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下雨沒多少客人,也沒見元二公子來。堅持到下午,我覺得頭痛得厲害,自己發軟,站都站不穩,我咬着牙硬挺着,心想再過兩個鍾就下班了,堅持一下就好了。
想不到元二公子來了,他後面多了兩個跟班,樣子都這麼的酷拽。一來他就用眼睛往四周掃了一眼,看到我就衝對我招了招手:“來壺鐵觀音!”
胡嘉學乖了,不再自討沒趣,老老實實呆在一邊爲其他客人服務,不再搶上前招呼元二公子,但她的眼睛還是不時朝這邊看看,不自覺的流露出嫉妒。
元二公子坐下來,還是右腿交疊在左腿上,也許因腿太長,右腿交叉過來時,腳都平放到了地上。他沉着臉的看着端水倒茶的我,這讓我非常的不舒服,不知他爲什麼這麼陰鬱的看着我,他陰起來,眼神能殺人,手一顫抖,半杯茶溢出了杯外,把桌上弄了一片溼,差點就淋到了他的腿上,我趕緊去擦。
“過來!”元二公子拍了拍坐椅扶手。
我愣了愣,他是在喊自己?看着他盯着自己,我朝他走近一點。
他語氣有些惱,聲音裡透着威嚴:“再近些!”
我只好挪兩步站到他跟前,見他一擡手,以爲他要打我,便脖子一縮,眼睛一閉,心態就像準備被宰的羊。露姐曾對她說,這裡隨時可能被經理打罵,被客人打罵,她都被打習慣了。
因此我想,他這號人什麼做不出來?既然他能要跟班狠踹了胡嘉,是不是看我倒茶不穩要教訓我?
沒有我預料中巴掌或拳頭,元二公子只輕輕撥開了我額頭上的頭髮,盯着傷口仔細審看了一會兒:“怎麼弄的?”
“摔跤……摔的。”
我不敢說是陳經理乾的,說了又怎麼樣?難道他能爲我得罪陳經理嗎?
“說謊也不看對象!”
他把茶杯端起來喝了一口,然後把茶杯一頓在桌上,砰的一響,驚得我一抖:“把陳經理叫來!”
一個跟班應了一聲即刻離去,不一會兒陳經理慌慌張張跑來了,恭恭敬敬的站在元二公子面前,低聲的說:“元總,有什麼吩咐?”
“她額上的傷是你弄的?”
陳經理愣了一下,看到元二公子神色冷峻,他臉色即刻緊張起來,同時他的眼睛斜瞟了我一眼,這一眼帶着怨,也許以爲是我告了他的刁狀。
“她……她犯了事……”
“我在問你,這傷是你弄的?”
陳經理面對元二公子那陰冷的眼睛,不得不老實回答:“是。”
“你不知道她是我的人?”
陳經理愕然:“真,真不知道,實在對不起,元總!是我沒長眼!”他居然當着我和衆多人的面,對着自己的臉狠狠搧了兩巴掌。
陳經理又主動走到我面前道歉:“童小姐,對不起!我將這個月的薪水全給你治傷!”他從兜裡掏出一疊錢來遞給我:“這裡也有一千元這樣子,你先拿着用,另外的明天去銀行取了款再補上!”
我有
些莫明其妙,什麼時自己成了元二公子的人了?我不敢接這錢。陳經理說:“我原來對你說的話全不作數,童小姐,抱歉了!這錢你收下吧!”然後求救似的又看了看元二公子。
元二公子說:“陳經理讓你收就收!”
我拿過錢,卻感覺自己一陣暈旋,再也支撐不住,眼一黑便倒在地上,錢也灑得一地都是。
朦朧中,聽到衆人的驚呼,感覺有一雙有力的手將我立即抱起,躺在他溫暖的懷裡,他還按了按我的人中,我想睜開眼睛卻無力擡起眼皮,只聽抱我元二公子說:“送醫院!”
兩個跟班要接手,元二公子卻對兩個跟班說:“把你們衣脫下!”
跟班不明就裡,但還是很快脫下襯衣,只剩光膀子,元二公子把一件衣服裹住我上身,又將另一包住我兩條白晃晃的腿,不讓春光外泄,又抱着我疾走。
我因淋了雨,又不及時換下浸溼內衣褲,患了急性肺炎,傷口發炎又加上發燒,病得不輕,需住治療。醫生幫我傷口縫兩針,好在傷靠近髮際,要不會留下露出難看的疤痕。
不知又睡了多久,我醒過來,見牀頭上坐着元二公子正在專注的看文件,我覺得口渴難耐,便低低的說道:“水……”
元二公子立即擡頭看我,眼神裡閃過一絲驚喜:“醒了?”
他站起來身來,去給我倒來了水,自己喝了一口試了試水溫說:“不燙,”便用手臂挽起我的頭,把杯湊到我嘴邊慢慢讓我喝了半杯水。
(本章完)