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此時內心很焦灼。
關於魂殺的事情,他又不能跟別人講。
不過即便是他說出來,別人也不會相信。
聽到青年法醫的話語,雷鳴不由的一陣煩躁。
他驟然轉身,臉色冰冷,一雙銳利的雙眼,瞪視着青年法醫。
被雷鳴這麼一瞪,青年法醫頓時感覺到雷鳴身上散發出一股恐怖的氣息。
那股氣息中裹挾着濃烈的死亡味道。
身爲一名法醫,他見過無數的死人屍體,就算是死相再慘的,他也不會害怕。
但是雷鳴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讓他渾身不由得一顫。
這是一股只有經歷過沙場的戰士,才具備的殺戮之氣。
雷鳴在金三角臥底,整天跟殺人如麻的毒梟軍閥混在一起,而且還要具備比他們更狠辣的手段。
就算是一般的經歷過戰場洗禮的戰士,也不具備他這樣的殺伐之氣。
青年法醫聲音有些顫抖,臉色瞬間慘白,哆嗦着問道:“你,你,你要幹嘛,我只是,說要跟你理論一下……”
雷鳴的樣子,就連此時站在旁邊的徐波跟王剛,都感覺到極度壓抑。
但是他們知道雷鳴是一名特種兵,身上有這種恐怖氣息是很正常的。
不過他們還真怕,雷鳴會腦子一熱,對剛纔一直對他百般質疑的青年法醫動手。
雷鳴雖然很生氣,但他畢竟是一名素質極高的軍人,是不會隨便對他人出手的。
但此時口氣冰冷道:“你最好給我滾遠點,我憑什麼跟你理論?”
青年法醫已經被雷鳴的樣子嚇壞了,此時眼瞅着徐波又不幫他,知道再跟這個殺神一般的人糾纏下去,吃虧的只會是他自己。
一念至此,
他乖乖的後退幾步,退到不遠處,口氣溫和道:“好好好,我保證不再說話,你繼續……”
雷鳴擡眼看了下房間內的掛鐘,八個小時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他不敢再耽誤下去。
不再跟青年法醫計較,趕緊沉下心,又在那具屍體上仔細的搜尋着線索。
現場死一般的寂靜。
雷鳴像是入了神一般,目光注視着屍體,一直沒有離開過。
而站在不遠處的三個人,知道雷鳴現在正在思考問題,誰也不敢開口。
他們剛纔可是都領教過雷鳴的恐怖樣子,沒有膽量去招惹這個祖國的神秘力量其中之一。
時間再次過去一個半小時,雷鳴幾乎是把死者身上的汗毛都快數清楚了,卻是沒有發現魂殺所說的下一個目標的線索。
雷鳴此時突然深呼吸一口氣。
王剛以爲他看出什麼了,正要開口詢問,卻是被雷鳴瞪了一眼。
雷鳴沒有開口,王剛卻聰明的意識到,這是雷鳴不讓他開口的表現。
於是趕緊硬生生把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再次過去十分鐘,雷鳴確定屍體的表面,不可能找到任何線索了。
他此時擡起頭來,朝着遠處那個青年法醫擺擺手,用命令口氣道:“你過來,把死者衣服脫下來!”
青年法醫想要反駁,憑什麼對他發號施令?
但是一想雷鳴剛纔的樣子,還有連徐波都對他畢恭畢敬,所以沒有敢反駁出來。
規規矩矩來到屍體旁邊,開始動手給屍體脫衣服。
青年法醫似乎賭氣一般,拿起一把剪刀,把死者的衣服一扯,用剪刀一下豁開,登時暴露出裡面的內衣。
雷鳴的眼睛定定的注視在死者胸衣上,猝然感覺到有些不對。
就在青年法醫準備把死者的胸衣也剪開時,雷鳴陡然大喝一聲:“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興奮大叫間,臉上還流露着興奮的神色。
在場人都是一陣疑惑,但此時又不敢多問,只能靜靜等着雷鳴自己開口。
雷鳴興奮了一陣,指着死者對徐波說:“我現在可以告訴你們,這是一起殺人案件……
而且這個殺人犯顯然是在秀智商,在這名死者的身上,留下了他下個目標的線索……”
聽着雷鳴不可思議的言辭,在場人更加疑惑。
徐波此時忍不住,問道:“雷鳴同志,你怎麼確定死者是他殺,法醫以及各項勘察,都看不出死者有他殺的徵兆。”
這個問題,雷鳴還真不好回答。
但他還是用常人基本能夠理解的方式說道:“兇手是一名類似於催眠師的異類高手,他能操控人類的思維,讓死者產生幻覺,幹出一些不可思議的事情。”
這個解釋還是讓徐波內心極度震驚。
當刑警十年,他還是第一次聽說這樣詭譎的作案手法,不由得對雷鳴的話產生濃濃質疑。
但他轉念一想,雷鳴是一名特種兵,接觸的世界是他們不能理解的。
他們沒有見過這種殺人手法,或許人家特種部隊經常能見識到也說不準。
於是他還是帶着半信半疑的態度,想要聽雷鳴繼續講下去。
雷鳴繼續講道:“這種殺人手法雖然在中國很少見,但是上世紀在英國曾經出現過一例……
ωωω▪ ttκan▪ ¢○ 我現在跟你們講不清楚,不過你們現在一定要配合我,儘快找到下一個受害者,這樣才能避免再有人無辜慘死。”
不管雷鳴說的是真是假,徐波在潛在危險上,一直抱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
正如雷鳴所說,萬一是真的呢?
不要讓自己的質疑,導致別人的無辜死亡。
王剛此時一臉興奮,在旁邊對徐波鼓動道:“雷鳴同志是什麼人啊……他絕不可能信口開河,我看我們還是聽他的吧。”
徐波大拳一握,果斷道:“雷鳴,你說吧,我們怎麼配合你?”
眼見徐波都相信了雷鳴,青年法醫此時也想加入。
畢竟他不相信雷鳴說的是真的,一直認爲他是在故弄玄虛。
但是他又不敢當面揭穿雷鳴,暗道:“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能抓到兇手。
如果你抓不到,也就無法證明這個死者是他殺。
那時我就算不羞辱你,你也沒臉再待在我們面前!”
一念至此,
青年法醫也鄭重說道:“雷鳴,請原諒我剛纔的魯莽,我叫周濤,很希望能加入你們的行動。”
雷鳴一眼就能看出周濤說的是違心話,但他現在確實有個差使,需要周濤去查。
於是他答應道:“既然你想加入,那我就先給你安排個任務。”
周濤一聽任務,立馬提起精神,問道:“什麼任務?”
雷鳴瞥了一眼屍體的胸衣,說道:“你現在立刻去東南郊區的城中村附近,案中調查有沒有丟失內衣的女性?”
“什麼?!”周濤很是疑惑。
正想再問點什麼,雷鳴卻搶先再次囑咐:“這件事情一定要暗中進行,切不可聲張……
我給你最多兩個小時時間,你務必完成任務。”
周濤迷茫一番,在雷鳴一瞪眼時,趕緊回道:“好,我這就去!”
說完,轉身離開了。
周濤剛剛離開,雷鳴又對王剛說道:“你暗中跟着周濤,一定不要被人發現。”
“我跟蹤周濤?”王剛有些疑惑。
雷鳴說道:“我讓你跟蹤周濤,並不是觀察周濤……
等他去調查丟失內衣的女性時,一定會引起兇手的注意……
你給我暗中查看一下,有沒有什麼可疑人員?
覺得可疑的,都用手機拍下來。”
王剛明白了雷鳴的用意,點點頭後轉身離開。
徐波此時問道:“那我幹什麼?”
雷鳴微微一笑:“徐科長,你回去等我電話吧,我也要先回家一趟。”
徐波剛纔已經知道雷鳴是從部隊剛剛回來,家還沒有回,於是沒有說什麼,主動把雷鳴送到醫院大門口。
當他提出要把雷鳴送回去的時候,雷鳴卻堅持自己坐出租車就行。
拗不過雷鳴,徐波只好作罷。
目視着雷鳴離去,喃喃自語道:“這件事情也太匪夷所思了,要不是你是特種兵,我真特麼不相信這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