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我心甚悅

“師父,我不怕了。”

雲暖臉色有些紅。

剛剛被他救起來的時候,她天天做噩夢。

只要眼睛一閉上,就會夢到自己被人玷污,或者是被人砍成了碎屍。

吃再多令她安神的藥,也不管用。

後來,還是蘇白不嫌棄她,抱着她睡,漸漸地,她睡得也便安穩了。

只是後來,在燕歸塢,竟成了一件約定俗成的事。

只要他在,就一定會陪着她一同入睡。

後來,她好了些,蘇白就與她同屋不同榻。

現在,蘇白竟然又抱起了她。

雲暖嚇得不敢睜眼睛。

生怕對上他那雙好看又迷人的眸子,然後再被美貌給迷花了眼,發起花癡來。

蘇白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背,“別多想了,睡吧。”

雲暖的心裡咯噔一下子。

這世上最瞭解她的人,果然是師父。

什麼也沒問,便知道她有心事。

“一切有我在,睡吧。”

師父的聲音清越,好聽得不像話。

讓雲暖生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再然後,雲暖在他懷裡尋了個舒適的姿勢,果然不再胡思亂想,很快便睡着了。

蘇白看了眼她手上的鐲子。

想到了將來,忍不住又有些焦慮。

他們的時間不多了。

暖暖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

不想給她壓力,只怕也不成了。

次日,天不亮雲暖就被叫了起來,然後開始練功。

用過早膳之後,蘇白又強迫她將《移形換影》背給他聽。

再之後,蘇白就將她抱進了屋內,隨後佈下一個禁制。

大白試了幾次都進不去,不甘心地嗷嗚了兩嗓子之後,也沒了動靜。

“師父?”

雲暖不解。

“暖暖,輕功的主要法門,你也都已經掌握了。心法和技巧都背過了,接下來便是苦練了。”

雲暖點頭,這個不用師父提醒,她也一定會苦練的。

“另外,我還要再教你一樣東西。”

雲暖的眼睛頓時就亮閃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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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呀?”

“暖暖可曾聽說過,精神力也是可以修煉的?”

雲暖微怔,之後點頭,“我記得幼時,曾聽父親和舅舅提過。”

“接下來,於你而言,最爲重要的,便是精神力的修煉。”

雲暖不解,“爲什麼呀?”

“幻音功的第二層,你掌握地很快,進步神速。可是如果你的精神力太差,你是無法突破晉升的。”

雲暖似乎是聽明白了。

“如果我的精神力不行,我就沒有辦法繼續修煉第三層?”

蘇白從最簡單的開始,一點一滴地教導着雲暖去修習精神力。

雲暖也果然是不負期望,進步神速。

用蘇白的話說,這與玄水珠的功勞,也是分不開的。

精神力的修煉,讓雲暖對於這個世界的古武,又有了一個新的認知。

她完全沒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可以有了自己的識海。

當她清楚地內視到自己的識海時,不知道有多激動。

“師父,精神力的修煉,也是挑人的嗎?”

“嗯。不然,你以爲每個人都可以嗎?就好像是這武學一樣,並非是什麼人都可以修習的。”

雲暖似懂非懂地點了頭。

她現在這種情況,其實還是蠻特殊的。

既不能說是廢材,可是也絕對稱不上天才了。

“精神力的運用,有助於你能跨過第二層。”

“師父,那我能不能用精神力殺人呀?”

蘇白看到她有些迫切的眼神,頓時笑了。

“可以倒是可以,只不過,想要達到這種能力,估計你得去問千年前的老祖宗了。”

“啊?”

蘇白在她的額頭上輕彈了一下。

“啊什麼啊?精神力攻擊,是成立的。只不過,這種功法,已經失傳了千年。而且,放眼當今整個天聖皇朝,也無人能做到這一點。”

“師父也不行嗎?”

雲暖有些小小的失望。

蘇白嘆了口氣,“你真以爲你師父是無所不能嗎?”

雲暖竟然還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

“行了。走吧。”

蘇白專門爲她弄了一個練功房,可以修煉精神力。

同時,房子的隔音效果也比較驚人,可以在適當地時候,練習一下幻音功。

當然,這個時候帶她去練功房,最主要的,還是要教她如何使用精神力來控制空間手鐲。

雲暖按照蘇白所說,將自己的血滴到了那手鐲上一個骷髏頭像的上面。

血入而沒。

這般神奇,還真是雲暖第一次見到。

“如今這手鐲,纔是真正歸你所有。”

蘇白看着那血色沒入,之後,手鐲通體泛出了一種銀白色。

先前被蘇白刻意壓制的氣息散出,竟然讓雲暖生出了絲絲的涼意。

“這鐲子的體感很怪異,也不知是何材質。”

這一點,蘇白也不解。

不像是銅器,更不是金銀之物。

在這屋內,還能泛出這般柔和又有些詭異的光茫來,實在是令人好奇。

雲暖的神色微變。

她分明能感覺到,那有些許涼意的觸感,正從她的手腕處開始蔓延。

一寸一寸,沿着她的胳膊,一直持續到了她的脖子,之後,是她的右臂。

直到她的全身都感覺到了一種通體的溫涼感,甚至是還有一種舒暢,她才驚覺,這東西,比她想像地還要更寶貝。

如今正是初夏,天氣微熱。

可是現在,雲暖覺得比之前要舒適得多了。

蘇白也察覺到了她的變化,微微一笑。

“現在你試着用你的精神力來探查這隻鐲子的空間。”

雲暖哦了一聲,然後有些緊張地盯着手鐲。

“別擔心,放輕鬆。”

雲暖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慢慢地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在這隻手鐲上。

順利地穿過了一道屏障,進入了一片白茫茫的地方。

“怎麼樣?”

雲暖的表情有些誇張,“師父,這裡面好大呀!”

“有多大?”蘇白的聲音聽起來很愉悅。

“呃,我說不上來,反正就是很大。”

“好,現在出來。”

雲暖再次將注意力放回到了現實中。

“你現在試着將這些東西移到你的空間手鐲內,看看是否能成功。”

雲暖看到眼前擺地桌子和茶具,心底莫名地有些興奮。

這麼多年了,羨慕了師父這麼多年,總算是自己也有空間手鐲了。

雲暖慢慢地呼氣,然後試着將精神力先放到了桌子上。

“什麼也不要想,只需要記得,讓它進入到你的空間手鐲內。”

雲暖試了一次,便成功了。

蘇白的眼底閃過一抹讚賞,“很好,接下來,咱們就要試一試更大的東西。”

接下來,雲暖試着將牀和一些器具都放進了空間內,而且都是一次便成功了。

“暖暖,接下來你要試着用你的精神力來將他們分類。畢竟,那個空間並不是你本人能進去的。”

雲暖點頭,不過仍然有些不滿足道,“如果是我本人也能進去就太好了。”

蘇白只是淺笑,然後看着雲暖坐在那裡開始集中注意力。

差不多有一刻鐘後,雲暖纔算是分理地清楚了。

“師父,你說,我的空間裡能不能放進活物?”

蘇白搖頭,“不知道。一般來說,空音寶器都是隻能存放一些死物的。不過,你可以試試。”

雲暖讓小五捉了一隻雞來,然後試着將那隻雞也移進了空間裡。

只不過,讓雲暖失望的是,那隻雞進去不過半個時辰,便死了。

一臉沮喪地將死雞給移了出來。

蘇白勸道,“這很正常。能存放死物的空間寶器都已經是很寶貝的東西了。若是真的能存放活物,只怕你就成了整個天聖皇朝追殺的對象了。”

雲暖想想也是。

聽說數百年前,這個世界上的煉器師就已經變得極其稀少了。

再後來,就算是煉器師,也無法煉化出空間寶器了。

聽說,應該是一種珍貴材料的流失。

在雲暖看來,不是流失,而是絕了種了。

“師父,我的空間看起來好大,放了那麼多東西,可是好像都只是佔了一個角落。”

蘇白點頭。

當日他看到這枚手鐲的時候,便知道定然是一件寶貝。

果不其然。

“將那個架子移進去,然後可以將一些常用的藥材放在上面。”

雲暖的眼睛一亮,這個法子好。

等到雲暖把一切都安頓之後,又突發奇想的,也不知道這空間裡能不能當個冰箱用?

心裡一琢磨,又將一大塊兒的生牛肉也放了進去。

觀察看看,若是回頭壞了,再丟出來就是。

若是真的能放置幾天而不壞,那就真是太好了。

以後他們出門在外的,也不必太委屈了自己。

這個小動作,她是瞞着蘇白做的。

當然,只是自以爲瞞過了。

雲暖可以簡單地操控自己的精神力了,這對於蘇白來說,也放心了不少。

奇然看到主子一人在月下獨酌,心生嘆息。

“公子,您應該離開了。”

蘇白如何不知道自己應該離開了。

可是每次見到了雲暖,總是各種地捨不得。

無論是她撒嬌,還是使小性子,都是各種的可愛。

“公子,這一次,無論如何,屬下都要跟您同去。”

蘇白沉默了片刻,“你還是留在她身邊吧。”

“公子?”

奇然急了,“公子此去,危險重重。請務必讓屬下隨行。”

“放心,我身邊也並非只有你一個護衛。暖暖在烈國,我還是不放心。方家的人不傻,只怕幻音功的事情,瞞不了多久了。屆時,想要控制暖暖的人,勢必會如潮水一般涌來。”

奇然知道幻音功會在這個大陸上引起多大的瘋狂。

更明白,烈國的王室,也一定不會輕易地放過雲暖。

一旦得知了雲暖的厲害之處,定然是會想盡一切辦法將雲暖控制在掌中。

只是,公子此去……

“保護好暖暖,就是你對本尊最大的忠心了。”

蘇白極少在他面前以本尊自稱。

這一次,顯然是表明了他的態度。

奇然點頭,“是,公子。”

不能讓公子分心。

所以,他和小五,一定要將小姐保護好。

“公子,若是讓小姐與你同行?”

“不可!”

蘇白的神色瞬間冷了下來,“以她現在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接近那個地方。一旦讓他們知道了雲暖的存在,只怕會不擇手段地將暖暖推入地獄。”

剎那間,一股極其強大的殺氣襲來。

奇然不由得退了兩步,雙拳不由得緊握,強行撐住自己的身體。

雖然只是一瞬間的事,可是待他再明白過來的時候,奇然感覺到自己的後背都已經溼透了。

公子的殺氣,似乎是更重了。

也不知是好事,還是……

“公子!”

“以後,莫再提這樣的話。”

“是,公子。”

奇然後怕不已。

剛剛那一瞬,雖然公子不曾出手,可是自己已經感覺到,公子只需要甩一甩衣袖,自己就能被震碎內腑。

次日一早,雲暖再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並非是在屋內,不由得一驚。

當下全身戒備,四處查看。

待看到了不遠處的那道白色身影時,才鬆了一口氣。

再看自己,竟然是睡在了一方軟榻上。

見她起來,蘇白只是眨了眨眼,那軟榻便失了蹤跡。

“師父,你怎麼帶我來這兒了?”

雲暖看出來,這裡是玲瓏山莊的後山。

“我要走了。再回來,可能要過一陣子了。”

雲暖撅嘴,“師父,我捨不得你。”

這樣嬌滴滴的語氣,倒是愉悅了蘇白。

“呵呵,當真捨不得爲師?”

雲暖氣鼓鼓地瞪他,然後嘻嘻笑了。

“師父~”

這聲音,含糖量絕對是四個加號!

雲暖一邊叫着,一邊扯着他的袖子晃着。

“好了,我會盡快回來。”

說着,竟然長臂一撈,直接就把人給摟到了懷裡。

“乖乖的,不許再給我惹桃花。”

說着,低頭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

雲暖的臉色緋紅,她不知道自己和師父到底是不是能有未來,可是她很確定,她是真的很喜歡蘇白。

是超乎了那種親人間的喜歡。

她想陪在蘇白的身邊。

不僅僅只是做爲徒弟,做爲家人的陪伴。

就是那種想要與他一起攜手共度一生的感覺!

想要和他時時刻刻在一起,永遠都不要分開。

甚至還想着以後跟他一起生孩子!

好羞恥!

雲暖的頭低了低,隨後將自己的兩隻手環在了他的腰上,放在了他的白錦腰帶上,再慢慢地收緊。

感覺到了她對自己的依賴和佔有慾,蘇白的脣角彎起,浮上一抹十分愉悅的笑意。

雲暖似乎是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便又在他的懷裡拱了拱。

這樣親暱的動作,兩人不是第一次了。

可是雲暖這樣主動,且這樣地依賴他,絕對是第一次。

“暖暖,不要有壓力。我既然認定了你,就一定有法子給你最好的。”

不想,這樣的情話聽在了雲暖的耳朵裡,卻分外地不好聽。

“我不要!”

很明顯有賭氣的成分。

“暖暖?”

蘇白皺眉。

“蘇白,我只要你好好的,我也好好的,然後我們在一起就可以了。”

蘇白的心底一暖,這樣簡單的要求,卻是讓他涌起了一層感動。

“蘇白,答應我,我們要一起好好的。只要是你給的,都是最好的。世人眼中的最好,我不屑。”

蘇白低低地笑了幾聲,“世人眼中,逍遙公子也是最好的,暖暖也不屑?”

雲暖擡頭,一臉惱意,“你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

“暖暖,我知你心中有我,我心甚悅。”

蘇白一邊說着,大手在她的頭頂上輕輕地撫摸着。

“蘇白,你是不是要去做很危險的事情?”

蘇白的眉眼微動,面上的笑容不變。

“算不得危險。在你眼裡,我就那麼弱?”

雲暖沒再吭聲,只是緊緊地環着他的腰。

雖然沒有明確表示自己喜歡他,可是她相信自己的這些小動作是什麼意思,他都懂的。

蘇白的確都懂。

可是他更願意聽到雲暖說給他聽。

“乖,說你喜不喜歡我?”

雲暖只是拿臉在他的懷裡蹭了蹭,不肯吱聲。

“暖暖,我喜歡你,是那種想要以後娶你,並且和你一起生子過一輩子的喜歡。”

聽到他的告白,雲暖的嘴角不自覺地上翹。

果然,女人在任何時候都是喜歡聽甜言蜜語的。

雲暖也不例外。

“暖暖?”

想要聽到一些迴應的。

暖暖只是把小臉兒揚了起來,“嗯?”

“你就不想跟我說點兒什麼?”

這麼明白的暗示了,雲暖你再說聽不懂,是不是不太合適?

誰知道,雲暖竟然笑眯眯道,“想呀。”

蘇白一臉期待,“什麼?”

“呃,我還沒想好。”

蘇白的表情一僵。

“等你再回來尋我的時候,我再跟你說。”

蘇白恍悟,敢情這丫頭是怕他會出事!

蘇白走之前還有些不放心,千叮嚀萬囑咐的,一定要讓她好好練功。

如果實在藏不住了,也沒有必要硬藏。

以她現在的實力,再加上了有云、宋兩家護着,總不至於真的被人欺負了去。

話雖如此,可是雲暖仍然不敢掉以輕心。

在她看來,自己的實力雖然不錯。

可若是真正遇到了高手,只怕還是隻有逃命的份兒。

難得有幾天清靜日子,雲暖幾人就專心在玲瓏山莊練功,拋開了一切雜念。

小五的進步神速,竟然也已經突破到了武尊的實力。

奇然這幾天,則是到了關鍵期。

雲暖看得出來,奇然的實力,是到了要破不破的那種瓶頸。

別人幫不上忙,也只能乾着急。

只可惜,清靜日子沒過幾天,王城那邊就出事了。

雲暖收到消息,說是父親突然昏迷不醒,而云老太爺則是想要強行將雲雁過繼到長房的名下。

雲暖看完,眸光乍寒。

真以爲他們是軟柿子,可是隨意揉捏了?

雲暖一行人急於回府,眼看着就要進城了,城門卻被突然關上。

這下子,真是惹毛了雲暖。

“奇然!”

她的身手現在不宜過早地透露,可是奇然不一樣!

就算是奇然闖了禍,懂眼的人,都知道他是逍遙公子的人。

所以,也絕對無人敢罰他。

奇然原本就是有心找人大打一架,或許可以順利晉級。

現在既然機會來了,自然是不肯輕易放過。

“破!”

隨着他的一聲大喝,手上的動作不停。

一尺餘厚的木門,就被奇然的劍氣,劈成了幾塊!

轟!

沉重的木塊,砸在地上,發出了極其壯觀的聲響。

雲暖直接一夾馬肚子,衝入城中。

宋承恩越過她,開始在前面開道。

小五緊隨其後。

城門被破,這下子,整個守城的衛隊都慌了。

上報的上報,找人的找人了。

穿過一條街,月流風將人攔住了。

“那邊設了埋伏,跟我走。”

一行人跟着月流風繞過了兩條衚衕,出現在了雲府的後門。

“走!”

雲暖直接躍下馬。

小五抱上她的腰,足尖一點,飛檐走壁!

雲府的前院,正在行使着極爲隆重的過繼禮。

族裡的幾位長輩也都在了。

只不過,面色卻並不怎麼好。

“大哥,這是不是不妥?畢竟墨祥這會兒還昏迷着呢,我們就算是要把雲雁過繼給她,也總得讓他親口承認吧?”

“是呀,大哥,我也覺得不妥。還是墨祥的身體最爲重要呀。”

雲雁心中暗惱,幾個老匹夫,成心來壞她的事?

眼神一掃,很快,又有一名老者站出來說話了。

“話也不能這麼說,你們難道忘了咱們雲家的祖訓了。但凡是手上長出鳳紋者,必爲雲家嫡出。如今雲雁的左手臂上,正好便有此紋,若她不過繼到墨祥名下,豈非是有違祖訓?”

這番話一說出來,在場衆人,立馬就噤了聲。

雲老太爺則是微微點頭,“不錯,正是如此。”

他們盼了幾代,才盼出來一個手臂上長出鳳紋的女兒家。

這可是他們雲家新一代的希望!

說什麼,也得讓雲雁成爲雲家嫡系的女兒。

“好了,開始吧。”

有人請出了祖譜,然後雲老太爺又請人一一看過之後,準備提筆將雲雁的名字加上去。

“慢着!”

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衆人皆驚!

雲老太爺的眸光一暗,自己派出了那麼多的人手,竟然都不曾將她攔下?

他哪裡知道,他的計劃一大半兒,都被月流風給破壞了!

“還真是熱鬧呀。”

雲暖一臉看好戲的樣子出現在了祠堂。

“雲暖,這裡是祠堂重地,不可大聲喧譁。你既回來了,便回你的和園休息去吧。”

說着,一個眼神暗示,已有人直接靠了過來。

雲暖並不在意,“祖父這話說地不對。不是要開祠堂爲我們長房過繼子嗣嗎?那我的父親母親,因何不在?”

這話問地毫無錯處。

宋承恩和月流風二人因爲並非是雲家人,所以,進府之後,直接就去尋找雲墨祥和宋清玥了。

許是因爲這一緣故,雲老太爺看到陪在雲暖身邊的人少了,也便不將她當回事兒了。

“這是我們長輩之間的事,你一個小輩多什麼話?來人,將大小姐請出去,我們繼續!”

“是!”

雲雁的頭微微低着,嘴角卻是勾起了一抹得意的笑。

在雲家,真正做主的,還得是雲老太爺。

所以,就算是雲暖回來了,也無濟於事。

雲暖身形未動,眸光微眯。

“還真是敢肆意妄爲呢。”

話落,眼神快速地掃視了一圈,自然沒有錯過,雲墨林眼底的那抹譏笑。

看來,今日之事,二房也是出了力的。

“奇然,將那個丫頭給我抓過來。”

“是,小姐。”

奇然早就看這些人不順眼了。

雲墨祥夫婦不同意過繼,哪有他們這種人,竟然敢強迫人家多收一個女兒的?

這與強盜有何分別?

奇然應聲的同時,身子已經飛了出去。

雲老太爺大驚,他身邊的長老也一躍而出。

兩人四掌相對!

砰!

隨着一道極強的氣勁散出,不少人都跟着退了數步。

而之前備下的那些桌椅筆墨,也都是四飛五散!

雲老太爺看到長老落地之後,連退幾步,隨後竟噴出一口血來,心頭大驚。

而再看對方,年少英雄,紋絲未動!

這就是實力上的碾壓呀!

雲老太爺子怒極,“雲暖,你到底想幹什麼?”

“不幹什麼!”

說着,看到被奇然給揪過來的雲雁一眼,滿眼諷刺,“我們家就這麼好,你就這麼願意背棄自己的爹孃?”

這話問的可是相當犀利!

爲了一個更好的身分,連生她養她的爹孃都不要了。

這樣的人品,着實堪憂!

大家族城,最忌諱的,也便是這等人了。

果然,幾位族老們都齊齊變了臉色。

一個連親生父母都可以背棄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全心全意地守護自己的家族?

雲雁的臉色微變,“大姐姐!”

語氣柔軟,透着幾分可憐。

“閉嘴!我聽着噁心!”

雲暖絲毫不掩飾對她的厭惡,這番表現,自然是令雲雁無比尷尬。

雲雁的父親,雲墨山的臉色也不好看。

而云老太爺,則是直接就怒了。

“放肆!身爲雲家大小姐,你就是這麼對待你的妹妹的?”

“祖父,我敬您是長輩,自回來之後,也一直對您恭敬有加。”

雲暖說着,環視了四周一圈,隨後冷哼一聲,“可是我再孝順,也不能爲了順從您,而不顧我父親母親的意思。”

這話說地合情合理,雲老太爺也被噎住。

您總不能要求雲暖只孝順您這個祖父,就不去理會人家的親生父母了吧?

說到底,跟您是隔了輩分的。

雲老太爺想到了雲暖身邊的那個奇然,自然而然地便想到了逍遙公子。

“雲暖,你要搞清楚,我纔是一家之主。雲雁是一定要被過繼的。”

“好呀,過繼到嫡系,我沒有意見。”

衆人微驚,沒料到雲暖的態度突然就軟化了。

“只是,若是祖父有意要認她爲親孫女,還是請她去二房吧。”

原本一直站着看熱鬧的雲墨林一聽,臉色黑了三分。

“暖暖,不可胡說!二房如今並無當家主母,如何能再過繼一女?”

“有何不可?二房只是少了一個主母。可是我們長房,如今兩位本該做主的人,不都沒在這裡?”

這話是一點兒面子也沒給雲老太爺留。

雲墨林眸色一沉,“雲暖,休得胡鬧!”

雲暖不理會他,只是轉頭看向了對面的雲老太爺,“我知道你查到了奇然的身分,那麼,你該知道我背後站着的到底是誰。祖父,若是執意爲難我們一家人,可要想清楚後果了。”

雲暖這有些莫名其妙的話,竟然將衆人的視線都引到了奇然的身上。

雲翔的臉色微變,顯然有些不太安心了。

“雲暖,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大庭廣衆之下,你竟然想着威脅老夫不成?”

雲老太爺的氣勢一散出來,還真不是假的。

在場不少人都感覺到了一種極其濃重的威壓。

雲暖也不例外。

只不過,她所感覺到的威壓,沒有旁人那般厲害罷了。

看到雲暖仍然面色淡然地站在那裡,雲老太爺心頭微驚。

完全沒想到,這個廢柴孫女,竟然絲毫不受他威壓的影響。

再看不遠處,就連雲翔都有些受不住了,臉色微白。

怎麼這個孫女,反倒是無事人一般?

雲老太爺半眯了眼睛,看向雲暖的眼神裡,更是多了幾分的探究。

雲暖也不介意,就這麼直直地與他對視。

當然,雲暖的心底,並非如表面上所看到地這般淡定。

至少,她現在不能確定,她的父親到底是何打算。

畢竟,若是因此而與整個雲家翻臉,似乎還是有些不划算的。

雲家的底蘊到底有多深厚,她現在還是不清楚的。

所以,現在她也是在賭!

賭到底是雲雁重要,還是自己背後的逍遙公子,更讓雲老太爺忌憚!

“暖暖!”

直到一聲有些虛弱的男子聲音出現,雲老太爺才收了身上的氣勢。

在場衆人,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父親?”

雲暖連忙跑了過去,宋清玥抹了把淚,一手扶着雲墨祥,“暖暖,你總算是回來了。”

“父親沒事吧?”

宋承恩搖頭,“服了你給的藥,很快就醒了。”

雲暖點頭,手已經探上了父親的脈息。

片刻之後,雲暖便黑了臉。

怒目瞪向雲老太爺,“當真是好狠的心呀!爲了讓這個雲雁進門,竟然給我父親下藥!”

這話一說出來,在場衆人自然是紛紛驚詫地看向了雲老太爺。

沒有人想到,他竟然能真地這麼狠心。

雲墨祥擡眸,看向自己這位父親的眼神,也略有不同。

雲老太爺的眼神微閃,他自然也知道這件事情,是自己做地不厚道。

可是事已至此,多說無益。

一個眼神,便有護衛出面,將月流風和宋承恩請了出去。

兩人同時看向了雲暖,見她微微點頭,這纔出去了。

雲墨祥在妻子的攙扶下,勉強站穩了。

“今日當着衆位族老的面兒,我雲墨祥把話說明白。我雲墨祥有兒有女,並無過繼任何子嗣的打算。”

一番話,雖然是聲音有些啞,可是迴盪在了這祠堂內,還是聲有餘震!

雲雁的臉色蒼白。

沒有什麼,比他的這番話,更讓人覺得沒臉的了。

雲老太爺的臉色微暗,“墨祥,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回父親,兒子知道。”

雲墨祥不卑不亢地擡頭看他,“兒子也知道,父親之所以堅持讓雲雁過繼到嫡系,也不過就是因爲她小臂上的鳳紋罷了。”

雲暖不解,對於所謂的鳳紋,並不曾聽說過。

不過,卻是下意識地擡手在自己的左心口上微撫了一下。

“你既然知道,就該明白雲雁對我雲家的重要性。”

雲墨祥輕笑一聲,“父親,難道您就沒有想過,即便是她的小臂上有鳳紋,也不過只是一個淺顯,且只有鳳尾的紋路嗎?”

雲雁的面色微變,緊緊地咬着嘴脣,面有不甘。

衆位族老似乎是明白了過來。

“大哥,我也覺得不妥。雲雁是雲家旁系,就算她身上有着鳳尾的紋路,也完全沒有理由入主雲家嫡系呀。”

雲老太爺氣悶。

他難道不想雲家出一個身上是鳳凰印記的孩子吧?

可是那個孩子在哪兒?

無論是之前的雲暖,還是雲瑾明的身上,他都不曾看到過。

“大哥,我覺得是你太心急了。這鳳凰印記,並非是一出生,我們就能看到的。它極有可能是隨着人的修爲的增長而增長的。”

雲墨林點頭,“族叔言之有理。那雲雁身上的印記,是否也有可能會衍生成一隻完整的鳳凰?”

雲家一位族老搖頭,“這種可能性,幾乎是沒有的。”

聞言,雲雁臉上的期待,頓時就黯淡了下去。

雲暖則是微微擰眉,原來雲雁一直以來所倚仗的,不過是她身上的那個鳳尾的印記?

難怪她會一直都胸有成竹,也並不曾刻意地來討好自己呢。

這姑娘的心計挺深呀!

那鳳凰印記,應該不是這兩天才生出來的吧?

雲暖半眯了眼睛,然後有些詭異地看向了雲雁。

隨後輕嗤一聲,“你到現在也不過只是一個大武師的實力。就算是有鳳凰印記又如何?”

雲暖的不以爲意,徹底地激怒了雲雁。

“你懂什麼?我雲家先祖世代守護七彩金鳳,只要是生有鳳凰印記的,都必爲雲家嫡出,負有守護雲家的責任。”

一番義正言辭的話,換來的卻是雲暖更爲不屑的笑。

“第一,你身上的只是鳳尾的印記,我沒說錯吧?第二,你一個大武師,有什麼資格提到守護這個詞呢?”

雲雁被她逼急了,順口就說,“那也比你這個廢人強!”

“放肆!”

動怒的是宋清玥。

直接一掌拍了出去!

雲翔一驚,她離雲雁的位置比較近,快速地拉了一把。

宋清玥的掌風緊挨着雲雁的胳膊掃過,生疼生疼的!

“好了,在祠堂大打出手,成何體統?”

“父親覺得這丫頭說地還有理了?笑我女兒是廢人?那不如說說看,當年我女兒被譽爲第一天才的時候,雲家又是何等的風光?”

雲老太爺一噎,半天不作聲。

雲老夫人擡眼看了看各位,雲淡風輕道,“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

她老人家這輕飄飄的一句,也算是徹底地惹怒了雲墨祥。

“是呀,母親說地對,既然如此,我們長房還是不是雲家的子嗣,是不是也不重要了?”

這話明顯是帶了幾分負氣的成分了。

雲老夫人面色微變。

隨後,察覺到了幾人怒瞪過來的視線,只好低頭裝傻。

一位族老搖頭,“大哥,此事,還是以後再說吧。既然墨祥夫婦都不答應,我們也沒有理由一定要逼他們過繼一個孩子。再說了,暖暖說地沒錯,她身上的印記,不過只是幾尾鳳尾罷了。”

雲老太爺心頭一窒,無奈,有些話卻是不能說的。

其實,這時雲暖大概也猜到了雲老太爺的心思。

無非就是擔心,雲雁身上有鳳尾的印記,假以時日,雲家是否會以旁系爲尊,從而嫡系再沿落了下去?

雲暖搖頭失笑,果然,在他心裡,唯有家族的利益榮辱,纔是最重要的。

至於兒子的意願?

壓根兒就不重要!

祠堂前的一幕就像是一場鬧劇一樣地收了尾。

雲暖直接吩咐了下去,雲雁此人,以後都不得再登長房的門邊。

老太爺不是喜歡親近她嗎?

那就讓他自己去認好了。

扶着雲墨祥進屋,雲暖先給父親把了脈,再針了幾針,隨後讓小五去煎藥。

也就是這個時候,雲暖突然覺得,自己的空間那麼大,其實是應該囤積一些藥材的。

至少,以後在荒山野嶺裡出點兒什麼事,纔不至於太無奈了。

總算是看到父親再次躺下,雲暖才道,“母親放心,這一次父親最多睡上一個時辰,很快就好了。”

“那是什麼藥?對你父親的身體影響大不大?”

雲暖搖頭,“就只是爲了讓父親昏睡幾天,然後不能出現在今日的過繼儀式上的。”

宋清玥哼了一聲,一手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向來溫和的雲夫人,竟然也有如此憤怒之時。

宋清玥看着昏迷不醒的夫君,幾乎是咬牙切齒道,“若他不是你的祖父,爲娘真想直接跟他們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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