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上符將處理好章夷的靈識碎片,並沒有降落到浮島地面,而是分散開來,往浮島三個方向而去。
紀夏清楚這纔是大符派遣三位馭靈強者來此的目的。
突兀出現如此奇異的一座浮空島嶼,身爲方圓萬里地域的霸主,大符國又怎麼能不來此探索一番,看看浮島的秘辛?
於是紀夏三人,也不願就地休息,他們在月色下四處遊蕩,以期能夠找到一些能夠透露出浮島之神秘的東西。
可惜足足兩個時辰過去,他們一無所獲。
不知不覺來到浮島邊緣,紀夏向下望去,漆黑如墨,哪怕有微弱的月色照耀,浮島巨大的陰影也將底下的景色遮蔽的一片漆黑。
“嗯?那鋪天蓋地的妖獸,好像退去了。”紀夏眸中大日顯現,從浮島邊緣看向地面。
地面空無一物,只有一隻只巨大、各異的腳印互相重疊。
荒漠上的沙子都被這些奇重無比的妖獸,踩踏的凝實非常,最深層的土壤、山石都被踩出一道道裂縫。
“這荒漠本來植物就極爲稀少,現在這一次浪潮之後,連一絲一毫的綠色的看不到了。”紀夏心中感慨。
他不由想到那隻詭異的五彩妖貓,如果他最初沒有跳到五彩妖貓的背上,恐怕就要被瘋狂奔跑的妖物踏成肉醬了。
“那隻五彩妖貓絕對十分強大,它看了我一眼,我周身血液就完完全全凝固,大雪山被鎮壓,連大日鎮靈熔爐都沒有絲毫反應!”
紀夏心中暗想:“幸好這浮島及時出現,如果再晚上幾息時間,就算那隻妖貓不吃我,我都要被那股恐怖的壓力鎮壓而死。”
繁竹看到紀夏站在浮島邊緣沉思,出聲道:“秦紀族兄,你且放心,等我大符那三位上符將探索完成這一塊浮島,他們就會帶我們回去了,不用再擔心獸潮。”
紀夏搖了搖頭:“獸潮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散去了。”
繁竹走到浮島邊緣,看了看浮島下方,只見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事物。
她疑惑中,面向紀夏,看到紀夏眼中有兩輪烈日閃耀,心道:“秦紀族兄倒是所學駁雜,連靈目神通都略懂一二,怪不得能在如此漆黑之下,看清楚浮島下方的情況。”
召吾聽到紀夏話語,不疑有他,驚喜道:“那當然最好,那麼多妖獸,如果發起怒來失去控制,就算三位上符將都只能倉皇逃竄。”
“沒錯,我們被獸潮追趕的時候,看到有一個人影飛奔,然後逐漸化作一隻雄獅!”繁竹眉頭有一絲驚懼:“能夠化形的妖物,定然已經修成了靈府!”
“靈府……”召吾喃喃道:“那該是何等的強大?”
紀夏好奇道:“召吾族兄,大符國,有靈府強者嗎?”
“當然有!”
召吾還未回答,繁竹篤定的回答,她臉上露出崇敬和狂熱的表情:“我大符國主,便是修成三座靈府的強大修者!”
紀夏心頭大震:“原來大符真的有靈府強者。”
他有心想要問問繁竹,她口中的三座靈府,是什麼意思。
又想到他現在頭上還頂着一個強大種族血脈的名頭,如果連三座靈府都不明白,就太假了,這纔打消了這個念頭。
如是又過去兩個時辰,繁竹點燃一堆篝火,三人在篝火下歇息、打坐。
紀夏感受着體內的大雪山中的大日鎮靈熔爐和歲星君法相,暗道:“我實力在不斷增強,可是修爲始終停留在九重天境界,難以突破天障。”
“我的靈元數量和質量已經到達了極限,我現在都不知道大日鎮靈熔爐和歲星血脈對於修煉的增益,究竟能到什麼程度。”
紀夏不由有些苦惱,大日鎮靈熔爐中,還鎮壓着許多來自太蒼國令中涌入的金色靈元。
可惜他大雪山已經完完全全飽和。
九重天修爲,靈元之渾厚,還要超過召吾、繁竹兩位神通二重的修士,難以吸收再從天地間煉化靈元爲己用,連帶熔爐鎮壓的靈元也是如此。
“我現在每日打坐,除了參悟天障,參悟星羅秘軸、歲星獄劍、天蒼印以及一衆太蒼府庫留存的功法之外,就是吸收靈元。”
他將天地間遊離的靈元收入鎮靈熔爐之中煉化,再由熔爐鎮壓,等到他突破神通的那一日到來。
“神通乃是凡人超凡脫俗的第一步,會有異象來賀,據說底蘊越深厚,異象越宏大,姬淺晴和珀弦突破神通都有祥雲飛來,也不知我突破神通是個什麼光景。”
紀夏心中暗暗思索之間,三位馭靈強者從天而降,來到紀夏三人面前。
看他們的表情中沒有任何驚喜之色,紀夏就知道這三位上符將也和他們三人一樣,沒有任何收穫。
“我們這就要回歸大符國度奉符了,不知秦紀小友有何打算?”桑揚上符將微笑問道。
“上符將,秦紀打算與我們一同回奉符,見識一番大符的氣象。”
紀夏還未回答,召吾高聲說道。
桑揚想了想,這才道:“也好,我大符人都是好客之人,秦紀小友去大符結識幾個少年,也是不錯的。”
紀夏露出一口白牙,笑道:“上符將說的是,我大夏人丁稀少,我沒有兄弟姐妹可以和我玩耍,正好趁機認幾個哥哥姐姐。”
積寧擡手之間,遠處三座墓地拔地而起,凌空飛來,懸浮在空中。
紀夏看到積修的墳墓,臉色陡然落寞:“我雖然與積修族兄沒有說過多餘的話語,但卻也看到了他奮力搏殺章夷的最後一幕,積修族兄不愧爲少年英豪,悍不畏死,可惜我不能和他相交,真是遺憾。”
積寧原本冷漠的面容,緩和了許多,暗道:“這秦紀不僅背景神秘莫測,更是個良善少年,只是可惜了修兒,一次歷練就葬身歹人之手……”
她眉宇間多了幾分古怪的神色。
旋即使勁擠出一絲笑意,擡手間手中多了一塊令牌。
令牌虛空懸浮,來到紀夏眼前:“秦紀小友爲我修兒報仇,我符積部在大符是數一數二的強大豪族,你去了奉符,只管拿着這塊令牌去我符積府邸,我們自然以上賓之禮待你。”
紀夏嘆了一口氣,將那令牌放入懷中:“權當留個念想,秦紀向來多愁善感,符積部府邸我是萬萬不會去的,以免想到積修族兄赴死時的慷慨背影,心中悲痛。”
積寧聽到紀夏的話語,心中更加悲痛於積修的死去,她嘆了一口氣,想了想,擡手之間又多了一塊拇指大小的玉石,其上雕刻了許多符文。
“這塊符鑰你且拿着,就當我符積部報恩了。”積寧真誠道:“這是我符積部位於修陽上宮中景街一處閒置府邸的鑰匙,你初去大符,要有個棲身之所,這座府邸就送予小友吧。”
召吾和繁竹臉色僵硬,看着紀夏毫不客氣,一口一個“謝謝寧姨”,將那符鑰收入懷中,心中暗罵道:“無恥之尤!”
衆人離去,一道光點緩緩從一處開裂的土地漂浮而起。
其上閃爍着的正是章夷與大符四人、紀夏交手的全部過程。
這道光點不同於被越澤上符將觀涅符眼金光捕捉的五道光點,散發着一道霧濛濛的白色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