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夸父腳步停頓在空中,只見不遠處那個巨蛋,嗡嗡震盪起來。
晶瑩如玉的蛋殼,伴隨着一聲輕響,巨蛋竟然破碎開來。
“轟——”
一聲爆響,狂風吹動周圍的火苗,條條巨浪四下飛濺。
那吹動的火浪,高達上百米,如果這裡不是恆星表面,只怕不知道會造成什麼驚天動地的景象。
饒是如此,此刻東夷星上,也感覺幾乎面臨世界末日一般。
頭頂的太陽暴動,無數人嚇得跪在地上,開始求神拜佛。
動靜雖然,但是對夸父來講,並沒有造成什麼傷害。
他盯着火浪之中,那從蛋殼之中鑽出來的一個身影,神情錯愕之間,夸父毫不猶豫地出手。
一道道神光宛若繩索一般,瞬間把那人影綁了個結結實實。
出乎夸父意料之外,那人影竟然沒有絲毫的反應,被綁上了之後,纔有些驚訝,開始劇烈掙扎起來。
不過那人似乎是個普通人,自然不可能掙扎得開夸父的神光。
夸父神色凝重,雖然這人掙扎的力道像個普通人,但是夸父絕對不會把對方當做普通人!
普通人在太陽之上,早就被高溫燒成氣體,如何還能像現在這般行動自如!
“你是什麼人?”
夸父沉聲說道。
飛舞的火浪漸漸平息下來,那人影漸漸展露在夸父的眼前。
那是一個妙齡女子,五官精緻,身材曼妙,她身無片縷,條條神光捆綁在身上,襯托得她肌膚白皙如玉,關鍵之處若隱若現。
饒是夸父已經過了爲女人心動的年紀,也看得心馳神遙。
他有些尷尬地轉過頭去,手一揮,一片神光,化作一件衣衫將那女子罩住。
“你是誰?”
那女子開口道,她眼神冰冷,看向夸父的目光彷彿刀子一般。
“現在是我問你!”
夸父冷哼一聲。
神光收緊,那女人嬌哼一聲,聲音媚意十足,聽得夸父眉頭直皺。
“你現在立刻放了我,要不然我丈夫不會饒了你的!”那女人昂着頭,冷聲說道。
“你丈夫?”
“我丈夫乃是東夷八神之一,陽族東皇!”那女人驕傲地說道,“你敢得罪我,就等着被他殺死吧。”
“你便是那東皇太一的女人?”
夸父一愣,初代飛廉在東夷星上挖地三尺地尋找,誰能想到,東皇太一的女人,竟然跑到太陽上來了。
“誰是東皇太一?我丈夫是東皇!”那女人喝道。
“東皇還是東皇太一不重要。”夸父哈哈一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伸手一招,那女人彷彿被無形的巨手抓住一般,跟着夸父便飛了起來。
“放開我!”
那女人拼命掙扎,尖聲厲叫。
“轟!”
她掙扎之間,那破碎開來的蛋殼,好像活過來一般,朝着她飛了過去。
夸父眉毛一動,手杖揮出。
“轟——”
一聲巨響,夸父身體微微一晃。
那些蛋殼,已然變成一件白色羽衣,瞬間落在那女人的身上。
只見火焰退避,那女人好像變成黑洞一般,周身三尺之內,太陽火焰竟然無法靠近。
夸父用來捆綁她的神光,轟然爆裂開來,那女人,一下子恢復了自由。
“哼,東皇太一!”夸父冷哼一聲,“留下一點手段就能擋得住老夫嗎?”
他伸手向前一抓,那女人再次落在他的手裡。
那女人身上的白色羽衣光芒大放,試圖阻擋夸父的動作,但是夸父是何等修爲,便在武帝之中,也是出類拔萃。
那白色羽衣雖然有一定的神異,但是如何能擋得住全力出手的夸父。
“咔嚓——”
一聲輕響,白光粉碎,那女人再次落入夸父手中。
夸父用神光凝成大手,抓住那女人,身形如電,直接從太陽之上,落向了東夷星。
夸父還沒有落在東夷星上,就遇到了迎頭趕來的初代飛廉。
“夸父,你做什麼?”初代飛廉批頭就問,“你在太陽之上亂來,東夷星現在已經大亂!”
“關我什麼事?”夸父無所謂地說道,“你要找的人,我給你找來了!”
他隨手一擺,那女人已經飛向了初代飛廉。
初代飛廉一愣,一道狂風,已經把那女人捲了起來。
那女人哇哇大叫,嘴裡還在不斷罵着夸父。
初代飛廉眉頭皺起,伸手一點,那女人已經無法發出聲音來。
“你在哪找到的?”初代飛廉道。
“太陽上。”夸父說道,“還以爲是什麼神獸異種,誰知道是個女人。她親口說她男人是東夷八神之一的東皇,不會有錯。”
“嘿,東皇太一這小子,有點創意,竟然把人藏在太陽上。”夸父嘿然一笑,“不過這女人也有些古怪,明明沒有一點修爲,在太陽之上,卻能安然無恙。”
“廢話,東皇太一的女人,想想也不可能是普通人。”
初代飛廉根本不關心這女人有什麼神異。
“既然抓到了她,那一切就好辦了,咱們走,立刻去支援少主!”
初代飛廉根本不等夸父答覆,身形化作一陣狂風,朝着遠處疾馳而去,自然也沒有忘記帶上那女人。
夸父微微搖頭,這飛廉啊,這麼多年了,還是那個性子。
邁開步子,他不緊不慢地跟在初代飛廉身後。
片刻之後,日月二主也追了上來。
“夸父將軍——”
“別問我。”夸父說道,“我什麼都不知道,我連東皇太一都沒見過呢。”
日月二主見他這態度,也沒有多問,只能埋頭追趕初代飛廉。
……
便在初代飛廉他們趕往王也所在之處的時候,王也和東皇太一的僵局,也幾乎到了極限。
“小子,你撐不了多久了。”東皇太一的聲音在混沌鍾內傳來,“再有幾日,你的援兵不到,本座就能破陣而出,到時候,你必死無疑。”
“哼,勝負未分,你現在這話說得還早了一些。”王也冷冷地說道。
“你我不妨打個商量。”東皇太一繼續道,“我雖然來自太虛星域,但是與你並無四人仇怨,我可以把你接引到太虛星域,讓你有機會證道,爲聖爲祖,豈不美哉?”
“然後讓我看着你們毀滅諸天萬界?”王也反問道。
“區區一些螻蟻,你又何須在意?”東皇太一不屑道。
“你所說的螻蟻,有我的兄弟姐妹。”王也冷聲道,“東皇太一,道不同,不相爲謀。”
“這麼執迷不悟,對你又有什麼好處?”東皇太一道,“待你成聖成祖之後,便是庇護一些人,也是易如反掌,你現在與我拼死拼活,又有何益處?”
“也不是不能談。”王也心頭一動,“不過要去太虛星域,我一人不行,我得多要幾個名額。”
“雖然沒有必要,不過我可以答應你。”東皇太一說道。
“還有,你得告訴我,你打算用什麼手段來滅絕諸天萬界?”王也繼續說道。
“哈哈——”東皇太一忽然大笑,“王也,你以爲本座是傻子嗎?這我會告訴你?”
“既然你執意如此,那本座也懶得拖延時間,便是拼着受點傷,也先滅殺你吧。”
東皇太一話音未落,只聽轟隆一聲,混沌鐘上光芒大放。
“嗡——”
鐘聲響起,只見八卦爐通體劇震,天火倒卷。
八卦爐的蓋子,竟然直接被震了起來,而混沌鍾,裹挾着東皇太一,瞬間飛了出來。
東皇太一的身形,再次出現在王也身前,他雙腳踏地,一拳轟在混沌鐘聲。
一道肉眼可見的光芒,從混沌鐘上散發開來。
只見風后奇門陣法,猛然一滯,空間和時間都彷彿停頓了一般。
東皇太一腳下猛踏,身形猛地出現在王也身前,一拳轟出。
王也眉頭一皺,僵持這麼多天,東皇太一竟然還留有餘地,這混沌鍾,竟然能夠定住風后奇門!
震驚之餘,他體內神力運轉,功德金蓮瞬息出現在他腳下,金光與血氣混合之間,功德金身再現。
王也體內的神力已經消耗得差不多了,但是功德金身,不需要神力來維持,它消耗的是儲存在河圖洛書中的功德之力。
不過功德金身,對使用者的肉身有很高的要求,肉身不行,強行運轉功德金身,事後的下場就是骨肉消融,身死道消。
王也血脈之力再次覺醒之後,單憑肉身之力,也已經不弱於尋常武帝,自然是可以承受得住功德金身的。
功德金身加血脈之力,王也的實力,雖然比之武帝巔峰的東皇太一等人稍弱,但也不是毫無還手之力,至少不至於被人秒殺。
“轟隆——”
聲響不斷,王也和東皇太一硬碰硬,劇烈的震盪波四下擴散開來。
方圓萬里之內,所有的星球都遭了秧。
“砰——”
數百招之後,王也被東皇太一擊中胸口,身形倒飛出去,轟然撞碎一顆星球。
便在東皇太一乘勝追擊之時,一道流光,以極快的速度靠近過來。
“東皇太一,住手!”一聲大喝響起,“否則我殺了她!”
初代飛廉的身形,出現在宇宙之中,他手裡抓着一個白衣女人,瞪着東皇太一,渾身殺氣沖天。
“你敢!”
東皇太一停在空中,回頭看到這一幕,他眼睛瞪得滾圓,暴怒之下,頭髮根根豎起,周圍空間動盪,強橫的氣息轟碎了空間。
“你試試我敢不敢!”
初代飛廉冷喝道,手上用力,那白衣女人發出一聲痛呼,一雙美眸之中,盈滿了淚水。
“咔嚓——”
東皇太一雙拳緊握,骨頭嘎吱作響,他死死盯着初代飛廉。
“你若是敢傷她分毫,我保證,上天入地,我會把所有與你有關的人,全都殺掉!”東皇太一一字一句地說道。
“本將軍孤家寡人一個,你儘管去殺。”初代飛廉冷冷地道。
“咳咳——”
王也的身形重新出現在宇宙之中,他灰頭土臉,神光一掃,把灰塵震落。
“少主!”
初代飛廉道,“幸不辱命,我把人給帶來了!”
王也瞥了一眼初代飛廉手上的那女人,有些意外。
他本來是想讓初代飛廉去試一試,沒想到他真把東皇太一的女人給抓來了?
“飛廉將軍,別激動。”王也示意初代飛廉放鬆。
“東皇太一。”王也開口道,“現在,我們可以坐下來談了談了?”
東皇太一目呲欲裂,怒聲道,“姓王的,我以爲你是個人物,沒想到竟然做出這種挾持女流之輩的下流手段!”
“東皇太一,兩軍交戰,無所不用其極。”王也搖頭道,“雖然下作了一些,但是爲並不介意做個無恥之人。”
“我從來不是什麼正人君子,這一點,希望你能明白。所以你不要覺得我有什麼事是做不出來的!”
東皇太一眼神中殺意無限,但是他投鼠忌器,一時間,不敢再次出手。
王也深吸一口氣,抓了對方的女人來威脅對方,他心裡也有些不適,不過大敵當前,也容不得他婦人之仁。
“姓王的,你以爲這就能讓我束手就擒?”東皇太一冷冷地說道,“有本事,你便殺了她!”
“你殺她一人,我滅諸天萬界與她陪葬!”東皇太一身上的氣息波動十分劇烈,顯示着他的心情並不是如表面一般平靜。
“東皇太一,何必呢?”這下輪到王也來勸東皇太一了,“諸天萬界,未必有實力入侵太虛星域,爲了這個,犧牲自己的愛人,值得嗎?”
“休要廢話!”東皇太一冷冷地道,“要麼你放了她,你我憑實力決一生死,要麼你殺了她,我們玉石俱焚!”
東皇太一雖然言辭堅決,但是王也也聽出了他的變化。
東皇太一肯定在圖謀什麼手段來毀滅諸天萬界,但是他並沒有用那個來威脅王也,只說王也放人,他們憑實力一決生死。
很顯然,他並不是不在意這女人的生死,只是怕他表現得太過重視,引起王也等人的警覺。
王也心中了決斷。
他不怕和東皇太一一戰,只怕東皇太一逃走。
“很好,既然如此,那我便給你一次機會。”王也說道,“你只要打贏了我們幾人,那我便放了她!”
王也手一指,指向已經趕來的夸父等人,面對敵人,單打獨鬥是最傻的事情,有人當然要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