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放心,等師尊出關之後,我立刻就帶你去見他。”
玉吉散人還以爲紅河在牽掛之前自己承諾的魔道大法,信誓旦旦的開口。
“那到時候還要勞煩師姐在師尊面前美言兩句。”
紅河也只能夠無奈的點頭,然後兩個人分道揚鑣。
但他們不知道,兩人浮出水面交談的畫面,全部都被青女的水鏡回影映照了出來。
陳莫白也在邊上看着水鏡圓光,用方寸書現學的脣語讀着兩人的對話。
“這人你認識嗎?”
青女看到陳莫白很注意紅河,不由得開口問道。
“是我五行宗以前的弟子,可惜踏入了歧途……”
陳莫白簡單的說了一下紅河的來歷,青女聽了之後也是一臉的惋惜。
陳莫白:“你去抓那個女魔修,我去見見他。”
青女點點頭,施展了水遁向着玉吉散人追去。
陳莫白則是原地銀光閃爍,直接就以虛空行走來到了正在雲夢澤之上向着東吳方向飛去的紅河面前。
“見過掌……陳仙尊!”
紅河看到陳莫白,本能的想要喊掌門,但很快就想起了後者說過,他不再是五行宗弟子,只能夠黯然的改口。
“這次你提醒的事情,讓五行宗和東荒避過了一場大劫,也算是功德不小。”
陳莫白對着紅河點點頭,說了朱筠想要做的事情,認可了他的功勞。
“我雖然走錯了路,但宗門對我的栽培,永遠都不會忘。”
聽到這裡,紅河也是非常高興,解開黃龍洞府封印這件事情雖然玉吉散人沒有與他說,卻也在參與的過程之中猜到了大半。
他也非常慶幸,陳莫白聽懂了他的暗示,並且順藤摸瓜解決了這件事情。
“這是一粒結丹靈藥,我在雲夢澤與一頭妖獸戰鬥的時候,不慎掉落了,被你撿到。”
陳莫白做事情向來都是賞罰分明,紅河的提醒,避免了毒龍的出世,他覺得應該獎勵一粒水元結金丹。
這個他身上還有六粒。
不過考慮到九天蕩魔宗的存在,陳莫白還是想了一個藉口。
“是。這粒丹藥是我撿到啊!”
紅河也是聰慧之人,一點就透,明白了陳莫白的意思。
陳莫白聽了之後,微微點頭,然後將手中裝着水元結金丹的玉瓶鬆開。
玉瓶向着水面跌落,紅河立刻飛過去接到了手裡。
他一臉驚喜的託着丹藥,擡頭正要向陳莫白道謝,卻發現半空之中,早已經空無一人。
紅河面色鄭重站在了水面之上,對着東荒的方向行了大禮。
……
玉吉散人被青女抓到的時候,還是一臉的懵,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這位神秘的結丹前輩。
很快,陳莫白也過來了。
玉吉散人也是沒見過陳莫白真容的,並不知道眼前這個披着純陽仙衣的清秀少年,就是東荒之主。
“辛苦了!”
陳莫白對着青女笑了笑,然後出手將玉吉散人的修爲封禁了起來。
也正是這個時候,玉吉散人知道這個少年的修爲比青女更加的可怕。
她想到了強大的修士都是喜怒無常的,甚至還以爲是自家師尊的仇家找上門來了,又覺得是朱筠那個傢伙安排的後手,想要將自己處理掉,避免將來消息泄露,所以乖乖的跟着兩人,不敢有任何反抗。
接着,三人就來到了風雨塢,早就等在傳送陣門口的怒江揮揮手,讓邊上的弟子先將玉吉散人壓下去。
“我是北淵城的居民,你們有什麼理由抓我……”
到了這裡,玉吉散人內心大概已經猜到了原因,但她還是大喊大叫,表示自己是奉公守法的良好居民。
甚至還表示自己在東吳修士那邊頗有名聲,若是不給個解釋,將來東吳那邊對於東荒甚至是五行宗的印象也會變差。
“陳仙尊定下的規矩,你們五行宗水脈不遵守嗎……”
最後,玉吉散人甚至還搬出了陳莫白的名頭。
“賤婢,事到如今還想着搬弄是非!”
就在這個時候,九個面色蒼白的築基修士從外面走了進來,正是項燮元九人,他們早先一步踏出了傳送陣。
還沒有走多遠,就聽到了玉吉散人的呼喊,立刻就回來看成爲階下囚的仇人。
“不可能,你們怎麼還活着!”
看到項燮元九人活着出現在自己眼前,玉吉散人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置信。
她怎麼也想不通,在朱筠和那頭強大的三階妖獸手中,這九個築基修士,是怎麼逃出來的?
“多虧陳仙尊出手,浴日海的妖婦和那頭妖獸也已經伏誅,東荒乃是五行上宗的地盤,你卑鄙無恥的陰謀根本就無法得逞……”
苗一豹先對着陳莫白行禮,然後轉頭就對着玉吉散人破口大罵。
這個時候,玉吉散人才知道,原來身邊這個神清骨秀的少年,竟然就是東荒至尊!
她頓時面色蒼白。
“仙尊,我只是一時糊塗,被那朱筠用結丹靈藥誘惑,纔會做下這等劫修之事,罪魁禍首是那浴日海,還請你放過我一命。”玉吉散人立刻衝着陳莫白一臉懺悔,然後開口辯解。
“北淵城有規矩,劫修行爲若是致修士死亡,需要以命償命。”
陳莫白說了一句,玉吉散人連忙指着還活着的項燮元九人。
“陳仙尊,他們都還沒死,所以我罪不至死。”
陳莫白聽了之後,點點頭:“人的確沒死,不過你有主觀想要將他們置於死地的行爲,需要嚴懲。”
“我願意去開礦,去種田,去治沙……”
玉吉散人看到了一絲曙光,表示認罪,只要不死,願意接受任何懲罰。
“那麼就追究你另外一項罪名吧。”
陳莫白笑着說道,令得玉吉散人心裡突然一寒,但她還是抱着萬一的希望問道:“何罪?”
“修煉魔功!”
這四個字一出,玉吉散人臉色再也沒有一絲血色!
“關起來仔細看管,別讓她死了,我還需要她在九天蕩魔宗面前作證呢。”
陳莫白說完之後,對着怒江吩咐,後者立刻點頭。
……
一個月之後,九天蕩魔宗的人來到了北淵城。
因爲事情涉及到白烏老祖,所以陳莫白直接聯繫了葉清。
不過沒想到葉清不僅親自來了,還帶着袁甄一起。一問之下才知道,是袁甄主動要求跟着來的。
“見過青帝道子!”
葉清和袁甄看到陳莫白的時候,都是一臉笑意的擡手問好。
陳莫白:“兩位就別跟我開玩笑了。”
東土那邊雖然在流傳陳莫白是一元道宮的道子陳青帝,但葉清兩人可是知道真相的,只是爲了三光神水,虛構的一個身份而已。
“陳掌門果然是天縱奇才,一份三光神水就輕鬆結嬰成功了。”
袁甄看着氣度完全不一樣了的陳莫白,一臉羨慕,她前幾年也嘗試了結嬰,卻是根基不足,倒在了中間的培嬰一關。
幸好有三光神水,結嬰失敗也沒有任何隱患。
不過一次失敗之後,今後如果想要結嬰的話,就只能夠自己收集資源了。當然了,她作爲袁家的修士,雖然宗門那邊不能夠得到幫助了,但家族還是會再給她一次機會。
也正是這次失敗,讓袁甄看到了自己與葉清、陳莫白這等東洲真正道子級天才之間的差距。
“哪裡哪裡,還是用了一些宗門底蘊的,服用了一粒有助於結嬰的靈丹。”
陳莫白在天河界還是想要儘可能的低調的,三光神水僅僅是多一次機會,對於結嬰是沒有任何幫助的。
如果真的傳出去他不用任何丹藥靈物幫助就結嬰成功了,在帶來巨大的名聲同時,毫無疑問也會吸引東黎那邊魔道大宗的注意。
有一元道宮前任道子聖女的前車之鑑,陳莫白雖然結嬰了,卻也不想惹來這些沒必要的麻煩。
葉清和袁甄聽了他這句話,也是點點頭。
他們都知道,混元老祖李仲吉離開東土的時候,一元道宮收集了一爐凝嬰丹的材料,請道德宗幫忙出手煉製。
覺得陳莫白應該就是服用了凝嬰丹纔會結嬰成功。
“不知道貴宗還有沒有多餘的凝嬰丹……”
袁甄一臉期望的開口,三光神水可以等下次北斗大會,但凝嬰丹還沒有着落。袁家不可能爲了她收集一爐凝嬰丹藥材的。
陳莫白立刻搖頭,表示自己手上沒有凝嬰丹。
周曄手上倒是有一粒,但他肯定不會爲了袁甄而寒了自己人的心。
袁甄聽了,失望的低下頭。
不過這也是可以預料的,畢竟當初當初李仲吉那一爐凝嬰丹,道德宗練成之後收了一半做手續費。
“陳掌門,這次你說抓到了一個修煉魔功的修士,而且和浴日海有關。”
這個時候,葉清也開口說起了正事。
“不錯,我本來還以爲只是一個鬼迷心竅的修士,沒想到抓她的時候卻是刨樹搜根,發現了這件驚人的事情……”
陳莫白立刻就早就想好的語言說了出來。
他抓捕魔道修士,結果發現玉吉散人竟然是被朱筠指使的,而朱筠作爲浴日海的結丹修士,居然想要解開黃龍洞府的封印,將那好不容易封印起來的四階毒龍給釋放出來,禍害人間。
“可有證據?”
葉清聽完之後,按照程序開口問道。
“自然有,人證就在北淵城,物證的話,我可以帶兩位去一趟封印那裡。”
陳莫白通知九天蕩魔宗之前,就已經這些都安排好了。
項燮元等九個築基修士,可以指證玉吉散人,而玉吉散人修煉魔功之事,也的確是事實。
玉吉散人之前也當着衆人的面承認了她是受到朱筠的指使,隨後陳莫白帶着葉清去了封印所在,項燮元等九人描述了當初被放血禁錮的場景,很容易就能夠看出這的確是利用祭品的破禁之法。
於是朱筠與魔道修士勾結,想要釋放毒龍的證據就閉環了。
“唯一可惜的就是朱筠死了,要不然的話,可以帶着她一起去金烏仙城。”
葉清看完了封印之地後,又看了看朱筠的屍體,有些遺憾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