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裹着那石像,一起墜入到了深水之中。
“可真是防不勝防,這些鬼魁,沒有藏匿在水裡,而是停留在我們的必經之路上!小心……或許前面也有。”
張凡把南宮漫雲放在地上,目光炯炯的盯着黑暗。
“主人,這些東西似乎沒有氣息可查,我只能在他們出現的時候才察覺到!顯然,萬窟山裡的法則,有利於這些東西的隱藏!”紫金道人略有氣喘,他動用了很大的精力去搜索,但還是差點被雕像裡面的東西得逞。
“莫慌,我有辦法。”
張凡指點空中,側方湍急的地下河裡,一團團晶瑩剔透的水球浮現了出來。
щшш⊕ttκa n⊕¢O 去!
他輕呼了聲,水球墜着長長的水線,如流星,如螢火,穿梭在前路周圍的各種雕像縫隙。
“咔咔!”
碎裂聲在雙角雕像的羅剎面傳來,羅剎的石頭眼睛蒙上了一層綠色微光,徐徐轉頭,定格在南宮漫雲的臉上。
“啊……”南宮聲音顫抖的驚呼道:“他,他爲什麼只盯着我!”
張凡眉頭皺着,因爲,隨着水球所過,碎裂聲逐漸的不絕於耳。一尊尊雕像被逐漸喚醒了。他們都盯着南宮漫雲。
就像是,除了南宮漫雲以外,其他的人,都可以被他們接納。
在暗中,綠油油的眼珠子,蔓延出去幾百米遠。連紫金道人也慌張了許多,因爲,這不是一隻兩隻,而是數不清,無數道鬼魁。
“他奶奶的,這……這都是什麼鬼東西,怎麼這麼多!”江海忍不住爆了粗口。
張凡呼出一口氣:“紫金道人,別愣着了,快找能離開這裡的出口。不能耽擱,它們顯然有顧慮,或者復甦需要時間!”
張凡算得上是當機立斷,他讓紫金道人向前走。
紫金道人戒備的抓緊兵器,在這些綠眼睛的注視下,連他也不能免俗的感到了無窮的詭異。
玄奇的是,這些綠眼睛竟然寸步不離的盯着南宮漫雲。
對於紫金道人的前行,居然沒有半點反應。
羅剎,惡鬼,修羅,獅虎,怪蛇,千姿百態的雕像,列在通道兩邊,被鬼魁寄生,出奇的沒有攻擊的慾望,不知爲什麼被南宮漫雲吸引了。
見到紫金道人無任何危險通過了,江海老爺子瞟了眼南宮,留下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咬咬牙:“走!”
江海聲音透着濃濃嘶啞,他緊張極了,這種環境下,誰還能顧得上其他人。
張凡掃向蟲子哥。
“張凡先生,這是一個檢測,或者說,這是必經之路!我們無論在哪,也一定會經過這條路的!”蟲子哥喃喃自語,說不清他是被嚇瘋了,還是有了感悟了。
“別廢話!”張凡冷漠的看着他。
蟲子哥顫抖的雙腿邁出了第一步,他依舊抓緊了手槍。穿梭在雕像的側目下!
“啊!”他怪叫了一聲,因爲有一座雕像,居然沒有注視南宮漫雲,而是盯着他。
“你……”蟲子哥舉起了手槍,瞄準了雕像的腦袋。
“蟲子,別激動!”紫金道人壓低聲音提醒。
江海則是抓住了刀,他和蟲子相距五六米,如果蟲子情緒失控,他……不會憐憫。
“你,來了!”
虛無縹緲的語調毫無感情,卻真實的傳到了所有人的耳朵裡。
蟲子手指顫了顫。
張凡則是瞪大了眼睛。
南宮也是滿臉的吃驚!完全沒有預料到,那具雕像,竟然口吐人言。
“像,真像啊!”
雕像的雙眼,逐漸的黯淡了下去。
張凡抓住了南宮漫雲的手,大步闖了過來。
衆多雕像的目光隨之移動,不過卻並未攻擊。
南宮漫雲一隻手抵住胸口,緊閉眼睛,如木偶一樣跟着張凡的步伐。
她仍然很脆弱,不敢去看雕像哪怕一眼。
紫金道人呼出一口長氣,抓住了江海的手腕,拉着向前走。
“這裡不對勁,我們必須離開!”
衆人腳步越來越快,終於離開了煉丹爐附近。
張凡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回眸望向長廊。
雕像們保持着目送般的姿勢,眼底的光,逐漸的黯淡了下去。
“他們,他們爲什麼?”南宮漫雲忍不住好奇,臉上很迷茫的說:“第一座雕像,明顯是要襲擊我的,爲什麼現在又……”
張凡吸了一口氣:“他們,應該和你很熟悉!”
南宮漫雲震撼的僵硬在哪,直搖頭說:“不可能,不可能的!”
“爲什麼不可能?”張凡盯着南宮漫雲的眼睛:“蟲子遇到的那座雕像,認出了他是誰!或者說,曾經是誰!”
南宮漫雲還是不敢相信:“費先生說,我們中,我絕對不是複製品!我,只是我而已!”
張凡搖了搖頭:“本是大夢一場,卻極有可能丟失了部分記憶。”
他沒說完,紫金道人的聲音傳來了。
“不妙,這裡是死路!”
張凡擡頭看過去,江海和紫金道人,正處在平臺盡頭。
前方不在是走廊,而是虛無的黑暗深淵。
“沒了,沒路了!”江海老爺子滿臉的絕望。
他認爲不該是這樣!盡頭一定有什麼的纔對,哪怕,是一座靈臺,是一個寶庫。
絕不是一片深淵。
他們歷經生死,走到了這一步,那他尋求的東西在哪?是虛無,是諷刺?
長生,真的不存在嘛?
張凡和南宮漫雲來到他身邊時候,明顯感覺到他氣息不穩,胸膛裡,似乎裝着一座火山。或許,馬上就要噴發出來了。這濃濃的憤怒,幾乎吞噬了江海的理智。
“告訴我,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這究竟是死路,還是生路!”
一路上擠壓的種種情緒,在這一刻,從江海的內心轟然爆發。他自絕安逸舒適的晚年,尋求的長生,乞求的永盛,似乎淪爲了泡影。
“別急,這裡守衛森嚴,或許,暗中有桃花源!”
紫金道人勸解了一句,他顯然不想看江海發瘋。
蟲子哥跟在最後尾,他不時的揉揉頭,似乎被嚇壞了。當擡起頭,觸及到的是江海冷冽如刀的眼神,他不免再次地頭,生怕這個時候,惹到了江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