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進入旅店前,義行便提醒大家,此次的調查不能鬧出大動靜。
儘量僞裝成普通的遊客。
否則可能造成不必要的麻煩。
對於這一點,旅店方面和警方也是有共識的。
因此,需要了解的資料也沒讓他們去警局看,而是派了個便衣警察帶來。
這位警察在他們開了房間後沒一會兒,便來到了義行屋前,將材料交給了他們,進行了一番交談。
之後,還帶衆人去現場看了看。
這起案件是昨天發生的。
一位男子在該旅店三樓一間客房中死去,渾身的血液被吸乾。
客房的牆壁上,出現了很多個用血寫的”死“字。但並非是用死者的血寫成的。
從屍檢結果來看,他死於凌晨兩點左右。死因就是失血過多。唯一的傷口便是頸部的咬痕。根據鑑定,和吸血鬼相匹配。但不能肯定兇手就是該種族。
現場沒有打鬥痕跡,也沒有強行闖入的痕跡。兇手可能是從開啓的窗子進入。
死者甚至都沒有醒來,便死在了夢中。
旅店走廊有監控,但沒發現任何異常現象。現場也沒有明顯的外來者腳印。
如今,正在調查附近所有已知的血族居民,但暫時沒有什麼收穫。
聽警方介紹到這裡時,今村餾衣便哼了一聲,說這就是她很討厭血族犯罪的重要原因。
每次他們乾點什麼,都容易導致她也被警察當作犯人問東問西,煩得要死。實在不喜歡被人有罪推定。
還有些警察簡直跟神經病一樣,非要讓她去警局一趟,錄口供。明明知道她白天行動不方便,還是堅持讓她馬上就來,實在太沒人性了。
餾衣認爲,真等不到晚上,就是要馬上聽口供的話,就該上門找她,而不是給她單方面添麻煩。
這聽得那位便衣警察也很尷尬,爲同行賠起不是,說仰木市的警方絕對不會這麼做,請她放心。
這話義行聽了實在覺得有些槽點。
畢竟,餾衣本來就不住這裡!
那仰木市警方究竟會不會這麼做,好像本來就跟她沒什麼關係。
既然如此,到底要放心什麼呢?
那位警察在帶他們看完現場後沒多久便離開了。
走前,他問了下衆人打算怎麼破這個案子。義行由於暫時還沒什麼想法,便只得說目前還在思考中。
在目送警察離開後,義行關上現場的門,如此說道。
“所以,目前就這點線索。和沒有差不多。不用法術似乎沒什麼破案機會了。你們有什麼想法嗎?”
繪里奈和今村餾衣都有了主意。
突破點就在這個血字上。
既然不是用死者的鮮血書寫而成,兇手又是血族,那這些血字就多半是法術形成的。
它們出現在這裡還沒太久,那麼通過對這些血字進行法術分析,或許就能知道些蛛絲馬跡。
確定要這麼做後,兩人便協同施法,很快從法術氣息中分離出了施法者本身的氣息,並進一步分析出了他在創造這些血字時的情感。
兇手在行兇時,是無比憤怒,抱着仇恨的。
然而,那仇恨又並非針對受害者本身,而是別的什麼。
此外,今村餾衣還在這氣息中分析出了兇手的身份。
他是吸血妖靈,而不是吸血鬼。
兩者都是血族,但區別在於,吸血妖靈是亡靈,其意識往往是不清醒的,會被生前的執念與怨恨驅使行動。
而吸血鬼是活着的,有自由意志。想活得很勤勉也可以,想當個廢宅也無所謂。
繪里奈能得出的結論只是這是個亡靈,並不能得出和餾衣小姐一樣詳細的結論。
這是因爲,餾衣是血族,對於同族的氣息更爲熟悉。而且,這些血字也是用血族的法術創造的,餾衣對其解析度更高。
目前爲止分析出這些情報已經是極限了。
餾衣還需要更多的情報才能繼續調查,她已經困得直打哈欠,迫切的想要好好休息一下。
基於吸血妖靈的特性,以及兇手對於死者本身並無怨恨的事實,幾人在商討之後,決定往這個方向調查:有沒有什麼跟這家旅店和老闆有仇的死者。
死者死亡時間不能太久,屍體的位置不能太遠,死因要是橫死或者跟老闆與這家店有直接關聯。
並非是說違背上面幾條,死者就不會化爲吸血妖靈回來報復。而是說可能性比較低。目前暫不考慮。
既然有了這些調查方向,那麼大家當然是馬上開始行動了。只有今村餾衣要留下來睡覺。
在詢問老闆並去了警察局查閱資料後,大家得出如下結論。
老闆似乎的確幹過什麼虧心事,但是警察那邊沒有相關記錄。
之所以說他應該害過什麼人,就是因爲他在被問到“是否和誰有仇”等相關問題時,明顯有些緊張。
警察們也注意到了這一點,然而沒有證據,所以沒法深入調查。
這就導致調查暫時陷入了停滯。
由於老闆實在很可疑,所以一向擅長打破規則的朝倉當即提出了這樣的想法。
“吶,我們偷偷溜到老闆房間裡,找找有沒有記載他罪行的日記什麼的,怎麼樣!”
“不太好吧。”義行聽了有些無奈:“我且不說犯法,也不說他只是有嫌疑,咱們還不能確定這事跟他有關。就光說我們要找的東西,就不太可能存在啊。”
“就是啊!比方說你殺了個人,那你會把這件事寫在日記裡嗎?”繪里奈吐槽起來:“正常人都不會留這種證據吧!肯定是想把秘密消滅得越徹底越好!”
“沒錯。”義行接着如此提出:“當然,我也不是說一定不會有證據。被害人的隨身物品之類還是可能出於某種目的被保存下來的。總之現在不能隨便進別人房間翻找。那樣會打草驚蛇的。”
“行啦!咱不去了。”朝倉聽完,一臉鬱悶:“那咱們現在幹嘛嘞?”
“或許應該換個思路。”義行沉思片刻,如此提出:“這個問題比起警察,還是問老闆身邊人比較好……聽着,我們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