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進來的一個客人,是一個穿着長衫的讀書人,那長衫雖然洗的乾淨,但是已經有好幾個補丁,只是縫補的用心,不仔細看根本就注意不到。
而這個讀書人約莫四十來歲,斯斯文文的,一進門就好奇的東張西望,但是看到殷柔柔的時候,臉一紅低下頭,卻不在直視。
那模樣,應該在遵守着非禮勿視。
“這裡是天地當鋪,你來這裡是想當什麼東西,或者,想得到什麼東西?”
對於這樣一個讀書人,張凡也沒有怠慢,只是例行公事的問了一句,這麼長時間天地當鋪沒客人,而這能被天地當鋪選中客人,肯定有特殊的地方。
“當東西?我家已經家徒四壁了,那還有當鋪能看中的東西,家裡有一把祖傳的斧頭,很有些年頭,祖上有傳說,是上古的神仙用過的,你要是看到中,就請收下吧……”
這陳良才苦笑一聲,其實那把斧頭確實是祖上傳下來的。
但是因爲祖上記錄的太過離奇,說是這斧頭是自己飛過來的,可是他們家守着這斧頭好多年了,也沒有見有什麼出奇的地方?
以至於後來陳良才家道中落後,家裡能當掉的東西都當了。
陳良才也曾經把這斧頭拿出去當掉,因爲他們一家都是讀書人,弄一把這樣斧頭在家裡,實在是沒什麼用處,還不如當掉,換一些筆墨紙硯。
運氣再好點,還能換一些盤纏,可以讓他去趕考。
只可惜,陳良才把這斧頭拿到當鋪裡去,那些當鋪的朝奉都在笑話他瘋了,一個破舊的斧頭,也拿來當?
最後有當鋪雖然收下,卻是隻肯給十個銅板給他,這讓陳良才又羞又怒,還是把這把斧頭帶回了家裡,當晚上他躺下後,卻是迷迷糊糊的就做了這個夢。
然後陳良才就來到天地當鋪,遇到有人問他,可有東西要當掉?
“當,要當就只能當這個斧頭了,咦,就是這把斧頭,先生可以看看……”
這陳良才心底納悶了,自己做的這麼稀奇古怪的夢,夢中居然還能把這把家傳的斧頭給帶進來。
真是怪事。
陳良才摸了摸腦袋,趕緊把突然出現在身邊的這把斧頭,送到了張凡的面前。
這把斧頭真的是平淡無奇,黑黑的斧頭柄看起來髒兮兮的,而斧頭上面也是鐵鏽斑斑的,怎麼看就是一把普通的斧頭。
張凡拿起了斧頭,卻是在斧頭的柄上看到幾個甲骨文。
他仔細的辨認一番後,卻是:開天斧!
“開天斧,這好大的口氣!”
張凡突然笑了,這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大口氣的斧頭,居然叫開天斧?
而且,這斧頭怎麼看,都感覺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
張凡不動聲色,再一次打量着這斧頭,卻見下面的那陳良才,此時也有些不好意思的賠笑着。
“我族譜上有記載,說是在家中祭祀祖先的時候,這把斧頭不請自來,就躺在了祭祀的桌子上,而當時也有人認出開天斧三個字,所以就把它一直都供奉在祠堂裡,細算下來已經有二三百年了……”
“有人說,我們祖上出過神仙,這斧頭當初就是祖宗的神物,但是我們陳家這麼多年來,日子卻是越過越清貧,我們家已經數百年來沒有出過一個文武官……”
“如今子孫不孝,只能靠着變賣祖產過日子,來湊齊去趕考的路費,這斧頭享受了我們家幾百年的祭祀,不管是不是神物,應該也有點靈性吧,所以你要是想要,就拿去吧……”
陳良才苦笑一下,他們家供奉了幾百年的斧頭,在當鋪里人家就給十個銅板。
既然自己做了這個奇怪的夢,居然有人願意收這斧頭,真是人一做夢,夢中什麼都會有的。
張凡拿着這斧頭,眼睛盯着一直看,突然覺得這斧頭似乎變重了,他沒說什麼,深呼吸一口氣,發現斧頭又變重了,這下他眼睛眯了一下。
這斧頭怕是個寶貝。
一個凡人拿着這斧頭,很有可能是不識貨,所以纔會說出那樣的話。
“這斧頭我收了,你想要用斧頭換取什麼東西?你最缺什麼,就可以換什麼……”
張凡說着話的時候,又掂量了一把那斧頭,發現居然又變重了,而且這一次重量可不輕,這把不起眼斧頭,最少也有幾百斤重了。
這才,不過幾個呼吸的功夫。
這要是無限增加重量的時候,它怕是會有上萬斤了,甚至幾十萬斤,這樣話,確實是可以被稱作開天斧。
“缺什麼換什麼?我家上百年都沒有出過狀元或者將軍,我家的文運似乎斷了,要是能讓我這次能高中,或者以後陳氏一族能再次崛起的話,我倒是願意用這個斧頭來換……”
陳良才苦笑一聲,只覺得自己說的話,口氣太大了,這也幸虧是在做夢。
也只有夢中,自己纔敢說這樣不靠譜的話語來。
換成別的時候,他肯定不敢這樣說,就算是這樣說了,還有誰能改變別人家的文運?
能讓他高中,能當個一官半職的?
誰要是有這本事,那就不會開什麼當鋪了,那就是神仙了。
“我明白了,我這裡還真的有一族的文運,你若是想要,就用你這開天斧來換吧……”
張凡突然想起,天地當鋪倉庫裡還真的有一份家族的文運,這東西陳良才應該用得上。
“真的,還是假的,真的可以用這破斧頭來換嗎?我不是在做夢吧,我,我……”
這個陳良才說着說着,就激動的語無倫次起來,反正他也搞不明白,反正這個夢他太喜歡了,真是一個美夢!
而等到張凡拿出一份羊皮卷,和他簽訂契約的時候,這個陳良才又徹底的驚呆了,他整個人都混混沌沌的,按照張凡的提示簽下自己的名字,按上了血手印。
張凡看到陳良才做完這一切後,很自然的拿起手中的金印,一下子按下去,一道金光閃過,這份契約就算是生效了。
而那邊本來黝黑不起眼的開天斧,在羊皮卷的金光閃過的時候,卻是突然發生了異常明顯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