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道!
張揚!
自信!
此刻,居於上首而坐的陳淵,就是透着這麼一股子氣勢,直接無視所有人,蔑視一切的俯視着巡天殿的所有人。
包括殿內的兩位巡天金使。
這一刻,彷彿時間都凝固了一般,沒有人膽敢打破這樣的寂靜,幾位丹境副使在駭然的同時,目光不約而同的便匯聚到了馮九英與皇甫奇的身上。
原先這上首之位是皇甫奇坐的,但後面由於馮九英爭權,雙方鬧的不可開交,心照不宣的約定在沒有決出勝負之前這位子空置。
畢竟這位所代表的含義誰都清楚,雖然他們本身的官階都是巡天金使,可只有坐在這個位子上的纔是涼州金使。
不要小看前綴的‘涼州’二字,因爲這代表着權威,代表着涼州巡天司爲其統領,執掌一切。
但....
現在這位子被陳淵直接堂而皇之的給佔了,甚至連招呼都不打一聲,完全就是蔑視,那麼兩位金使會怎麼應對呢?
這些副使心中不斷的散發思緒,甚至已經有人覺得今天不會善了,極有可能會大打出手,乃至是整個涼州巡天司都可能會混亂不休。
馮九英和皇甫奇看着陳淵直接登上首座,不約而同的眉頭一皺,看着陳淵那澹漠平靜的目光瞬間便生出了一抹怒火。
蔑視!
這是赤裸裸的蔑視!
他們原以爲陳淵很懂事兒,知道分寸,主動上前跟他們打招呼行禮,心中也已經各自做好了準備,不等陳淵說話便率先開口。
結果....卻大大的出乎了他們的預料。
陳淵竟然坐在了上首。
他怎麼敢的啊!
!
他們之前還想着只要陳淵明事理,尊重他們這些資歷老的金使,便給他一些甜頭嚐嚐,分一部分權力給他。
等到他鍍完金之後,禮送他出涼州。
現在看來,不需要了。
縱然陳淵的名聲傳遍江湖,他們也不可能忍耐,拱手將那位子讓給他,若真是有這樣的心,他們何必去爭的頭破血流?
必須要給這小子一個下馬威!
馮九英與皇甫奇同時都閃過了這個念頭,深吸了一口氣便呵斥道:
“放肆,陳淵你竟敢直接居於上首,可曾將吾等放在眼裡!”
皇甫奇聲音粗獷,猶如洪鐘,在馮九英呵斥完之後立即道:
“混賬,爾欲找死不成!”
一時之間,整個巡天殿的氣氛由之前的寂靜,迅速轉變爲了劍拔弩張。
面對馮九英與皇甫奇的犬吠,陳淵不以爲意,俯視着二人道:
“你們也配被本使放在眼裡?陳某不是刻意的針對誰,而是覺得在座的各位都是廢物,你們既然不敢坐這位子,那就由我來坐!”
“狂妄!”
“放肆!”
聽着陳淵的聲音,皇甫奇與馮九英當即一步踏出,周身氣勢瞬間朝着陳淵籠罩而去,彷彿下一刻便會立即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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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樣的氣勢,對於陳淵如今而言,根本就算不了什麼。
以他的實力,只要不是風雲榜前五根本就不會被他放在眼裡,更何況區區馮九英和皇甫奇?這兩個傢伙資歷確實足夠,實力也不算差。
或許能有風雲榜末尾的實力。
只是,前五和末尾可是擁有着極大的差距的。
陳淵之前在實丹境時就能滅殺唐獻卓,更何況是他們?
所有,面對二人同時的氣勢籠罩,只是很自然的笑了笑,道:
“咱們巡天司跟其他衙門不一樣,其他衙門靠的是資歷和功勞,但在巡天司,尤其是你我三人地位等同之下,可以靠實力來決定一切。”
“總是這麼明爭暗鬥,只會讓其他人笑你們無能,就該光明正大的交一次手,你們贏了,陳某掛印封金,不再擔任涼州金使,是屈居於你們之下,還是離開涼州,都可以由你們說了算。”
“但...若是我贏了,這涼州金使的位子,就得我來坐,你們再敢有異心,陳某直接廢了你們兩個無能的廢物!”
陳淵的語氣逐漸微冷,彷彿絲毫根本不在意他們爆發的氣勢。
“你想怎麼比!”
皇甫奇怒視着陳淵,被一個乳臭未乾的傢伙如此呵斥,對他而言,絕對是一次莫大的恥辱,甚至忘了陳淵之前所展露出的實力。
但馮九英沒有忘,他還保留着一絲清醒,心中明白陳淵的這幅姿態,就是想逼他們動手,只要三人都動了手,上面也只會當做看不見。
若是平常天丹倒也罷了,可陳淵乃是風雲榜第二十一的強者,無論是他還是皇甫奇,單打獨鬥都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
這對他們而言,十分不利!
旋即開口道:
“陳淵你打的倒是好算盤,但你可知巡天司禁止內鬥,這件事若是傳出去,吾等可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陳淵清楚馮九英的心性,衝着他道:
“本使知道你在顧忌什麼,無非是擔心不是我的對手,這樣吧,免得你們說本使以大欺小,給你們一個聯手的機會。
只要你們能在我手上撐過三十息,就算你們贏!”
“狂妄自大,陳淵你莫以外登上了風雲榜二十一就能不將老夫放在眼中,今日,必叫你收回說出來的這些狂言。”
皇甫奇本就有些易怒,如今徹底的被陳淵調動了情緒。
這簡直是不將他們放在眼裡。
三十息!
就算是風雲榜前五的高手面對兩位天丹宗師聯手,也不敢說出這樣的話,陳淵簡直就是昏了腦袋!
說罷之後,便直接轉身離開巡天殿欲要決戰。
而之前還保持清醒的馮九英見皇甫奇這般態勢,也算是將他給架住了,若是陳淵擊敗了皇甫奇再向他約戰,
那時,他戰是不戰?
若是戰必敗,若是不戰整個涼州巡天司的人都會瞧不起他。
旋即凝視着陳淵,開口道:
“好,既然你如此自信,那馮某便於皇甫兄聯手,讓你知道知道什麼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馮九英應戰了,除了因爲皇甫奇已經架住了他,還覺得陳淵說出這樣的話,簡直就是不知所謂,完全可以一戰。
如此苛刻的條件如若都不敢戰的話,那他也沒有必要再混了。
天丹宗師都是有着自己的驕傲的。
見到二人都應戰,陳淵的目的便達到了,三十息看着很短,可對他而言,絕對已經綽綽有餘了,而且,他若是沒有這樣苛刻的條件。
皇甫奇和馮九英在看不到勝算的情況下,根本不會應戰。
這一招是陽謀。
很簡單,但也很實用。
因爲在巡天司,確實就是以武爲尊的,陳淵可沒有興趣跟他們兩個小角色去浪費太多的時間爭權奪利。
要的,就是快刀斬亂麻!
如此,才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掌控局勢,達到他的謀劃和利益,他已心有預感,他所期望的時機不會太久了。
是以,陳淵一直保持着一股緊迫感。
而三位金使將要交手定勝負的事情,也以最快的速度傳遍了整個巡天司,但凡是沒有任務在身的巡天使全部都迅速集結。
因爲今日極有可能便是徹底結束半年混亂的時機。
至於究竟是強龍就壓地頭蛇,還是陳淵吃癟敗走涼州,那就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
這消息擴散的很快,以巡天司衙門爲基石,迅速的便朝着周圍的其他衙門擴散,北涼王府那邊也時刻關注着這裡的交鋒。
只不過唯一有些不同的是,北涼王世子魏無缺對陳淵的信心很大,覺得他一定能贏。
虛空中,陳淵直面皇甫奇馮九英兩位天丹,但面色上連一絲凝重都沒有,甚至面對着他們二人還十分平靜的負着手。
這樣的姿態,無疑會讓皇甫奇和馮九英更加的震怒。
可在震怒的同時,他們也心中明白,既然陳淵敢放出三十息擊敗他們二人聯手的狂言,一定是有着依仗的。
不然,那就是腦子進水了。
陳淵像是進水嗎?
不,一點也不像。
甚至在即將交手的時候,馮九英都有些隱隱的不安和後悔,若是不答應的話,他們靠着資歷,難不成陳淵還敢下殺手?
可一旦應戰,事後若是不履行約定的話,難免會讓人看不起。
摒棄了那些雜亂的想法,馮九英的臉色逐漸變得凝重,這時候在想着其他已經晚了,唯有動用最強的手段,才能挽回顏面。
讓陳淵這個狂妄的傢伙從哪來滾回哪去兒!
“皇甫兄,不要留手,必須動用所有的力量,陳淵敢如此行事,必有依仗,萬萬不可大意。”馮九英衝着皇甫奇傳音道。
“老夫明白。”
冷哼一聲,皇甫奇衝着陳淵厲聲道:
“陳淵,今日你必將爲你之前的狂言付出代價!”
“廢話那麼多,你們一起上吧,不然,等我動手,你們就沒有機會了。”陳淵瞥了皇甫奇一眼,目光環視了下面一眼。
只有當着巡天司大部分武者的面鎮壓皇甫奇和馮九英,他才能最快的樹立權威,打破他們兩個人的根基。
現在,時機剛好!
“殺!”
皇甫奇怒喝一聲,雙臂一展,周身氣勢毫無保留的爆發了出來,在陳淵的感知中,甚至近乎於曾經的青雲劍派掌門蕭雲升。
其身後的兩柄金鞭勐然出竅,氣血暴動,虛空中頓時凝聚出了一尊龐大的武者虛影,周圍的天地元氣開始暴動,充斥其中。
馮九英則是心念一動,近乎催動了自身全部的力量,周圍數十丈的天地元氣被其籠罩在手中,正在積蓄力量。
“滅!”
皇甫奇怒喝一聲,猶如平地驚起一道天雷,隨着其低喝聲吼出,其身後的強大虛影迅速擡起了雙鞭朝着陳淵砸下去。
馮九英也隨之而動,雙掌橫推,無盡元氣凝爲一體,像是一個巨大的球體,與那虛影雙雙而動。
而在催動這兩種壓箱底的手段時,二人的臉色同時都微不可察的白了一下,這些手段絕對是壓箱底的底牌。
只有決死之時纔會動用。
可現在也管不了這麼多,面對陳淵有多少謹慎都不爲過,一旦落敗,那他們之前的努力恐怕都要付諸東流。
還得臣服在陳淵的麾下!
面對皇甫奇與馮九英搏命的手段,一直負着手的陳淵終於動了,一聲響徹天地的刀鳴籠罩在所有人的耳邊。
但出人預料的是,在衆人的眼中,卻並沒有看到什麼強大的刀芒。
正當馮九英與皇甫奇困惑的時候,忽然間,一股無形的力量籠罩了他們,瞬間將他們的心神遮蔽住。
眼前,像是多了一片....血海!
這是皇屠刀的手段,尤其是面對低階武者作用極大,能轉瞬間將人的意識拉進一處暴戾兇殘的意識空間。
原先陳淵面對同境武者自然是不太行,但現在,領略了天地之意,自身的武道真意更加凝練,完全能夠支撐同時籠罩兩位天丹武者數息時間。
而這些時間對陳淵而言,足夠了!
要勝,就必須酣暢淋漓的勝。
在下面的那些武者眼中,自己擁有着碾壓之勢,如此才能迅速的收心,給他們留下深刻的印象,讓他們看到自己原以爲高高在上的兩位大人物,在他陳淵的面前,是那麼的脆弱,是那麼的不堪一擊!
皇屠刀籠罩二人之後,陳淵眼看着轟殺而來的強大手段,負着手一步踏出,沒有了他們二人的催動,
這兩種手段的威能也下降了不少。
一步踏出,馮九英轟出的手段瞬間被破去,在虛空中發出一道轟鳴,第二步踏出,在陳淵的強大威勢之下。
那虛影也寸寸崩滅。
這虛影的手段,比他之前所領悟的魔神站體差的太遠了!
雖然也有些可取之處,但也只是有一些罷了。
短短片刻間,陳淵不出一刀一拳,便破去了馮九英和皇甫奇的手段,直接讓下面的那些武者目瞪口呆。
不敢置信的看着這一幕。
甚至在他們的眼中,此刻的皇甫奇和馮九英也僵在了當場,根本動彈不得。
簡直讓人駭然。
而在虛影和元氣被雙雙破去的瞬間,強大的心神牽動之下,瞬間讓二人掙脫了那片恐怖的暴虐血海空間。
不由自主的便各自噴出一口老血。
可這些,還不夠。
看着二人迅速回轉了心神,早有預料的陳淵,肉身發出一道強大的轟鳴聲,直接一步橫跨了百丈之遠,來到了他們二人近前。
在馮九英和皇甫奇驚駭的目光下,陳淵又動了,這一次,他擡起了右臂,肉身氣血躁動,勐然轟出了一拳。
拳勁直接炸裂在馮九英的身前,他雖然立刻想辦法想要擋住這拳勁,但所有的手段都一觸即潰,他也在這一拳之下,像是斷了線的風箏,直接墜入下方。
皇甫奇童孔一縮,強自手持雙鞭橫在身前,一抹無形的光芒籠罩真身,可還是不夠,在陳淵平靜的轟出了第二道拳勁之下,狀態與馮九英一般無二,雙鞭直接被震飛,肉身都被扭曲的轟向了地面。
至此,交手結束!
而距離之前所約定的三十息,至今也只過去了三分之一的時間。
全場寂靜無聲,所有人都僵硬在了原地,甚至連地上被砸出坑的馮九英和皇甫奇都不敢去扶,生怕觸怒了虛空中的那道身影。
這一刻,在所有人的眼中,陳淵都是無敵的。
同爲金使,同爲天丹,從始至終他們只見到了陳淵踏出了三步,轟出了兩拳,然後就.....結束了。
快的讓人都不敢置信。
但唯有陳淵自己知道,這樣的結果非常正常!
平心而論,馮九英和皇甫奇的實力算不上多差,雙方聯起手來更是大於一加一,可陳淵....是全力動手的。
從交手開始,一切都在他的預料之中。
先籠罩二人心神,讓他們反應不及,接着全力一擊轟出,他們兩個剛恢復心神根本不可能反應過來,只能倉促應對。
必須,也只有這個下場!
陳淵俯視着下面的皇甫奇和馮九英,直接拿出了大都督顧天穹的腰牌,朗聲道:
“本使奉大都督之命,接掌涼州巡天司,上位涼州金使。誰敢不從,可臨機決斷,先斬後奏!馮九英,皇甫奇,你二人與本使立下約定,勝者爲先,敗者臣服,現在可願臣服本使。”
皇甫奇看着虛空中的黑衣身影,再感受着自身的狀態,眼神中閃過一抹闇然,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濁氣,沉聲道:
“皇甫奇,願臣服大人!”
馮九英呆呆的看着上空,只感覺周身筋骨徹底斷裂,差一點就是重傷,而這....或許還是陳淵留手的情況。
不由的便生出了一抹恐懼之心。
陳賊,真強啊!
果然,之前敢放出那等狂言,定然是有着依仗的。至於現在擺在他面前的也只有一條路了,不提之前的約定,單單是大都督腰牌在此,他也不敢再反抗。
這心是真他孃的黑啊!
有腰牌你不早用?
非得爆錘他們一頓!
懷揣着心中的無盡怨念,馮九英底下了高傲的頭顱:
“馮九英,願臣服大人!”
接着,陳淵的目光從馮九英和皇甫奇的身上移開,轉向下面的那些巡天司武者,澹澹道:“現在,陳某正式上任涼州金使,總管巡天司一切事物。
爾等.....還有誰贊成,誰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