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在九陽寨中,常勝侯帶領“日蝕”奇襲,三位寨主雖然保住了性命,但寨中的兄弟卻被紛紛俘虜,人數大概有一萬人。
後來,姬雲空和赫連軍解了九陽寨之威。常勝侯又因爲俘虜拖延了行軍的時間,差點被領軍隨後而至的赫連軍捉住。
情急之下,常勝侯用了不知道什麼方法,將這一萬人的意志摧毀,使他們的精神幾近崩潰。這樣一來,就算是赫連軍將他們救了回去,曾經的精銳也會變成拖後腿的存在。這些人,連一丁點的反抗意志都沒有,比起老弱病殘還要軟弱。留在九陽寨,也只能消耗他們的糧食罷了。
然而,赫連軍看到一地站都站不起來,渾身哆嗦的士兵時。卻對姬雲空揚言,他能把這隊士兵,訓練成天下第一的精銳,就算比之朝廷的玄甲軍,也不遑多讓。
而如今,趕來的這五千人馬,正是赫連軍耗時一年所訓練而成的羅剎。他們這一年的時間,並沒有在中原活動,而是遠赴邊疆,和番邦作戰。
一年的時間,訓練而成的軍隊,居然充滿了野性,他們的眼神就如草原上的狼羣一般犀利。而身上臉上的傷痕,更是證明了他們在番邦的日子沒有一天不是在血殺中度過的。就連他們的馬匹,渾身也透露着一股嗜血之色,雙眼通紅。看到戰場上的虎豹,居然毫不害怕,反而露出挑釁的目光。
衆人親眼看到,一匹馬一腳將靠近它身邊的一匹狼的頭顱踢碎,隨後張口一吸,將腦漿吸入腹中,臉上出現了滿足的神態。
衆人嚇得亡魂皆冒,這是什麼馬,分明就是妖怪呀!生的比尋常馬匹強壯許多就算了,居然還能生吞鮮肉,這哪裡是普通的馬能做到的?
其實,衆人確實有些大驚小怪了。不過,也難怪這些生長於南方的農民會不瞭解這些戰馬的厲害。他們都是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就算經過了訓練,勉強成爲士兵,但見識和卻依舊淺薄,大多數人都目不識丁,又怎麼會知曉這羣戰馬的厲害呢?所以,當他們看到如此恐怖的戰馬,立刻就引以爲妖魔。
北方的戰馬,尤其是生長在大草原中的野馬,和那羣被圍在馬場中,按時供應給朝廷的戰馬絕不相同。它們沒有豐沛的食物,沒有抵
御天敵的手段,沒有遮擋風雨的馬棚。每一年,都會有無數的同伴死在野獸嘴下或天寒地凍之中。
在這樣殘酷的情況下,這些馬羣也發生了進化。它們不僅懂得了如何生存,身體也變得比家養的戰馬強壯許多,甚至,一些馬匹的嘴裡開始生出獠牙,懂得了吞食血肉強壯自身。所有的草原人都知道,大羣的野馬羣是非常恐怖的,就算是狼羣也不敢輕易招惹。
而現在,羅剎軍中座下的馬匹,完全是由野馬訓練而成的精銳。它們負重極佳,速度飛快,耐力又好,可謂是馬中極品。渾身包裹在鐵甲之中,居然絲毫不影響這些馬匹的速度和靈活。而且,爲了增強殺傷力,他們的馬蹄鐵似乎也是特製,打造出了一層細密的尖刺。
五千人的羅剎,就如同一把最鋒利的尖刀,在他們的面前,魔教所有的防禦都被輕鬆地撕裂。他們從來沒有看到過這樣一支充滿殺氣的隊伍,冰冷的眼神,面無表情的容貌,暗紅的鎧甲,這一切的一切,就彷彿夢魘一般真實的降臨在衆人眼前。兩軍交戰,比的就是士氣。可是,魔教的士氣,早就在接二連三的打擊之下消耗殆盡。
失去了那股瘋狂之色的魔教士兵,這才忽然響起,他們在幾天之前,也不過是田間勞作的莊稼人。更讓他們驚恐的是,周圍無數的殘肢斷臂,清晰地告訴他們一個事實:原來,他們的身體並不是刀槍不入;原來,他們死後不會飛昇仙界;原來,他們信仰的神靈根本就無法拯救他們!
“跑呀!”不知是誰喊了一聲,頓時整個軍隊都開始騷動起來。無數的士兵丟盔卸甲,推搡而逃,霎時,逃跑的、踩死的、被殺的不計其數。
這些人,沒有了那股信念的支撐,甚至連烏合之衆也不如,又有什麼膽量在戰場上面對千軍萬馬。
洛陽城中,陳叔至幽深的目光看着羅剎軍中鮮紅的旗幟。臉上第一次露出了鐵青般的臉色,手中的岩石被他生生捏成了粉末。
他知道,這支軍隊一出現,無敵於天下的玄甲軍就有了勢均力敵的對手。如果不是玄甲軍人數衆多,恐怕還不是這樣一羣人的敵手。這些人,無懼傷痛,不怕死亡,這樣的士兵,根本就難以撼動。
“我們走吧,
洛陽已經沒有機會了。”陳叔至失望地搖了搖頭,帶着一羣副官侍衛,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停下,快停下!”魔道的高手大叫,羅剎軍雖然天下無敵,但終究只有五千人,只要後軍能拖住一時半刻。城牆下的士兵必定能爬上城牆,裡應外合打開洛陽城。
可惜,他們的士兵不是那種百戰之兵,沒有爲隊友犧牲性命的覺悟。如果魔教有一支屬於自己的力量,經過無數戰場廝殺的老兵,他們必能反敗爲勝。可惜,他們的士兵在羅剎出現的那一刻就騷亂了起來。
哭喊聲、踩踏聲、慘叫聲……此起彼伏,後軍的混亂很快就影響到了前方攻城的士兵,漸漸地,整支軍隊都混亂起來。無數的人丟盔卸甲,向四面八方逃走。而本來已經爬上城牆,即將佔領的人,也因爲沒有了後續的支援,很快被洛陽守軍斬殺。
月後揮手灑出數千月光,頓時洞穿了無數守軍的胸膛。然而,她一人之力如何扭轉戰局?大量的金光忽然在月後的臉上浮現,最終都集中在她的雙目之上。此刻的月後,兩隻眼睛放射出萬丈光芒,簡直猶如太陽一般明亮。
“糟了!”姬雲空大叫,“她想燃燒自身的血脈力量!”
就如同姬雲空和贏嶽文一樣,月後一旦燃燒自身血脈,只怕方圓十里之內的所有動物都會被她操控。
“阿彌陀佛,施主勿憂!”空喧大師此刻忽然高頌一聲佛號,從他的身上,一股熟悉的味道升騰而去。
“難道……”姬雲空大喜,就連脫離昏迷,剛剛甦醒的贏嶽文也露出了笑容。
只見空喧大師一扭頭,看向月後,隨後,兩人齊齊“噗”的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月後眼中的金光迅速倒退消散,整個人退了一步,臉色有些蒼白。
“呵呵,老衲出家之前,俗性爲妊。”空喧大師笑道,“血脈之力,在老衲出生那一刻起就覺醒了,只是,這個力量老衲從不曾動用。因爲它沒有任何特意之處,只不過,引發之後,老衲周圍上古八大姓氏的傳人,血脈之力都會失效罷了。阿彌陀佛。”
“撤軍!”念無道無奈地大吼一聲,頓時,莫粟兒扶起月後,魔教高手親自壓陣,洛陽外的軍馬緩緩而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