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跑這麼快!”
才一轉眼的功夫,只見王銘幾個縱躍,便已經不見人影。周家衆人不禁一陣驚訝,這必定是練了什麼輕身武技,只怕品級還不低!
幸虧他們有追蹤高手,可以追尋行蹤足跡。而且大家都是三煉武者,就算沒有輕身武技,也不會差太多。
就這麼一前一後,雙方徑直往荒野深處奔去。與此同時,天也已經完全黑下來,野外變得越發危險。
“怎麼和狗一樣……”
王銘施展輕鴻穿雲縱,用力一躍就是幾十米。很快就把對方甩掉,但沒過多一會兒,剛鬆了口氣,又陰魂不散的追了上來。
王銘眉頭緊皺,對方顯然有追蹤高手,一時間只怕很難擺脫。
“不能和他們糾纏!”
在施展武技的時候,哪怕只是沒有攻擊力的輕身武技,也無法進入潛行狀態。也就是說,此時的荒野,對王銘同樣危險!
時間拖得越久,相當於把自己置身危險越久。
而且,如果糾纏的時間太久,趕不及明早回去交任務,哪怕狩獵了再多鼠牙,也沒有意義。
“……”
但打又打不過,跑又跑不掉,怎麼才能解決這個麻煩?王銘一邊穿雲縱、潛行術交替使用,一邊皺眉思索。
“有了!”
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有主意了。
“還在前面!”
與此同時,周家人在後面,根據王銘留下的蹤跡,仍舊窮追不捨。
“公子……”
眼看進入荒野越來越深,而且天早就黑了,衆人也不禁滿腹擔心,勸說周顯。
“要不咱們先回吧,等天亮了再收拾那個小子。”
“放屁!”
周顯作爲周家嫡子,從小被呵護着長大,何曾吃過一點虧,更別說是受傷。
“嘶!疼死我了!”
剛纔過於激動,牽扯了傷口。雖然已經上藥包紮,還是疼的齜牙咧嘴。不禁越發憤恨,咬牙切實說道。
“追!就算追到天邊,也要追上!我一定要親手剮了那個崽子!”
“是是是。”
見周顯盛怒難消,誰還敢勸?
衆人唯有加倍小心,將周顯簇擁保護在中間。他們雖然有二十多人,但在這荒野之中,與黑夜掩蓋下的危險相比,實在不值一提。
“哪冒出來的小子,這特麼也太能跑了!”
不知不覺,已經大半個多時辰。眼看越來越深入荒野,衆人心裡一個勁的咒罵王銘,這跑的也太快了,兩條腿和租來的一樣。
“快了!就在前面!”
正埋怨呢,前面追蹤那人查看腳印之後,忽然興奮的大喊。
“快!快追!”
聽快追上來,周顯滿臉興奮,大聲催促。
其餘衆人也是精神一振,拿出最快的速度,生怕一鬆懈又被王銘跑了。
“在前面!”
果然,才幾息之後,穿過一片空地,藉着月光,隱隱約約看到一個黑影,正是王銘。
“別讓他跑了!”
王銘跑的不快,衆人一陣高興,心道這小子終於跑不動了。但前面是一片枯樹林,只見王銘一頭紮了進去,生怕他借地形溜了,衆人又是一陣緊張,連忙再加快速度。
“在那!”
幾乎是一前一後,緊跟着進了枯樹林,走了沒幾步,只見王銘忽然停下來。接着跳上一棵大樹,站在樹杈上轉過臉,彷彿一臉笑容的看着他們。
在這個黑漆漆的夜晚,又是危機四伏的荒野,看到王銘模糊的笑容,所有人都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媽的!故弄玄虛!上,弄死他!”
周顯越發惱怒,他堂堂周家少爺,竟然被個野小子嚇了一跳。接着一聲大喝,帶着人就要衝上去。
吱吱!吱!
正在這時,一聲吱叫忽然響起,如同連鎖反應,緊接着連成一片。
“這是……我的天!”
衆人一怔,定睛再一看,瞬間臉色大變。只見周圍枯樹間,到處都是赤紅色的眼睛,正發出嗜血的兇光。
“妖獸!噬金鼠!”
已經打了兩天交道,又哪裡會不認識。
“快跑!”
驚慌的一聲大喊,所有人轉身就要逃跑。
到處都是噬金鼠,少說也有數百隻,他們只有二十幾人,根本不是對手!
但是可惜,在王銘的引領下,他們已經闖入噬金鼠的巢穴。現在已經被噬金鼠包圍,還能往哪跑?
吱吱!吱!
妖獸本就暴躁,更何況是被人族捕殺了兩天,現在又被闖入巢穴,這窩噬金鼠簡直瘋了般,吱叫着便撲了上來。
“保護公子!”
一時間,四面八方盡是噬金鼠。衆人眼見逃不脫,連忙結成一個圓陣,將周顯保護在裡面,然後竭盡全力抵擋。
“怎麼會有這麼多噬金鼠,怎麼會……”
周顯好歹也是一名三煉武者,但一直被周家悉心呵護,哪經歷過什麼意外。此時面對數量龐大的噬金鼠,嚇得臉色煞白六神無主,竟然只會站在原地不停叨唸。
“這是你們找死,可怨不得我!”
潛行狀態的王銘,站在樹上看着這一幕,嘴角一抹冷笑。
作爲一名現代人,來到這個武力至上的野蠻世界,王銘只想安靜修煉,秉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原則。但他也不是好欺負的,人若犯我我必殺之!
之前受到對方偷襲,如果不是有銀犀軟甲護身,那根鋼針已經要了他的命。
事實上,如果不是對方窮追不捨,王銘也不會想出這條狠計,把他們引入噬金鼠的巢穴。
總而言之一句話,這些人找死!
“咦,有兩下子。”
如同看熱鬧,但讓王銘有些意外的是,這些人並沒有立即被鼠羣淹沒。
他們明顯經過特殊訓練,結成圓陣彼此照應,不管有多少噬金鼠撲上來,一時間都無法破開他們的防禦。
反倒是隻有二煉實力的噬金鼠,面對對方精良的裝備,不斷的被斬殺。
“看你們能堅持多久。”
不過王銘不着急,這裡是噬金鼠巢穴,最不缺的就是噬金鼠。而且隨着同類被斬殺,非但沒有嚇退噬金鼠,反倒更加激怒它們,越發不顧一切的攻擊。
人力有盡時,單憑肉身境三煉,在這種瘋狂攻勢下,堅持不了多久。距離天亮還早,王銘一點也不着急。
他就站在樹上,看這些人怎麼死!
“救我!救命!”
僅半個時辰後,如同王銘預料,終於有人支撐不住。一不留神露出破綻,瞬間被噬金鼠撲倒。這一倒下,就不可能再站起來,渾身堆滿噬金鼠,拼命的掙扎求救。
但他的同伴,此時一個個自身難保,哪有餘力救他?
噬金鼠以石頭金屬爲食,血肉之軀對它們來說就和豆腐一樣。很快,那人便不再喊叫掙扎,再一轉眼,就被啃食的連骨頭渣子都不剩。只有地上一灘血漬,說明剛纔確實發生了什麼。
“完了……”
看到這一幕,其餘衆人心裡一陣發苦。並非爲同伴惋惜,而是如今少了一個人,其餘人壓力驟增,只怕越發守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