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自然也不是那種故意要找茬的，便是點點頭。
“還不把紙鋪開！”
好嗎！
他是徹底將這具身軀，所賦予的假年齡而得到的古來稀的身份，發揮的淋漓盡致。
只讓那店老闆，立刻答應了一聲，就跟伺候自己家的老爺子一樣，趕緊把櫃檯上的東西清理了，把畫卷緩緩鋪開。
張凡看了看那墨水，黑乎乎的，又黏又臭，他連渲染一下的想法都沒有。
“就不用墨水了，我試試力度！”
話說到這兒，張凡打開了盒子。
盒子裡面，是一根長有一米一，如兒童手臂粗細，蓬鬆灰黑狼尾部毛髮，製作而成的一根特殊毛筆。
這根毛筆一入手，張凡就是眉頭一挑。
“還真是夠重的！怪不得這年輕人不願意拿！”
店老闆一聽嘿嘿笑着，又瞪了那年輕人一眼。
張凡則是輕而易舉的將這根毛筆舉了起來！
“老人家好大的力氣啊！”那年輕人驚歎的說！
之前他也試過，單手用這個毛筆寫字！
可是他僅僅只是嘗試將其舉起，就是弄得手臂顫抖，更別提拿起作畫了！
估計讓他來用這根筆畫畫，還不如直接拿一個拖布來的省事！
但是張凡很輕易的就拿了起來！
而且是將尖端直直朝下，在宣紙之上猛然用力畫了一筆。
這一筆，可謂是暢快淋漓，透着一種霸道的感覺！
只是他一動手，那站在旁邊的店老闆就是眼前一亮！
心裡竟然有些可惜，自己居然不捨得好筆墨，沒能讓這位老先生的字畫，在今天落在這店裡面！
王宇也走上前來！
上下盯着宣紙看了幾眼：“真是一法通萬法通，老張，你這寫字的方式，可真是極爲少見呢。”
張凡呵呵一笑，將毛筆擡了起來！
“還行吧！人老了，畫不到那些精緻的東西，這隨性而爲，未必不能稱得上是畫作！”
“你的境界真是不低呀！”王宇讚賞了一句！
張凡則是轉頭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店老闆：“行了，這跟筆我要了，無論是手感還是任性，都還算不錯！包起來吧！”
張凡隨手將毛筆又放回了盒子之內！
店老闆也顧不上那宣紙了，立刻就把盒子取了過來，小心翼翼的取來一匹綢緞，當着張凡的面兒裁剪完成，取了最漂亮的手工文秀的位置，將整個切下來的部分，小心的包裹在盒子上，又測量了尺寸，拿到了裡面的屋子裡。
就聽見裡面傳來一陣電動縫紉機的聲音，不過一兩分鐘，錦緞包裹着盒子，老闆雙手捧着這份好東西，放在了張凡面前的桌子上。
“老先生，您看我這麼給您打包，您覺得滿意嗎？”
張凡倒是沒想到，這店鋪裝修的古香古色，這人和事物，倒也都是古香古色的。
哪裡見過，當着客人的面，裁剪綢緞當場製作包裝的？
對此，張凡倒是覺得很新奇。
而一旁的王羽就是從那個年代過來的，能用綢緞來包裹的東西，往往都是價值非凡。
可不是現在的牛皮紙，塑料袋，外面印上一些油彩之類的東西，能夠媲美的。
“很滿意，談談價錢吧。”
老闆立刻說：“老先生，這一根毛筆來頭可不小，是一位書畫大師，在幾十年前找一位江南有名的匠人弄出來的，這筆桿用的是紫檀木，所以重量頗爲驚人。
加上那用的是純種黑狼的尾巴毛髮，利用了種種手段才做成了灰白，這價值可就非凡了。
再有着幾十年的積累下來，毛髮順溜，沒有半點乾澀，這足見是精品，因此這價格頗高。”
張凡聞言挑了挑眉：“這麼說來這根筆還很有淵源？那位找人定做的書法大師是誰？”
老闆搖了搖頭：“這已經無所考察了，但，這位大師似乎就是在取到這個毛筆沒多久，便是過世了，也沒機會畫上一筆。
所以說起來，您要是把這根毛筆拿走，那您就是他的第一任主任。”
張凡點點頭！
而一旁的王念祖，則顯得有些吃驚！
“老闆？你沒和我開玩笑吧！不就是一個木頭，動物的毛髮嗎？讓你吹得這麼厲害？那價值多少啊！”
老闆和氣生財笑呵呵說：“不多不多，八十八萬！”
“多少！”
王念祖眼睛都這麼大了！
只以爲自己是聽錯了！
不就是一個毛筆嗎！
居然敢賣這麼貴！
“這位女士，你可別用這種眼神看我，我真不是故意擡高價格，這跟筆着實是世間罕見啊，而且還是第一手貨，這價格高一些也肯定是我沒問題的。
加上有了幾十年的歷史，至今仍然可以保證質量，這絕對有收藏價值啊。
因此八十八萬，並不是特別高了，要是換做尋常人，我可能要價一百八十八也有可能！”
王念祖翻了個白眼：“我纔不信你呢！還一百八十八萬！”
聽到這兒，張凡微微一笑。
“王念祖？你爲什麼不信老闆的話呢？難道，因爲花錢心疼了？”
一聽這話，王念祖的小臉都紅了。
想起自己剛纔在大街上，那可是誇下了海口。
說是一定要讓張凡，千萬別給自己省錢。
可現在，好嗎，一根毛筆八十八萬？
這簡直是出乎了自己的預料啊。
本以爲一根毛筆最貴的，估計也就千八百塊，哪想到這麼嚇人？
王宇在一旁咳嗽了一聲：“傻孫兒，還不趕緊買下，老張隨隨便便用這根筆寫幾個字，就夠你一輩子花銷的了，你這孩子怎麼突然變傻了！”
王念祖立刻微笑了起來！
“曾祖你別生氣，我就是剛剛沒反應過來嗎。”
一見到王念祖撒嬌了，王宇也是無奈搖頭！
緊接着，王念祖轉過頭來開口說：“張爺爺，我剛纔真的是因爲價格感覺到有些驚訝，可不是不想買的。”
張凡搖搖頭：“你曾祖說的話可沒錯，反正我倒是怎麼着都行，就看你這丫頭能不能抓住機會了！”
王念祖立刻點頭：“張爺爺我怎麼會懷疑你呢，我這就買，只要你喜歡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