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蒼衆神臺強者離去。
紀夏仍舊坐在寶座上,眼中大日靈眸運轉,看向他們離去的方向。
良久,紀夏纔將目光轉移到仍舊在虛空中懸浮的魔蓮法壇。
【魔蓮法壇
兌換所需:五百萬靈種
信息一:困靈魔蓮長成之後,被血河世界強者煉製成爲魔蓮法壇。
信息二:法壇之上,十座外蓮玉臺,兩座內蓮玉臺。
外蓮玉臺可以完全掌控近神臺強者,內蓮玉臺可以完全掌控遠神臺強者。
信息三:當十二座玉臺盡數掌控強者,則可以構築最終魔臺。
最終魔壇:掌控一尊神淵強者。
信息四:被掌控強者甘願進入玉臺,則瞬息之內化身魔蓮雕像,非甘願掌控則需要耗費時間,進行魔蓮同化。】
這件魔蓮法壇是開闢了第一座神樹神藏之後,紀夏與潤世天雲一同兌換出的神物。
是一件能夠極快提高太蒼上層實力的神物。
能夠完完全全控制神臺境界強者。
等到十二座蓮玉臺滿員,還能夠獲得一座能夠控制神淵強者的最終魔臺。
如今,牢天神獄第四層內關押的三尊神臺戰力強者,盡數成爲太蒼強大助益。
多出了三尊神臺修士,此去神象的神臺戰力,就多達九尊。
而且其中還有張角、白起這等戰力強橫的存在。
再加上一柄戰爭靈器。
又有辛牙的玄秘閣,以及神象國長嶽親王暗藏的勢力接應,紀夏已然能夠高枕無憂。
如果如此可怖的力量,都無法覆滅神象巨冶王庭,那麼當初太蒼開罪神象,神象的反應,就不會是先取得契靈點頭,纔敢進入旬空域了。
紀夏研究了一番魔蓮法壇。
這才走出上乾宮。
他來到上乾宮覽天台,目光穿越許多距離,來到一座山嶽上。
闕樂正盤坐在山巔,遠遠望着山巔雲海。
她眉心一抹殷紅,讓她肅然的面容,更添幾分別樣的風情。
紀夏一道靈識躍動,遠處山巔上的闕樂起身,化作一條長河,來到紀夏面前。
闕樂朝紀夏行禮,紀夏示意她起身。
紀夏在二人周身佈下一道隱匿禁制,走出噎鳴秘境。
太蒼四座城池中,諸多百姓俱在自家門窗上貼上了紅色和白色的剪紙。
剪紙這種風潮,其實是各個學府天符科學子帶起的風潮。
爲了更好的記憶符文,他們通過各種方法加深對於符文的記憶。
剪紙正是其中的一種。
後來太蒼軍伍凱旋而來,太蒼王庭下令太蒼學宮,讓學宮協調各個府閣,慶祝太蒼凱旋、悼念犧牲的太蒼軍卒。
於是太蒼學宮就開始動員各個學府的學子,製作各種各樣的剪紙。
紅色剪紙代表慶祝之意,白色剪紙代表悼念之意。
學宮制定出這樣的辦法,諸多府閣,乃至王庭也都相繼效仿。
甚至紀夏都親自剪出兩種剪紙,掛在太先上庭主宮門上。
紀夏剪出的紅色剪紙之上,有諸多太蒼軍卒傲立雲端,衆多猙獰生靈,盡數俯首跪伏的景象。
他剪出的白色剪紙之上,則是一位太蒼英勇士卒,手持長矛,面容堅毅,獨身面對一隻兇殘祭靈。
紀夏親自剪紙,又張貼在王宮門庭上的景象,被錄製成爲影像,於四座城池,大大小小街巷中懸空播放。
於是這種風潮開始風行太蒼。
這自然是太初王庭有意引導的結果。
被紀夏稱爲“國風、民風雙風建設”的引導政令,也切切實實起了作用。
紀夏懼怕長久的富足,長久的安樂,會讓太蒼子民安於現狀,失去血性,失去抗爭之心。
所以纔有這等的舉措,想要讓衆多太蒼子民知曉,他們之所以可以安樂慶祝勝利,是因爲有其他太蒼子民犧牲了自己的性命。
於是纔有如此怪異的慶祝與悼念共行.
而最新印發的太蒼國風中,修訂了許多新的篇章。
其中最爲重要的一篇,則是賢慎先師親自撰寫的文章。
《居安而不思危,亡兆耶》。
太蒼諸多學府第一時間要求衆多學子通讀此篇《國風》,繼而背誦。
然後歸家傳達。
因爲時日尚短,還不曾有什麼波瀾生出。
但是紀夏明白,國民風氣倘若不加以正向引導,那麼總有偏離的那一刻。
紀夏和闕樂走在街頭,看到很多想法各異的剪紙,也能夠從這些剪紙上,清楚的看到衆多太蒼子民,對於戰死軍卒的感激。
比如眼前一座房舍前,一個十歲出頭的孩童正在父母的幫助下,在房門上張貼剪紙。
剪紙並不十分好看,想來應該是孩童自己親手剪出。
剪紙是白色的,象徵着哀悼英靈。
三個僅僅只能看出形狀的部分,構成了這張剪紙。
但是紀夏和闕樂仍舊可以看出,這張剪紙所要表達的含義。
一個高大的太蒼英靈,將一位幼童護持在身後,對抗獰惡兇獸。
不惜以軀體抗擊。
闕樂看着這張剪紙出神。
“如果連念和連思還年幼,他們又會剪出什麼樣的剪紙呢?”
闕樂忽然心想。
紀夏揹負雙手,遠遠看着遠處許多剪紙,開口道:“你來到太蒼,也已經有五六年時日了吧。”
“尊王,已然六年三個月了。”闕樂回答。
紀夏忽然轉頭看向闕樂,問道:“你在神象待了數百年,而在我太蒼,卻僅僅居住了數年……闕樂,你可想念神象?”
闕樂微微一怔。
她腦海中劃過許多神象景象。
良久之後,她才緩緩搖頭。
“我原本便並非神象國人,神象也不同於太蒼,太蒼在在困苦和劫難中走來,諸多太蒼生靈意志堅定,想要開闢一座人族興盛王朝。”
“而神象不同,長久的高高在上,讓神象王族日趨墮落,闕樂在神象的歲月中,也不曾接觸過太過溫馨事宜,盡數都是勾心鬥角,爭權奪利……也許神象民間,也是有許多暖人心田的事的,可是我卻也位居雲端,數百年來不曾低頭看上一看民間。”
闕樂說到這裡,眼中露出一絲緬懷:“倘若沒有義父的存在,也許我早就離開神象了吧。”
紀夏聽到闕樂由衷的話語,忽然問道:“闕樂,你被斬落神位,金身不存,爲何不曾身死?”
闕樂看向紀夏,並不隱瞞。
“王上,因爲我的種族,曾被大風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