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樑感受着遠處澎湃的靈元波動,還在愣神。
桐般輕瞥了一眼皺眉看着遠處的獻水公主,周身靈元驟然勃發,爆發出一陣宏偉的靈元波動。
一道神通運轉而出,桐般色身形化作一道殘影,轉眼間來到方正甲士身後,兩指輕觸方正甲士脖頸,咬牙道:“讓我們離去,我便放了你!”
方正甲士被一位神通六重的強者指着脖頸,卻沒有絲毫慌張,他的面容仍舊正氣盎然。
只聽他語氣平穩道:“我說你們走不掉,便一定走不掉,你如今還想威脅我,未免太過不智。”
桐般不理會其餘三人驚異的眼神,說道:“如果我再不尋一些生機,被這些軍伍圍住,就算我能離開,他們三人也會盡數死去,所以我只能孤注一擲,還請將軍不要見怪。”
方正甲士冷哼一聲:“不要見怪?我自然不會見怪,此乃我例行之職責,如今你們仍舊有權利選擇那兩條途徑。”
說到此處,他頓了一頓,微微一笑,說道:“當然,你們方纔威脅於我,我也會讓你們付出一點代價!”
一旁始終沉默的臨琴看到人族將領的笑容,心頭驀然一寒。
這位將軍看起來明明正氣凜然,但某些時候,卻能讓人感受到一股寒氣襲來,凍結她們的心扉。
震動愈發劇烈,煙塵逐漸瀰漫,太蒼兩千軍士,終於來到丘陵之下。
獻水公主四人望向那些軍士,面容之上逐漸生出駭然!
她們方纔在心頭已然猜測到了這支軍伍的強大,可是直到此刻,才真正意識到這些軍伍有多麼強橫!
兩千甲士,整齊而來,手中俱都拿着一杆銀槍,槍尖森寒,看起來就不像是凡兵,周身則披着銀色甲冑,在太陽光線照耀,讓他們更顯英武!
這些甲士,每一個,都有八重天修爲!
其中甚至不乏九重天的強大修士!
如此一股力量,出現在這樣一處地域,簡直讓人難以置信。
方纔還在叫囂的能樑,此刻正張目結舌看着眼前這些銀甲軍伍,心頭震撼。
獻水柔元軍,恐怕也沒有如此強大吧?而且數量比起這些銀甲軍,要少出幾倍!
獻水公主和臨琴相互對視一眼,俱都看到彼此眼中的驚駭。
不是說人族弱小,只能淪爲其他種族的食物嗎?爲何這裡會有這樣一支如此強大的軍伍?
看着眼前景象逐漸失控,獻水公主沒有猶豫,當即道:“將軍,我們入城備案便是,當然你們也要退讓一步,不與我們爲難。“
方正甲士身後的桐般臉色一急,束音成線道:“公主,我們如果進了城,他們又有歹意,那你從獻水帶出來的財寶豈不是有風險?”
獻水公主嘆了一口氣,同樣束音成線道:“如今這般境地,我們倘若不進去,這位人族將領必然不會善了。”
獻水公主話語未完,便聽那甲士道:“具體事宜,還要城中的大人們決定。”
桐般面色逐漸冷漠,出聲道:“將軍!我們此處有四位神通修士,真要逼我們魚死網破不成?屆時就算我們身死,此間兩千甲士,必然也會有傷亡!這般精銳的甲士,浪費在我們路人身上,豈不是太過可惜?“
“爲什麼會有傷亡?”一道聲音從虛空中傳來。
緊接着,一道磅礴靈元瞬息之間,從天空中凝聚而出,無匹、狂暴的靈元凝聚而出,化作一道巨大金色手印,拍擊而下!
這一切,俱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
金色手印直直拍下,籠罩獻水公主四人,桐般神通六重的修爲,感知到這股磅礴靈元凝聚,便想要對身前太蒼將領動手。
他卻突然感覺周邊空間極爲滯澀,他周身的靈元彷彿被天空中的金色手印鎖住,無法運動絲毫!
那太蒼將領立刻扭轉身形,飄飛而去!
桐般咬牙,靈輪瘋狂運轉,終於從強大威壓罅隙中,尋到一處突破口,靈元直直傾瀉而出,靈輪之上第六道神通極速運轉!
“水元寒蛟神通!”
桐般暴喝一聲,通體靈元全部流淌而出,虛空中瞬息之下便凝結爲一縷縷冰屑。
無數冰屑繼而凝結成一條十丈冰蛟,咆哮而起,蛟口大開,寒氣四射,向着金色手印撕咬而去!
冰蛟之上還有強大靈元迸發,靈元外溢,將大地生生撕裂開來!
冰蛟與金色手印終於相撞!
轟!
驚天動地的轟鳴傳來,山丘之上的許多山石瞬息化爲齏粉而去,大地震顫,裂縫愈發寬闊!
煙霧瀰漫之中,冰蛟消散不見,但是金色手印仍舊拍擊而下。
桐般臉色鉅變,探首拿出一面小盾,壓榨靈輪極限,再度催發手中神通器!
“洪浪神幕!”
小盾飛起,虛空之中再度有無數散發強悍氣息的靈水誕生,它們極速凝結到小盾之上,護住四人!
金色手印此時也悍然而至,落在洪浪神幕之上!
這次沒有任何轟鳴,金色手印落下,洪浪神幕消融而去,小盾沒有靈元支撐,黯淡落在地上。
但是終於!
金色手印之上的靈元也黯淡了許多。
此刻桐般已然無力再戰,臨琴驟然驚醒,立刻驅動靈元,運轉一式神通,向金色手印攻去。
獻水公主和能樑亦是如此!
三道神通,襲向威勢已經大減的金色手印。
四者撞擊,三道神通消散而去,金色手印直至透明,卻也仍舊落下!
轟!
巨響再度傳來,獻水國四人口吐鮮血,拋飛而出,重重落在地上,狼狽不堪。
一聲輕笑傳來:“不錯,神通六重就能接下我一擊而不死。”
獻水公主四人口吐鮮血看向遠處,一道銀袍身影走來,身後還有一男一女兩位身着華麗鎧甲的將領。
桐般感受到銀袍身影體內散發的靈輪波動,心頭愕然:“神通三重天?”
獻水公主、能樑、臨琴三人艱難起身,卻見那兇悍精銳的兩千甲士齊身跪伏,嘴中大呼。
但是他們被金色手印擊中,耳邊仍舊轟鳴一片,聽不真切。
聽到軍士高呼的桐般,此時心頭卻極爲駭然:“這位少年便是這些強大甲士的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