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飛有種想跳車的衝動,要不是怕雪天路滑,有個什麼突發狀況奧偉一個人應付不來,自己纔不會跟着跑這一趟呢,你說你開個車嘴怎麼就停不下來呢?
“前面……”
“閉嘴,集中注意力好好的開車。”于飛閉上眼睛用腦袋在車窗玻璃上磕的咚咚響,腦仁疼。
感覺到車速漸漸放慢直至停了下來,于飛睜開眼問到:“怎麼停車了?”
奧偉用頭往前方甩了一下:“自己看。”
嘿!這會倒不囉嗦了,剛纔幹啥去了?于飛往前方看了一眼,兩輛小轎車追尾了。
雖說雪天路滑,這是在所難免的,可這姿勢也太溜了,前面一輛車打橫着,跟後面的一輛車形成一個角度,剛好把路面全攔下來。
兩輛車的司機正在理論着什麼,感覺一時半會的應該處理不了,這可咋辦?自己可是給張素琴擔保過的,要是送不到不就影響自己的聲譽了嗎?
雖然自己在這幾個人面前也沒有啥聲譽好講,但還是要努力蹦躂兩下。
于飛下車來,走到出事故的兩輛車前看了一下,損傷都不大,往後看了看堵得越來越多的車子,對兩個司機說到:“哥們,損傷都不大,要不這事就這麼算了,各修各的車也花不了幾個錢,省的下大雪淨擱這受罪。”
戴個眼鏡跟個專家一樣的中年男人應該是後車得司機,聽於飛這樣說,也開口道:“是啊是啊!今天下雪路滑,刮碰一下也是難免的。”
前車的司機是個戴根大金鍊子,打扮的跟個黑社會似的小夥,開口說道:“大哥,不是我不想就這麼算了,這車不是我的,是我一哥們的,他說已經跟保險公司打過電話了。”
雖說打扮的挺社會,但說話並不粗魯,于飛說到:“要不這樣吧,你們倆拍幾張照片,然後把車子挪動到一邊去行吧。”
被堵的司機也下來好幾個,有人附和到:“是啊,這樣堵着也不是個事啊。”
“是啊,你們看看後面都堵多長的隊伍了。”
也不知道誰說了一句:“就是,要是來一輛大卡車剎不住車,咱們都倒黴了。”
場面頓時安靜了下來,一些司機你看看我,我看你,都沒有說話,有些人開始離開現場,不大會於飛就看到離得近的幾輛車上開始下人,並且離開了公路。
二次事故的視頻在網上流傳的很多,于飛也看到過,回到貨車上讓奧偉從車上下來,這貨還有點不情願,車裡暖風開着,外面下着雪爲啥要下來受罪?
于飛在他腦袋上來了一下之後就停止了嘰嘰歪歪,老老實實的跟在於飛的身後。
那個黑社會小夥正在打電話,應該是在跟別人溝通,掛了電話之後對那個後車司機說到:“要不你拿五千,要不就等事故鑑定。”
“五千?”後車司機驚訝的說到:“你咋不去搶?就這麼點小傷頂多也就是三五百的事。”
“這我不管。”小夥得意的看了一眼圍在邊上的人羣,對後車司機說到:“我哥們說了,追尾是你的責任。”
“最多給你五百,要不然大家都別走,等事故鑑定吧,”後車司機也強硬了起來。
“開玩笑,五百?打發叫花子呢,少五千沒門……”
“就五百……”
……
看着倆人又開始扛上了,于飛沒有再理會這倆人,找了一個高點的地方往四處瞅着,看看能不能找條小路繞過去,網上流傳的那些二次事故一般都比較慘烈,還是躲遠點好。
雪幕中看到不遠處有個小村莊,應該有有通往村莊的路,往後走了幾十米,有一條水泥路一直延伸到村莊裡面,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出來的路。
雖說有了村村通工程,但很多小一點的村莊只有一條路,也就是進出都得從這條路,到時候要是一頭扎進去,出不來就麻煩了。
跟在於飛身後的奧偉拍着他的肩膀讓他往遠處看,一輛三輪車從村莊裡面駛出來,走的不是這條路,于飛頓時興奮了起來,開始跟同樣堵在後面的車子商量起來。
原本大家也擔心進去出不來,在於飛的解釋下,慢慢的開始協調起來,一輛輛的駛進那條小路,後面的車輛見狀也跟了上來。
當於飛他們駕車經過村莊的時候,有很多好奇的目光注視着這些車子,有些人開始走出門口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不知道在說着什麼。
“下雪天不應該在家好好的待着,這會出來不是受罪嗎?”奧偉疑惑的看着這些人說道。
“待會咱們回來的時候估計這條路就不通了。”于飛說到。
“爲啥?好好的路爲啥不通了?”奧偉問道。
“不是絕對意義上的不通,而是這些村民到時候肯定不會再讓車輛通過的,最起碼像咱們這樣的貨車是不行的。”于飛說到。
“憑啥啊?路又不是他們家的。”奧偉憤憤不平的說到。
“要是咱村的路上天天跑着大卡車,你願意嗎?”于飛看着他問道。
“那還不夠煩人的,再說了要是把路壓壞了誰賠啊?”奧偉立馬大聲的說到:“真要是天天有大卡車,我非得帶幾個人收過路費……”
見於飛帶着一臉玩味的表情看着他,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總後實在說不下去了,撓撓頭不再吭聲……
路上這段小插曲很快就被倆人拋諸腦後,有一點好處就是奧偉的嘴終於停下來了,于飛的耳朵終於可以放鬆一會了。
到盛世華宴的時候已經臨近中午了,張素琴帶頭在側門等着,一羣人惡狠狠的盯着緩緩到來的貨車,剛剛挺穩就一擁而上,七手八腳的往下卸貨,于飛想上去幫忙都插不上手。
耳朵一疼,剛想回頭看誰這麼大膽,誰知道來人又往上使勁揪了一下。
“哎呀!疼疼疼,放手,不放手我跟你急了。”于飛的腦袋歪着,雪都落到脖子裡面了。
“你不看看現在幾點了?才送過來,你倒是給我急個我看看。”張素琴對着他的耳朵吼道。
“琴姐,你先鬆手,今天意外,純屬意外。”于飛一聽是張素琴的聲音就知道着這耳朵被白揪了,沒法動手還回來。
張素琴鬆開他的耳朵,把手腕上精美的手錶杵到他眼前:“這都十一點多了,有些來的早的客人都已經點菜了,你跟我說意外,你在電話裡是怎麼保證的?”
于飛看着白晃晃的手臂,覺得牙有點癢癢,想啃一口,不過想想啃下去肯定沒好果子吃,就把這個念頭給掐滅了:“這能怪我嗎?今天下着雪,路上又碰到一個追尾的,現在能送過來已經阿彌陀佛了。”
張素琴看了一眼越來越厚的落雪憂慮的問道:“今天都這樣了,這到了明天應該怎麼辦啊?”
“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于飛不在意的說到。
“兵有將擋,水有土掩,那你告訴我下大雪應該怎麼辦?”張素琴看着他說道。
呃!于飛被噎了一下,這個真不知道,雖說自己的貨車裝的有防滑鏈,但那也不是萬能的不是,撓撓頭說到:“要不你從今天開始限量供應吧,真要是下大了誰也沒辦法,你總不能找個飛機往上吊吧,那還不夠油錢。”
張素琴的眼睛亮了一下,隨即又暗淡了下來,泄氣的說到:“就像你說的,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
于飛把手伸到張素琴的面前,看着她不說話。
“幹什麼?”張素琴不解的問道。
“紅包啊!”于飛把食指和中指並起來,跟大拇指搓了幾下說到:“你不是說只要安安全全的把貨送到,你就有紅包嗎?還是現金的。”
張素琴想了一下,擡手照頭給了他一下:“我說給司機的,有你的份嗎?”
“是給司機沒錯啊,但你沒看到今天來了倆司機嗎?”于飛隨意的揉揉腦門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