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呂潔玉家住下了,爲了安全起見,呂潔玉叮囑我千萬不要出門,要買什麼由他們倆口子代買,就怕萬一被元仲坤的人發現。
呂潔玉早上十點鐘打電話告訴我:元仲坤找不到人,再次來找他們分公司的總經理,說要是我再回來,一定要告訴他,否則他會不客氣。
據她所知元仲坤還找過關靖明的麻煩,威脅他說再幫我安排這樣那樣的事,他就打斷關靖明的腿,十足的霸道嘴臉。
我問:“那他知不知道我去過縣裡營業部?”
我很擔心這事對呂潔玉不利。
呂潔玉說:元仲坤親自下到縣城,把整個縣城翻找一遍還見不到我,可我在那工作了一天搞出這麼大動靜,營業點的人誰不知道有我這個人。
印晴不知原委,告訴元仲坤我是呂潔玉安排來的,於是他又折回來找呂潔玉上司,總經理爲此事訓斥責了呂潔玉,說她自作主張,但呂潔玉在公司辦事能力很強,上司還暫時沒捨得動她。
國內大大小小所有的蝶舞分公司及銷售點,元仲坤一夜之間都仔細讓人查過了,甚至打電話到蝶舞在香港的總部,警告說如果轄下分公司再錄用我這個人,就讓蝶舞在國內市場待不下去。
我想他爲我出走的事,已經氣瘋了吧!
中午季東回來,他跟我說他發現樓下有幾個行跡可疑的人在溜躂,老衝着他們這棟樓東張西望。
我又緊張起來,是不是因爲呂潔玉把我安排到了縣營業點,元仲坤便猜疑呂潔玉窩藏了我?要不我一個無依無靠的年輕女人能跑到哪去?
呂潔玉上班的分公司離家遠,一般是早出晚歸,中午不回來的,我正忐忑不安時,她打了電話過來問我情況。
我把我的猜疑告訴了她,她說很有可能,因爲上司知道她所住的公寓,爲了討好元仲坤告知他的地址不奇怪。
那我該怎麼辦?我腦筋又急速的轉動起來。
呂潔玉說:“你待在家不出去,他們又能把你怎麼樣?難道他敢私闖民宅嗎?”
我說:“潔玉,你不能想像他這個人有多狠,要真確定我在你家,他做得出來!”
呂潔玉聽我這麼一說,也有些緊張起來,她想了想說:“你讓季東聽電話。”
季東接過電話,兩人就商量應該把我往哪送安全。
商量妥了之後,季東說:“如果實在不行,我小姨在藝術學院教書,要不你就先去她那住一段時間?”
我想想也只好這樣了:“季大哥,我聽你們安排。”
正在這時,有人敲門,我立即驚慌失措起來:“不會是他的人?”
季東說:“別慌!”
他讓我在臥室裡待着,不要出客廳,自己便去開門。
有兩個穿着工裝的人站着門口,季東問:“兩位師傅有什麼事?”
對方說:“打攪了,這棟樓埋線的時間太長了,爲安全起見,房東說要我們來查查線路有什麼問題。”
季東說:“沒必要吧
?我會自己查的,何必麻煩呢。”
“房東要我們來的,他是戶主,你是租戶,你當然得聽他的吧?”
戶主也跟過來,附和着說:“讓他們查吧,前幾天有棟樓就因電線短路失了火,所以我也擔心出問題,他們是專業人士查得放心些。”
就這麼巧?呂潔玉他們在這住了兩年了,偏偏就現在來查線路,季東也想應該是戶主收了這些人的錢,所以給他們行方便。
這兩人進了屋東看西看,去了廚房,去了衛生間,又去書房、陽臺,最後到了臥室問季東:“這門是關着的,打開讓我們進去看看。”
我聽到聲音趕緊打開衣櫃,撥開衣服就往裡鑽,正好可以容下我。
季東說:“臥室也要看嗎?”
“當然啊,要檢查就徹底一些!”
沒等季東發話,有人便推開了臥室門,我蜷縮在衣櫃裡一動不敢動。
聽到敲敲打打的聲音,有人又說:“線路是有些老化了,不過還可以使用一段時間。”
衣櫃被人用手敲了兩下,我緊張得心都要跳出來了。
聽到季東說:“查線路怎麼連衣櫃都要查?”
“衣櫃後面有沒有線路?有的話也得搬開來查看。”
“沒有了,這裡都是明線的,你一看不就清楚了嗎?”
那兩人仔細打量了臥室,就走了出去,最後聽到了關門聲。
季東把人送走後,急急忙忙跑到臥室裡說:“小童,鑽哪了?”
我從衣櫃裡鑽出來,他笑了說:“我料想你一定是鑽裡面了,你這個鬼機靈!”
他又說:“看來這兩個人真是來搜你的,我一看就知道他們不是電工。剛我想攔他們都攔不住,牛得很!看他們打開臥室,我還揪了一把心。”
我自己心裡也沒底,便說:“季大哥,他們既然來過查不到我,應該就不會再來了吧?”
季東說:“但願吧。你先不要出門,觀察幾天再說。”
下午,關靖明打了個電話給我,問現在的情況,我告訴他正在呂潔玉家。
關靖明說呂潔玉是她的師妹,就因爲她是個信得過的人,他才安排她來關照我。
我謝了他,跟他說呂潔玉的確人不錯,這幾天讓他倆夫妻很費心。
關靖明問還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儘管說,我說不用了,已經幫得我夠多了,再一次感謝他。
他說爲我安排個工作都沒弄不好,有什麼可謝來謝去的,叮囑我有什麼需要一定打電話給他,還說抽時間來S城看我。
我連忙說:“不用麻煩了,你爲了我都被元仲坤都威脅了,以後真要有什麼事,我不內疚一輩子?”
關靖明在電話裡很動情的說:“小童,爲你我做什麼都願意,誰讓我們一起共過患難呢?”
這話讓我心裡又隱隱的疼,是啊,那段創業的日子回顧起來真的很美好。有時人不是享福的時光才覺得幸福,而是當你充滿激情去做一件事時,才值得回味和驕傲
。
晚上,呂潔玉回來了,看起來她十分疲倦,季東也隨後下班回家。
我把煮好的飯菜端上來,三個人圍坐在飯桌邊上吃飯。
呂潔玉一直沉默着不說話,我覺得反常,便問她:“你上司沒有再給你爲難吧?”
在我一再逼問下,呂潔玉說了實話。
“分公司那邊倒沒再說什麼,下午你家總裁的人把我單獨叫出來,對我說:逼我說出你的電話號碼,我騙他們說沒記下來。他們要求我三天之內交人,要不就讓我從出租房裡搬出去,還說讓我再也找不到出租房,露宿街頭。他們確定是我把你藏起來了!”
這元仲坤做得太過份了!他又在用曾經逼我的那一套來對付呂潔玉!
我一下氣暈了,血往腦上衝,站起來就說:“潔玉,是我對不起你!算了,我現在就自動找他吧!不能連累你們,何況你還懷着身孕!”
季東忙攔住:“小童,你先別激動,我們再想想法子。”
呂潔玉也拉着我說:“小童你坐下,不是還有三天嘛,總會有辦法的!”
我說:“還有什麼可想的!他這個人我瞭解,做什麼事都做得很絕,不達到目的不會罷休的!”
季東說:“我就不信了,他敢跑到政府宿舍去鬧!我們單位剛建好了一棟家居樓還沒分配,正好可以藉此機會向領導申請住房!最多不就借些款交首付,我正好有充足的理由了!”
呂潔玉知道季東的意思了,說:“對,我們可以求助季東單位的領導,讓他們幫我們安排住房的,你就放心吧。”
這一說我又安心下來,可想來想去,老是麻煩這小兩口不是辦法。
忽然我想起季東所說的小姨在藝術學院的事,那柳葉青不也是藝術學院的?
我問:“季大哥,你知道柳葉青嗎?”
季東說:“聽小姨說過,他的畫出名,他收藏的字畫更出名。他除了教授畫家,還是個著名的古玩收藏鑑賞家,還投資了金融、房地產,連國外都有豪宅。只是這個人不太接觸人,除了他的得意門生,他基本閉門不見客,一年四季都少見他的人影。是個非常神秘的人物。怎麼,你難道認識他?”
我便把在火車上正巧遇到柳葉青的事跟他們說了。
季東說:“這是好事,要是他能幫你,你就不用這麼東躲西藏的,他的能耐可大了!”
“真的?”我腦筋又動起來了,既然這樣,我何不如藉機去拜訪一下柳葉青,反正他也盛情邀請過我,還把電話給了我。
呂潔玉說:“要不你試試跟他聯繫?總窩在家裡的確也不好。而且現在情況對你的確不利。”
吃過飯,我便打電話給柳葉青,柳葉青一聽是我打的電話,感覺他十分高興。
“小童,我也正好想打電話問問你,工作順不順利,什麼時候有空來我這坐坐,我這個月在家休整,過了這個月,我又可能出門旅行了。”
我趕緊說:“好啊,我明天就去看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