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安靜極了,最喜歡點評別人故事的兩個人也閉上了嘴。
餐桌兩邊的氣氛有些詭異,十個黑袍人相互看着彼此,他們似乎在進行眼神交流。
“如果不夠的話,我還有其他的故事。”陳歌在爲張雅爭取時間,他對別的會員不感興趣,今天來的目的只有一個,抓住那個疑似朱秀的人。
“你還有故事沒講?”
餐桌上的協會成員更加沉默了,坐在右邊第一個的男人伸手抓了抓頭,他看向左邊第五個人:“五號,這個新人的故事全都是真的嗎?”
其他幾人也全部看向那個最神秘的五號。
黑色的長袍輕輕抖動,面具之下傳出五號比較中性的聲音:“我從他身上看不出撒謊的痕跡。”
五段怪談故事全都是真實經歷,這是何等“精彩”的人生?
“看來我們要重新評判了。”左邊第一位的男人把目光移到了另外三位新人身上:“你們的故事也很精彩,可惜我們只能留下三個人。”
他將左手放在桌上,伸出了一根手指,第二輪表決開始了。
其他人也很快做出了選擇,有六人都伸出了一根手指。
“投票過半。”左邊的男人看向一號新人:“很抱歉,一號,你可以離開了。”
“離開?”
一號慌了神,想要說什麼,但是被左邊第一個男人制止:“下星期三,你還有機會。”
將信將疑的一號被請出了房間,門外那個戴着鳥喙面具的人已經等候多時,他發現出來的不是陳歌后,還有些詫異。
“跟我來吧。”鳥嘴男將一號帶走,關上了房門。
在防盜門閉合的時候,左邊第一個男人說出了後半句話:“前提是你還能活到下個星期三。”
他話音剛落,走廊裡就傳出一聲慘叫,緊接着又響起重物摔倒的聲音。
二號小腿有些打顫,剛纔有四人選擇了他,如果再多兩票,現在出去的就是他了。
“別怕,那個新人只是換了一種存在的形式。”左邊第一個人聲音緩和了許多:“歡迎你們正式加入怪談協會,你們三個人的編號分別是十一、十二和十三。”
陳歌最後一個到場,他的編號是十三。
身後的影子裡血色愈發明顯,度過了一次危機的陳歌,慢慢放鬆下來。
怪談協會是第三病棟的隱藏任務,可能和門後的世界有關,而這個任務的獎勵很有可能會是門楠的主人格,一個能控制“門”開關的紅衣。
“我有一個問題。”女人的編號是十二,她的情緒一直沒有太大的波動:“宣傳單上寫着,我能在這裡找到緩解痛苦的方法,請問我要怎麼做才能緩解我的痛苦?”
“彆着急,這裡的每一個人曾經都很痛苦。大家都是病人,怪談協會建立的意義就是爲了幫助大家緩解痛苦,完成救贖。”右邊的男人回頭盯着站在中間的女孩:“等你講完了三次真實發生的怪談,我們會根據你的情況去幫助你。”
陳歌在旁邊默默的聽着,他原本以爲怪談協會就是一羣瘋子在自娛自樂,沒想到他們還爲協會的存在找到了更深刻的意義。
“真實的怪談哪有那麼容易發生?”女人在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忌憚的看了一眼陳歌。
“怪談一直存在,只是你沒有遇到罷了。”男人繼續說道:“宣傳單上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事實上有不少會員在我們這裡得到救贖。曾經有一位會員小時候被養父虐待,經常被抽打、按入水中,所以導致她特別的害怕水,後來在我們的救治下,她的病終於被治好了,再也不會因爲懼怕水而痛苦。”
“你們是怎麼治好她的?”
“很簡單,我們將她的養父泡在水裡,讓她親手摧毀自己的恐懼。”
“就這樣?”
“就這麼簡單,我們每一個人都是病人,只不過病因和病情各不相同,所以到時候也會爲你量身定做解決的方案。”右邊的男人聲音聽着平靜自信,他面具下的臉一定很成熟。
“條件都是一樣的,只要你能講夠三個真實發生的怪談,就可以向我們提出一個要求,也可以選擇離開。”男人笑出了聲,自以爲幽默的說道:“是真正的離開。”
“三個怪談嗎?”
女人低頭沉思,旁邊的陳歌聽着他們的對話,越聽越不對勁。
這算什麼治療?完全就是謀殺啊!
能想到這麼瘋狂的治療方法,恐怕也就只有瘋子了。
陳歌目光掃過餐桌邊的所有人,從第三病棟裡跑出來的病人可能就在其中!
十號病房的魔鬼,還有九號病房的吳非,這兩個估計就是怪談協會的創始人。
他們本身就是病人,十號的病房裡更是寫滿了他們遭遇過的痛苦,沒有人能比他們更能理解那種感覺。
藥物無法治療的痛苦,他們就自己來治療,用瘋子的方法去救贖瘋子。
“每一位新加入的成員都可以提問一個問題。”男人看向二號和陳歌:“你倆誰先問?”
“我最近遇到了一些麻煩,在被追捕。”
二號說完這句話,擡頭看了一眼衆人,所有人都沒有什麼反應,似乎這是件習以爲常的事情。
“我大概猜到了你的問題,又是一個走投無路的人。”左邊的男人靠在椅背上:“我們不會幫你擺平麻煩,也沒有這個能力,但是協會可以收留你,甚至永遠的收留你。”
二號新人點了點頭,似乎是有一些失望。
屋內所有人的目光又重新聚焦在了陳歌身上:“你的問題是什麼?”
“我的問題比較簡單。”陳歌感受着後背的絲絲涼意,他沒想到門後的怪物和第三病棟的病人結合起來,會搞出這麼一個東西。
思考半天后,他直接開口說道:“我想問問協會的會長是誰?”
“會長?”
餐桌兩邊的黑袍人又一次沉默了,他們相互看着對方,最後還是左邊第一個男人開了口:“換一個問題吧。”
“不能說嗎?”對方越是不說,陳歌就越好奇。
“不是不能說。”右邊第一個男人接過話茬:“我們只知道會長在我們十個當中,但到底是誰,我們自己也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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