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他指給我的玉佛,有大約一尺高,通體青白色,恐怕價值不菲。 “這要多少錢?” “不貴,小姐您要是你要的話,給您這個價!” 他把五個手指頭伸出來,然後翻轉了三下。 “五百?” 他搖搖頭說:“您看這麼好的材質,哪可能五百啊!” “五千!” “小姐啊,您是不懂行啊,您看光這小小的一個吊墜都要好幾千,何況這麼大一尊佛像?” “不會是五萬吧?”我有些不可置信。 “小姐您看,這玉質水頭這麼好,雕刻這麼精細,五萬已經是大虧本了,我就是五萬二進貨回來的,還開了光。看小姐您有眼緣,我就等於送你一個人情了。” 我的媽!一開口就五萬,是不是見我穿着較爲高檔,才喊這個價? 商家賊精得很,什麼人說什麼話。 我也曾是奸商過來的,量體裁衣的事我不是沒幹過。 不能給他這麼忽悠了,我花錢不是大咧咧的人,口袋還是算捂得緊的。 “這麼大一筆數,我得好好想想,要不你再推薦其它,不要這麼貴的?” 沈大神眼珠子一轉,又讓我去看手鍊。 “小姐您看,這一款紫水晶就合適你,它是幸運之石,尤其是愛的守護石,天天戴着它,增加人緣異性緣,可讓你的愛情天長地久,保的你婚姻幸福美滿。” 我越聽越愛,連忙問:“多少錢?” “兩千。”他平靜的伸出兩根手指。 首飾店我也進過,最貴的水晶在精品店也只買八九百,這不是訛人嘛?風水店就這麼坑! 沈大神看見我不悅的表情,他又解釋。 “不要拿我們的貨更普通的首飾店比,我們這裡選料是絕對是天然A貨,所售的寶貝專門請高僧開過光,念過咒,自然價格就貴。” 他還怕我不買,繼續做工作。 “小姐,只兩千元就保你一世愛情順利,婚姻美滿,你算算合不算了?” 這話聽起來的確很合算! 我今天去喝早茶前,剛去自動取款機提了三千元,因此皮夾的錢夠付這手鍊的。 接過沈大神遞過來手鍊,他又煞有介事的說:“這串手鍊先消滋,請放在這個水晶洞放十分鐘,等於去除別人的手氣或不潔的東西。” 按他的指引,我把手鍊放到了一個紫色的水晶樹的洞裡。 沈大神接過我遞來的錢,眉開眼笑又交代道:“這串手鍊切不可給外人摸,要摸也只能給家裡人,給父母、兄弟姐妹還有老公,其他摸了就不靈了。” 我點點頭,心想要摸以後也只能給雷智修摸了吧? 他又接着說“小姐,你去洗手上柱香,保你更靈!” 我鄭重的把自己手洗了又洗,還塗上了香皂再搓一遍,洗乾淨手後,用自己帶來的餐紙擦乾,恭恭敬敬上香跪下來拜了不知神。 沈大神又指了指已被塞得半盒子的錢箱,說:“小姐,隨您心意,丟給十把幾十塊錢給佛了。” 捨得買兩千的手鍊,又捨得跪拜了,再丟個小錢也無所
謂了。 我一咬牙,又拿出五十塞進了錢箱,我佈施了這麼多給佛,佛應該很高興,會保佑我婚姻幸福了吧? 沈大神說:“隔得月把,你就來這上香,帶上手鍊消消滋,如果讓人碰過,或是手鍊掉到什麼不潔的地方,你就及時來消滋,這樣才能保證它的作用。” 原來買了水晶手鍊還不能一勞永逸,得每個月都來進供佛一次,這風水店真可謂會招財。 不過寧可信其真吧,東西買都買了! 出了風水店之後,我摸了摸手上的紫水晶手鍊,在下午的陽光下特別的通透,那美麗的紫光讓我感覺到神秘和高貴,希望功效真如沈大神所說的那樣! 又是電話鈴聲響起,接過來一聽是雷智修的:“小童,看了今天都市報嗎?咱倆的婚迅都登出來了。” 我問:“是不是你讓人登的?” “沒有,估計是我在天橋像你求婚,讓電視臺這麼一播,就讓記者便藉此大造輿論。你不會不高興吧?” “沒有。” 播也播了,登也登了,再不高興又怎麼樣? 我也不想讓雷智修覺得,我嫁他的心不夠堅定。 “那就好!我們遲早要結婚的,讓媒體愛怎麼宣傳就宣傳好了。” 雷智修安慰我,因爲我對他說過暫時不要在公司公開,以免影響工作。但既然這樣了,也只要坦然面對吧。 “小童,真不好意思,我今晚陪母親飛北京回一趟她老家,我姥姥高血壓住院,得去看望,過幾天再回來,你自己好好保重。” “嗯,你放心去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 掛了電話,發現自己走到了較爲避靜的小街道,看看街道名,離我住的地方至少有六七站路遠。 我兩腿已經走得很酸累,八月初的天氣依然很炎熱,想着要打車回去了,便回頭張望。 身邊悄然停下一輛出租車,像是跟了我很久。 我湊上前問司機:“這車搭客嗎?” 司機往後一擰頭,示意我上車。 我也沒注意這出租車與一般的出租車有什麼不一樣,印象裡只是窗玻璃都是關得嚴實,且是暗色看不清裡面。 大白天的又熱,出租車開空調這樣關着也正常。 可當我一開後車門,見裡面有兩個中年女人坐在裡面,讓我愣了下。 我對司機說:“有人啊?” 其中一個胖一點女人開口道:“妹子,一起坐也沒事,不收你錢,讓你搭個便車。” 我猶豫了下,又問:“我要去龍凌路,順道嗎?” “順道順道,先送你也無妨,快上來吧,天熱空調散出去了。” 另一個瘦女人催促道,我便擠上了車。 兩個女人還說:“你年輕苗條,坐中間吧,讓我們倆坐邊上。” 我便老老實實坐在她們兩人中間。 車開動後,我看看兩女人對我笑得有些怪異,問她們:“你們去哪啊?” “你去哪我們也去哪。” 怎麼回事?開玩笑吧! 我問:“我們同路?” 胖女人笑咪咪的說:“我們一路跟着你有些時間
了,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我腦子在急轉彎,這兩女人年輕和我繼母差不多,難道是她的朋友?這年紀的女人我好像沒什麼交往啊。 見我搖了搖頭,胖女人笑而不說:“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真是奇了怪了! 從裡面看到外面是清楚的,可我轉頭看看車窗,發現車開的是我所住地相反的方向。 我着急的叫起來:“喂,司機大哥,你開錯了!” 司機沒理我,我伸手去拍打司機的坐背,他還是不理我,照開他的車。 “搞什麼名堂?都說開錯方向了!” 胖女人把我按下來說:“別拍了,開得沒錯!” 我意識到不對了,這車說不定是黑車,這幾個人會不會是拐賣婦女的人販子? 暈了,要是把我拐到窮山旮旯裡去賣給山村野夫做老婆,那就真是哭都沒眼淚! 我叫了起來,同時伸手想去開車窗:“我不坐了,我要下車!” 兩個女人夾在兩這同時按住我,讓我動彈不得。 “別叫了,乖乖跟我們走吧!”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啊?想綁票啊?” “童小姐,我們也是授人之託,你就安份點吧,一會兒到地方你不就知道了!” 她們竟然知道我姓童,那要她們綁我的人肯定我認得。 到底誰要她們這麼做?是開玩笑還是跟我有仇? 我腦子急速轉動,想着最可能的人。 在本市,我最親密接觸的人當中,雷智修關靖明這倆人肯定不會,我那倆女友也不會,葉子吟很久不聯繫了,她應該也不會。 謝曉玄?楊珊妮?這兩人皆有可能,她們都愛雷智修,會不會因爲雷智修要跟我結婚了,她們對我這個情敵想報復? 這樣太可怕了!要是在我臉上狠狠劃拉幾下也就夠了,我這輩子不說嫁人,連門都出不去! 還有一個可能,就是元仲坤,可他那天明明已經祝我和雷智修下地獄了,那樣子是再也不會管我了,現在還綁我回去不可能吧? 這幾個人,不管是誰,結局都是可怕的! 我大喊:“你們快說是什麼人?要不我不跟你們走!” 兩個女人左右夾住我勸道:“童小姐,掙扎是沒用的,我們三個大活人都治不了你一個?” 這麼說我更害怕了,我可不能束手就擒,等着別人宰割。 我邊試圖掙扎去開車窗,邊大聲叫喊起來:“救命啊!救命啊!” 司機說:“快把她嘴堵起來,這樣叫來警察就麻煩了!” 這兩人女人一邊死死架着我,一邊騰出手扯過捲紙就往我嘴裡猛塞。儘管那紙被我唾沫浸溼了不少,但塞得我的腮幫鼓漲漲的,我也沒辦法發聲了。 我也太沒腦子,明明感覺這車有些怪,卻還是上了這黑車,現在後悔也晚了! 那兩個女人見我掙扎得厲害,久了她們架着也累,問司機要了一條皮帶把我手反縛起來。 感覺車開了至少近半個小時才停下來,看着車拐進了一個靜靜的小區,一直開到盡頭,我想應該已經出了郊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