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那麼多東西,你給我一點時間,明天我給你答覆。”陽頂天臉上的笑容已經不見,他冷着臉說道,連招呼都不打,扭頭就走了出去。
一直到陽頂天消失了好一會兒,飛廉族族長和高漸離纔回過神來。
“少主,這是——”飛廉族族長有些結結巴巴地道。
高漸離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眼神中的疑惑之意也十分明顯。
王也和陽頂天所說的每一句話他都聽得清清楚楚,但是連起來的意思他們就有些迷糊了。
陽頂天雖然沒有直接同意王也的要求,但是從他的反應來看,他顯然並沒有拒絕!
這不現實啊,以陽頂天一毛不拔的鐵公雞個性,怎麼會願意無償爲王也提供鑄兵材料呢?
“是不是少主你要鑄造的神兵,和陽頂天有些關係?”飛廉族族長畢竟不是傻子,他心中自有猜測。
“是有些關係。”王也點點頭,“不要多問,有些事情,現在告訴你們沒有好處。”
事關初代飛廉和夸父,甚至可能涉及到更多的上古大能,王也幾乎可以肯定,這其中,定然涉及到許多上古大能的佈局!
從得到八卦爐的那一天起,王也就對神兵的本質充滿了好奇,直到今天,神兵的秘密,纔算是解開了隱秘的一角。
無論是初代飛廉,還是夸父,他們原本應該早就淹沒在歷史長河之中,他們現在還活着,但是狀態似乎不太正常。
初代飛廉之前出手,是藉助九黎壺凝聚身形,而夸父乾脆都無法現身,把自己拉入夢境才能溝通。
夸父留下扶桑木,又給了自己鑄兵配方,王也現在已經肯定,他讓自己鑄造的這神兵,類似於初代飛廉的九黎壺,只有有了那神兵,夸父纔有可能像是初代飛廉一般現身。
雖然知道如此,但是王也敢不鑄造嗎?
不鑄造神兵,夸父確實可能無法復甦,但是他不復蘇就那王也沒辦法了?王也並不這麼認爲,以夸父之前的表現,他想要弄死自己,簡直不要太簡單。
所以自己可以那這件事威脅一下陽頂天,神兵,還是得鑄造的,不過怎麼鑄造,什麼時候鑄造出來,可就是自己說了算,反正夸父也沒有給時間限定!
“少主,老陽既然妥協了,爲什麼不把咱們的神兵要回來呢?”飛廉族族長見王也沒有多說的意思,岔開話題問道。
“兩件十星神兵而已,給他了。”王也說道,反正回頭他要付出的,遠不止兩件十星神兵。
說到這裡,王也忽然想到,初代飛廉和夸父都可以藉助神兵現身,那如果神兵有主人呢?
九黎壺雖然在王也體內,但是嚴格意義上講,王也並沒有煉化它,所以當初初代飛廉藉助九黎壺現身的時候,對王也並沒有太大影響。
如果九黎壺是一個人的本命神兵,那初代飛廉再借助九黎壺復甦的時候,他跟神兵的主人又是什麼關係呢?
人族的神兵和萬界萬族的神兵不同,那是不是隻有用天晶鑄造的神兵,才能成爲這些大能們復甦的媒介?
這難道就是當年神族在人族的佈局?
可問題是,夸父他們,和神族又是什麼關係呢?
雖然如今知道了天晶神兵可能的用處,但是還有更多的秘密,是王也現在不知道的。
他甚至懷疑,這些上古大能復活,並不單純是依靠神兵,奪舍神兵之主,也未必不可能。
這麼一想,人族所有的武者,都是別人的棋子,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是爲他人做嫁衣裳,連修爲帶身體,全都奉送給別人。
這些事情,王也也只是在心裡想想,他不會告訴任何人,在無力做出什麼事情之前,告訴別人只會引起別人的恐慌,對事情沒有任何幫助。
在擁有足夠的力量之前,王也只會當做不知道這件事,連他本人都可能只是一枚棋子,他又能怎麼樣呢?
在擁有掀翻棋盤的力量之前,隱忍,是唯一的辦法。
“飛廉前輩,你去把族人召集起來,回頭陽頂天把鑄兵材料送來以後,我要幫他們提升神兵等級!”王也說道,“在此之前,他們的體質,需要再錘鍊錘鍊。”
飛廉族族長領命去了,房間內只剩下王也和高漸離。
“說吧。”高漸離冷聲道。
“什麼?”王也有些詫異。
“你把飛廉支開,不是有什麼事情要跟我說嗎?”高漸離的冰塊臉上面無表情。
“有這麼明顯嗎?”王也有些無語道,他還以爲自己做得毫無痕跡呢。
“高前輩,我就不繞圈子了。”王也沉聲道,“之前在這湯谷星,我得到了一些秘密,這麼秘密關係到人族未來的生死存亡。我不是誇張,此事處理不好,以後人族可能會徹底消失!”
“我相信。”高漸離說道,他的話,讓王也準備好的說辭都沒了用處。
“你相信?”
“我們奮戰了這麼多年,你以爲我們就是打打殺殺?人族的危機,我們多少還是知道一些的。”高漸離說了王也認識他以來最長的一句話。
王也恍然,果然,人族這麼多人,能接觸到一些線索的,並不止是自己。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說了。”王也沉聲道,“我的目標太過明顯,有些事情,不適合自己去做,高前輩,我希望你能幫我回一趟人族世界。”
“做什麼?”高漸離沒說答應不答應,而是開口問道。
王也看着高漸離,心中有些恍然,劉邦他們派高漸離跟着自己,說是聯絡其他人族勢力,實際上,只怕就是在這裡等着,張良的推演之術,果然有些古怪!
“我想讓你幫我……”王也收束聲音,以傳音入密之術在高漸離耳邊說道。
這裡是山海鯨內部,他擔心陽頂天他們可以偷聽,連神力都釋放開來。
高漸離渾身寒意四射,微微點頭,神色依舊不見任何變化。
看着他的樣子,王也有些感慨,高漸離這人,真是適合去做臥底啊,不管多大的事情,他的表情都不會有任何變化,別人休想通過表情來看到他內心情緒的變化。
“就是這樣。”王也沉聲說道。
“好。”高漸離只說了一個字,起身就朝着外面走去。
王也衝着他的背影,正色拱手,鞠了一躬,“拜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