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鳴接到任務後,非常興奮。
雖然這次任務,沒有實質性獎勵,比如經驗值,或者技能啥的。
但他慶幸自己的靈魂,終於可以回到自己身體裡了。
雷鳴暗道:“這個任務也太簡單了,可以說不用費吹灰之力。
我想知道陳惠的身世之謎,可以通過搜尋陳惠記憶,和直接問她爹兩個辦法。”
雷鳴立刻開始在腦海中搜尋起來。
搜索着陳惠的記憶。
結果讓他很失望。
陳惠記憶中,她三歲之前的記憶,完全是一片空白。
而她三歲之後的記憶中,全都是在這大山中生活的片段。
此時。
雷鳴可以確定,搜尋記憶這個辦法,不可行。
那麼。
現在唯有親自去問她爹,這個辦法。
雷鳴明白,哪有女兒會問她爹自己身世,這樣的問題的?
如果這樣問,豈不是寒了辛辛苦苦撫養她成人的爹孃?
不過雷鳴通過醒來後的一系列細節,覺得陳惠的身世絕不會簡單。
先是陳惠的長相,跟這個家庭裡的人,截然不同。
而且雷鳴能覺察到,陳惠骨子裡,有一種與生俱來的氣質。
那不是後天養成的貴族氣質,而是先天就存在於骨子裡的高貴血脈。
而且雷鳴此時佔據了她的身體,又得知她的腦域開發度,竟然先天就有百分之四十!
這樣的腦域開發度,足以是人類中的佼佼者了。
更讓雷鳴覺得匪夷所思的,是那三個殺手。
他們竟然會跑到深山老林中來,對一個看似跟外界絲毫沒有什麼關聯的女孩動手。
這一點極爲不尋常。
雷鳴通過幾點可以認定,陳惠有可能是某個擁有神秘傳承的古老家族之後。
不知道什麼原因,來到了這個家庭中。
想着這些問題,雷鳴支配着陳惠的身體,從房間內走出去,來到站在門外思考心事的爹面前。
陳惠她爹在家中排行老九,所以他的父親給他取名陳九。
雷鳴沒有急於開口,而是靜靜站在陳九面前。
陳九看到女兒來到面前,從思考中擡起頭,愣怔注視着陳惠的面孔。
他似乎從陳惠的表情中,覺察到了一些什麼,突然喟嘆一聲,卻沒有說什麼。
二人就這麼面對面,默默站了足有五分鐘。
陳九此時率先打破沉默,用慈祥語氣問道:“惠惠,你想說點什麼嗎?”
雷鳴的靈魂從這句話中,聽出了陳九濃濃的失落感。
“他難道知道自己要問什麼?”雷鳴暗想。
殊不知。
陳九從昨晚到現在,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中,已然覺察到事態不對。
先是陳惠一天之內,竟然莫名其妙的夢遊了兩次。
更爲離奇的一次,還是昨天中午,陳惠睡個午覺就出現了夢遊狀態。
在陳九的人生經驗中,從來沒聽說過,大中午睡覺就能夢遊的事件。
就算是有夢遊症的患者,基本也是在夜晚纔會夢遊。
陳九奇怪的不止於此。
在陳惠昨天中午夢遊的時候,他正在門口劈柴,看到夢遊狀態中的陳惠時,沒有驚動她,而是悄悄的尾隨着她。
陳九很震驚。
因爲夢遊中的陳惠,竟然速度出奇的快。
就連跑了一輩子山路的陳九,都沒有跟上,跟了十幾分鍾就跟丟了。
陳九和雷鳴都不知道,陳惠昨天中午並不是夢遊。
那時候,她正在午睡的時候,魂殺對她展開了突然襲擊,攻擊了她的腦域,使得陳惠靈魂受到重創。
這樣才找到機會,佔據了她的身體。
魂殺之所以這麼幹,就是想對幾十裡之外的戰狼營地,進行挑釁。
而挑釁的目的,正是想引出雷鳴。
所以,魂殺才對一名正在參加演習的新兵,進行了靈魂控制。
將其從演習圈內帶了出來。
讓魂殺感到驚喜的是,他這個舉動,雖然沒有讓雷鳴得知。
但雷鳴竟然自己跑出來了。
於是在夜晚,他操控着陳惠的軀體,再一次出現在戰狼營地周圍。
陳惠這一次夢遊,陳九做好了提前準備。
在陳惠出現夢遊狀態時,一路步步跟隨。
好在是夜晚,陳惠的速度,並不像白天那樣快速,這才讓他一路跟了過去。
沒想到,看到了雷鳴與陳惠接觸的剎那,就暈倒過去的離奇事件。
這次事件,已然讓陳九產生狐疑。
沒想到今天大清早,家周圍竟然出現三個殺手。
陳九雖然沒有什麼文化,但他能夠分析出來,這三個殺手,似乎是衝着陳惠來的。
一時間。
陳九腦海中,閃爍出塵封了多年的往事。
那是十八年前,一個烈日炎炎的正午。
他正在山林中下野豬套,來消滅禍害苞米地的野豬。
正在忙碌間。
他聽到不遠處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而且還有一個嬰兒的啼哭聲。
女人懷中抱着嬰兒,一雙淚汪汪的雙眼中帶着不捨,注視着嬰兒哭訴道:“女兒,對不起你,媽如果不這麼做,他們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殺死你!
媽不想你這麼小,就被牽扯進家族之爭,你應該快樂的活着。
如果你長大了,知道了這件事情,相信你也會理解媽媽的用心良苦,不會怪罪媽媽的。”
女人哭訴間,擡眼看了看不遠處的苞米地,又看看前方的一座土胚房,又對嬰兒道:“媽就把你放在這裡,前面就有人家了。
如果他們聽到你的哭聲,一定會收留你的。”
話到此處。
女人已經泣不成聲。
她咬咬牙,把懷中哭泣的嬰兒,果斷的放在地上,轉身就走。
但終究還是不捨,走出幾步後又停下來。
女人顯然是做着激烈的思想鬥爭。
她走走停停,如此反覆好多次,身影才漸漸淡出陳九的視野。
等女人離開後,陳九趕緊從苞米地中鑽出來,快步來到嬰兒身邊,將她抱了起來。
他看到嬰兒第一眼,就非常喜歡這個嬰兒。
而且。
心地善良的陳九,決定把這個嬰兒撫養成人,如果她的親生母親再回來索要,到時候再還給她。
但是沒想到,嬰兒在這個家裡,一待就是十八年。
這個嬰兒,就是陳惠。
腦海中思考着這些往事,陳九悵然若失。
陳九雖然沒有文化,但那個女人的話,他聽的清清楚楚。
也能明白女人的用意。
她是怕陳惠被捲入家族爭鬥中,迫不得已纔將她狠心拋棄。
此時心中暗道:“惠惠,爹知道你不是普通家庭的後人,也知道你終究會有離開的那一天。
不過爹不後悔,不管怎麼樣,你都是爹的好女兒。
現在是時候了,從這一系列事情來看,你的族人,已經知道你在這裡了,所以纔派人來殺你。”
話到此處。
陳九腦海中閃爍出一個畫面。
那是陳惠來到這個家裡沒幾天的時候。
陳九跟他媳婦在地裡勞作,陳惠則是被放在一個竹筐裡,待在地頭。
突然間。
陳九兩口發現,不知什麼時候,竟然莫名其妙出現一羣野狼,將裝着陳惠的竹筐圍了起來。
想要吃掉陳惠。
陳九和媳婦揮舞着農具,瘋狂的朝着野狼羣衝去。
然而。
終究還是離得太遠。
不等他們跑出幾步,爲首的野狼,已經把猙獰的嘴巴,伸進了竹筐裡。
陳九兩口頓時心灰意冷。
但是。
就在他們以爲陳惠要被野狼叼走時,突然感覺到竹筐中迸射出一股奇怪的力道。
與此同時。
那一羣野狼竟然快速後退。
緊接着,竟然圍在竹筐周圍,朝着竹筐匍匐下來,作出臣服舉動。
陳九兩口登時被這一幕驚呆。
此時想起這一段往事,陳九再次暗道:“爹知道你從小就不平凡,能輕鬆的把兇猛的狼羣馴化。
與其讓你在這裡坐以待斃,不如主動出擊。
去吧女兒……
你的親生母親,此時應該陷入危機之中了,去救她去吧。”
一念至此。
陳惠她爹臉色毅然道:“惠惠,你不是我親生的。”
雷鳴的靈魂立刻緊繃起心絃,靜靜的等候着,陳九將要說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