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壓道人,往往數百年都不在人前出現過一次,如果說他是躲起來蘊養斬仙飛刀了,也能說得通。
不過王也還想起來,陸壓道人,和玉皇大帝很有可能是一體三身。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更加有意思了。
陸壓道人雖然躲起來蘊養斬仙飛刀了,但是玉皇大帝一直在外行走啊。
這樣一來,陸壓道人對洪荒界發生的一切,也能瞭若指掌。
堪堪是兩不耽誤啊。
王也摸着下巴沉吟起來。
這種辦法,並不是只有玉皇大帝和陸壓道人才能用啊。
一氣化三清之術,自己也懂啊,不但懂,還已經修煉成了!
以前王也是不喜歡分身,大部分時候,對他來說,分化身體,除了保命,並沒有其他實在的意義。
但是現在想來,以前是自己把路走窄了啊。
一氣化三清之術,真真的是一門無上的神通。
像分身蘊養聖兵這種活,就是最基本的操作!
王也繼續用六丁神火分析着斬仙飛刀的成分。
他已經決定了,回頭就分出一具身體,專門蘊養斬仙飛刀。
雖然從時間上來說,這時候開始鑄造斬仙飛刀,只怕等封神之劫結束了也用不了。
不過封神之劫不是結束,誰知道以後還會不會有別的劫難?
多準備一些斬仙飛刀,總歸不是壞處。
一氣化三清之術,能分出兩具分身,那就是說,自己可以同時蘊養兩把飛刀,效率還是可以的。
把斬仙飛刀的構造、成分全都瞭然於心之後,王也才睜開眼睛。
他把陸壓道人所贈的斬仙飛刀從八卦爐中取了出來,然後把八卦爐收起。
“餘元,你該上路了。”
王也起身,看向餘元,開口道。
餘元瞪大眼睛。
“你還不死心?你是不可能打破我的金剛之軀的,死心吧!”餘元瞪大眼睛,盯着王也手中的葫蘆。
不知道爲什麼,看到那葫蘆,他就心裡有些發毛。
“姓王的,你我打個商量如何?之前的事情,算是我不對,我向你道歉。”餘元的聲音變得有些緩和,“你現在打也打了,還把我吊在這裡這麼久,我丟人已經丟到姥姥家了,這些,我也不跟你計較了。咱們兩清,如何?”
“你放了我,我保證,以後再也不來冀州找麻煩了,怎麼樣?”
“最多,我再賠你一些銀錢,讓你去安撫那些私人,怎麼樣?”
王也不說話,只是冷冷地看着餘元。
“你說吧,到底要如何你才肯放了我?你的女人又沒死,我殺得不過是一些尋常兵丁而已,爲了那些螻蟻,你就想殺了我?”餘元大聲道。
“你眼中的螻蟻,卻是我的袍澤兄弟。”王也冷冷地說道,“在我眼裡,你餘元一條命,連他們的一根頭髮都比不上!”
“讓你死得這麼痛快,你可以知足了。”
說話之間,王也把葫蘆上的塞子打開。
“請寶貝轉身!”
王也沉聲道。
只見葫蘆上方升出一道白線光,高三丈有餘,然後有一物現於其上,長七寸五分,有眉有眼,眼中射出兩道白光,將餘元的身形盯住。
“刀下留人!”
就在這時,一聲大喝遠遠傳來。
王也冷哼一聲,便見那斬仙飛刀在空中轉了兩三圈。
餘元面露驚恐之色,他那顆腦袋,忽然掉落下來,鮮血噴灑而下。
餘元,死不瞑目!
便在餘元的腦袋剛剛落地之時,一道光芒,以極快的速度來到王也面前。
“徒兒!”
一個華服女子,出現在冀州城下,抱住了餘元的腦袋。
她臉上露出怒色,凌厲的氣勢沖天而起。
王也面色如常,靜靜地看着城下的那女子,整座冀州城,悄無聲息之間,已經被一道光芒籠罩了起來。
“你沒有聽到我的話嗎?我讓你刀下留人,你沒聽到嗎!”那女子擡起頭,看向王也,眼中精光四射。
“聽到了又如何?我爲什麼要聽你的。”王也平淡地說道。
“很好!”
那女子怒極而笑,“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敢和本座這麼說話了!”
“既然你殺了我的弟子,那我就讓你給我徒弟陪葬!”
“轟——”
話音未落,那女子身上爆發出一團強烈的氣勢,肉眼可見的衝擊波,重重撞在冀州城的城牆之上。
巨響聲中,整座冀州城,都震動起來。
若不是王也提前升起了大陣,只怕這一下,冀州城的建築,就要倒塌一大半。
王也冷冷一聲,“你便是金靈聖母吧?好大的威風!”
“不過你選錯了地方,這裡是冀州城,不是你的月宮,想要撒野,還是回你的月宮去吧!”
金靈聖母身形飛起,和王也平行之後停在空中,她表情冰冷,看着王也,眼中殺機畢露。
“冀州侯王也,很好!”金靈聖母冷冷地說道,“這句話我也送給你,本座縱橫洪荒界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裡玩泥巴呢。”
“以爲別人恭維你幾句,你就真的是大商第一高手了?便是真的大商第一高手,在本座面前,也不過是個小螞蚱而已!”
話音未落,陰風四起。
金靈聖母擡手,祭出一道神光。
那神光瞬息之間變得無比巨大,朝着冀州城城頭上的王也,便砸了過來。
王也定睛看去,只見那神光,化作一個巨大無比的龍虎如意,遮天蔽日一般,就要把王也連帶着整座城頭,全都砸碎了。
王也表情變得有些凝重,他腳下輕輕一踏。
光芒流轉之間,整個冀州城,陡然亮了起來。
“吼——”
一聲宏大的聲音之中,冀州城上空,猛地出現一條由光線組成的五爪金龍。
那五爪金龍,一個盤旋,和那龍虎如意撞到了一起。
轟然聲中,五爪金龍破碎,化成點點光芒。
而那龍虎如意,也被撞飛,旋轉着飛回到金靈聖母的手裡。
王也揹着雙手,周身狂風烈烈,衣襟飄起。
金靈聖母面如寒冰,一身氣勢,地動山搖。
“金靈聖母,餘元犯我冀州城,有此下場,是咎由自取。”王也冷冷地道,“你最好不要重蹈覆轍!”
“笑話!”金靈聖母大怒,“你連本座也想殺?來,你殺我試試!”
“你以爲,我不敢?”
王也舉起手,托起那斬仙飛刀的葫蘆。
剛剛斬滅了餘元之後,斬仙飛刀已經直接粉碎,消失不見。
但是這葫蘆,外表依舊完好。
金靈聖母臉色一肅,她的見識比餘元要廣,斬仙飛刀,自然是知道的。
不過她也只是有所耳聞,並未親眼看到過。
親眼看到過斬仙飛刀的人,都已經死了。
所以金靈聖母,也不知道斬仙飛刀其實是一次性的聖兵。
就算是王也,如果不是之前探查了斬仙飛刀的構造,也不清楚這一點。
如果說斬仙飛刀斬殺了餘元之後消失不見,王也甚至會以爲它是飛走了,回到陸壓道人的手上去了。
現在王也是知道斬仙飛刀是一次性的,但是金靈聖母不知道啊。
她親眼看到斬仙飛刀斬殺了餘元,還以爲王也的斬仙飛刀還能再次使用!
斬仙飛刀的大名,只有洪荒界那些金字塔頂尖的高手才知道。
金靈聖母縱然自信,也不敢保證,自己一定能夠接得住斬仙飛刀!
有極大的概率,她是接不住的。
畢竟傳說中的陸壓道人,是可以和兩位天尊比肩的存在。
再加上斬仙飛刀從不落空的傳說,金靈聖母也是感覺有些頭皮發麻。
“冀州侯王也,你可敢出城,和我大戰三百回合?”
金靈聖母冷聲道。
“哈哈——”
王也冷笑,“金靈聖母,不要太幼稚了。我爲何要出城和你大戰,我再說一遍,看在通天教主的面子上,你可以走了,再敢出手,可莫要怪我的斬仙飛刀,刀下無情!”
王也託着葫蘆,一手就要去開蓋子。
金靈聖母臉色微變,不由自主地後退半步。
王也見狀,心中也是感慨。
陸壓道人,雖然名聲不顯,但是每個知道他存在的人,都對他無比忌憚啊。
也難怪,無論是斬仙飛刀,還是那釘頭七箭書,都實在是太過變態了。
這兩種手段,都是幾乎無解的存在。
陸壓道人本身修爲就深不可測,再加上這兩種手段,只怕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也不願意招惹他。
想想陸壓道人用百年時間蘊養出來的斬仙飛刀,王也自己都感覺渾身發涼。
陸壓道人的修爲,就算正常一擊,這洪荒界能擋得下來的人都沒有多少,更何況是他蓄勢百年準備的一招。
王也甚至懷疑,就算是元始天尊和通天教主,面對斬仙飛刀,都未必能夠全身而退!
陸壓道人,實在是太可怕了!
金靈聖母,見多識廣,可越是見多識廣,越是清楚斬仙飛刀的可怕。
王也本身,甚至包括這冀州城的大陣,在金靈聖母眼中,都算不了什麼,唯有王也手上那斬仙飛刀,金靈聖母,絕對不敢小覷。
金靈聖母臉色變換,心中思索着,應該怎麼下臺。
眼下這種場景,她如果調頭就走,那豈不是說明自己認輸了?
堂堂金靈聖母,向一個小小的冀州侯認輸?
這個臉,丟不起來!
可要是不走,金靈聖母又不敢繼續出手,萬一自己擋不住斬仙飛刀,那不是要把命留在這裡了?
丟臉還是丟命,兩個選擇,金靈聖母都不想選。
就在她進退兩難之際,忽然,她眉毛一挑,擡頭向着遠處望去。
只見遠處有一道金光,由遠及近。
金靈聖母心中一喜,面上卻是不露絲毫。
“原來你早就請了幫手,難怪如此有恃無恐!”
金靈聖母冷冷地開口道,“這次算你人多勢衆,本座暫且留你一命!”
“你給我記住了,早晚有一日,本座要取你的性命,給我的弟子報仇!”
扔下一句狠話,金靈聖母祭出一輛飛車,瞬息之間,已經遠去。
速度快到,王也都來不及說一句話。
王也錯愕之間,看到又有一人,來到了冀州城下。
那人身高九尺,面容莊嚴,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他有些奇怪地看了一眼金靈聖母消失的方向,這纔回過頭來,衝着王也微微躬身。
“貧道接引,見過冀州侯。”
那人站在冀州城下,態度十分恭敬。
“接引道人?”
王也微微一愣,他怎麼來了?
難怪金靈聖母被嚇怕了。
不對,金靈聖母是借坡下驢!
王也心中想着,並沒有把斬仙飛刀收起來,而是看着接引道人,開口道,“道友多禮了。”
“不知閣下駕臨我冀州城,有何貴幹?”
“貧道是特意前來道謝的。”
接引道人微微一笑,開口道。
“侯爺之前幫助我那劣徒捉到了蚊道人,免了蒼生一場劫難,貧道感激不盡,所以特來道謝。”
接引道人很是客氣。
王也這纔想起來,之前他確實幫助白蓮童子對付了蚊道人。
不過那次他可不是爲了什麼蒼生,他之所以出手,完全是因爲蚊道人自己作死,好好地非要挾持袁洪等人逼自己出手對付白蓮童子。
這種情況下,王也豈能不陰他一把?
當時留了六丁神火給白蓮童子,完全是爲了出氣,可沒有邀功的意思。
“道友客氣了。”王也搖頭道,“蚊道人也是我的敵人,對付他,也是我的事情,用不着道謝。”
“話不是這麼講的。”接引道人說道,“蚊道人,是我的疏忽讓他走脫的,以他的本性,如果不能及時抓回來,不知道會害了多少性命。”
“白蓮的修爲雖然不弱,但是不善爭鬥,憑他自己,是捉不到蚊道人的,那樣的話,罪過可就大了。”
“侯爺幫忙捉到了蚊道人,可謂是功德無量。也讓貧道免去了一番罪過,如此,貧道豈能不謝?”
“好吧。”王也道,“那我便接受了。道友謝也謝了,那請吧,我冀州如今是多事之秋,不便招待道友,所以就不請道友進來做了,失禮之處,王也致歉了。”
雖然是接引道人,倒是王也並沒有放鬆警惕,他沒有打算放接引道人進城,萬一他有什麼惡意,王也可不敢保證,自己的修爲能打得過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