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不知,在他的同伴和光本眼中看去!
陰陽師手舞足蹈,又喊又叫,對着空氣裡不存在的敵人,又是揮刀又是辱罵,宛如是一個瘋子!
“幻術!”
光本驚愕的瞪大眼睛!
他之前借用幻術,把所有人拉進了幻境裡,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得意非凡!
但是現在……
他手下最爲信任的陰陽師,竟然也落入了幻境裡!
在最得意的方面,被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紫金道人給擊敗了!
偏偏陰陽師不知道危險處境,在幻境拼命,現實中碰的頭破血流。
任誰看去,這人……都已經徹底的瘋了!
紫金道人轉過頭來,眼神放在了另一名陰陽師身上!
“圓光幻術,是妖怪修煉成型後血脈中覺醒的本能天賦。天賦無論再強,也並非通過智慧和能力能完善的。它是天地法則的呈現,一切並不完美。最終還是會出現一縷漏洞。”
紫金道人淡淡說道:“妖怪尚且知道留下一線生機,可你們不僅僅施展圓光幻術想要奪人性命!更是想要侮辱一個與你們並無利益衝突的女孩。甚至……想要將這個女孩變成你們的玩物,試驗品。光本……還有你身旁這位陰陽師,你們今日所有的後果,都是咎由自取,死不足惜!”
聲如天雷,具備審判的力量。
在虛影襯托下,紫金道人如披着神光的判官。
閻王要人三更死,不留人到五更。
今日,光本感受到了濃濃的死亡威脅!
眼前的一切徹底出乎預料,他的表情寫滿恐懼和震撼,更癱瘓在地,無法站起來。
“你……並沒有受到影響?也就是說,你已經知道了所有的一切?圓光幻術是島國陰陽大師也都沒辦法破壞的陣法!除非……!”
光本君表情逐漸顯露震撼,因爲他想起了那位大師對他說的一番話!
“你沒有任何慾望,大師說只有沒有靈魂的人,才能破解陣法……你……不是一個人類。”
光本君內心瘋狂的猜測,他的難以置信,用實際難以表達。
某位大臣,目睹圓光幻術能力,稱其爲超越世間攻擊手段的武器。
從根本擊潰一個人,無論這個人是怎樣的天才,無論這個人擁有怎樣強大的能力。
他只要擁有眼睛,擁有感受世界的器官,那麼他一定會被幻術所操控,成爲被囚禁的瘋子。
但爲什麼,這一切,竟然沒有像那位大臣說的那樣?無往不利的手段,今天被人擊潰了。
紫金道人面上如覆蓋寒冰,眼神裡透露出濃重的厭惡和鄙視。
“你,無法理解純粹的心靈發揮出來的力量,你渾身沾滿污垢,更難以理解澄澈的一顆心,是一切幻術的最終剋星!”
活下來的陰陽師,驚悚一顫!
純粹的心靈,代表着堅強的意志,不可被摧毀的執着。
他不會被外在所幹擾,更知道想追求的,得到的,絕不是虛無縹緲的。
一切假象,無所遁形!
又怎麼會被幻術所影響?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爲什麼……爲什麼你擁有這樣的能力。我志在必得,用出了渾身解數,卻連你一絲一毫都沒有傷到。你,不是人,被一位怪物殺死,我絕不甘心。”
光本近乎瘋狂!
他不相信,人能夠沒有慾望!
他更不相信,自己竟然是輸在了純粹,純潔,這種永遠都不會出現在現實中的東西。
所以,他認爲自己被騙了,沒有人能徹底的擺脫慾望的控制。
慾望,纔是人世間的一切本質!
“紫金道人說的沒錯,你過於對人性的瞭解,使你輸了。”
醇厚的嗓音傳來,張凡張開雙眼,雙腳踩在地上,悠閒的走過了處於幻境中的人們,像是繞過了礙眼的樹叢。
光本震撼的張大眼睛!
旁邊的陰陽師更是倒抽一口涼氣,眼神裡世界的一切都消失了,只剩下那個緩緩走過來的男人。
“你也沒有受到影響!你……你只是個拖油瓶,是個廢物!你居然,你居然隱藏的這麼深?”
光本不可置信的大喊着!
他一度認爲江海所率領的團隊,張凡是一個毫無價值,毫無作用的拖油瓶。
他從不多說一句話,沒有做出過任何建設性的建議。似乎沒有學識和博學的學問,更不像是一位強大的武學家。
因此,他只是一個可能有較高身份,卻不值一提的普通人。
光本當做是踏腳石!
但,事實出乎人們的意料。
踏腳石,竟然纔是真正的中流砥柱。
所有人被幻境所迷,被慾望支配!
他,卻能夠置身事外。像是一個局外人一樣!直到最後一刻,才揭曉了存在。
“我只是個普通人,像極了你所說的拖油瓶。我並不高明,也並不強大。只是恰好能避開幻術的影響,擁有一顆你永遠只能瞻仰,羨慕的純粹之心。”
“哇呀!”
光本大叫一聲,被張凡這番話氣的血液逆流,心都快炸碎了,一口鮮紅的血從口中噴出,人在兩秒間萎靡了下去。
“光本君,你沒事吧?”
陰陽師擔憂的問,光本君是隊伍的頭腦,也是隊伍裡的指揮者!
他不能出事啊!
光本君哈哈的笑了起來:“騙子,一羣騙子!你們以爲你們很高明嗎?你們以爲我的幻術是在給你們取樂嗎?那是我的殺手鐗,是我的最終手段。可是在你們看來,那就是笑話嗎?一個凡人,一個普通人,你不能在裡面掙脫出來。”
發狂的光本,感受不到自己壓箱底的手段,對對手產生的威脅和恐懼。
精心準備的一份禮物,在別人眼中看來,稀鬆平常,甚至是個笑話。
他精於算計,自詡陰謀家,善於變換的魔術師。在這一刻,失去了那些充滿意義的裝飾和名頭。
變成了一個拙劣,沒有任何演技的小丑演員。
甚至,讓別人發笑的能力都沒有。
失望,讓他的高傲蕩然無存。
更感覺到無比的羞恥,使他想要找個地方鑽進去。
張凡搖了搖頭:“光本君,很遺憾你的手段並沒有奏效。我只能說你的那些小伎倆,爲我今日晨間早起後的些許無聊,帶來了點點的調劑!充其量……是一個冷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