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祁恩?
他什麼時候出來的?
我竟然什麼都不知道?
我看了看宋祁恩,又看了看陸硯璃,陸硯璃沒有說話,宋祁恩反而是吐掉了嘴裡的那根稻草,對我勾勾手指,邪肆道:“小妞,今兒爺會來,那是因爲要還欠了顧南笙那小子的情,這次我就不收費了,下次,你可得給我錢喲!畢竟你也看到了,爺這幫兄弟,也是需要吃飯的。”
我瞬間瞭然,大概又是顧南笙臨走前,爲我安排過的事。
我點點頭,推開陸硯璃站起來,直接朝宋祁恩走過去,我說:“你今兒個幫我把這些渣滓打成重度殘疾,我給你兩千萬伙食費。”
宋祁恩當即眼睛就亮了起來:“真的?”
“當然。”我冷哼,眼刀劃過這些色膽包天的畜生,心裡的恨意越發的強烈:“我餘念說出去的話從來沒有虛的,我早說了,今天你們弄不死我,我就要你們活不起。這些畜生敢跟我動手動腳,我就要他們這輩子,都不能人道。”
宋祁恩當即道:“行,你可得說話算話。”
“當然!”
得到我的肯定,宋祁恩一聲令下,手裡那些人當即動起手來,對着顧北彥手裡的那些人毫不留情棍棒相加。
顧北彥手裡的這些人,最開始是因爲被“別動,警察”幾個字嚇傻了,纔會乖乖地任由他們擺佈,這一會功夫回過神來了,可惜已經失去了先機,顧北彥跟陸靖薇被制,他們首先就失去了氣場,再加上他們本身就是一羣跟在顧北彥身後混吃混喝惹是生非的小混混,相比青龍幫,他們還真的不夠狠辣。
沒幾下,就有好幾個被打趴下,一個個鼻青臉腫哀嚎遍野。
顧北彥臉色不好看,瞅着我的眼神,像淬了毒,“陸硯璃,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
陸硯璃淡淡地蹙眉,沒有說話,倒是宋祁恩在門口吊兒郎當地笑:“彥哥,你太小看青龍幫,綁架人綁得這麼明顯,只要稍微有那麼點線索,青龍幫當然就找的到人,你以前也跟青龍幫合作過,我還以爲你對我瞭解的很呢。”
顧北彥陰沉沉的:“宋祁恩,你別忘了,你之前可弄死過阿笙的女人,你們之間可隔着血海深仇呢!現在你來幫他們對付我,算怎麼回事!”
宋祁恩小眼睛上挑,好似在看白癡一樣看着顧北彥,尖刀在他臉頰上拍了拍:“彥哥,你怎麼這麼天真呢?青龍幫混的是黑道,可不是你顧北彥的私人武裝,懂否?老子收錢辦事而已,跟誰都不算仇家,上次你給我錢,我弄死了顧南笙的女人,這次顧南笙許了我人情,我救他的女人,就是這樣。”
顧北彥立即說道:“上次的價,翻兩倍,你踏馬的給我停手,滾出去。”
宋祁恩聽了,眼波突然向我掃過來,我心驀地一揪,以爲宋祁恩這丫不會變卦吧?要是這丫反水倒戈,今天我真就死定了,搞不好還要拖累陸硯璃一起跟我倒黴。
卻沒想到,宋祁恩嘴角微勾,笑容邪肆,尖刀突然反手,對着顧北彥的手腕就是一刀。
顧北彥頓時慘叫一聲,一下子,血流如注,他捂住傷口,疼得臉色發白,脣色呈紫。咬牙等着宋祁恩,宋祁恩十分無辜地攤手,尖刀上面還滴着血,他抽了一張紙巾慢慢擦拭着,邪惡道:
“顧北彥,這些年道上,你可真是白混了,我青龍幫的規矩,你到現在都沒搞清楚嗎?雖然我們拿錢辦事,但那也是有原則的。我既然先答應了顧南笙,當然就要幫着他把事情辦完,嗯?這點,你比顧南笙可差遠了,將來有天,你死都不知道自己怎麼死的。”
“宋祁恩!”顧北彥大叫。他那表情估計恨不得將宋祁恩碎屍萬段。
宋祁恩無所畏懼:“下次,只要你這次大難不死,下次我一定收你的錢,買他們的命。至於你今天這根手筋,算是你對我青龍幫不重視的代價。好好地享受一下。”
他說完,便不再看顧北彥,讓人隨便扯了根布條給顧北彥包紮上,防止他血流過多直接死掉。
激烈的戰鬥已經接近尾聲。該被收拾的,悉數都被收拾掉,青龍幫這邊毫髮無損,顧北彥那個片甲不留。地上躺了一地哀嚎不止的慫貨,就連那個五大三粗的張宏,也像條死魚一樣在地上翻不了身。
宋祁恩挑眉問我:“餘大小姐,接下來你想怎麼做?”
我淡漠地掃向地上,道:“先把這個張宏的手筋腳筋砍斷。”這隻賤手剛剛碰了我,我就不會饒過他。
“好勒。”
“不要!姑奶奶求求你別……啊嗷!……”
求饒的聲音還沒完,宋祁恩的手下便手起刀落,將那漢子收拾掉了。
鮮血濺了出來,有幾滴濺到我身上,我冷漠地低眉掃了眼,心中毫無所動。
宋祁恩舔了舔舌,又問:“還有呢?”他的眼神特別興奮,好像因爲見血就刺激一樣,我掃了他一眼,隨後又看向地上跪趴的十幾個,走過去,踢了踢他們:“剛剛你們誰說過,五年前嘗過許蘭溪的滋味?”
一聽我的問話,那些慫貨頓時連哀嚎的聲音都沒有了。一個個的面面相覷,顯然沒料到我會提這個事。
我冷冽地俯視着他們,淡淡的說:“不說是麼?不說的話,就斷掉他們所有人的手筋。”
宋祁恩特別的配合,我才說完,他那邊十幾個人便齊刷刷地下手,一下子,又是一片哀嚎。在這之前,我見到有個人是想開口出賣同伴的,但是宋祁恩的手下沒給他機會,手起刀落之後,那人也只剩下哀嚎了。
一屋子的血腥味。顧北彥帶來的人,沒有一個倖免於難,我看着他們這一地的狼狽,心中再也生不出半點憐憫。
想到當初,嬌滴滴柔弱的許蘭溪,被他們輪.奸,想到顧南笙忍辱負重這麼多年,現在更是瀕臨死亡危在旦夕,我恨不得將他們全都就地解決掉。
“有沒有說的?沒有說的,就齊齊讓他們進宮。”
我聲音才落,哀嚎的人便齊齊清醒過來,相比於斷了手筋,割掉他們的下半身幸福更讓他們恐懼。頓時就有幾個連哀嚎都顧不上了,紛紛指着同伴,翻臉無情:“他,他們幾個,五年前他們都參與了!他們總把這事當成就說給我聽,姑奶奶快饒了我吧,我是今年纔跟他們混的,我什麼都不知道啊……”
這人手指過處,宋祁恩眼睛眨都不眨,一刀就插了下去。
“啊!”
“啊啊啊!”
閹了。手法乾淨利落。
我淡漠地看着,眼睛都不眨一下。
這一刻,我從心底而生的那些所謂善良秉性,在這一刻,被我悉數丟掉。
顧南笙說的對,善良,救贖不了罪惡。
這些人,罪有應得。
該挑斷的都挑了,該閹的也都閹了,這一戰,以大獲全勝結束。
宋祁恩問我,還想做什麼的時候,我問他要怎麼善後,他聳聳肩,笑道:“這你就不用管了,我青龍幫做下的事情,自然是我青龍幫自己擔待,這些人丟出去自生自滅,至於這兩條大的,你說了算。”
這兩條大的,當然是指陸靖薇跟顧北彥。
我掃了一眼顧北彥,顧北彥此刻就跟條死魚一樣,已經暈倒在地上,根本就什麼都不知道。我上去踢了他一腳,他也毫無反應,我笑了,對宋祁恩道:“找個好去處,好好招待顧氏總裁。”
我要囚禁了他,事情還沒塵埃落定,我總有用的到他的時候。
宋祁恩明白我的意思,叫了兩個人把顧北彥架走了。
“接下來,就輪到你了,陸靖薇。”話鋒過處,我笑了。
一直冷靜的陸靖薇一下就白了臉,恐懼地大叫:“哥哥,救我。”
之前的囂張和冷血,對付我時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無情冷酷,這一刻悉數不見,取而代之的全是一個正常的女孩見到血腥和殺戮時的驚恐慌亂。
她是真的被嚇到了。
她只怕壓根沒想到,我會比她更狠。
紛亂之中,察覺到有一道目光一直追隨着我,感覺到目光投來之處,該是陸硯璃那個地方,我扭頭去看他,是陸硯璃,他在看我。深邃的眸子裡,有一種說不清的神色,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淺笑:“陸硯璃,之前在海南,我冤枉你強了我,這事我一直心有所愧,沒有找到機會還你這份虧欠。今兒個過後,我們一筆勾銷,陸靖薇好歹是你的妹妹,我是不會動她的,但是也請你回去好好管教,別再叫她出來禍害人了。南笙是你最好的朋友,你對他掏心掏肺我都看的到,希望你別給你妹妹機會,去毀了他。”
我把他給我的衣服丟還給他,身上只穿了胸罩和內褲,我也不覺得有什麼不妥。這是個邪惡的世界,這一刻,邪惡也屬於我,裸露一點肌膚,對我而言,更像是在對罪惡宣戰。
陸硯璃深深地看着我,沒有再說話,最終從我身邊走過去,一把拖了陸靖薇,走了出去。
陸靖薇被嚇傻了,陸硯璃拉着她,她就乖乖跟着走,沒有再來找我的麻煩。
屋裡終於清靜了,雖然還是滿地鮮血,但對我已經沒有威脅了。我送了一口氣,頹然地坐到牀上去。
宋祁恩還在門口,這會向我走來,他脫下自己的外套罩在我身上。
我沒有拒絕,穿好了衣服,我問他:“你怎麼從牢裡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