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意外,最先趕到火域的絕對是大夏的人。
來者不是別人,是百里驚鴻。
他親自出動了。
有一股股混沌霧靄,籠罩着他的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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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着眼前這漫天火海,他沒有絲毫猶豫,身形微微盪漾,就衝了進去。
而在他離去不久,人世間的其餘各勢力,也來到了火域之外。
天空上有血雲在翻涌,這片區域中充滿了肅殺之氣。來到此地的每一個人,身上都有殺氣在沸騰咆哮。
他們也同樣沒有絲毫耽擱,衝進了火域中,去搜尋血衣樓的蹤影。
有些人,並不是第一次進入火域中,這些人充當了帶路黨的角色。
沒有人組織,他們卻自行散開。
還有的人直接萬里奔襲從其它方向繞到了火域後方,他們要來個甕中捉鱉,打定了主意,絕不放走血衣樓的任何一人。
大夏神都,宮王府凰女峰!
一雙眸子忽的睜開,露出了兩枚金色的瞳孔。
他是小豆丁。
他感應到有大量的強者闖進了他的家中。
他的臉上出現了詫異之色,接着他振翅,劃破了空間,下一秒他就出現在了宮舞的凰女閣外。
他剛到此處,另一道斑斕的彩電也從遠方劃過,突兀的出現在了他的身邊,是她的老婆小朱朱,她也感覺到自己家裡,去了大量實力恐怖的‘客人’。
他們沒有停留,進了凰女閣,去找宮舞去了。
而在凰女峰下,有一行身影在靜靜地矗立。
是宮王府的族老,以及百里長青一行。
“她依舊還在閉關?”
百里長青望着峰頂開口,事實上他此刻是看不到峰頂的,只是凰女峰的輪廓早已經印在了他的腦海中,他很清楚峰頂所在的位置,很清楚自己此刻所站的角度,剛好可以看到凰女峰頂的凰女閣。
“對,還在閉關!”宮王府的族老,站在一旁回答了他。
“聽說你們之前曾與她聯繫過,裡面有信息傳出?”
百里長青繼續開口問道。
“當時,各大勢力紛紛上路,宣稱要來宮王府求親,爲這事,我們聯繫過她,但沒有迴應,之後我們聯繫的小豆丁。”
“哦?小豆丁怎麼說?”
“他回了四個字!”
百里長青挑眉,轉頭看向那位宮王府的族老問道:“哪四個字?”
“他們配嗎?”
百里長青在心中唸叨着這四個字,他的眼神變得有些深邃了起來,在腦中細品,在細細琢磨,大腦在高速運轉。
“這是小豆丁的回答?還是宮舞的回答?”
過了片刻,百里長青又開口了。
“不知道!”族老搖頭,然後又接着說道:“我們後來再次給小豆丁發了信息過去,卻再沒有得到回覆。”
說到這,宮王府的那些個族老們,心裡面都有些窩火,還有些怨氣。
但即使有怨氣又能如何?
與這頭小鳳凰已經相處了幾年時間,他們深知,那丫的就特麼是一大爺,是一流氓祖宗。
他們惹不起,不僅惹不起,還得將這祖宗給好好的供着。
對於這種情況,百里長青倒是能夠想象得到。
他對小豆丁的脾性那是相當的瞭解。
那傢伙與他簽訂過賣身契,但即便是這樣,那傢伙還經常不賣他面子。
不過他看在宮舞的面子上,再加上那傢伙只是孩子氣太重了一些,心地卻還是不錯的,所以他一直沒有與那個小傢伙計較什麼。
他之前聯繫過宮舞,沒有得到迴應之後,他便聯繫了小豆丁。
向小豆丁詢問宮舞的情況,想旁敲側。
但他得到的回答,卻讓他感覺很怪異。
“她很好,在天門中得到過大機緣,一直在閉關,境進迅猛,根基紮實,已經跨入登王級。
小子,你跟她...註定是兩個世界的人!”
這段話就是小豆丁給百里長青的回覆。
他這最後一句話,讓百里長青沉默。
小豆丁並不知道他的真實情況,他相信宮舞也不會隨便跑出去亂說。
如果僅僅是從表面上來看,這句話貌似沒什麼問題,因爲換一個人,也會這樣說。
但百里長青卻總覺得,這句話不是表面上這麼簡單,似乎還隱藏有更深層次的意思。
他發過信息詢問,問小豆丁是什麼意思?
但小豆丁卻沒有再給他回信。
最後,他琢磨了很久那句話,依舊沒有任何頭緒,儘管如此,這句話卻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心裡面,他相信自己的感覺,因爲一向很準。
“你們之後還聯繫過宮舞嗎?”
百里長青再次開口問道。
他聲音落下,宮王府的族老們卻沉默了,百里長青沒有看他們,只是依舊遠眺着凰女峰頂的凰女閣。
幾位族老對視,眼神在虛空中交織。
過了片刻,一位族老纔開口說道。
“因爲宮舞這事兒,我們曾前往凌霄殿,求見你父皇!”
“這件事我聽父皇提過,父皇說他給了你們兩個選擇!”
一聽百里長青這樣說,宮王府的幾位族老都有些錯愕,他們沒想到,百里驚鴻會將這件事告訴給百里長青。
在他們想來,就算是百里長青提前知道了這件事,也應該是從其他人的口中知曉纔對。
但偏偏,卻是百里驚鴻親口告訴他的,這就讓他們一時間都有些錯愕了。
“對,當時是給了我們兩個選擇,因爲此事幹系重大,所以當時我們並沒有立即做出決定。
選擇哪位皇子?這件事畢竟關係到宮舞的一生,所以我們想要在徵求了宮舞的意見之後,再回復給你父皇。”
“恩,我明白,父皇也能理解!”
百里長青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離開大夏皇宮,回到宮王府之後,我們就再次來到了凰女峰下,想要見一見宮舞,將這件事告訴她,詢問她的看法。”
“你們還是沒有見到她!”
“對!最後我們只得將這件事告訴了小豆丁,讓他轉告宮舞。”
“後來呢?”
“後來...”族老頓了頓才接着開口說道:“後來宮舞主動發來了信息,但信息的內容我們卻看不明白。”
聽他如此說,百里長青微微皺眉,最後開口說道:“方便告訴本王嗎?”
族老微微點頭,旋即開口,念出了一首詩。
‘何爲孤寂?
清風豔日,無笑意!
......
何爲歡喜?
戀愛結婚,相思許!
可否具體?
十里紅妝,花嫁娶!
可否再具體?
餘生有你!’
唸完後,他接着開口說道:“這既像是一句話,也像是一首詩,不知王爺可明白?”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幾名宮王府的族老全都目光灼灼的看向百里長青。
百里長青卻沒管這些,他依舊遠眺着凰女閣,眸光有些迷離了,此刻他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副畫面。
夕陽西下,凰女峰頂,她讓他,爲她做一首隻屬於她的詩。
當時他腦海中,沒來由的就浮現出了,這一首格調有些怪異的詩。
而他當時不知道怎麼回事,沒有任何猶豫的就把這首詩唸了出來。
他只記得,當時宮舞笑的很甜,那一剎那的芳華差點讓他迷醉。
那一刻,有兩句話突然在他腦海中浮現。
江山如畫,不及你眉眼清淺!
山河千秋,不及你泛笑風華!
“王爺可是想到了什麼?”
宮王府的族老們一直注視着百里長青,見他目光迷離,陷入了沉思,許久都沒有反應,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眼神在閃爍,有些莫名,最後,一位族老開口,出聲詢問百里長青。
他的聲音驚醒了百里長青,只是瞬息百里長青就穩定了自己的心神。
“沒有!”他搖搖頭。
“王爺的才名冠絕大夏,響徹人世間,更有詩仙詞聖的雅稱,不知王爺可曾聽說過這句話?”那位族老笑着,再次開口。
百里長青看着他,嘴角微翹,臉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意,很陽光,很暖,很有親和力,還是熟悉的配方,還是那熟悉的招牌式笑容。
“族老擡愛了,這句話本王也未曾聽過!”
他嘴上這樣說,心裡卻道:‘本王的確未曾聽過,只是本王曾做過這首隻屬於她的詩,這...不算本王騙你吧?’
幾隻老狐狸,還想套本王的話?你們還嫩了點。
“那不知,王爺可明白這句話的意思?”另一名族老插口問道。
“單從表面上來看,這句話更像是一首情詩,至於有什麼意思?本王猜不透!你們沒問宮舞這是什麼意思嗎?”
“問了,她沒回!”
“哦?爲什麼?”百里長青繼續追問,他這是在故意岔開話題。
宮王府諸位族老:“...”
他們集體沉默,看着百里長青那帥的一批的臉上,始終掛着的招牌式笑容,他們現在有種想要暴打他一頓的衝動。
但是...
得,這位爺,他們也惹不起。
“行了,現在我那些適齡的兄弟們差不多都掛了,我父皇應該也沒什麼心思再提起這件事了。
至於其它勢力,血衣樓的事情不解決,此刻也應該沒有哪個勢力,會有心思再往宮王府跑。”
說完這句話,百里長青再次深深看了眼凰女閣所在了位置,他就讓王大錘推着自己準備離開了。
宮王府的諸位族老一直陪同着他,直到將他送出宮王府的大門。
看着百里長青的專屬飛舟破空而去,纔有族老嘆了口氣,開口說道:“是他嗎?”
“儘管他沒有開口承認,但估計...已經八九不離十了,別忘了,除了宮舞的父親之外,也就只有他登上過凰女峰。”
“那現在該怎麼辦?他...”有族老皺眉,忍不住開口,但卻沒有將話說完,他本想說他不能修煉,是廢物。
可卻覺得這個詞,現在用在百里長青的身上,極爲不合適。
開玩笑,有哪個廢物能夠在他這般年紀就創造出如此大的家業?
有哪個廢物,能夠隨時登臨他們宮王府,並且還讓他們這幾位族老全程陪同?
他雖沒將話全都說透,說完,可在場的幾位族老卻都明白他想說什麼。
“那句話都忘掉吧,當做沒發生過,這件事也不要傳出去,現在我們已經管不了那麼多了,這件事從一開始就已經超出了我們的掌控。
扔給大夏去頭疼吧!”
百里長青坐在飛舟上,他看着兩邊的雲霧,快速的向後劃過,眼神中卻沒有焦距。
“是你嗎?”
他在心中問自己,他此刻的神情很嚴峻,眉頭都忍不住皺緊了。
他的腦海中在不停的回放着一幕幕場景,一幕幕畫面,還有曾經的一句句對話。
這其中有宮舞,還有小豆丁。
“殿下是想到了宮舞?”
命老站在他身旁開口問道。
“命老你也認爲她與血衣樓有關?”
在南荒關時,命老一直都跟隨在他們身邊,對他們很多事情都清楚,命老也知道,所謂的火域只不過是小豆丁的巢穴。
而如今,人世間流傳血衣樓的大本營就在火域中,這其中的牽扯,根本就不用再多想。
所以,此刻當命老說出這句話時,百里長青沒有驚訝。
而對於百里長青反問的這個問題,命老也沒有遲疑,他搖搖頭說道:“現在還不能確定!除非此刻前往火域的那些強者,真的在火域中發現了血衣樓的蹤跡。
但就算是他們在火域中發現了血衣樓的蹤跡,也不能說明血衣樓就一定與宮舞有關。
殿下不要忘了,在那火域的最深處,還有一頭墮落鳳凰存在。”
命老這番話,是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客觀分析的。
“我也這樣想過,但...命老你認爲這可能有多大?”
百里長青的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原本我以爲,已經足夠了解她,直到現在才發現,我之前忽視了太多,在她身上究竟發生過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