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果然就收到了手下的傳音。
奇然聽完這個之後,立馬就擰緊了眉。
“怎麼了?”
“情況好像不太妙。”
“什麼意思?”小五的語氣雖然還是淡淡的,可是表情裡已經明顯有了一些緊張。
“當初想要算計少夫人的,也是聖京的人吧?”
也?
小五眨眼,“你說四處尋找姬牧的人,也是來自聖京?”
奇然點頭,“這麼看的話,咱們少夫人和姬牧好像是都惹到了大麻煩。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同一路的。”
“有公子在,對於少夫人來說,哪裡還有什麼大麻煩?”
這倒也是。
奇然嘖了一聲,“你在這裡守着,我去看看姬牧睡了沒。如果他在聖京有仇家的話,那就有了切入點了。”
小五揚了一下下巴,示意他趕緊過去。
奇然卻揚了揚眉,然後朝着屋子看了一眼,快速地挪了過來,幾乎就是緊挨着小五的身體了。
“你幹嘛?”
話音未落,就感覺臉上溼噠噠的,而且還聽到了吧唧一聲。
小五回過神來的時候,奇然已經退到丈外了。
“我一會兒就回來。”
小五看到就奇然那木訥的性子,竟然也能做出這種事來,實在是有些不敢想!
不過,眼底的歡喜和那種幸福感,卻是騙不了人的。
低着頭,嘴角幾乎是無意識地就那麼咧開了。
原來,每次公子這樣偷襲少夫人的時候,少夫人嘴上嫌棄,可是心裡頭卻是甜蜜得很呢。
小五覺得,自己又掌握了少夫人的一部分心事了。
姬牧這邊,兩人都沉着臉。
奇然當然不可能真的把消息賣給他,如果是風月場上的事情,倒是可以考慮收他的銀子。
可是現在,只怕事情有些棘手了。
“你的消息準確嗎?”
奇然點頭,“錯不了。我們燕歸塢的消息網,還從來沒有出現紕漏。”
姬牧想想也是,堂堂逍遙公子底下的消息網,怎麼可能會出錯?
可是那些人爲什麼要找自己?
是想把自己找出來殺了,還是姬家有人想要讓自己回去呢?
後者?
姬牧搖搖頭,不太可能。
他可沒忘,當初那老頭子離開的時候,一再地叮囑他,這一輩子,都不要回到姬家。
難道……
姬牧的心裡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只是,又不太確定。
同時,他自己也覺得有些荒唐。
苦笑一聲。
自己不過是一個被家族和親爹遺棄的孩子,他怎麼可能會爲了保護自己,才讓自己遠離姬家?
一定是不想讓自己回去與他的兒子們爭權奪業,所以纔會這麼說的。
對,就是這樣。
姬牧的糾結,奇然自然看在眼裡。
其實,姬牧的身分,奇然也是知道一些的。
只是,他不明白,姬牧都離開這麼久了,怎麼又會突然有人找上門來?
心念一動,“你去找過姬丞相了?”
姬牧擡了擡眼皮,悶聲道,“嗯。”
奇然這才明白了。
微微點頭,“這件事情,只怕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現在不要輕舉妄動,等公子出關之後再議。”
姬牧抿了抿脣,沒說話。
他以爲,這應該是他的家事。
“前些日子有人慾對少夫人不利,我們查出來,也與聖京有關係。至於這兩股勢力,到底有什麼糾纏,又或者根本就是同一個人,我們現在還不清楚。”
姬牧挑眉,“有人敢打雲暖的主意?”
“這世上膽兒大的人多了去了,自以爲是的人,就更是數不勝數。”
聽出奇然語中的不屑,姬牧樂了。
“會不會跟以前的碧簫閣有關?”
奇然搖頭,他也不確定。
不過,他知道,目前碧簫閣在天聖皇朝所有的明面兒上的那些據點,都已經撤離了。至於暗樁,目前還沒有最新的消息。
奇然定定地看着姬牧,“你記住,不管是什麼事情,一定要等公子和少夫人閉關出來之後再議。更何況,對方現在也還沒有發現你的蹤跡,你這幾天就老實點兒,別再想着出去瞎溜達了。”
心思被戳穿,姬牧做是不怎麼在意地笑了笑。
他的確是想着自己出去露個頭,好把那些人引出來的。
他現在可是武聖強者,不是什麼人,都能對付得了他的。
只是,如今被奇然看破了,這個方向,恐怕就是行不通了。
“姬牧,你的天賦過人,只怕對方也已經知道了。所以,如果真是要對你不利,對方定然會做好萬全的準備。所以,不要以身涉險。”
姬牧臉上的笑意漸漸退去,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那好,你先休息吧,明天我要離開一趟,你代替我去陪小五給公子和少夫人護法。”
姬牧的嘴角一抽,“靠!老子都答應了你不出去了,你怎麼還想着栓住老子?”
奇然淡淡地瞥他一眼,“我是真有事兒。聽說,蘇府的那幾位還想着給公子惹麻煩呢,我得回去看看纔好。”
蘇家來人的事情,姬牧也是知道的。
不過,他可不覺得,這些小事,還值得讓奇然親自出馬。
算了,既然說出來了,那自己就委屈一次吧。
奇然第二天一早,真的就離開了。
小五看到姬牧過來了,微微一笑,“昨天晚上沒睡好?”
姬牧一怔。
“看看你的黑眼圈,簡直不能再明顯了!”小五努了努嘴,示意他自己的臉上都寫着呢。
姬牧覺得有些尷尬。
昨天在奇然面前,還表現得氣定神閒呢。
今天一過來,就被小五給戳破了。
這夫妻倆,果然是一點兒也不可愛。
不然怎麼能湊到一堆呢?
“他們什麼時候出關?”
小五搖頭,“不知道,這要看小姐的練功進度。”
姬牧看了一眼,又側了側耳朵,什麼也聽不到。
“明明都佈下了結界,這裡也沒什麼好守的吧?”
小五的臉色一肅,“那怎麼成?這結界雖然厲害,可若是結界晃動,真地出現情況,受到影響的,頭一個就是我們公子。”
姬牧撇了撇嘴,好吧,他不說了。
一個個的,都是公子奴!
不過,他也知道,這個時候若是真的有人攻擊蘇白,那麼,的確是會有影響。
哪怕是結界不會破裂,可是對於正專心練功的人來說,也是有影響的。
“既然如此,那爲何還要讓他來布結界?”
“公子不放心。其實,我們也覺得奇然來布就可以了。可是公子說,他佈下結界,我們在外守着,這樣奇然才能更專心地應敵。”
姬牧的嘴角撇了撇,“是不是想地也太多了!”
就玲瓏山莊這地方,是什麼人都能隨便闖進來的嗎?
再說了,他姬牧也是武聖強者的,好不好?
這莊子裡的大多數都是武尊高手的實力,哪有那麼容易就被人給打進來?
不過,既然蘇白這麼做了,那就說明人家是真的在乎雲暖這個人了。
算了,就這麼守着吧。
再說蘇白回到蘇府時,臉色原本就有些不好看。
如果不是因爲有姬牧在,他真的不想回蘇府這一趟。
那是公子的親人,他也不想把事情做地太難看了。
可是等他進了府之後,臉色就越來越差了。
跟在他身邊的總管,也是氣得臉形都變了。
可是沒辦法,畢竟主子不在府中,這幾位,又是應着主子的親人的關係才住進來的,他做爲一個下人,總不能對人家不敬。
奇然進入前廳之後,總管就將這兩天府裡的情形都簡要地說了一遍。
公子才走了這麼幾天,他們蘇家一家人就花費了府裡上萬兩的銀子。
這簡直就是來打劫的呀!
若是隻花了銀子,倒還好說,畢竟錢財這東西,原本就是身外之物,而且公子向來也看得不太重。
可是他們不該打着公子的幌子,在外面胡作非爲!
奇然氣得額頭上的青筋都是一跳一跳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門房的小童連滾帶爬地跑了進來。
“奇大人,不好了,您快去看看吧。那個蘇公子又惹事了。”
奇然擰眉,“什麼事?”
“這次好像是強搶民女。不過被人家給追上來了,眼瞅着就要到蘇府的門口了。”
奇然眯眼,“知道了。”
蘇笠的膽子倒是越發地大了起來,竟然還敢當街強搶民女了?
不過,奇然總覺得,蘇家出來的人,就算是再囂張跋扈,也不可能行事這麼沒腦子吧?
若是傳出去,壞的還是蘇家的名聲。
所以,覺得哪裡還是有些不太對的。
到了門口,果然看到蘇笠被一大羣人給圍上了。
而且看樣子,對方雖然穿的都是粗布麻衣,可是實際上,個個都是練家子。
“怎麼回事?”
奇然一出現,有些狼狽的蘇笠就好像看到了救星一樣,直接就撲了過來。
奇然嫌棄地一閃,避免自己被他給抓住。
“你是什麼人?”
“你們是什麼人?”
“哼!這個人渣,竟然敢當街強搶民女,該打!”
爲首的男子這麼一喊,其它的百姓們自然也就跟着起鬨了。
“對,這種人就該抓了送官!”
蘇笠氣得臉都白了,“你們胡說!明明是你們自己說要將她賣給我的。我這裡還有你們寫的賣身契呢。”
蘇笠這麼一吼,現場倒是安靜了下來。
此時,一名顫微微地老漢走了過來,哭喊道,“這明明就是你逼着我們籤的。你這個混帳東西呀,在王都就敢做出這種事來,你就應該遭天遣呀!”
奇然的腦子裡飛速地閃過一道靈光,眯了眼睛,倒是有幾分蘇白的氣勢了。
“好了!將賣身契拿過來。”
蘇笠手還有些抖,然後交給了奇然。
奇然看過之後,冷笑一聲,“來人,將這些人團團圍住!”
話音一落,就見自蘇府裡闖出來大批的護衛。
老漢嚇了一跳,“你們幹什麼?你們這是幹什麼?沒有王法了嗎?”
奇然也不急,笑眯眯道,“我只給一次機會,就看你們誰能把握得住了。”
衆人心裡咯噔一下子,總覺得要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最先開頭的那個大鬍子男子倒是不害怕,反倒是挺了挺胸脯,“咋的?你們這強搶民女,還有理了?”
“你說他是強搶,那我問你,這賣身契是怎麼回事?”
“不是說了,這是他們自己寫的,然後逼着老爺子按下的手印兒!”
“是嗎?”
奇然看向蘇笠,“你說!”
“他們騙人,這賣身契是我親眼看着這個大鬍子寫的,他們分明就是想着玩兒仙人跳了!”
大鬍子瞪眼,“你們是一家人,你自然是向着他說話了。”
“他的確是我們蘇府的客人,只不過,你真以爲我們蘇府好欺負?竟然敢來算計我們府上的客人?”
話落,一道精神力打出去,直直地射向了此刻半趴在地上的女人。
一開始,奇然就注意到了,那個女人沒有什麼武力值,是最容易被控制的一個。
果然,下一秒,女子慢悠悠道,“我的確是被人搶的。不過,不是被這位公子,而是被這個大鬍子搶的。而這個老頭子,不是別人,正是我的親生父親。他自己濫賭成性,欠了一屁股的賭債,便將我賣給了這個大鬍子。之後,我又聽到他們商議,想要賺票大的,這樣,我父親與他們之間的賭債,也就算是消了。”
女子的話說完,現場安靜得掉根針在地上都能聽到。
所有人鄙夷的視線,都統統地射向了那個老漢!
老漢只覺得無地自容,真的是想找個地縫鑽進去得了。
“你這個賤人,敢胡說?”
奇然已經收回了精神力,手指一動,男人伸出去的腳就被定在了那裡。
“怎麼?被人道破了實情,就想着殺人滅口了?你可是武尊實力的高手,這一腳下去,這姑娘焉有命在?”
這麼一說,衆人都嚇得退後了幾步。
“天哪,這個人竟然是個武尊高手呢。”
“就是就是,我看他穿着粗布麻衣,還以爲就是個田裡頭幹活兒的,沒想到,還是個厲害的。”
“這一腳下去,那姑娘只怕就香消玉殞了!”
“真毒!被人戳破了真相,就想着殺人滅口了。”
“就是,幸好這位姑娘道出了實情,不然的話,咱們都得誤會了這位公子。”
此時,有些人似乎開了竅。
“這位蘇公子可是蘇府的客人,是咱們駙馬的親戚。我看,他們分明就是衝着駙馬來的!”
“不對。應該是奔着公主來的,前些日子就聽說有人故意散佈流言,想要中傷公主。結果被人識破了。聽說就是月家的一位庶小姐乾的呢。”
“嘖嘖,這些人的心地還真是壞。咱們公主那可是大好人一個,幹嘛竟想着來禍害咱們公主?”
……
聽着人羣中的你一言我一語,大鬍子慌了。
而奇然則是滿意地對着總管點了一下頭,他倒是聰明,知道在適當的時候,安排自己的人來發個聲。
“好了,先將人送去府衙。免得再被有心人說我們是故意在害人。”
“是,奇大人。”
很快,人都被綁了送走了,當然,蘇笠身爲當事人,也沒能倖免。
只不過,他沒有被人綁了,只是被人一起帶去了府衙。
事情很簡單,再加上了有那名女子的供詞,而且之後,女子的親孃又尋了來,指着老漢的鼻子就是一通大罵。
總算是將事情的真相大白了。
如此,老漢被收押,母女倆,也算是脫離了苦海了。
蘇笠回到蘇府,人還是有些懵的。
對上奇然,雙腿不自覺地就開始打顫。
“說說吧,你是怎麼找到那位姑娘的?”
蘇笠嚥了個口唾沫,然後心虛道,“我原本是想着去青樓喝花酒的,可是半路上看到有人在打那位姑娘,所以,我就想着救那姑娘出苦海。”
“呵!”奇然極爲嘲諷地笑了一聲,“你是看人家姑娘長得漂亮,所以才動了心思吧?”
蘇笠沒敢吭聲。
他當然是看到了那姑娘俏生生的臉蛋兒,纔敢有這個想法了。
不然,他又不傻,幹嘛花錢買一個醜八怪?
“這次的事情就算了。不過,公子不在府上,你自己最好還是收斂一些。”
奇然儼然就是一副主人的派頭,“管家!”
“在。”
“傳我的話,蘇公子禁足在蘇府,不許他踏出府門一步。若是他不聽,執意外出,那就將他的東西一併丟出去,永遠不得他再踏入府門一步。”
“是,奇大人。”
蘇笠懵了,“憑什麼?奇然,你只是府中的一個護衛,你有什麼資格軟禁我?”
奇然給了他一個極其鄙夷的眼神,“就憑我是公子派過來的。還有,你以爲禁足的,就只有你一個?”
蘇笠一怔。
“你們這幾天給蘇府惹了多大的麻煩?自己心中沒數嗎?還有今天一事,若非是我及時趕到,你覺得那些百姓們會如何議論我們蘇府?既然這裡盛不下你這尊大佛,那就趁早請便!”
奇然跟在蘇白身邊這麼多年了,哪怕是不曾刻意地學習過,可是潛移默化的影響,還是很嚴重的。
這強者的氣勢一放出來,蘇笠嚇得都快站不直了。
奇然沒有再看他,而是對管家吩咐道,“若是蘇正回來,連他一併禁足。若是他問起,就說這是公子的意思。”
“是。”
管家知道要讓蘇正禁足的原因。
倒不是因爲花的銀子太多了。
主要是這個蘇正太能折騰了。
真的是上躥下跳,一點兒也不閒着。
真不知道,怎麼就這麼精力旺盛呢?
不僅往許家跑的勤,最近似乎和月家的關係也不錯。
至少,在蘇正看來,還是很不錯的。
其實,月家對他還算客氣,多半兒也是看到了公主的份兒上。
畢竟,公子的身分,目前還是保密的。
蘇正也沒想到,喝地醉醺醺地回來睡了一覺之後,自己就被禁足了!
在這個蘇府裡,他自以爲自己是最大的一個。
至少,目前蘇白和雲暖不在府中,他就應該是最有權威的一個。
所以,到底是什麼人,竟然敢讓他禁足?
當得知這是公子下的命令,並且是奇然親自回來了一趟之後,蘇正的臉色就變了幾變。
好在,只是讓他們禁足不得出府,沒說不讓他們父子見面。
“這個奇然,簡直就是過分!”
蘇正弄明白了事情的始末之後,就讓人去將蘇雯找了過來。
相比於這父子倆,蘇雯還是比較安分的。
極少出府,而且,也沒有那麼多的花銷。
蘇雯被叫過來的路上,覺得哪裡不對,便先繞路去找了管家。
大概從管家的口中得知了一些事情之後,蘇雯都替他們父子倆臊的慌。
這才幾天?
竟然花了人家一萬多兩銀子。
真以爲這是他們自己家呢?
當然,倒不是人家蘇家花不起這些銀子,只是你身爲客人,這麼做是不是也太過分了?
這是明擺着讓人家瞧不起呢。
“女兒呀,這次的事情,只怕還得麻煩你了。”
蘇雯皺眉,“父親,到底出什麼事了?”
約莫小半個時辰之後,蘇雯從院子裡出來,臉色相當地難看。
她沒想到,他們竟然這般地大膽!
什麼事情都敢做。
難怪父親會急急地帶着哥哥逃出聖京了。
原來如此!
蘇雯緊緊地咬着嘴脣,想着父親交待給她的事,一下子就有些懵了。
怎麼辦?
其實,這些日子,雲暖對她還是不錯的。
讓她對雲暖下毒手,說實話,她自問是做不到的。
可若是不做,父親那裡,又不好交待。
萬一那人直接對父親動了殺心,那自己豈非是真成了一介孤女?
蘇雯覺得,自己現在如同置身在了油鍋裡,相當地難熬。
來到王都也有些日子了,如今,她對於王都的局勢,也多少有了一些瞭解。
無論是許公子,還是月公子,都是不錯的婚配人選。
當然,最佳的那一個,自然就是烈國太子云寒了。
只是,她深居蘇府內宅,只是與那位雲太子見過一次,之後,便再未見過。也不知道,那位雲太子是否還記得她。
回到住處的蘇雯,深吸了幾口氣,想想反正現在雲暖還不曾回來,所以,這段時間,她倒是可以好好地考慮一下。
而且,這幾天,她有了解到,雲暖是百毒不侵之體,想要算計她,談何容易?
另一邊,奇然已經回到了玲瓏山莊。
當然,在回去之前,又特意地跑了一趟他們的暗樁。
雲暖這一次閉關,竟然持續了半個月的時間。
好在如今王都一切太平,所以,倒也沒有什麼特別危急之事。
最讓人頭疼的幾個人,也直接被奇然給禁足了。
倒是讓他們少惹了不少的麻煩。
雲暖長長地舒出一口氣。
睜開眼睛,一雙美目,波光流轉。
“如何?”蘇白靜靜地看着她,經過這次閉關,感覺她的樣子,又有些不同了。
“還好。我能感覺到自己有了明顯的提升,只是,要等試過才知道。”
蘇白點頭。
“幻術,若是在對方未知的情況下,殺傷力自然是最強的。可若是提前告知一聲,那就有些難度了。”
雲暖表示明白,“那我就先讓姬牧來闖一闖。”
“走吧。”
蘇白收了結界,兩人手牽着手從屋裡出來。
“公子!”
“少夫人!”
姬牧也懶懶地站起身來,看着他們夫妻兩個,眼神裡都透着恩愛地走出來。
小五將這些日子發生的事,都簡短地說了一遍,雲暖表示瞭解之後,就目光直直地看向了姬牧。
姬牧被她看得心底發毛,“你要幹嘛?”
“沒什麼,就是我剛剛閉關出來,想找個人切蹉一下而已。”
姬牧幾乎是下意識地就退了一步。
開玩笑!
他知道自己不是雲暖的對手,跟她切蹉?是想着表演一下如何丟人嗎?
“喂!”
見他扭頭要走,雲暖咯咯地笑了兩聲,“姬牧,你的膽子不會這麼小吧?”說這話的同時,雲暖的手上,已經多了一把精緻的琵琶。
姬牧最聽不得的,就是激將法了。
“你說誰膽子小呢?”
幾乎就是與此同時,姬牧眼前的場景便發生了急速地變化。
蘇白等人,全都消失不見了。
先前他與奇然對弈的桌子倒是還在,棋盤上的黑白子,都未曾挪動過。
姬牧再低頭看了看自己腳下,果然,一切未變。
不過,姬牧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眼前的雲暖,正笑吟吟地看着他,“姬牧,我只是想要與你切蹉一下,你又何必這麼小氣呢?”
姬牧哼了一聲,“算了吧,我不打女人。”
“可是我沒有不打男人的習慣呢。”雲暖十分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姬牧怒了,“沒完了,是吧?”
“那你到底打不打?”
“不打!”姬牧幾乎是想也沒想地就拒絕了,扭頭就往回走。
他沒有注意到,身後的雲暖笑了笑之後,就這樣憑空地消失了。
姬牧氣沖沖地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剛坐下喝了兩口水,就看到流江跑了進來。
“師父,有人找。”
姬牧眯眼,看到姬丞相逆着光進來了。
“你來幹什麼?”
“不歡迎?”
“我早就不是姬家人了,你走吧。”
姬丞相的臉色也一下子肅冷了起來,“你別忘了,你現在還姓姬!”
“哼,你以爲我願意姓?”
一言不和,兩人打了起來。
姬牧沒想到,姬丞相的實力,竟然與自己不分伯仲。
那天在城外看到他,雖然沒有明確地探查到他的實力,可是也能知道他是武聖級別。
現在看來,他們父子倆,倒是旗鼓相當了。
正打得起勁,突然聽到了蘇白的聲音。
“暖暖,差不多就好了。別鬧地太過。”
姬牧收了手,此時,姬丞相的一道凌厲的劍氣,已經劈了過來。
姬牧心中大駭,可是此時卻覺得已經無力應對,腳下亦是如同生了根一樣,連避都避不過了。
只不過是一瞬間的事,姬牧已經覺得自己的後背都打溼了。
冷汗涔涔!
唰!
緊接着,畫面再換。
姬牧眨了眨眼,對於眼前的一切似乎是有些不太確定,之後再拿手使勁地揉了揉自己的兩隻眼,這才確信,他剛剛所經歷的一切,其實都是幻覺。
“你?”
“你剛剛只是入了陣法,而你剛剛看到的一切,基本上也可以說是你自己的心魔所致。”
第七層的幻境,並非是無懈可擊的。
若是一個人當真做到了六根清淨,無慾無求,這第七層的幻音功,只怕施了,也是無用。
姬牧的臉色微青,兩手緊緊地握着,看得出來,他在極力地隱忍着什麼。
雲暖只是靜靜地看着他,沒有任何的動作。
募地,姬牧扭頭就走。
這一次,是真的走了。
小五挑挑眉,拿胳膊肘頂了奇然一下,“他會不會生氣了?”
奇然搖頭。
蘇白將雲暖摟進懷裡,“沒關係,你剛剛的幻境,倒是正好可以讓他好好地冷靜想一想。有些事情,別人怎麼指點也是不開竅的。總得讓他自己想明白。”
“可是他在幻境裡看到了姬丞相要殺他!”
“那是他的父親。”
雲暖微訝,沒料到,竟然還有這麼一重關係。
“都是些陳年舊事了。而且,是他自己的事情,總要讓他自己去面對。該如何解決,也是他的事。我們插不上手。”
奇然過來,將這些日子有人四處查訪姬牧的事情說了。
而且,最終查到了蘇正和蘇笠的頭上。
蘇白皺眉,早料到他們不可能無緣無故地來到烈國,沒想到,竟然還是帶着任務的。
“我一會兒傳音給舅舅,看看他是否知道蘇正與姬家人有何牽扯。”
“是,公子。”
雲暖出關了,這對於玲瓏山莊來說,自然是大事兒一件。
從奇然口中得知,之前派出去和宋承恩一道去北地的那些人,也都回來了。
聽說一路上也的確是肅清了不少的匪寇,還繳獲了不少的銀兩物資,正好給他們建設北地,提供了極好的資源。
如今,五十名半聖強者,都在太子府修煉呢。
姬豐他們這邊的訓練,還算是比較順利。
雲暖想了想,如今王都一切太平,也實在是沒必要放那麼多的強者在太子府,乾脆讓單明將那五十人也都調了過來,然後一起參加訓練。
“我想打造出一支百人的強者隊伍,萬一烈國有難之時,這百人就算是不能完全地抵禦,至少也可以拖延時間。”
蘇白知道她是在擔心聖京方面會給太多的壓力。
同時,因爲一直以來,妖嬈都在針對她,所以,她不能完全地放心。
若是有了一支強大的防禦力量,那麼至少,可以不讓雲暖分心。
既然出關了,有些事情,也該解決了。
走之前,雲暖單獨去見了姬牧一面。
姬牧仍然是身着一襲大紅色的衣袍,看到雲暖進來,也沒有站起來要表示迎接的意思。
雲暖自然也不在意這些。
“還在生我的氣?”
姬牧抿了抿脣,“沒有。我只是有些不太明白。”
雲暖覺得這屋子裡的氣氛有些沉悶,乾脆,就將窗子都打開了。
“如今是初夏了,天也會一日比一日熱起來。其實,我不喜歡夏天,太熱,出很多汗,而且還容易讓人產生一種煩燥感。”頓了頓,話鋒一轉,“可是每天當我打開窗子看向外面的時候,就被這各色的鮮花所吸引了。”
姬牧聽輕,竟然也擡眼看向了屋外。
“你看,顏色各異的花,是不是能讓一個人的心情變得好起來?所以說,這就好像是我們每一個人的人生一樣,總會遇到自己不喜歡的人或者事,可是隻要我們肯用心,就一定能從中找到我們所喜歡,或者是欣賞的東西。”
姬牧明白,她這是在勸慰自己。
“我沒事。你要回去了?”
雲暖點點頭,“不太放心你。其實,我們處理完王都的事情之後,要去聖京附近的。”
之所以說附近,是因爲他們要去給蘇白的父母上柱香,還有,要讓他們知道,蘇白已經娶妻了。
正如蘇白所說,若無特殊情況,他是不會入聖京的。
姬牧的眼神微動。
聖京?
那個地方,自己離開有多久了?
想到之前那個老頭子還說他最好是一輩子不要回去。
是真心實意地不想讓他回到姬家嗎?
“我們已經查到,這麼多年,一直有人在暗中找你。可能是在你離開姬家的頭兩年,找地比較頻繁,之後,所有人都以爲你死了,所以就再沒有繼續,直到這一次,那些人突然又活躍了起來。”
姬牧眯眼,其實,他不太能理解,是什麼人要找他?
又是爲什麼找他?
“你的天賦過人,應該是自小就被發現了吧?”
姬牧點點頭,的確是在他很小的時候,父親就已經知道了。
只不過,他仍然記得,當初的父親所表現出來的,並不是喜悅和興奮,反倒是一種說不出來的複雜感,似乎是不太願意讓他太有天賦了。
雲暖清了一下嗓子,“你自己想想吧。如果想弄清楚與你有關的事情,回頭就到蘇府來找我們。我們最遲,也就是十日後出發了。”
姬牧沒有說話,而且面無表情。
可雲暖知道,他一定聽進去了。
有些事,終歸還是要自己去面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