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他微微皺起了眉頭,帶着李紅玉走向了消防通道。
他並沒有乘坐電梯,儘管在這樣的環境中,他感覺壓力很大,但他從來不是一個退縮的人,他要習慣這個過程。
一步一步緩慢上行,周圍那些令人煩躁的七情六慾,也在逐漸的稀疏起來。
越向上,那七情六慾集合起來的力量,對於張凡的影響也就越小。
很快,張凡便是帶着李紅玉,來到了七層的私人病房外面。
一直來到了安娜父親居住的私人病房門口,張凡和李紅玉才停下腳步。
透過門口的透明玻璃窗能看到,安娜正在爲自己的母親削蘋果,臉上擠出一些微笑的表情,但是眼神裡的恐慌卻掩飾不住。
母親顯然看出了女兒的擔心,正絮絮叨叨的說着一些家常!
望着這樣的一幕,張凡不免稍顯感慨。
“天命有缺,壽命將近,這病不算什麼,問題是如何讓安娜知道我的存在,知道天地當鋪的存在。能做到這兩點,這個優秀的女人,自然會被天地當鋪的勢力吸納,而且如此優秀的管理人才,若是能幫我管理天地當鋪凡間的勢力,最好不過。”
李安娜的父親,所面臨的死亡威脅,可以很輕易的被化解。
連這一點都做到了,張凡並不擔心,接下來如何讓李安娜,心甘情願的爲組織服務的事情。
他的目光稍稍垂落,放到了門板的一處縫隙。
伸出一根手指輕輕點在這個縫隙上,與此同時,功德力量匯聚而成十分纖細的絲線,如果有人能看到功德力量的變化,就能夠看到這些絲線,像是被某種力量牽引着,在空氣裡快速的延展。
在光線中,這些功德力量凝聚成的絲線,散發着一種朦朧的淡淡金光。
這種力量中正平和,卻具有着洗滌一切罪惡的能力。
處於彌留狀態的李家主人。
似乎,感受到了這種雄偉的力量,身體下意識的再向功德力量的方向靠近。
這使得病房之內的李安娜,以及李安娜的母親,都驚異的看着這樣的事情。
“發生了什麼?你父親在幹什麼呢。”
李安娜的母親,很驚訝的驚呼着。
李安娜也不由的皺起眉,下意識的扶住父親的手臂。
這時候李安娜感覺到,父親的手竟然在顫抖着,其中一根手指艱難的伸向門口,彷彿那裡有什麼特殊的東西。
李安娜下意識的向門口看去,只見到在透明玻璃窗外,一男一女兩個人正站在外面。
很難看清那個男人的長相,但是那個女人,去給人一種十分豔麗的感覺。
而且,李安娜似乎對這個女人有些印象,好像在哪裡見過。
功德力量逐漸延伸,終於匯聚在李家主人的體內。
李安娜明顯感覺到,父親的手臂似乎變得有力量。
本來已經衰竭的五臟,居然再次煥發生氣。
不僅如此,李安娜還看到父親臉上的表情,由痛苦逐漸轉爲平和。
臉色的變化,由蒼白髮青,向着紅潤和通透轉變。
這一時刻,似乎這個瀕臨死亡的傢伙,又一次重新煥發了生命力。
功德力量的改造能力,即便比起聖人之力也相差不多,數量足夠的情況下,堪稱無所不能。
因此,這一次張凡用出瞭如此浩瀚的功德之力,完全是把李家主人的身體,直接從一個瀕死狀態逆轉了過來。
但並沒有將功德力量全部發揮,如果是那樣的話,返老還童也不過是轉瞬間的功夫。
做完這一切,他緩緩收回了手,幾十分鐘之後,李安娜父親的身體會徹底好轉,並且緩慢的清醒過來!
有了這份信心,張凡微微一笑。
一旁的李紅玉驚異地望着張凡。
“主人,咱們不表露真實身份嗎?”
張凡呵呵一笑“既然行走在凡人之間,那就應該遵守凡人的規矩,我這次出手就當成送給李安娜的一份禮物,這份驚喜,要遠比威脅和強迫,更爲好用的多。”
收回手,張凡悠哉悠哉的和李紅玉下了樓,很快就已經離開了。
而這個時候,李安娜終於是感受到父親身體安靜下來,恰巧在這個時候,接到了一位主任的電話。
李安娜纔想起門外站着的兩個人,快步的走出門,卻發現門口空蕩蕩的。
無奈只能先去和主任談話,幾分鐘之後,李安娜重新回到了病房門口。
望着緊閉的病房門,李安娜感覺到渾身無力,頭腦裡一陣陣刺痛。
“父親,情況竟然這麼嚴重,只有三天的時間。”
主任叫去李安娜,就是爲了通知這個令人有些難以接受的結果。
這是經過了幾輪會診之後,得出來的無奈結果。
在場的幾位醫生都爲李安娜感覺到遺憾,但是以現有的條件和醫療水平,根本沒辦法將一個將死制,完全的拯救過來。
這,就是死亡倒計時。
落在李安娜的身上,感受着時間逐漸流逝,那種刺痛和壓力與焦慮,只讓李安娜有些支撐不住。
這個瀟灑的商業女神,靠在牆壁上一點一點滑落,不顧形象地蹲在地上,輕聲的哭泣起來。
腦海裡不斷的重複着一些年幼時候的畫面。
在小的時候,父親會滿足自己的一切要求,哪怕很無理,哪怕讓父親很丟面子,但還是會讓李安娜騎在背上,在大街上模仿汽車,完全不顧其他人的目光。
那是一種讓人能夠銘記一輩子的快樂。
儘管現在說起來只會讓人尷尬,是在那時的李安娜看來,這就是最大的快樂。
那個想盡辦法要滿足自己一切願望,平時分明很威嚴很穩重的一個,卻總會與自己相處時,變成一個任由自己欺騙的大傻子。
這看起來絲毫不在乎家族產業,完全只想着自己能夠周遊世界的傢伙,卻每一次去到新的旅遊地點是,都會向自己報平安,還會把自己認爲好的東西,買下來郵寄給自己。
這哪怕已經決定不再插手一切事物,只願意讓自己變得無憂無慮,瀟灑快樂的男人,卻無時無刻不在擔憂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