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勝關外,有一種降龍木,找到它,並帶回來一根。”
一直到離開宗親府,王也耳邊還回響着王烈的聲音。
“什麼都不給就讓我去長城關外,這不是讓我去送死嗎?”王也心中有所不滿,但是他知道自己沒有拒絕的餘地,因爲王烈說了,只有成功了,他才能正式成爲北海侯,否則就算聖旨頒佈了,他也一樣可以讓皇帝收回成命。
“還好沒有禁止我帶人一起前往。”王也嘟囔着,“看樣子必須得幫程咬金弄一把神兵了,上次那個張四郎,他手上如果真的有七星神兵,倒是可以讓程咬金先湊合着用。”
王也打定了主意,徑直去往客棧,找到了等在那裡的程咬金和史大奈,按照張四郎當初留給他的地址找上門去。
“四哥,你站住!”
王也一行三人來到一條破舊的衚衕,還沒有找到張四郎家的門,就聽到衚衕深處傳來一個聲音,接着就是砰地一聲,大門打開,一個人影衝了出來。
“妹妹啊,我這麼做,不是爲了錢!也是爲了救他!再沒錢請大夫,他那樣子,你覺得還能撐幾天?”張四郎的聲音響起。
王也聞聲看去,就看到張四郎正和一個女子拉扯着,他要向外走,那女子則是拉着他不准他出門。
“張四郎!”王也揚聲叫道。
“誰?”張四郎有些疑惑地擡頭張望,那拉扯他的女子,則是被嚇了一條,一步跳回到大門內,砰地一聲把門關上了。
“是你?”張四郎看了王也好一會兒,纔想起他是誰來,“這位爺,你是打算買我的神兵了?”
“神兵?”程咬金眼睛一亮,他原本被王也拉過來並不知道他們要做什麼,一聽到神兵,頓時來了精神,“少爺,你要買神兵給我嗎?”
一行三個人,只有他不是武者,他實在想不出,王也買神兵還能給誰。
想到這裡,程咬金就興奮了,大嘴咧開,笑個不停。
王也笑了笑,沒有答話,上前走了幾步,衝着張四郎說道,“張四郎,價錢沒有問題,不過呢,總得讓我先驗驗貨吧?”
“這是自然。”張四郎喜道,回身就拍起門來,“妹妹,開門,有客人來了。”
王也一頭黑線,這話聽着,怎麼有點彆扭呢?
“不賣!”女子的聲音傳來,“那不是我們的東西,我們沒資格賣!”
“他現在就要死了,留着神兵又有什麼用?”張四郎大聲道,“用神兵換錢,再找大夫來救他,有什麼不好?”
“總之就是不行!”女子大聲道,“錢的事情,我會想辦法的,總之不能沒經過人同意就賣別人東西!”
“你想辦法,你能想什麼辦法?”張四郎氣急道。
“大不了,我委身爲奴!”女子固執地叫道。
“你——”張四郎氣急敗壞,狠狠地踹起門來。
王也三人看得面面相覷。
“張四郎,要是不行呢,那就算了吧。”王也開口道,“有麻煩的神兵,我還是不買了。”
“別啊,您別急,沒麻煩,沒麻煩的。”張四郎連聲道,對着門後大聲道,“張出塵,你給我把門打開!”
“不開!”女子的聲音回答道。
“張出塵?”王也眉頭微皺,他覺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但是張四郎砰砰的踹門聲,讓他的思路有些亂,想不起來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
“大奈,把門撞開。”王也抓不住腦海中那一點思路,有些不耐煩地道,七叔公沒留給他多少時間,張四郎這裡如果真的有七星神兵,那他必須拿到手。
“好嘞。”史大奈應着,上前一步,一巴掌把張四郎撥開,大手往門上一按,咔嚓一聲,大門已經被他推開。
史大奈的力氣,又豈是一個小女子可以抵擋的。
王也三人跟着張四郎走進大門,看到一個身着粗布衣裙的女子坐倒在地上。
那女子樣貌不算多美,中人之姿,但是眉目之間,帶着一股倔強的英氣,讓人印象深刻。
“得罪。”王也拱手道。
他這兩個字一出口,忽然愣在當場。
“少爺?”史大奈出聲道。
“張出塵,張出塵,我想起來了!”王也一拍腦袋,大聲道。
幾人都被嚇了一條,連摔倒的張出塵都有些奇怪,她爬起來,隨意地拍拍身上的土,說道,“你們闖進來也沒用,我們這裡沒有什麼神兵,都是我四哥騙人的,我替他向你們賠罪,你們請回吧。”
“這位爺,你們不用聽她亂說,神兵就在屋裡,我這就拿給你們看。”張四郎說着,快步走進屋去。
王也沒有在意他的舉動,而是直勾勾看着那布衣女子張出塵。
“咱家少爺,喜歡這種的?”程咬金在史大奈耳邊小聲嘟囔着。
史大奈回了他一個白眼,懶得搭理他。
張出塵被王也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自覺地後退了兩小步。
“你叫張出塵?”王也開口道。
“是又如何?”張出塵脾氣也上來了,硬起脖子道。
“你是不是還有個名號,叫做紅拂?”王也好奇地問道。
“沒有!”張出塵不明所以,搖頭道。
“張出塵!神兵呢!”張四郎憤怒的聲音響起,只見他從屋裡衝出來,衝到張出塵面前,手指幾乎指到她的鼻尖了。
“沒有。”張出塵淡定地說道,“四哥,咱們是什麼家庭你心裡沒數嗎?神兵,那也是咱們配有的?”
“你——你——”張四郎氣得渾身發抖。
“兩位不必吵了。”王也饒有興致地打量着張出塵,開口道,“有沒有神兵不重要,我剛纔聽到兩位說,兩位家裡似乎有什麼人病重,在下不才,略懂醫術,兩位要是不嫌棄,我可以幫忙瞧一瞧。”
“好!”
“沒有!”
張四郎和張出塵同時說道。
程咬金虎背熊腰,史大奈也是壯實得跟牛犢子似的,兩個人看着,還真不像什麼好惹的人。尤其是程咬金這一瞪眼,別說,還真有點嚇人。
“不是不是——”張四郎一把把還要說話的張出塵拉到身後,連聲道,“這位爺,我們真沒別的意思,你稍等,我一定把神兵給您拿來。”
“神兵不着急。”王也擺擺手,耳朵微動,“我先看看病人,他邁步朝着左手邊一間偏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