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從那天拒絕了王璇子之後,陸少帥看于飛的眼神一直都不是很對付,他稍一想就明白了,肯定是李木子那個女人告密了,而且還是添油加醋的那種。
“你說人家一個女人都送上門來了,你硬是給往外推,我現在嚴重懷疑你是不是個男人?”陸少帥說這話的時候還故意的往他的下三路瞅了瞅。
“滾,要不讓你媳婦給我來個驗明正身。”
于飛惱怒的把半塊饃砸了過去,陸少帥一個閃身,那半塊饅頭在落地的那一剎那就被早就蓄勢待發的閃電給搶走了,大狗小狗不敢開搶,蹲坐在地上,看着于飛,喉嚨裡發出一陣委屈的聲音。
陸少帥似乎無所謂的說道:“你要是真有那個膽就直接跟我媳婦說去,你看她打不打斷你的三條……哦不,她最多隻會打斷你的兩條腿,你的第三條腿她一定會留給你媳婦的。”
于飛把碗裡沒吃完的飯倒進狗盆裡後,回頭說道:“你也就只能拿着你媳婦的名頭嚇人,有能耐你像個男人一樣跟我來場決鬥。”
“呵呵~”陸少帥皮笑了兩聲道:“我要是真那樣做了,豈不是正合你的心意,藉着這個由頭好把你沒能發出的火,傾卸到我的身上,我沒有那麼傻。”
“我就不明白了,人家都把話說的那麼清楚了,你怎麼就能忍得住呢?”
于飛斜了他一眼道:“有能耐你現在給我浪一個看看,你要是敢,我今天晚上就把那個妖孽給收了,明天就讓她服服帖帖的。”
陸少帥扭頭向屋裡看了一眼,撇撇嘴說道:“我現在是有兒子的人了,不能像你這種沒溜的人學習,我要做個好男人。”
“嗤~”
于飛的臉上露出滿滿的嘲諷之意:“不用在你媳婦面前裝了,你是什麼樣的人她心裡有數,你就是屬二哈的,撒手就沒,你看看,現在你走到哪人家不就跟到哪嘛,實在不行,直接把你兒子往你懷裡一丟,難道你還能真敢帶着你兒子去蹦迪?”
陸少帥把臉埋進了碗裡,嘴裡咕咕噥噥的,也不知道實在進食還是在抱怨,于飛低頭看了一眼可憐兮兮看着自己的小狗,又看了看把狗嘴埋進狗盆裡的大狗。
他輕嘆了一口氣,伸手把陸少帥的碗給奪了過來,倒進了另一個狗盆裡面……
……
那臺起樁機被使喚的不輕,送回來的時候,到處都是磕磕絆絆的痕跡,還有掉漆的地方,不過整體看下來倒也算乾淨,連帶送回來的還有拖拉機。
村支書搓着手說道:“這幾天咱們村沒日沒夜的幹,總算是把所有的樹樁都給扒完了,爲了你以後往回拉方便,也是爲了不耽誤種植柿子樹,所有的樹樁都拖到了路邊上,等晾上幾天你就可以拉回來了。”
“經過咱們村裡商議,你的機器也不能白用,一棵柿子樹苗八塊錢一棵,你家大概需要一百棵左右,這個錢就由村裡出了……你先彆着急着不同意,先聽我把話說完。”
于飛的嘴巴張合了幾下,最終還是老老實實的閉上了,村支書見狀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說道:“你別以爲這是爲你好,其實是爲大家好,你想昂,在咱家只要是借大件的東西,還回去的時候誰還不回點禮啊。”
“就拿喜盒來說,只要你借過來,那還回去的時候,每一層都要壓上一些禮品,雖說不值錢,但那也算是一份心意,這樣一來,兩下就不相欠了。”
“而且……”
村支書扭頭看了一眼已經變成二手貨的起樁機後說道:“這玩意沒少出力,更沒少給大夥省錢,你說他們要是再不表示一下,那心裡肯定會有個疙瘩,以後見你的面就好像矮了三分一樣。”
于飛剛想要說什麼,村支書擺擺手又把他給攔下了:“我知道你有錢,村裡同樣也不缺那一點,我之前說了,這筆錢村裡面出,其他人就幫你們家種種樹就行了。”
“回頭去阿強家裡把他的挖坑機借過來,掛在拖拉機後面,那樣就不用人力挖坑了,種樹的速度也能快上不少。”于飛想了想後說道。
村支書點點頭說道:“這個可以有,張鎮長聯繫的樹苗已經在路上了,咱們自己採購的也有了眉目,用上機械的話能節省不少時間。”
“拖拉機你們開走,不過油還是需要你們自己加。”于飛衝村支書笑了笑。
“用過你家的油嗎?”村支書瞪了他一眼後,揮揮手就上了拖拉機,一個漂亮的掉頭就離開了農場,于飛這才醒悟過來,感情人家不是來還拖拉機的,而是捎帶把起樁機給還回來的。
于飛無聲的笑了笑,擡頭看了一眼再無楊樹遮掩的村子,心說道今年就算是再有楊棉,那也不會太多,有也是從別的村落裡飄過來的,而且有了於家村的帶動,周邊的村子也在有限度的殺樹。
不多,但聊勝於無。
“突突突~”
一陣發動機的聲音嚇了于飛一跳,他回頭看去,正看到陸少帥在跟那臺起樁機做着搏鬥,一臉呲牙咧嘴的模樣看傻了趴在王文倩懷裡的小石頭,他瞪着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在看着自己的爸爸跟那個怪物幹架。
“你閒的是不是?”于飛說道:“這裡是水泥地,你要是真有那個心思,到菜地了開幾條水道去,留着當分水渠用。”
“你當我真不敢幹啊!”陸少帥不肯在自己媳婦兒子面前認慫。
于飛無所謂的揮揮手道:“那你就去證明一下自己嘍~”
陸少帥架起那臺起樁機就往邊上的菜地裡去,好在於飛叫住了他,換上一個用於開溝的鏟頭後,就抱着膀子看他顯擺。
……
陸少帥強行顯擺的結果就是中午吃飯的時候筷子都拿不穩了,敲的麪條碗時不時的叮噹作響,王文倩只要聽到這個聲音,眉頭就會皺起來,看向陸少帥的目光滿含涼意。
“以後多鍛鍊多鍛鍊,以免到老的時候只能坐在輪椅上。”
陸少帥一臉幽怨的問道:“到時候我要是真坐輪椅了,那你是不是打算把我推到廣場上之後,你去跟那些老頭跳廣場舞。”
“吭~噗呲~咳咳咳咳……”
于飛滿臉嫌棄的看着鼻孔裡掛着半根麪條的奧偉說道:“趕緊吸溜回去,還讓不讓人吃飯了。”
青青哈哈笑了幾聲之後,這纔給奧偉遞過去幾張抽紙,于飛儘量控制着自己不往那邊看,實在是太噁心了,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碗裡的麪條,儘管上面還有這幾塊牛肉,那他也沒有了食慾。
嘆口氣,他起身出屋,把碗裡的麪條倒進了狗盆裡,閃電咔咔幾口就把牛肉給吞進了肚子,擡頭看了一眼邊上兩臉渴望的傻狗,它又低頭看了一眼剩下的麪條之後,默默的讓出了自己的位置。
就在大狗和小狗爭搶之際,王文倩也出了門來,手裡同樣端着一碗麪條,貌似是陸少帥的那一碗,瞥了于飛一眼,她伸手就把那碗麪條倒進了另一個狗盆。
小狗擡頭看了一眼閃電,見它沒有爭搶的念頭後,這才飛奔上前,把狗頭埋進了狗盆裡,一陣的啊嗚啊嗚。
王文倩進屋,于飛擡頭遠望,果果和小英子不在家,那兩隻大兔子都不露面了,也不知道躲在了那裡,也幸好知道它們不會禍害農場裡的農作物,要不于飛早就讓閃電把它們倆召喚過來了。
門口傳來動靜,他回頭望了一眼,陸少帥正一臉悲憤的往外走,跟于飛的目光對視,他比劃了一個喝兩杯的手勢,于飛的嘴巴撇了撇,沒有搭理他。
這貨純屬就是自找的,不被人可憐的玩意……
……
微風不燥,陽光正好,于飛打算睡個午覺,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聽力最近有了長足的發展,這幾天夜裡一直都被起樁機的聲音給打攪的睡不好覺,但當他問其他人的時候,她們卻沒有被吵到。
石芳還調侃他是精力無處發泄,所以連累的他沒睡好覺,說這話是有緣故的,這幾天石芳的親戚來了,晚上于飛也就只能老老實實的睡覺。
不過正是因爲這樣,他對玲子的瞭解也越發的更加深入,拋開現實世界裡的一切,玲子就像是換了個人一般,就好像她現在纔算是爲自己而活,是個活生生的人。
她把自己的小木屋打扮的像個工藝品,還在門前圈了一個籠子,養上了兩隻自己捕捉的小野雞,木屋前的空地上被她移栽過來了各種各樣的野山花,獨留一條鵝卵石鋪就的小徑,現在百花盛開,頗有幾分曲徑通幽的感覺。
她的足跡已經到達了山腳下的那個大湖,于飛原本做的竹筏也成了她的戰利品,只要是有點閒空,她就會泛舟湖面,採上一把蓮蓬或者荷花,要麼就靜靜的躺在竹筏上望着天空。
很安靜,有時候于飛的心中也會產生一種負罪感,囚禁這樣的一個姑娘是不是有點太過於不人道了,但只要他流露出這種情緒,都會看到玲子臉上惶恐的表情,生怕于飛會趕她出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