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陽臺上,眯着眼瞧望上空的藍天白雲,很是自覺的說道:“不會的,孟穎,我原本就是一隻短尾的兔子,你一嚇我。我連耳朵都不敢立起來,還怎麼在你面前瞎咋呼?可是你真的不累嗎?你這樣對我,於你自己又有什麼好處呢?”
孟穎說:“我是爲你好,顧允的雙親一個自大一個風流,對顧允都是愛理不理的,還能容得下你這個兒媳婦?你就是進入了顧家的大門,活的還不如在陳家呢,哎,你也是怪可憐見的。挑中的都是什麼人家啊。”
我將緊緊握緊,心裡卻瞭然,這消息能傳到我家,就肯定也會傳到顧家,怪不得顧允昨晚一直閃爍其詞。
我強忍住自己的怒火,對她虛情假意客氣了一番,便重重的掛斷了通話。
我以爲,前面的路會因自己的一絲努力和反抗,而變得柳暗花明,可事實上,我想的還是太天真。
過了幾日,我約了倪彩陪我去醫院做五個月的產檢,之所以沒有讓顧允陪同,一是因爲避嫌,x市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我不能在最後關頭把孟穎逼急了,二是因爲。我不太想讓顧允知道我肚裡的孩子到底是男是女,如果他來了,一定會揪着醫生不放,這個話題說多了,只會讓我倆之間有着更多的不快。
倪彩很準時,幾乎和我是同時到的。
進入醫院前,我看見她的手裡還帶着一個禮品包裝似的東西,不由問道:“一會是要去看望朋友嗎?”
倪彩卻搖頭笑着說:“我啊,真是沒人緣的。今天早上,我說我要去看你,結果白言鋒卻給我塞了一份這個,我起初還是以爲給我的,緊着說不要,但結果呢,他露出了那個招牌式的微笑,幽幽的說道,‘這是給顧憶的,上次已經答應好了,這次就?煩帶上。’”
她說完,就直接塞進了我的懷裡,還曖昧的衝我揚了揚下巴。抿了抿嘴。
我莫名的打開瞧了瞧,這才發現裡面盡是那天晚上他說給我嚐嚐的小點心。
我看着細心羅列出的不同口味,心裡有着說不出的感覺。
我不想讓倪彩誤會。便說:“我給嘟嘟的那堆好吃的大概是讓這個當爹的覺得不好意思了,嗨,他實在是一個太客氣的人了。”
倪彩卻道:“那也未必,我那天也是傾力相助,他嘴上除了謝謝,還有其他別的話嗎?不過這個小禮物。你還是別讓顧允知道了,否則,以他的脾氣。沒準都能去把我的酒莊拆了。”
倪彩說的沒錯,顧允在這方面是個愣頭青,和我的愣還不一樣。
我如果是大腦遲鈍型的。那他就應該屬於敏感錯亂型的,如果我們兩個同時發病,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我把這份點心沒有拿回去,甚至吃都沒吃上一口,??的當作一份小小人情,送給了給我產檢的那位醫生當中午飯。
心裡謝謝他,就好了。
顧伯母那裡沒過多久就有了新的消息。
驚動了雙方當事人,當然辦事效率要相當的快。
當天,顧允手裡拿着一份文件。就拉着我直奔孟穎的律師事務所。
踢開辦公室大門的一剎那,孟穎顯然對這一幕是沒有料到的。
她驚異的看着我和顧允手牽着手向她走來,不由的眯起了她狐狸般彎彎的眸子。
好像我們這樣招搖而來。是一種赤裸裸的挑釁。
事務所裡還有別人,顧允很不客氣的對孟穎道:“如果你還不想死的太快,咱們就到個沒人的地方好好談談。”
孟穎的臉色都變了,而她的同事們也都驚呆了,十幾雙眼睛齊刷刷的都向顧允望去。
不過,律師這個職業不愧是最有眼力勁的。顧允這一嗓子,就是變相的把他們都趕跑了。
就這樣,屋裡只剩下了我們三個。
就仿若曾經在那段青蔥歲月裡,我們也是這樣並肩走過。
顧允開門見山的將手裡的東西拆開,學着孟穎那會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樣子,把那份真正的dna報告甩到了她的臉上。
他說:“你惹誰不好。偏要惹大頭?孟穎,你是聰明還是愚鈍?明明自己一身臭,卻還要招惹不必要的大?煩。你這叫引火燒身!”
孟穎滿臉都是震驚,不過馬上轉瞬即逝,她手上抖着那份報告。但嘴裡卻還仍在做無畏的狡辯:“你把你自己簡單ps用過的廢紙扔到我這,就以爲可以把我知道的一切炸出來嗎?顧允,你也太天真了。”
顧允笑了笑。說:“我天真?好,那到時候法庭上再見,等到一份全新出爐的檢測結果砸在你面前,就可以揭曉咱們之間,到底是誰天真了。”
孟穎聽了,這才緩緩露出了自己的尾巴,她扭曲了面孔,尖聲說道:“別忘了,如果要搞我,我就把你們家的醜事第一時間賣出去,可千萬不要在我未死之前,你們就先全都倒了!”
顧允無所謂的抖着肩膀說:“賣出去?!誰care啊?!戰紹輝馬上就要退休等着讓賢,誰他媽還有心思去搞一個即將退隱江湖的老瘦肉?新鮮嗎?好玩嗎?!而且,孟穎你真的就有種敢這麼做?咱倆的把柄,誰比誰的更厲害,你會不清楚?在這麼嚴重情節的案子上,幫被告去作僞證,還威逼利誘無辜的檢測員協助你偷樑換柱,最後無路可走跳樓自殺,你覺得你的那雙小肩膀真的可以扛起這雙層事件的後果?如果你能,那咱們就走着瞧!”
他一步一步的走上去,咄咄逼人的氣勢直直將孟穎後退到牆壁上再無路可走,“你自己想明白,你現在收手當啞巴,還能換你幾年光陰,你繼續做你的孟律師,??賺你的‘良心錢’,假若你如果以後都保持乖乖的,備不住還能讓你後半輩子都平安。戰紹輝退休後,陳年舊事就如同石沉大海,你想和稀泥都和不起來,到時候,我想玩你,不還是跟踩螞蟻一樣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