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祖呢？”
“時空永恆……時祖，又是個什麼情況？”
徐小受最後發現，自己居然忘記了將時祖計算進去。
不論這一位有多麼古怪，祂是不可或缺的那十分之一。
怪是怪了點，勝在穩定。
至少不會一變二，也不會變成零。
道穹蒼很明顯十分明白初聽十祖僅有八祖之言的人，所受的衝擊能有多大，當即解釋道：
“其實最好的計算祖神的方式，不是看祖神，也不是看其力量是否正邪兩極化，而是看祖神命格。”
這倒是一針見血。
契了祖神命格的人，活下來了，便是“封神稱祖”，不論祂如今戰力所剩多少。
徐小受靜候着，便聞道穹蒼語出驚人道：
“聖祖封祖，封了兩次，第二次封成了魔祖，祂使用了兩枚祖神命格。”
“藥祖亦然，第二枚祖神命格的時候，封出了鬼祖，也即死神。”
這便是十祖之中，既有聖祖、魔祖，又有藥祖、鬼祖的原因？
是按照祖神命格封的？
“那，術祖呢？”徐小受想到了另一個關鍵。
道穹蒼回道：“你應該也猜出來了，術祖是同樣有‘術祖’和‘邪神’兩個稱謂，但祂從始至終，只用了一枚祖神命格。”
一頓，他又肅聲說道：
“或許你可以這樣理解。”
“聖祖和藥祖的前半生是祂們，但後半生裂變出了又一個實實在在的‘人’，這‘人’也封成了祖神，即魔祖、鬼祖。”
“在這之後，術祖精進此道，以身外化身之術，在使用同一枚祖神命格的情況下，封出了一個‘祟陰’。”
“祟陰擁有等同於祖神的力量，本質上卻並沒有祖神命格，因而祂雖有‘邪神’之名，不入十祖之列。”
從二，到一……
徐小受並不愚蠢。
順着道穹蒼的思路，他快速聯想到了，是否存在有不用祖神命格，自己立地封神稱祖的存在？
這就是“零”？
也就是聖祖、藥祖、術祖，以及其餘輪迴了的各祖，乃至時祖都在追逐的法子？
“零？”他問着。
“沒有零。”道穹蒼失笑，卻是明白徐小受意在何處的，“至少目前沒有，我倒是以前有個‘零號’……”
這個地獄笑話，徐小受是一點也笑不出來。
因爲道穹蒼沒有否認他話語中的基礎邏輯構成，他並未否定“從二到一至零”這個思想概念。
也就是說……
不必詢問聖祖、藥祖，爲何多此一舉，要裂變再封各自自己一祖。
也不必詢問爲何術祖前身是術祖，後身卻成了污染整個南域罪土的罪魁禍首祟陰邪神。
祂們的一切行動，其目的都是爲了達到“零”？
——拋卻祖神命格的“束縛”，依靠自己的力量，封神稱祖？
徐小受不知道什麼是“零”。
畢竟這玩意兒十祖都還沒實踐成功。
但他好似明白了末代十尊座，爲何各自選擇不同，可大抵上殊途同歸，都想要達成的那個“一蹴而就”，是什麼了。
“所以，這纔是八尊諳告訴我，不讓我用半聖位格封聖的根本原因？”
“因爲一走煉靈路，也就是走了聖祖的老路，就徹底回不了頭了？”
不！
事無絕對！
徐小受很快意識到，也並無徹底無法回頭這一說。
至少道穹蒼這麼聰明的人，他就以半聖位格封半聖了。
這說明一點。
聖祖變成魔祖，再要往前一步的路，興許有些難走。
但道穹蒼的世界裡，難，不代表沒有希望，他這麼做，是因爲他……
比聖祖。
有把握？
滋的一下，徐小受有些不寒而慄。
這不單單是因爲道穹蒼，因爲這個時候，再去回想北槐的研究……
他忽然就明白，爲何之前感覺北槐做這些研究，居然是“爲了給王座煉靈師附上太虛之力”這怪在哪裡了。
人都是自私的。
他這麼做，大概率只可能因爲這是順帶的。
實際上，北槐也在以他認爲正確的方式，嘗試着找尋到從一到零的封神稱祖之路？
“北槐的鬼獸、魁雷漢的徹神念、道穹蒼的天機、八尊諳的否極……”
有的人看似站在原地靜止不同，卻在另一道上突飛猛進着……
八尊諳那邊的回覆到來了。
他知曉得也不少，同道穹蒼所言幾無二致。
可以說，越接觸頂層，囚籠說的存在就越讓人細思極恐。
“嘖，真嚇人……”
徐小受收回心神來，不由瞄向了自己餘下的底氣。
“被動值：101411556。”
上億！
徐小受瞳孔一顫。
細細數了一下，卻是上億了沒錯吧？
莽上劍道盤超道化，花費了他一千萬的被動值。
本來理論上，庫存該只剩下五千多萬，但渡劫突破的時候，劍道盤突破的時候，哪怕沒刻意搞事，動靜真不小。
即便玉京城的韭菜們長不高了，半月多時間來，被動值也陸陸續續進賬，最後居然是不減反升。
“居然上億了……”
“這可愁死我了，該怎麼花好？”
超道化已是神之遺蹟的規則層次之上限。
是可以嘗試91%，但從意道盤帶來的直觀指引上看，徐小受便知此舉不可爲。
也許聖祖、藥祖，之所以裂變出魔祖、鬼祖來，便是因爲祂們在十分之九和十成十之間，嘗試進行了突破？
“在聖神大陸奧義時，便有大道化的風險。”
“之後找到了神之遺蹟，便可無傷直通超道化。”
“所以於我而言，風險是可以不必承擔的，超道化可視祖也是大可不必的。”
“我只需要找到一個類似神之遺蹟，但規則層次更高，最高可以到達100%的地方，直接就能莽上去了。”
“這是最簡單的，以零祖神命格去封神的路，對我來說……”
徐小受沉吟着。
那麼當下在修行路上最至關重要之事，已不再是或許更多的被動值。
而是找到那個“地方”！
“劍道盤從90%，到100%，中間也就一千萬被動值，如果它算法不變更的話。”
“劍祖如果真確證已隕，毫無疑問，從劍、龍、戰、天這四道之上封神稱祖，是最安全的。”
“畢竟道已被驗證過可行，道的盡頭卻沒有大魔王守關，這很好。”
“但‘地方’，卻很難找。”
徐小受感覺，要能讓大道盤莽到接近100%的地方，可能唯有真正的“天境”了。
神之遺蹟便由“天境三角”構成，只是三片碎片，規則層次最高已臻超道化。
天境若還存在，甚至都毋需上去，只要讓神拜柳接引，或者自己修出接引之道。
通過這種在死海中接引神之遺蹟規則力量修煉的方式，他也能在聖神大陸接引天境的規則，完成100%——封神稱祖！
可惜……
在進入染茗遺址的進場動畫中，徐小受就看到因由神戰，天境破碎了。
“太遙遠了。”
天不天境，那些都是後話。
當務之急，還是要把剩餘的被動值花光，然後進死海第十層撈桑老。
愛蒼生還有什麼東西在等着自己呢。
這一戰，徐小受已經迫不及待想接，想驗證一波自身全新的戰力。
祖神之事，暫且擱擱吧！
劍道盤一莽，眼睛一閉一睜，就是半月，這點徐小受全然沒想過，他已不想等那麼久。
“剩下的都是小盤，拉一個從零到奧義，撐死了也就六、八百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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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只單單從80%拉到90，只需要一百萬。”
“畢竟一枚蘊道種，只需要十萬……不貴！”
真的不貴。
甚至可以說便宜。
小盤的感悟，也不需要花費太多時間。
徐小受思考一結束，已不再遲疑，隨手便兌換出了蘊道種，綁定上對應的大道盤，一一種到田裡去。
種田，使我快樂！
“空間道盤（81%）。”
“空間道盤（82%）。”
“……”
“空間道盤（89%）。”
到這裡就停下了。
在身靈意三道盤超道化後，在經歷了劍道盤這種大盤超道化的洗禮之後。
空間道盤帶來的提升感、知識的衝擊感，徐小受完全可以承受得了。
他只是一陣目眩神暈過後，便將那勁兒緩過來了，然後喊停。
超道化，可視祖。
空間道盤如果超道化後，見到的是時祖，從花未央並不曾提醒過的提醒來看，不大妙。
徐小受保留了一手見時祖的機會，但時機，他不想要選擇在當下。
好不容易，道穹蒼將幾大聖帝安排到天梯之上，騰出了聖神大陸這方空白戰場。
接下來是自己的戰鬥，若因見時祖而變成空餘恨，未免有些得不償失……
“至少得先把空餘恨的狀態弄清楚吧？”
“藥祖的事情，也是如此。”
停了一陣，緩了一陣，徐小受沒有停下莽大道盤，他回過頭就開始繼續種田。
“生命道盤（81%）。”
“生命道盤（82%）。”
“……”
“生命道盤（89%）。”
同樣，也是在接近超道化的時候停下。
因爲大概率，再莽上一個百分點，會引出來可怖二祖並存於世的那一祖。
還是那句話，徐小受依舊沒有多少把握。
“兩個九十萬，加來起居然才一百八十萬，小盤太划算了。”
時祖、藥祖，都保留了見面的機會。
被動值卻還剩下一大堆，徐小受快速盯上了另一個祖。
“火道盤（20%）。”
他以前用蘊道種，種過這個大道盤兩次，開出了基礎的數據。
毫無疑問，火道盤可以對應煉靈之路，也就是聖祖之路。
這盤上奧義、上超道化，給桑老秀秀是其次。
最主要的，如有可能，自己也能借此去見聖祖一面，或者魔祖？
“不貴。”
徐小受計算了一下，從20%到89%，也就六百九十萬，他負擔得起，於是種田繼續！
“火道盤（21%）。”
“火道盤（34%）。”
“火道盤（47%）。”
“……”
“火道盤（89%）。”
一步登天！
一蹴而就！
在經年累……經月累日的被動值積累下，徐小受算是體驗了一把厚積薄發的快樂。
火道盤從基本等同於零，直接給他提到超過桑老的奧義層次，來到了超道化的邊緣。
“小盤。”
“都是小盤。”
“但至此，各皆只要再消費十萬被動值，我就能見聖祖、藥祖、時祖。”
“亦或者就算都見不着，最起碼也能再次見到花未央，問他點情況……”
徐小受沉澱了一下。
沒等多久，繼續種田。
“既然聖祖、藥祖、時祖可見，祟陰怎不可見，我祟陰邪神是不配嗎？”
思緒至此，徐小受腦海裡便閃過術狗大餐的可怖畫面，還是足足兩次。
第一次他記憶猶新，是天祖之眼在神之遺蹟給祟陰撕碎的畫面。
那算得上是祟陰最果斷的時候了，完全拒絕給天祖任何繼續交流和繼續出手的機會。
術狗大餐之後，祂的果斷也像是給術狗吃掉了，總之狀態跌入谷底，受到的影響變得無比劇烈。
而這第二次的術狗大餐，居然是在花之世界裡，自己給花未央撕碎了？
有點意思啊，花未央……徐小受摩挲起了上巴。
“術狗大餐……”
“金門偷術……”
“天人五衰……”
算上那個不知是得了術祖真傳，還是祟陰真傳的愛蒼生在外邊恭候多時。
徐小受思緒至此，即刻將目光，鎖定到了術道盤上。
遲疑一秒，都是對上億的不尊重，都是對由二到一，取得了跨時代進步的術祖的不敬！
“術道盤（16%）。”
第一顆蘊道種砸下去。
術道盤後面的數字亮起來了。
出人意料，但也算在情理之中的低——徐小受對術道談不上一竅不通，好說歹說學了一手傳音術。
他學的術少，見過的術多。
自己悟出來的“劍術”、“詭術”，各種胡亂拼湊的“雜糅之術”，也很多。
或許那些尚且夠不上最高級的術，但術之思維的出現，興許便是術道盤成爲大道盤之一的根本原因了。
“繼續。”
再是一顆蘊道種下去。
徐小受感覺自己眼花了。
“術道盤（16%）。”
依舊還是“16%”沒有變過。
也不是從之前的“15%”增加到如今的“16%”，之前就是“16%”！
“我滴個祟陰寶寶，你也是個貪吃寶寶？”
徐小受似明白了什麼，繼續蘊道種上去，直至在第十顆種完的時候，信息欄一跳，他悟了。
“術道盤（17%）。”
十顆蘊道種，術道盤一跳。
毫無疑問，這意味着術道盤也是個大盤，類似於劍道盤。
而從16%到89%，正常情況是七百三十萬被動值，現在則要再加多一個零……
“七千萬。”
“我有一億被動值。”
並不需要作任何思考。
投入多少，回報多少，小盤有小盤的省錢，大盤有大盤的好用，徐小受完全明白這個道理。
他暫時中止了術道盤的加點，粉碎了蘊道田上的農民受形象，化身爲聖神大陸的第一劍仙受爺。
他起身，走向風中醉，對着傳道鏡呵呵一笑：
“愛狗，若我說半月之後，殺你如屠狗，你給不給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