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觀看了一眼趙也,沒有說話。
見到葉觀竟然不動,趙也眼中閃過一抹陰翳,他揮了揮手,這時,兩名仙寶閣侍衛走了過來。
趙也對着兩名侍衛使了一個眼色,右手還做了一個抹除的動作。
雖然現在觀玄宇宙有觀玄法約束,但對於他這種級別的管事來說,無聲無息弄死一個普通人,實在是不要太過簡單,當然,前提是不要被曝出來,鬧大,只要對方沒有後臺,即使鬧大,一點錢也是可以搞定的。
兩名侍衛就要去強行帶走葉觀,而他們剛走到葉觀身旁,一股無形的力量變身將他們定在原地。
兩名侍衛大駭。
見到兩名侍衛站在原地不動,趙也眉頭皺了起來,正要說話,而這時,那秦染已經走了過來,在秦染身旁,還跟着一名錦袍男子。
見到秦染走過來,趙也冷冷掃了一眼葉觀,然後轉身看向秦染,他臉上頓時堆起了菊花般的笑容,“秦小姐,秦公子。”
秦染點了點頭,然後她看向葉觀,黛眉微微蹙了起來。
當日劍宗大戰,她並沒有去,因此,她並沒有見到葉觀從現在容貌恢復本尊的過程。
見到秦染目光,趙也心頓時沉到了谷底,同時對葉觀的殺意又濃了幾分。
秦染看着葉觀,平靜道:“真巧啊。”
葉觀並沒有站起來,他笑道:“這次這個位置可不是秦小姐預留的。”
秦染盯着葉觀,笑道:“那又如何?只要我想,這裡任何
位置都可以是我的,包括已經坐人的,你信不信?”
葉觀搖頭,“不信。”
秦染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趙也管事,趙也管事自然是非常願意配合的,只見他走到一旁拿起一個紅色牌子,然後擋着葉觀的面放到了桌子上,“現在起,這個位置是秦小姐的了。”
秦染看着葉觀,笑道:“其實,我是不屑於你來爭鬥的,因爲在我眼中,你根本就沒有資格與我來鬥,應該說,你連與我說句話的資格都沒有,你根本就不知道在我眼中,你這種底層的人是一個什麼角色”
說着,她突然伸出拇指與食指輕輕一點,“就像螻蟻,只要我願意,我輕輕一踩,你就會死別這麼看我,我這人說話就喜歡這麼直白,你如果不願意聽,忍着。”
葉觀看着秦染,並沒有說話。
一旁的趙也則連忙看向一旁已經被定住的兩名侍衛,怒道:“還愣着做什麼?快將他拿下!”
兩名侍衛依舊沒有動。
秦染黛眉蹙了起來。
而就在這時,外面突然涌入了大批的仙寶閣侍衛,這些侍衛全部都是身穿觀玄甲,手持金色長槍,個個身上散發着殺伐之氣。
爲首的正是那周禹。
突然涌入的這些侍衛直接讓得場中所有人愣住。
而那秦染在見到周禹時,先是一怔,隨即臉上頓時堆起了討好笑容,這周禹雖然現在不是青州仙寶閣總管事,但那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而青州總管事,那可不是趙也這種小癟三能比的。
秦染連忙迎了過去,“周管事”
周禹突然瞪了她一眼,右腳一跺,“滾!”
秦染直接懵在原地。
在所有人不解的目光之中,周禹快步走到了葉觀面前,他直接跪了下來,顫聲道:“院長。”
院長?
此言一出,整個大廳內頓時如死一般寂靜。
所有人滿臉難以置信的看向葉觀,這是院長?
在所有人的目光之中,葉觀容貌逐漸恢復正常,當見到葉觀恢復容貌的那一瞬間,那趙也管事腦袋頓時如遭雷擊,一片空白,他一下癱軟倒地。
而不遠處,那秦染臉色也是瞬間變得蒼白,在她身旁的那錦袍男子也是直接癱坐在地上
院長!
秦家完了!
這是他此刻的念頭。
葉觀看向面前跪着的周禹以及一衆觀玄衛,平靜道:“起來吧。”
周禹與一衆觀玄衛站起來後,他看了一眼那秦染兄妹與趙也,然後道:“院長,這幾人”
葉觀看了一眼不遠處面無血色、滿臉驚恐的秦染,然後道:“雖有惡語,但無惡行,小懲。”
說着,他看向一旁的趙也,“不過因爲一件小事,就大動殺心,大惡之人,立即處死。”
立即處死!
這話一出,那趙也直接當場暈死過去。
葉觀緩緩起身,他突然轉頭看向身旁的周禹,如無其事道:“秦家在青州風評如何?”
周禹忙道:“秦老爺子人挺好,平時極力約束秦家弟子,但院長也知道,這大族人很多,難免會出現一些個別的”
葉觀點了點頭,“我本身就我本身就出自世家,對世家與宗門並無惡意,世家與宗門想向上發展,這是可以理解的,但有些宗門與世家弟子嬌縱跋扈,喜仗勢欺人,這是絕對不允許的,這二人讓秦家帶回去好生管教,告訴秦家,書院與仙寶閣不會針對他們,不要憂懼。”
周禹點頭,“好的。”
葉觀看了一眼周禹,然後道:“以後青州仙寶閣就交給你管,這個地方以後我還會回來,幫我看好。”
周禹頓時激動不已,當下深深一禮,“院長放心,我周禹雖然也是一個功利之人,但我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葉觀點了點頭,“功利之人,沒什麼不好,當然,只要辦事,辦好事。”
說完,他朝着遠處走去。
周禹與一衆人連忙恭敬行禮。
而這時,那秦染再也支持不住,直接癱軟倒在了地上。
沒多久,秦家就派人來將周染二人帶了回去,秦家家主秦立則親自帶着一份重禮找到了周禹。
殿內。
秦立對着周禹深深一禮,“周主事,大殿之事,老朽已知曉所有,感謝周主事仗義執言,不然,我秦家哎”
周禹看了一眼秦立放在桌子上的納戒,搖頭,“秦家主,我是有什麼說什麼,你什麼爲人,不僅我清清楚楚,青州城內大家也都清楚,我只是實話實說,你不用如此。”
秦立低聲一嘆,“家門不幸,差點爲我秦家帶來滔天之禍。”
周禹突然道:“秦家主,你可知院長爲何要放過你秦家那兩位?”
秦立猶豫了下,然後道:“還請周主事解惑。”
周禹輕聲道:“院長是故意做給世家與宗門們看的,因爲那件事後,現在觀玄宇宙內,所有宗門與世家開始人人自危,因爲大家明顯能夠感覺到,院長與內閣對世家與宗門有着極大的惡意,而他這麼做,就是想告訴所有世家與宗門,只要在觀玄法這個規則內玩,就沒有事。”
秦立輕聲道:“原來如此。”
周禹看向秦立,“世家與宗門是永遠也不可避免的,但任何一個勢力肯定都不會希望見到類似天龍族那種出現這一次天龍族的事情,肯定能夠讓許多世家與宗門警醒,接下來,書院肯定會有大動作”
秦立搖頭一笑,“我秦家暫時沒有那麼大野心,現在只要能偏安一隅就行。”
周禹點了點頭,他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納戒,他輕輕一揮,納戒飛回到秦立面前,“秦家主,帶回去吧。”
秦立正要說話,周禹認真道:“我如果收你這東西,那你反而是在害我。”
秦立猶豫了下,然後恭敬一禮,“不管如何,周主事相助之情,我秦家沒齒難忘。”
說完,他收起納戒,然後轉身離去。
周禹雙眼緩緩閉了起來,如他所說,他是一個功利之人,他現在求的不是眼前的這些利益,他想要走的更遠。
葉觀離開仙寶閣後,他順着街道往前走,沒多久後,他來到一處街角,不遠處的包子鋪今日特別喜慶,包子攤前的兩根木柱上,貼着一副喜慶的對聯,上聯:歡慶此日成佳偶;下聯:且喜今朝結良緣;橫批:珠聯璧合。
四周也都貼着大紅的‘囍’字。
此時包子鋪前擺了十幾桌酒席,來的人都是四周同樣賣東西的小商販。
這時,在一羣人的擁簇下,嬌嬸與屠夫走了出來,嬌嬸今日穿着一襲大紅布裙,而在她身旁的屠夫則是一襲紅袍,他今日看起來格外開心,一直笑着,時不時會看一眼身旁的嬌嬸。
按照習俗,新郎官與新娘是要挨桌敬酒的。
嬌嬸跟着屠夫一桌一桌敬酒,期間,時不時有人會說兩句葷話,逗得衆人哈哈大笑,喜慶無比。
敬完酒後,二人坐在椅子上,這時,付吉突然從草屋內走了出來,他看起來還有些虛弱,但他臉上也帶着笑容。
見到付吉出來,場中衆人連忙看向他。
付吉現在可是劍修!
而且,還是跟他們一樣,曾經都是最底層的人,看到付吉出人頭地,他們也是跟着高興的。
嬌嬸身旁,幾名婦女不斷誇着付吉,嬌嬸臉上的笑容燦爛的跟花一樣。
付吉緩步走到二人面前,然後對着二人緩緩跪了下去。
屠夫顯然還有些緊張,下意識就要站起來,嬌嬸卻突然主動拉住了他的手。
付吉對着嬌嬸與屠夫重重磕了三個頭後,他看向嬌嬸與屠夫,咧嘴一笑,“娘,爹,兒子祝你們百年好合。”
嬌嬸眼中淚水突然間就涌了出來。
屠夫沒有說話,但他顯然很開心,一直笑着。
這時,一名握着筆的老者突然走到嬌嬸與屠夫身旁,他疑惑道:“嬌嬸,屠夫,這葉觀是誰啊?他送了一份賀禮,討了一杯酒喝後就走了,我看那小子不像是個好人,嬉皮笑臉的,你看這禮,好薄,還有還有,他臨走時,順走了十幾個包子,簡直喪心病狂,要不是今天是喜慶日子,我非一板凳給他腦袋開個花”
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