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然跟在蘇白身邊多年，當初也是他陪在蘇白身邊，將雲暖救起來的。
這幾年，一直拿雲暖當妹妹疼愛着。
如今聽到了莫五的話，怎能不氣？
“好了，我現在不是沒事嗎？”
奇然看了看她，身上的殺氣這才收斂了一些。
“你說當初是雲瑾明找到了你？”
“是她。當時我也沒想到，她小小年紀心思竟然如此惡毒。對了，我爲了留下她的把柄，還特意將她之前給我的傳書都留着。”
“在何處？”奇然沉聲問道。
“在我寢室牀頭的暗格裡。”
雲暖眯了眯眼，這個莫五當時的年紀也不大。
可是能想到了留下雲瑾明的把柄，也不知，是真是假。
“小姐，我去看看。”
雲暖點頭，這個時候，莫家人還沒有發現莫五失蹤了，的確是潛入莫家的最好時機。
若是能拿到那份證據，自然是再好不過。
可若是拿不到，問題也不太大。
“小五，都寫好了嗎？”
“寫好了。”
小五拿過幾張紙來，雲暖仔細地看了看，隨後示意那位莫五公子在上面簽字畫押。
“莫五公子這幾年過得好生消遙呀。難道就沒有想過，雲家大小姐會不會過來尋你報仇？”
莫五公子的嘴巴張了張，隨後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雲暖。
“你，你是雲暖？”
小時候，莫家人是去過王城的。
自然，也是見過她的。
只是她沒想到，不過才五年不見，莫家人，竟然都已經認不得她了。
或許，是因爲雲暖身死的消息，在他們的腦子裡根深蒂固，自然也就不會去想她了。
雲暖勾起了脣角，“莫五公子，沒有人告訴過你，知道太多秘密的人，通常都活不長久的嗎？”
莫五的眼中閃過一抹驚懼，面上也失了血色。
“不可能的，不可能！你明明已經死了，怎麼可能再活過來？”
眼看着這個人嚇得都有些瘋魔了，雲暖臉上的笑意卻愈發地深邃了。
奇然並沒有找到所謂的證據，這一點，雲暖並不覺得意外。
因爲莫五極有可能就是在故意拿這個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
又或者，是想要讓他們去搜尋，從而驚動了莫家的府衛。
只是他沒有想到，奇然的身手，竟然如此了得。
次日一早，有人在城門口發現了莫五的屍體。
不僅死了，而且還被扒了衣服，懸在了城門之上。
一雙眼睛瞪的大大的，向衆人宣示着，他死不瞑目。
許家，後花園。
“聽說莫家人簡直是要氣瘋了。甚至還張貼了榜文，懸賞捉弄兇犯。”
小五給雲暖斟了茶，然後一邊繪聲繪色地描述着外面的熱鬧。
許陌言輕輕搖頭，“莫五此人平時行事太過囂張跋扈。這次出了這等事，只怕是對於柳城的百姓們而言，只覺得是除了一害。”
月流風輕笑，手上把玩着一隻茶盞，“你的意思是說，柳城的百姓們，大都是拍手稱快了？”
“這是自然。莫五手段狠辣，死在他手上的無辜百姓，鮮血怕是能將他柳府的地面都給染紅了。”
雲暖挑眉，“許六哥難道不怕莫家會將這筆帳算到許家的頭上嗎？”
許陌言皺眉，“這件事，我已經與父親說過了。這段時間，許家人都儘量減少外出，更不能落單。”
雲暖眯起眸子，“一味地躲着，只怕不是辦法。”
月流風點頭，“躲得了一時，躲不過一世呀。”
許陌言則是笑道，“莫家盯上的，未必就是我們許家。要知道，這幾年，莫五得罪的人可多了去了。上至柳城的城主，下至平民百姓，哪一個是他沒得罪過的？”
雲暖微微一笑。
之所以先挑了莫五下手，也正是看中了這一點。
而且讓奇然在莫五身上留下的傷，也是刻意做成了許多暴徒廝打而成，並非是一個高手獨自打殺的。
所以說，莫五的死，更像衆多仇家的羣毆。
莫家。
“家主，屬下等都一一看過了，五公子身上的傷痕太多，而且，無論是從拳印還是腳印來看，都不像是一人所爲。初步估計，至少是有五人以上。”
莫家主的臉色黑沉如鍋底。
“就算是五個人，可莫五也是大武師的級別，怎麼能這麼輕易就被人殺了？”
“家主，我們查過了，五公子身上有着濃烈的酒味，只怕是外出買醉，然後着了人家的道。”
莫家主氣得只能幹磨牙。
“給我查！看他都去什麼地方喝酒了。”
“是，家主。”
這一查可不打緊，倒是查到了莫家自己的產業上。
親生兒子死了，而且還是以這種屈辱的方式死在了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莫家主沒被氣病，倒也算是一個奇蹟了。
莫清蓮看着五弟的屍體被裝入棺中，眼神一時有些複雜。
總覺得，五弟的死，沒有這麼簡單。
莫五因爲還未曾成親，又不到弱冠之年，所以喪事自然是不能大辦的。
不過，因爲莫家在柳城的地位，前來弔唁的人，倒也不少。
入夜，雲暖還沒有更衣入睡，而是若有所思地坐在了涼亭裡，看着這濃黑的夜色，突然想起了師父。
在燕歸塢的時候，沒覺得師父有多好。
這一出來，才覺得沒有師父的日子，實在是有些不太適應。
手指在桌上敲了敲，突然眼神一暗，意識到了一抹殺氣向她襲來。
而這股殺氣，隱約又透着幾分熟悉感。
雲暖身形未動，恍若未覺。
“什麼人？”
小五的反應倒是快，飛身而上，利劍出鞘，叮地一聲，將對方的利刃擋了回去。
來人在半空中旋了個身，隨後飄然落地。
雲暖看清他的模樣，笑得有幾分戲謔。
“風流鬼，大晚上的不睡覺，跑到我這裡來做什麼？”
月流風此時神色肅穆，不似尋常那般隨意。
手中長劍在月下泛着森寒的白光。
“你到底是誰？”
雲暖一怔，早料到他會派人去查。
果然！
“我是雲宋呀。風流鬼今日莫不是飲多了酒，竟然不認得小弟了？”
月流風冷笑一聲，提劍指她，“雲家從來就沒有云宋這個人，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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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月公子還是很小心，很聰明滴。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