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粗狂男子直接被一招秒殺,場中突然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此時此刻,那些趕來的強者才發現,這次的事情並不簡單。
要知道,那位粗狂男子可是一位順道境強者,然而卻就這麼被對方不費吹灰之力給秒殺了。
不是戰死,是被秒殺!
這一刻,暗中窺伺的那些強者心下無不駭然。
那粗狂男子其實死的也憋屈,他原本只是想出來裝個逼,耍耍威風的,要是實在打不過,他還可以逃走的,但他卻沒有想到自己會被人瞬秒!
要知道,以他的實力,即使在十級宇宙文明那都是可以橫着走的……
只能說,裝逼有風險,需謹慎。
隨着君帝一出手,所有強者都安靜了下來,有一些更是往後退了數萬丈,遠離君帝,生怕君帝突然怒起朝着他們殺來。
暗中,九州主看了一眼那君帝,然後轉身離去。
只是一個轉瞬,他就破碎了無數虛空,來到了一座古寺前。
這座古寺位於兩座高山之上的正中間,就像兩座山的一座橋樑一般,古寺並不是很大,相比兩座大山,就好似滄海一粟。
大禪寺!
九州主緩步朝着大禪寺的大門走去,大禪寺的大門堅實而厚重,兩扇寺門上鐫刻着一幅浮雕,那是一位佛陀的畫像,畫像古老而滄桑,被歲月侵蝕的有些模糊,但依然能看出佛陀的莊嚴與肅穆。
九州主緩步走到大門前,剛要開門,那扇門卻自動打開。
見狀,九州主臉上泛起了一抹笑容,他走了進去,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處不大的庭院,庭院的地面是由古老的磚石鋪就,也不知歷經了多少歲月,已經看不出原來的顏色。
而在院子的盡頭,那裡是一座大殿,大殿內空空如也,並沒有供奉任何的佛像,而在大殿的正中央,那裡盤坐着一名老和尚,和尚穿着有些怪異,因爲他穿的是道袍,戴的卻又是佛珠。
和尚慈眉善目,看起來就猶如一位佛陀,讓人不自禁心生敬畏。
在老和尚身後不遠處,還坐着一名小和尚,小和尚學着老和尚盤坐在地,雙手合十,口中默唸着經文,在見到九州主來時,他偷偷瞄了一眼九州主。
九州主緩步走到和尚面前,“大禪寺主,別來無恙。”
老和尚緩緩睜開雙眸,“施主,當年初見,猶如佛蓮,不染塵埃,如今一見,滿身因果,戾氣盡顯。”
九州主笑道:“身在大道紅塵之中,這因果,如何能避免?”
老和尚平靜道:“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九州主微微一笑,“世間大道三千,我求我道,心中無愧,足矣。”
老和尚一臉慈祥,“大道如海,豈有崖岸?”
九州主輕聲道:“已經走到岸邊,此生若是不能再進一步,又如何能甘心?”
說着,他笑了笑,然後道:“大禪寺主,我此次來此,可不是與你辯論佛法的,你神通廣大,應該知曉我今日來意。”
老和尚雙手合十,“天墓界內,那幾位隨便一位都是橫壓一個時代萬古天驕,老衲與他們無冤無仇,實無理由去與他們死鬥,再者,宇宙如此之大,那祖道卻吃獨食,這所作所爲,也實在是有些過分……”
九州主平靜道:“自證成道。”
老和尚看向九州主,九州主道:“祖道承諾,大師若是願意相助,祂可助大師自證成道。”
老和尚沉默些許後,搖頭。
九州主又道:“十極宇宙,任何一個宇宙,都可開一座大禪寺,供大師傳播佛法,吸取信仰。”
老和尚臉上依舊古井無波,但右手卻已經開始轉動着胸前那串佛珠。
九州主盯着老和尚,等待回答。
片刻後,老和尚卻還是搖頭,“此事因果之大,已超出老衲能力範圍,稍有不慎,身死道消,萬劫不復……再者,祖道如今重視我等,是因爲那些逆道者對祂有威脅,倘若我等助祂除掉所有逆道者……那時,祂沒了大敵,我等就是祂的大敵,俗語有言,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施主也是聰明之人,不可能不曉此理。”
聽到老和尚的話,九州主並沒有失望,反而是露出了一抹笑容,“道理我是曉得的,但是,有些事情也是必須要去做的。”
老和尚看向九州主,沒有說話,這一刻,他也是有些許疑惑。
九州主突然笑道:“既然大師不願意做這筆買賣,那我們換筆買賣。”
說着,他坐到老和尚面前,然後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寫着,沒有字,只有痕跡。
片刻後,老和尚突然猛地擡頭,他看着近在咫尺的九州主,眼中滿是難以置信,“你”
九州主收回自己的手,平靜道:“大師,這筆虧本的買賣做嗎?”
這一次,老和尚沒有任何猶豫,雙手合適,“衆生皆苦,老衲願度衆生!”
九州主點了點頭,“請大師做好準備。”
說完,他轉身離去。
寺廟內,老和尚雙眼緩緩閉了起來,唸了一聲佛號,他轉身看向大殿內一旁的小和尚,“悟道,你過來。”
小和尚連忙起身走到老和尚面前,“師傅,你要走了嗎?”
老和尚點了點頭,“嗯。”
小和尚問,“還回來嗎?”
老和尚搖頭,“不確定。”
小和尚愣住。
老和尚微微一笑,“你曾經問師傅,寺廟內爲何不供佛像,師傅今日回答你,我們自己就是自己的佛,莫向外求,明白嗎?”
小和尚猶豫了下,然後道:“師傅,爲何不歸?”
老和尚擡頭看了一眼星空,輕聲道:“因果太大,師傅降不住。”
小和尚忙道:“不去便是!”
老和尚微微一笑,“我不下地獄,誰下地獄?”
說着,他拿出一本佛經遞給小和尚,“師傅走後,你可去往後山,那裡有一座傳送陣,此陣通往銀河系,去銀河系後,你去一處名爲梵淨山的地方,那裡有一個掃地的,叫大道筆主人,你跟他說,是我讓你去找他的,跟着他後,好好跟他學,好好聽他話……”
小和尚滿臉的不捨,“師傅……”
老和尚微微一笑,“你我師徒緣盡於此,沒什麼可傷感的。”
說着,他輕輕揉了揉小和尚的腦袋,然後轉身離去。
當老和尚離開那座古寺後……
“嗡”
突然間,這座沉寂了不知道多少萬年的古寺突然響起了一道鐘聲,鐘聲悠長,緩緩傳向星河宇宙……
九州主離開古寺後,他朝前踏出一步,剎那間,他四周時空直接變得虛幻起來,轉瞬間,當他這一步落下時,他人已經出現在一片星空之中,在他面前不遠處,那裡有一顆橘紅色星球。
九州主對着那顆橘紅色星球微微一禮,“見過前輩。”
片刻後,橘紅色星球上傳來一道聲音,“做甚?”
九州主道:“請前輩出山。”
那聲音笑道:“你們可真會玩。”
九州主沉默。
那聲音繼續道:“我們大道追求不同,不是一路人,懂了嗎?”
九州主微微點頭,“明白了。”
說完,他轉身就要走,但這時,那聲音又道:“不過,我倒是可以助你們一臂之力。”
九州主頓時大喜,他微微一禮,“多謝前輩。”
說完,他轉身朝着遠處那顆水藍色星球走去。
這時,那聲音突然道:“別往前了。”
九州主停下腳步,他沉默片刻後,點了點頭,然後轉身消失在星河宇宙。
四周恢復寂靜。
梵淨山,十月份。
此時秋季末尾,又下着小雨,加上黔貴之地地勢特殊,夏無酷暑,近冬極寒,因此,雖未入冬,但寒意極重,來此山遊玩的遊客皆是已經穿上厚衣,只有少數的一些愛美女子,還穿着清涼的短裙。
一座大殿前,大道筆主人坐在石凳上,在他面前擺放着一座棋盤,他左手執白,右手執黑,雙目盯着棋盤,沉思不語。
也不知過了多久,雨勢越來越大,不一會就如傾缸倒河似的。
四周遊玩的客人紛紛進殿躲雨。
就在這時,一名女子突然坐在了大道筆主人面前。
大道筆主人擡頭看向女子,不說話。
女子夾起一顆白棋落在棋盤上,原本處於劣勢的白棋竟然瞬間活了。
大道筆主人只是淡淡一笑,然後拿出一枚黑子落入棋盤上,白棋瞬間又處於劣勢了。
但就在這時,女子伸手輕輕一揮,那棋盤直接化爲齏粉。
女子看着大道筆主人,不說話。
大道筆主人沉默。
外面,雨柱如龍,彷彿天破了一般。
片刻後,大道筆主人微微點頭,“可。”
女子起身朝着外面走去,而當她踏入雨幕的那一瞬間,雨竟然直接消失了。
四周所有人驚奇不已
歲月長河。
某處小鎮前,一名身着白袍的女子靜靜躺在躺椅上。
這時,天邊的白雲突然間有些泛紅,轉瞬,女子身後突然響起一道腳步聲。
白袍女子睜開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