地盤。
卓茗與駱宜萱兩人正在安排小南山山腳下各種靈米靈植的收割。
這六十畝是他們這脈的自留地,上面的許多靈米都是試驗種,用來嘗試各種各樣的新靈米。
不過陳莫白最關心的,還是年中的時候種下的新二階靈米,這青岢與玉芽的雜交靈米,在卓茗的精心呵護之下,已經足可以承受乙木神雷的生機滴灌。
不一會兒,師徒四人就來到了這一畝靈田。
劉文柏還是第一次看到乙木神雷的玄妙,尤爲震驚,對於自家師尊更是敬畏。
在陳莫白辛苦的用乙木神雷將這一畝靈米全部都催熟之後,戴着草帽的卓茗雙手插入泥土之中,雙目閉上,用自己修行的地母功仔細感受了一下地氣與種植在其上的成熟稻穗。
不一會兒,她就喜滋滋的睜開了雙目。
“師尊,這裡有超過三分之一的都是二階,再來兩輪,估計就能夠篩選出純正的二階靈米種子了。”
陳莫白聽了,也不禁喜上眉梢。
他摘了一株稻穗,撫摸着上面飽滿的米粒,剝開了青色外殼與長針型小穗,看着內裡晶瑩之中泛着乳白光澤的長條形靈米,滿意的灑到了泥土之中。
“師尊,這新的靈米還沒有名字,不如你取一個吧。”
一邊的駱宜萱看到陳莫白很是高興,提出了一個建議。
“這靈米以青岢和玉芽雜交而成,不如就叫‘青玉靈米’吧。”
陳莫白爲人隨性,各取了一個字,給這新的二階靈米命名。
“師尊英明。”
三個徒弟聽了,異口同聲的說道。
東荒這邊的風氣就是這樣子,陳莫白時間長了也就習慣了。
“茗兒你再辛苦一下,將這青玉靈米再種植兩輪篩選稻種,等到長出來的全部都是二階之後,再推廣到所有的二階靈田之上。”
卓茗這一年非常辛勞,除了開鑿梯田,又要帶領新遷移過來的凡人種植靈米,更要看顧小南山這六十畝各有特色,需要區別對待的雜交靈米,還有山腰處那些一階二階的茶樹,人都瘦了一圈,那小圓臉都不太圓了。
“是,師尊。”
不過忙碌之中,卓茗卻是感覺到了自己的價值,不再是拖累小南山一脈的弟子。
畢竟他們這一脈,在神木宗可是赫赫有名。
陳莫白就不說了,神木宗開宗立派以來第一天才,號稱宗門第一劍修,戰力之強,只遜色於兩位老祖。
而大師兄劉文柏也是世家子弟,今年再次重回真傳序列,而且在外面主持各大坊市商鋪,是不少勢力的座上賓。
小師妹就更是出色了,不僅是花容月貌,身段出色,而且自從拜入小南山之後,連續兩年位居真傳第三,被神木宗許多練氣弟子視爲仙子。
這一代真傳之中,駱宜萱也是被認爲最有可能築基的天才之一。
地位有點等同於當初的鄂雲。
相比起來,卓茗就有點普通了,許多神木宗弟子在討論小南山一脈時,帶到她都是言其運氣很好。
無背景,無天賦,竟然還能夠拜入神木宗第一劍修的門下。
尤其是在今年的宗門大比之中,卓茗第四輪就出局了,更是令得這種言語甚囂塵上。
甚至還有人說陳莫白雖然厲害,但是收弟子的眼光不太行。
卓茗散修出身,吃得苦多,別人對自己的評判並不太在意,但謗議自家師尊,她就忍不了了。
不過都是同門,而且許多都是嫉妒她能夠拜入小南山的人所言,並不是針對陳莫白。
所以卓茗也只能夠將這股氣憋在肚子裡,她所能夠做的,就是努力展現自己的價值,提升自己。
她在種田的同時刻苦修煉九仞法體,爭取儘早練成這門鍛體之術,在今後的宗門大比之上爲自己和師尊正名。
陳莫白對於這些事情不瞭解,不過他還是覺得卓茗身上的事情太多了,就吩咐駱宜萱明年接過管理那些遷移過來的凡人之事,同時神木城小南山鋪也移交給了劉文柏。
今後,卓茗就只需要專注於開墾梯田與種植靈米就行了,偶爾有空的時候釀釀酒。
算是大大的減負。
給三個徒弟都分好職責之後,陳莫白又帶着他們去巡視了一下新開闢的那些靈田。
苗山與庭山兩處地方,在卓茗與駱宜萱的努力之下,再加上六臺開墾型的傀儡,今年都已經全部開闢完成,只不過梯田的土質堅硬,現在種植着漫山遍野的靈油黃菜改善土壤。
站在空中的赤霞雲煙羅之上,陳莫白看着下方好似金色浪花一樣連綿濤濤的黃菜花海,不由得身心舒暢。
山風吹過,這片金黃之中點綴着嫩綠的花海,好似涌起千萬層金黃色的波濤,泛起萬道金光,帶着沁人心脾的香氣,令得他一臉沉醉。
“明年這一百多畝梯田也能種上火靈米了。”
陳莫白下去摸了一把土,感受了一下其中的地氣與靈力之後,不由得滿意點頭。
“大師兄的翼山那邊也開墾的差不多了,明年種上靈油黃菜,等到下半年就能夠使用,只有叔陽山那邊可能要等到明年年底了。”
卓茗彙報着其餘兩座丘陵山坡的情況,陳莫白點點頭,又帶着他們飛去了那邊。
“文柏,爲師給你的這座山頭伱可還滿意。”
半空之中,陳莫白指了指今年剛剛開闢完成,一級級好似臺階延綿而上的翼山。
“師尊大恩,弟子感激不盡,也辛苦兩位師妹了。”
劉文柏長期在外,這翼山的梯田全部都是卓茗與駱宜萱的功勞,兩女聽了只是微微一福,沒有居功。
梯田之法,是不會把山頂也開闢的,最多也就是山腰處。
這樣山頂樹林的豐富水汽,就會通過水循環澆灌梯田。
凡俗之中,還會在山頂樹林與梯田之間,開闢出居住之地,形成更爲完善的循環。
只不過對於修仙者來說,這些就沒有必要了,反倒是會擾了他們修行的清淨。
遷移過來的凡人都被卓茗和駱宜萱安排到了山腳之下。
陳莫白看到翼山之上劉文柏還沒有居住地,就隨手畫了一道木屋符,直接給大徒弟來了一個三室一廳的豪華木屋。
巡視完所有的地盤之後,陳莫白髮現自己麾下已經有四百六十畝靈田了。
明年叔陽山那邊再開闢的話,估計能夠達到五百二十畝左右,比當初預計的五百畝還要多出一些。
因爲叔陽山那邊沒有修仙者,所以可以多往山上開墾一些。
扣除小南山這邊的六十畝,明年剩下的四百畝如果全部都種植火靈米的話,按照一年兩輪,畝產150斤來算,可以從宗門那邊換取一萬兩千下品靈石或者貢獻。
這麼一算的話,果然農業還是比不過商業。
不過陳莫白不會忘記自己的初心還是種田。
巡視完畢之後,師徒四人又回到了小南山。
“這一年你們三人也都辛苦了,在修行之上有什麼疑惑,儘可以問爲師。”
山頂的木屋之前,陳莫白席地而坐,三個徒弟在他面前正襟跪坐,開始了難得的授課。
劉文柏作爲大師兄,當先開口說出了自己在修行二相功以及兼顧的兩門功法上的疑難。
以陳莫白的境界,三個徒弟修行上的困惑,對於他來說,僅僅是舉手之勞而已。
哪怕是卓茗的地母功,駱宜萱的黑水功他都沒有自己修行,但無相人偶就在木屋之中。
他不知道的,直接用靈石推演一番,就能夠輕鬆得出正確答案,給出最適合三人的回答。
這一番傳道受業解惑之後,三個徒弟對於陳莫白更加敬畏。
“這是爲師繪製的紫火劍符,你們一人一張,當做保命之物。”
授課之後,陳莫白從自己的儲物袋之中拿出了三張早就準備好的紫色符籙,甩給了三個徒弟。
“多謝師尊!”
劉文柏三人這次沒有推辭,東荒這邊師尊授課之後送禮物給徒弟也是習俗,也是徒弟們每年最指望的日子。
只不過有的人品差的師尊,索性直接就十幾年不傳道授課。
“使用之時需要小心,不要自己被波及到。”
陳莫白又仔細傳授了他們紫火劍符的使用方法之後,叮囑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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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明面上是以二相功修煉長生不老經與赤炎劍訣,也正是因此,神木宗之中許多人都認爲陳莫白是最有可能結丹的。
因爲築基天才之中,紅河,鄂雲,尹青梅都是沒有修煉二相功的。
唯有陳莫白與周王神兩人,不過後者主要依靠資源堆上來,本身天賦是公認不如陳莫白的。
赤炎劍訣是一門符劍之法,陳莫白練氣之時就多次依靠赤炎劍符,當初能夠考入舞器道院,就多虧了一張赤炎三劍符。
這紫火劍符就是赤炎三劍符的升級版,是二階中下品的符籙,對於練氣修士來說是大殺器。
給徒弟的是三張二階下品,上面封印了陳莫白弱化了許多的紫火劍光,這樣子繪製出來的符籙,才勉強能夠讓三個徒弟發動與掌控。
若是承載了陳莫白完整威力的紫火劍光,是能夠達到二階中品的。
而再往上,換成青陽火劍光的話,那劍符就是二階上品了,若是陳莫白繪製之時傾注自己心血的話,也有可能達到三階下品。
但陳莫白肯定不會這麼去做,爲了繪製一張劍符而消耗心血,不是他的風格。
還不如直接繪製三階的青焱劍符,雖然會損失一道青焱劍煞,但陳莫白擁有純陽卷,時間靈氣充足的話,可以源源不絕的生成青陽火,相比起心血,還是損失些身外之物更能夠令他接受。
“多謝師尊。”
三個徒弟拿到紫火劍符之後,都鄭重的雙手接下,放入儲物袋之中。
“對了,文柏,你明年去雪國那邊的坊市轉轉,在開拓市場的同時,也問問有沒有一種名爲水霧冰晶的靈物。還有若是有機會可以兌換上品靈石的話,哪怕是溢價一兩成,也幫爲師兌換一下。”
陳莫白由於不知道東荒這邊水霧冰晶是什麼名稱,又給劉文柏描述了一下這種靈物的大概功效,後者認真的記下。
“茗兒,你的五化傘還在嗎?”
卓茗一臉奇怪的點點頭,從自己的儲物袋之中將這件陳莫白賜予她的法器拿了出來,雙手恭敬的遞給了陳莫白。
“爲師手上有一道桃花煞,對我沒什麼用,就想着給你的五化傘升升級,年後爲師再把這件法器還給你。”
這個念頭其實早就在陳莫白的腦海中了,只不過這一年來他有點忙碌,就把這件事情忘在了腦後。
現在看到卓茗,想到這個二徒弟勞苦功高,就又想了起來。
“師尊恩情,弟子不知該如何報答。”
卓茗聽了之後,又是一臉激動。
她的五化傘本來就是一階上品了,如果再煉入桃花煞,基本上就能夠升級成爲一階極品,威力更甚。
今年宗門大比,她就靠這柄五化傘,才堪堪闖入第四輪。
如果真的能夠升級,明年說不定就能夠期望一下進入前一百,甚至是準真傳。
“萱兒,你那件防禦皮甲也給爲師,爲師給你在上面繪製一道防禦的符籙。”
陳莫白對於自家徒弟那肯定是雨露均沾的,眼見駱宜萱在旁邊一臉羨慕,想到她今年也挺乖巧的,也開口說起了當初送給她的那塊二階獸皮。
哪知道駱宜萱聽了之後,俏臉微微一紅,有點不好意思。
“師尊,這件內甲我現在穿着,明日我給你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